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帝國西征大軍西路軍在兩天前攻克了博納,此時正在直線南下,準備攻擊阻擋在前往裡昂城路上的馬扎城。
大軍已經連續行走了兩天沒有休息,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時分,天色漸晚,秦東便想著讓大軍停下休息,這時從前方飛奔過來一騎探哨,探哨在不遠處勒馬停下報告:“陛下,前方二十裡是沙隆鎮,小鎮的勃艮第居民在聽聞我大軍已經接近後全部逃散,此時小鎮內空無一人!”
“哦?沙隆鎮?”秦東勒馬停下,扭頭問道:“阿古爾,這個沙隆鎮就是九年前阿提拉大單於與聯軍的決戰之地嗎?”
阿古爾坐在馬背上彎腰行禮道:“正是這裡,陛下!”
秦東笑道:“呵呵,想不到朕今生能夠有幸來到匈奴帝國與聯軍的決戰之地,傳朕旨意,加快行軍速度,我們在晚餐之前趕到沙隆鎮宿營,休整一日!”
“遵旨!”
大軍加快了行軍的速度,於半個小時後趕到了沙隆鎮外,秦東下令就在沙隆鎮外宿營,又派出幾支偵查騎兵進鎮仔細搜索。
第二天,大軍在沙隆鎮休整一天,上午秦東和將軍們以及隨軍大臣們騎馬在鎮外查看了一番,尋找當年發生在這裡的大戰遺跡。
沙隆鎮的右邊就是索恩河,鎮外北方不遠處有一座高地,當初匈奴聯軍和羅馬聯軍就圍繞這座高地拉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時隔九年,在這座高地下還能看見許許多多的白骨以及一些生鏽的兵器、甲胄的殘骸。
登上高地之後,秦東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之後問道:“阿古爾。當年那場大戰,你在場嗎?”
“是的,陛下,當年我跟隨老師一起參加了那場大戰,當時我的老師就是阿提拉大單於的薩滿巫師。大戰結束後阿提拉大單於率軍,後來一氣之下殺了我的老師泄憤,我的老師在戰前為大單於佔卜,其實他都佔卜對了,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只不過阿提拉大單於無法忍受那麽重大的損失。只能將憤怒轉嫁於我的老師”。
秦東聽了之後笑了笑,拍了拍阿古爾的肩膀道:“阿古爾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佔卜,即便戰事不順也不會遷怒於任何人!”
“陛下聖明!”
隨後的兩天時間裡,秦東的大軍繼續南下。可沿途看見的情況讓秦東大為吃驚,每一座城鎮都空了,一般的小鎮裡看不見任何一個人,一些城鎮即便有人也都是一些老得走不動的老人,不僅沒有軍隊防守,連居民都不見了。
處處透著詭異,秦東心裡一直納悶,這是什麽情況?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的情況下。秦東經過仔細思索決定讓步兵師和妮可拉公主統領的一萬兩千人渡過索恩河,順著河流南下,而他自己則率領騎兵師在索恩河西岸順江南下。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兩軍可以互相支援,他擔心這麽多軍隊聚在一起,如果遭到埋伏的話,大軍很難及時應對,所以將大軍分成兩個部分分別在索恩河兩岸行軍。
事實上秦東擔憂有些多余了。勃艮第人並沒有什麽陰謀詭計,國王岡多巴德只是認為沒有必要分散兵力在各個城池防守讓秦東大軍各個擊破。倒不如把所有的兵力集中起來全部抽調到裡昂城內全力防守等待聯軍前來支援。
岡多巴德這樣部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城鎮能夠在秦東大軍的攻擊下支撐五天的。裡昂城在防守方面具有天然的優勢,索恩河和羅納河在這裡交匯,兩條河流穿過城中,岡多巴德的王宮城內一半的面積被兩條河流夾在中間,一旦外圍城牆守不住,守軍可以退守河岸,兩條河流就成了守軍的天然屏障。
抵達馬扎城之後,秦東大軍遇到的情況依然如故,馬扎城城門大開,所有的民眾跑得無影無蹤,多年前匈奴大軍在攻破城池之後到處殺戮的場景讓馬扎城內的民眾們記憶猶新,因此他們擔心胡人帝國的大軍也會在攻破城池之後屠城,所以他們早早就拖家帶口的南下逃難去了。
正當秦東準備下令大軍離開馬扎城南下直撲裡昂城的時候,情報官收到了從羅馬傳來的情報,秦東仔仔細細將羊皮紙條看了好幾遍,嘀咕道:“這幫羅馬人還真是看得起我”。
一個隨軍大臣問道:“陛下,不知發生了何事?”
秦東見有大臣問起,揚了揚手上的羊皮紙條道:“這是剛剛從羅馬傳來的消息,西羅馬帝國方面得知我大軍正在攻打勃艮第,擔心我們打敗勃艮第之後繼續南下攻擊他們,因此他們正在聯絡周邊各國,準備再像九年前一樣組織聯軍共抗我軍!”
