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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噴噴的包子饅頭麵包和肉湯送過來了,並且分發到這些早就餓得皮包骨頭的士兵手上,在前面的士兵還沒有分到,但是他們看見食物已經分發到不遠處,很快就會輪到自己,一個個都忍不住流下口水翹首張望。
食物的香氣在整個軍陣上空飄蕩,即使今天的風很大,還沒有領到事物的士兵都能夠聞到這種從未聞到過的香味。
炊事長一邊指揮手下人抬著裝滿包子饅頭麵包的框子分發食物,一邊高聲大喊,“各位弟兄都聽好了,每個人兩個大肉包子、兩個饅頭裝在一個藤條編制的小簍子裡,一個裝滿肉湯的陶碗,這就是你們這一頓的口糧,這些食物對於大部分餓極了的兄弟可能吃不飽,但是兄弟們不用擔心,再過三個小時就到中午,到時候又有一餐,兄弟們吃完了要注意將小藤條簍子和陶碗清洗乾淨自己保管好,這就是你們以後的餐具,如果在半年之內弄丟了或者損壞了,由自己負責掏軍餉購買,錢會從你們的軍餉裡面扣除,半年過後,軍隊會統一換裝,軍隊換裝時不用你們出錢,餐具不能用別人的,只能自己用,人多嘴雜,用了別人的餐具容易傳染疾病,衣物也不能穿別人的,只能自己穿,希望兄弟們都記住了!”
領到食物的士兵立即狼吞虎咽德啃著包子饅頭,一邊啃一邊叫道:“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兩個大肉包子和兩個大饅頭足夠讓一個正常士兵吃飽,但是對於這九千多餓極了的士兵來說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他們從來沒有吃過包子饅頭和如此松軟的麵包,這種味道和口感實在是太好了,根本不夠吃,很多人吃完後,抬著裝滿食物擔子分發食物的人員才過去,都忍不住想再吃一些。只可惜周圍到處都有執法士兵巡邏,如果上去搶食物,下場肯定會很慘,即使再想吃也只能忍著。而且剛才吃了這麽多,又喝了一大碗肉湯,肚子雖然沒有吃飽,但身體好歹暖和多了,而且也有了力氣,想想再過三個小時就又有一頓可以吃,心裡就踏實了一些,再熬吧,熬三個小時就能吃到了,所有人都懷著這樣的想法平靜下來。許多士兵都蹲在地上用地上的雪水擦洗著小藤條簍子和陶碗,這可是他們今後半年的餐具。
即便埃內克已經帶著大軍退後二十裡扎營了,秦東依然不敢帶著士兵們過河,二十裡的距離太近,對於騎兵來說。在這種天氣下也最多只能半個小時就可以殺過來,而他這九千人馬全部過河則最少需要三個小時,如果在過河的時候埃內克帶著大軍殺過來怎麽辦?因此秦東只能讓莫多這九千人馬呆在原地就這麽跟埃內克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埃內克大營。
“殿下,那秦東依然和莫多帶著九千殘兵敗將在原地沒動過,既沒有要過河的打算,也沒有攻擊我們的舉動!”偵騎向埃內克報告道。
“哦。有這種事?”埃內克說完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軍師:“阿古爾大人,你怎麽看?秦東究竟想幹什麽?難不成他還想侵佔本王的土地不成?”
原來這幕僚軍師叫阿古爾,此人四十多歲年紀,身材瘦弱,嘴唇上和下巴處長著稀疏的長胡子,一副的奸相。但此人的眼神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阿古爾伸手撚了撚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思索片刻便道:“殿下,依我看,秦東這是不敢貿然撤離,殿下想想,我軍大營距離河邊只不過二十余裡。我軍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殺過去,而莫多手下人馬全部撤到河對面卻需要最少三個小時,如果他們在撤離的時候我們突然殺過去,他們還沒有過河的人馬必定會全部被殲滅!”
埃內克正啃著羊腿,聽阿古爾說完後點點頭,說道:“難不成我們雙方就這樣耗下去?秦東那小子夠狠,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也沒有攻擊他,他卻帶著人馬呆在原地不撤了,這是他自己膽子小,可怪不得我,他想這樣耗下去,大家就一起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阿古爾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馬奶酒提醒道:“殿下,我們是匆忙而來,每個士兵並沒有攜帶多少口糧和牲畜,我們最多只能支持三天時間就必須撤離,否則的話我們就會斷糧!”
埃內克聽了這話眉頭緊皺起來:“這可怎麽辦?總不能秦東還呆在本王的土地上,本王卻只能先撤離吧?這說出去丟人丟大了!無論怎麽樣,本王都必須要看著秦東和他的人馬撤到南岸,本王才能帶著大軍返回!”
