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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天記》689.第689章 闖薛府
北兵司胡同裡的庭院已經漸顯舊時模樣,院牆下的那個樹坑已經挖得很深,但海棠樹還沒有運來。

 想要找一棵與以前一模一樣的海棠樹,即便對權傾朝野的清吏司衙門來說,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周通很清楚這一點,並沒有對下屬生出任何不滿意,尤其是當聽到接二連三的回報之後。

 “魏侍郎沒有回去,聽說昨天夜裡府裡大鬧了一場。”

 “欽天監的黃大人出門之前,發現家裡的馬車都被借走了,借給了夫人家的親戚,說是要回梧州。”

 “天海勝雪已經上了車,但被家裡的供奉攔了下來,據說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最後是承武相國親自出面,才平息了事態。”

 “相王府裡沒有什麽聲音,但陳留郡王今天一直沒有出現,據分析應該是被王爺關進了府後的神堂裡。”

 從前天知道陳長生出面替薛醒川入斂,周通的臉色便一直沒有好看過,尤其是在聽到薛府準備設祭後。

 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下屬們以及宮裡的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很糟糕。

 直到聽到這些消息,他的臉色才漸漸的好轉,眼神裡的漠然才漸漸松化。

 沒有人敢去薛府祭拜,這是意料中事。

 薛府設祭,給京都裡的很多人提供了一個情感的出口,也是挖了一個坑。

 說是祭拜薛醒川,事實上不如說是祭拜聖後娘娘。

 今天朝廷盯著薛府,誰敢在那裡出現?

 “陳長生?”周通忽然問道。

 一名下屬說道:“國教學院一直沒有去人。”

 “沒想到我們的小陳院長會如此冷靜,分寸感掌握的如此之好。”

 周通負著雙手向庭院外走去,說道:“不過難免讓人喟歎世態炎涼,也對,除了我,誰對他能有幾分真情義呢?”

 下屬們聞言很是吃驚,不明白大人何出此言。

 周通停下腳步,望向眾人認真說道:“舉世皆知,他是我唯一的朋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下屬們看著大人臉上的笑容,便覺得渾身寒冷,哪裡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

 ……

 國教學院湖畔,茅秋雨看著陳長生說道:“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果然是多慮了,你本來就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

 “所以你大清早就來了這裡,一直看著我。”陳長生看著湖面說道:“但其實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茅秋雨說道:“前天你做的事情已經夠了,再做,便有可能會過。”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這個分寸怎麽把握?由誰來規定呢?”

 他已經知道,今天薛府設祭,除了司源道人和凌海之王,沒有一位客人前來。

 “把握與規定都來源於獨一無二的意志。”

 茅秋雨看著他說道:“教宗陛下活著的時候,國教只有一個意志,所以可以只有一道聲音,但陛下回歸星海之後呢?您繼任教宗的時候,還未滿二十歲,您的意志很難凌駕於國教之上,只能是共生同存的關系。”

 這句話聽著有些模糊,實際上很清楚,國教能否順利傳承,除了教宗陛下的意志之外,還是要看繼承者自己的能力與手段。

 成熟、穩重、分寸感,耐心、責任感,這些都是能力與手段的具體呈現。

 茅秋雨接著說道:“教宗陛下的身體不是很好。”

 陳長生說道:“過些天,我去離宮看他。”

 茅秋雨又說道:“想必教宗陛下會很欣慰。”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我倒不確定師叔看見我後會不會高興。”

 茅秋雨說道:“你在逐步學會責任感與沉默之間的關系,這本身就代表著成長。”

 陳長生搖頭說道:“其實您說錯了,我今天沒有去薛府,不是因為成熟而選擇了沉默,不是因為責任感而看到了分寸,只是我覺得世態炎涼這種事情很常見,而且與我沒有太多關系,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與薛醒川確實不熟。”

 是的,與周通想的不同,與茅秋雨欣慰的不同,陳長生沒有去薛府,與隱忍、分寸之類的詞沒有任何關系。他只是覺得自己與薛醒川不熟,好像沒有必要去,而且他不知道當薛夫人或者那些人傷心慟哭的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我不擅長安慰人。”他對茅秋雨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蘇墨虞忽然走了過來。

 茅秋雨問道:“出了何事?”

 蘇墨虞行禮,然後對陳長生說道:“周通帶人去了薛府。”

 陳長生看了眼天光,說道:“薛府移靈定的什麽時辰?”

 茅秋雨神情微肅,說道:“如果因他人的行為而改變自己的心意,與你的道並不相合。”

 這是勸說也是警告。

 陳長生說道:“心意總是會變化的,承認這些變化,才是真正的順。”

 茅秋雨問道:“因何而變?”

 陳長生說道:“我和薛醒川不熟,所以不去薛府,但我和周通很熟,所以這時候該去了。”

 ……

 ……

 薛府很冷清,於是白幡在秋風裡顯得更加孤寒,睹之生憐。

 冷清不代表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在街頭以及巷尾,有很多雙視線一直遠遠地注視著薛府門前。

 有一些是好事且不怕事的京都閑漢,更多的視線則是代表著京都裡的各大勢力。

 從清晨到現在,薛府門前沒有出現任何客人,便是連麻雀都沒有幾隻。

 街前忽然有蹄聲響起,又有勁風拂衣之聲。

 數十名清吏司官員以及高手還有數量更多的緹騎,護衛著周通來到了薛府之外。

 很短的時間裡,薛府門前便多了黑壓壓的一片人,但依然沒有任何聲音,很是死寂。

 街上太過安靜,甚至隱隱能夠看到門後紙線燃燒的啪啪聲。

 周通從下屬手裡接過一條白布,系在腰上,抬步便向薛府裡走去。

 薛府管事看著這幕畫面,想要攔,卻沒有任何勇氣,雙腿早已軟的不行。

 一名披麻戴孝的美麗婦人,攔在了周通的身前,憤怒地喊道:“你居然還有臉來?”

 周通看著她說道:“魏夫人回來了?”

 他望向冷清的府內,搖了搖頭,感慨說道:“何至於此,我來給薛兄上柱香,也免得他在星海之中太過寂寞。”

 那名婦人臉色蒼白,喊道:“父親不會願意看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奸人!”

 “我與薛將軍之間的情義,豈是你們這些婦人所能了解的。”

 說完這句話,周通神情平靜走進薛府,就像回家一般。

 在整個過程裡,他看都沒有看魏夫人一眼。

 清吏司的官員們把魏夫人推到一旁,不讓她過來。

 眼看著仇人闖進了自家府裡,想著父親的在天之靈必然無法安寧,魏夫人悲憤交加,卻無力阻止,破口大罵了起來。

 聽到不絕於耳的髒話,周通微微皺眉,有些不喜,說道:“你父親一世英雄,怎麽養出你這麽個潑婦來了?”

 有下屬取出布團,往魏夫人的嘴裡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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