有大臣一聽是這麽回事開始心虛了,畢竟九年前那一戰的的確確是匈奴大軍打輸了,由此可見各國一旦聯合起來,其實力根本不是匈奴人能夠抗衡的,當即就有人站出來道:“陛下,如果西羅馬帝國再聯合周邊各國共同出兵對付我們,我們恐怕很難佔到便宜,臣等擔心我們會重蹈九年前的覆轍,依臣之見,不如放棄繼續攻打勃艮第人,而轉向進攻法蘭克人,或者直接班師回朝!”
秦東聽了這話非常氣樂了,當場變臉大怒道:“混帳,未戰而先怯,你是擾亂我軍心,來人,給朕拖出去斬了!”
隨著秦東一聲令下,外面立即進來兩名甲士就要將剛才建議之人拖出去砍了腦袋,阿古爾立即出來阻止,揮揮手讓那兩名甲士不急著動手,然後向秦東行禮道:“陛下息怒,尼西姆斯大人也是心憂國事,屬於無心之言,並無擾亂軍心之意,大戰還未開始就先殺大臣,實在是不吉利啊,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秦東也只是要立威,讓眾將放棄撤離的想法,並不是一定要殺人才會解氣,在阿古爾求情之後,他揮揮手讓那兩名甲士退了出去,然後道:“再有未戰而先言撤退者殺無赦!”
眾將和眾隨軍大臣們這下都不敢再說撤軍的話了,這時阿古爾又站出來道:“陛下,如果剛才得到了消息屬實的話,那麽我們沿途遇到的情況就正常了,勃艮第人肯定是把北方所有城池的兵力全部抽調去了裡昂,準備以裡昂這座堅稱抵擋我們的進攻等待聯軍的到來,然後再效仿九年前的情景一樣與我們進行最後的決戰!”
秦東思索了一會點點頭道:“不錯,朕想他們肯定是這麽打算的,哼哼,他們還想像九年前那樣打敗我們嗎?今天的胡人帝國大軍可不是九年前的匈奴聯軍,今天的羅馬聯軍也不是九年前的羅馬聯軍,朕不是阿提拉,李希米爾也不是埃提烏斯,諸位,朕這裡有兩個作戰方略,第一,我軍不急於行軍,慢慢等,等聯軍在裡昂集結,咱們就在裡昂與聯軍決戰,第二,快速南下,在聯軍沒有完成集結之前攻破裡昂,先滅了勃艮第人再說,然後再伺機與聯軍決戰,諸位認為我們應該采用哪個方略?”
眾將和隨軍大臣們聽完秦東的話之後頓時議論紛紛,都在討論著這兩個方案的可行性,秦東見眾人只是在議論並沒有人站出來明確支持某個方案,於是便問阿古爾:“你怎麽看?”
阿古爾其實還沒有想好,現在秦東問起,他就不能不站出來了,“陛下,等待聯軍集結再與他們決戰,這個好像顯得我們太自大了,也太消極了一些,無論什麽時候,我們都應該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什麽時候打,在什麽地方打,都應該由我們說了算,不能被羅馬人牽著鼻子走,我們的兵力不多,而且是深入敵境,一旦出了問題,我軍將會很危險!”
秦東在心裡認同了阿古爾的說法,臉上卻沒想表現出來,只是問道:“多音的東路軍現在在什麽位置?”
“在塞塞勒!”
秦東立即走到桌子邊,看著地圖很快找到了塞塞勒的位置,從馬扎到裡昂與從塞塞勒到裡昂的距離差不多,東路軍和西路軍都有步兵師,也就是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和進攻速度, 應該可以同時抵達裡昂城下,不過秦東決定了不撤軍要與聯軍對戰一場,而且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時間對於秦東來說就很寶貴了,他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攻下裡昂城,下令道:“傳令:第一,給妮可拉和多音下令,命令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南下趕赴裡昂,朕率騎兵師先行南下了,在裡昂城下見!第二,命令情報系統嚴密關注羅馬和周邊各國大軍的動向,我需要隨時掌握各國是否響應西帝國的號召聯合起來對付我們,第三,阿古爾,你立即組織人員,派人分別去卡蒂人、弗裡斯人、卡烏基人、切魯西人、斯維比人、塞姆儂人、倫巴底人、盎格魯人、撒克遜人、赫門杜裡人、馬科曼尼人、博伊人、誇迪人、巴斯塔奈人、朱特人、考肯人等這些日耳曼部落的居住地面見他們的部落首領,向他們傳達朕的旨意,讓他們親自領兵,分別至少出兵六千人,於一個月之後在沙隆完成集結,不來或者遲到者就是與我胡人帝國為敵,朕發誓將滅其族”。
“遵命,陛下!”
羅馬人既然找聯軍,秦東也不甘示弱,也開始找聯軍,找的那些部落都是日耳曼人,他們都生活在胡人帝國西部境內,不得不聽命於秦東,從這一點上來看,胡人帝國聯軍的軍令比較統一,而羅馬聯軍則比較松散,李希米爾能否指揮得動聯軍還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