大帳裡的官員和大將們聽了埃內克這話都不由點點頭,這話說得在理,不說他們並不是怕秦東,即使是打不過秦東,也不能看著秦東帶著大軍駐扎這裡而當做沒看見,俗話說輸人不輸陣,絕對不能在氣勢上弱了對方,否則對方就會得寸進尺,更何況現在雙方還沒有交手,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阿古爾眼睛裡的光芒閃爍了幾下,站起來走了幾個來回,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隨即說道:“我明白了秦東為什麽一直讓大軍呆在原地不走了的真正原因了,他擔心我們在他撤離的時候突然進攻,這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還有另一個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在河對面的維丁小鎮根本就沒有他的大軍,先前那邊那麽多旌旗只是他故意做出的假象,目的就是用來迷惑我們,而我們卻上了他的當了!”
“謔”的一下,埃內克突然站起來大叫:“什麽?秦東這小子在耍我們?好啊,我明白了,在河這邊的九千騎兵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子,沒有多少戰鬥力,他為了保住這九千人,所以才搞出這麽多事情,目的就是讓我們不敢進攻,這些人馬都是老兵,如果讓這些人休整過來,恢復戰鬥力,再補充一些人馬,又是一支強悍的軍隊,還等什麽,馬上傳令各部點起兵馬立刻進攻莫多在河邊的九千騎兵!”
大帳內眾官員和大將們起身正要出去準備,這時阿古爾舉手阻止:“慢!”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全部看著阿古爾,不知道他又有什麽話說,埃內克也看著阿古爾道:“怎麽?阿古爾,難道現在不是最佳時機嗎?”
阿古爾想了想立刻對埃內克道:“殿下,請殺幾隻羊,屬下需要佔卜測吉凶!”
埃內克當即道:“好,那還等什麽?來人,給阿古爾大人殺三隻羊抬進來!”
命令傳達出去之後,很快有三隻被宰殺的羊被幾個士兵抬了進來,羊已經殺好了,而且羊肉和羊骨已經內髒都被分開,阿古爾上前蹲在地上觀察羊內髒的情況,隨後又將剔出來的羊肩胛骨拿出來,用小刀在上面鑽幾個小孔,然後將羊肩胛骨丟盡火堆裡燒。
阿古爾也是一個匈奴薩滿巫師,薩滿巫師基本都會佔卜吉凶,一般都是殺羊,先觀察羊的內髒情況,然後再燒羊的肩胛骨,看看燃燒的情況,就可以測出吉凶。在公元451年的沙隆之戰中,阿提拉就曾經在決戰之前讓薩滿巫師測算決戰的吉凶,當時的薩滿巫師也是用這種方法測出了後來的大致情況。
那位薩滿巫師說:“萬王之王,我擔心,這次戰役的結局將對我們不利。”
“……我已別無選擇。”
“至少,我們還有一個好消息。敵人的主帥將會陣亡。”
“同歸於盡嗎?是埃提烏斯,還是提奧多裡克?”
“這不屬於佔卜的能力范圍之內。”
事後果然如測算的那樣,阿提拉戰敗了,盡管他沒有被殺或被俘,而是帶著人馬撤回了匈奴王庭,但他的實力大損,而且在戰鬥中受了不輕的傷,敵軍主將之一的西哥特國王提奧多裡克被東哥特士兵投擲的一根標槍射穿了腹部,當場陣亡了,他的兒子西哥特王國太子托裡斯蒙德在戰場上被大將們和士兵們推上了國王的寶座,繼續帶領大軍與阿提拉作戰。
看見阿古爾站起來臉色有些凝重, 埃內克一臉擔憂地問道:“阿古爾大人,佔卜的情況怎麽樣?難道對我軍不利嗎?”
阿古爾看著火堆裡那燒得劈裡啪啦的羊肩胛骨,臉上的凝重漸漸失去,他抬頭道:“殿下,如果現在進攻,我們擔心我們會遭遇不利,對方的士兵在上午的時候已經吃飽喝足了,中午又吃了一頓,已經恢復了體力,如果我們現在進攻,將會損失很大!”
埃內克急道:“那怎麽辦?我們不能讓秦東這樣戲耍啊!”
阿古爾又道:“殿下,根據佔卜的情況觀察,今晚氣溫會突然下降很多,如此一來,河面上就會結冰,那麽秦東在河這邊的九千大軍不能一直帶著雪地裡,他們如果不躲進帳篷裡會全部被凍死,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不過我測不到那個時候的吉凶了,這不在屬下的能力范圍之內!”
埃內克完全不在意,他大喜道:“好,既然天黑之後氣溫會突然下降很多,等到河面結冰,我們就全體出動,將那九千人馬全數殲滅於此,完了之後我們還可以從河流的冰面上渡過多瑙河殺進秦東的領地,大肆劫掠一番再滿載而歸,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