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迪克決定還是幫助蘇拉乾掉那個被抓的太監巴布拉,這不僅僅對蘇拉有利,而且對她自己有利,秦東是她和蘇拉共同的敵人,現在太監巴布拉的被抓,極有可能供出蘇拉,而一旦蘇拉倒了,她也會沒有好下場,所以她不能不幫助蘇拉乾掉巴布拉。
伊爾迪克的身份在皇宮之中是非常尷尬的,她是前匈奴帝國阿提拉的遺孀,後來成了埃內克的後妃,伺候了兩代帝王,不過秦東卻沒有將她納入自己的後.宮之中,她只是沒地去方才滯留在皇宮之中,也就是說她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但同時她之前的身份又讓人不敢隨便得罪她。
要想殺掉被關在詔獄之中的巴布拉,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詔獄在皇宮之外,要動手就必須先出皇宮,可皇宮是那麽隨便進出的嗎?不過這個問題蘇拉幫她解決了,她化裝成一個宮女手持蘇拉給她的通行令牌順利地出了皇宮。
詔獄。
這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進去的人很少能完好無損地出來。自從金衣衛成立之後,詔獄也隨之建成,它是監獄,卻又不是一般的監獄,在詔獄中,不僅僅只有牢房,還有令人聞風喪膽地殘酷刑訊,一千個人中不一定有一個人能夠熬得住詔獄的刑訊手段。
今天詔獄門口來了一個富家小姐,站崗的獄卒手持長槍對那富家小姐大喝:“這裡是詔獄,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富家小姐連忙道:“這位大哥,我是費普羅大人的侄女,我帶了點換洗的衣物想進去看看他。順便將這些衣物給他,麻煩您通融一二,這裡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
獄卒接過富家小姐遞過來的幾塊金元抖了抖,又打量了一下她。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通報典獄長大人!”
富家小姐連聲道:“那麻煩大哥了!”
沒過多久,進去通報的獄卒出來道:“進去吧,典獄長大人說了,反正那老頭也沒幾天可活了。讓他最後見見親人也是應該的!”
“謝謝,謝謝!”富家小姐急忙道謝,跟著獄卒進了詔獄內。
詔獄內一棟兩層房子內的窗戶邊站著兩個人,其木格和波幾亞尼多,當其木格看見從外面進來的富家小姐相貌時。身體一震,脫口而出:“怎麽會事她?”
“大人,她是誰?”波幾亞尼多並不認識那富家小姐,可其木格卻認識,那富家小姐不是別人,正是經過化裝的伊爾迪克,作為皇帝的侍衛長,其木格對宮內的情況了如指掌。他當然認識伊爾迪克這個原本不在皇宮編制人員之中的女人。
“一個原本不應該留在皇宮之中的女人,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其木格說道,伊爾迪克其實是可憐的。十年前她新婚之夜死了丈夫,她的丈夫還是當時全天下最有權力的人,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再嫁給別人,幾年之後卻被她名義上的兒子娶了,可沒過兩年她又守了活寡。盡管她當時嫁給阿提拉的時候只有十六歲。如今十年過去了,她現在也才二十六。可一個女人的一生又有幾個十年呢?而且這十年還是她最青春的十年,所以其木格說她是可憐人一點都不為過。
波幾亞尼多問道:“大人。現在怎麽辦?”
其木格盡管很同情伊爾迪克,但他也知道這件案子非同小可,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如果不能查出幕後主謀,皇帝的怒火絕對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其木格毫不猶豫地說:“盯緊她,將她的所有舉動都紀錄下來!”
“明白!”
富家小姐被獄卒帶進了監牢,長長的、陰暗的、有些涼颼颼的過道兩側是一個接一個牢房,盡管這座詔獄修建沒有多久,但這裡卻散發著腐爛的霉味和惡臭。
沒過一會兒,獄卒在一間牢房前停下對富家女說道:“有話就在外面說,不能進去,十分鍾之後必須離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富家女目送著獄卒離開,連看都沒看面前牢房內的犯人,而是立即開始尋找著三十九號牢房,巴布拉就被關在三十九好牢房內,這是她通過收買休假的獄卒打聽得來的消息。
十分鍾之後,富家小姐從監牢中走了出來,不過這次她手上已經沒有了包裹,她已經做完了她要做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等她從這裡離開之後,那位被關在三十九號牢房內的巴布拉就是毒發身亡。
此前她曾經想過很多辦法怎麽去殺死巴布拉,但是沒有一種辦法讓她滿意,巴布拉是皇宮之內的人,在他被抓之後皇宮之中沒有人願意與他扯上關系,所以沒有人去監牢看望他,如果有人去探監,本身就會惹人懷疑,所以扮作巴布拉的親戚或者朋友去探監是行不通的,而如果不接近巴布拉就想完成刺殺根本就不可能,關在監牢內的巴布拉的飲食全都在詔獄內解決,收買和控制送食物的人也不行,想要進入監牢就必須事先知道巴布拉被關在哪個牢房內,再以探視別人的機會找到關押巴布拉的牢房,從而完成毒殺。
伊爾迪克沒有別的本事,只會用毒,所以毒殺巴布拉成了她唯一的選擇,要毒殺巴布拉並不難,只要接近關押他的監牢就行了,伊爾迪克利用巴布拉的家人被蘇拉控制的把柄強迫巴布拉服下毒藥,當然因為時間緊迫,而且現場讓巴布拉服毒的條件並不具備,因此她沒能親眼看見巴布拉吃下她給的毒藥,不過對於她來說不是問題,只要幾句話就可以讓巴布拉乖乖就犯!
當伊爾迪克走出詔獄之後,其木格立即派人盯上了她並且沿途監視,直到她回到皇宮之中,但在皇宮之中依然有人開始監控她的行蹤。
“大人,記錄都拿過來了,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那個女人來此的目的就是想殺死巴布拉,屬下檢驗過,她用的是沙漠中一種毒蠍的毒液,這種毒蠍十分罕見,毒性巨大,一旦中毒,十分鍾之內就會身亡,除非當場有解藥解毒,否則中毒者必死無疑”波幾亞尼多拿著幾張羊皮紙走過說道。
其木格接過那幾頁記錄著剛才伊爾迪克進入監牢後一舉一動的羊皮紙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收在懷中道:“走,咱們去見皇帝陛下!”
波幾亞尼多疑惑道:“大人,現在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了,為什麽不直接抓人?”
其木格搖頭道:“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麽人嗎?她是阿提拉大單於的遺孀,要抓她只有皇帝陛下親自下旨,否則一旦出事,你我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什、什麽?她是‘上帝之鞭’的遺孀?我的上帝啊,怎麽會這樣?”波幾亞尼多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相對於很多人來說,阿提拉被歐洲人稱為“上帝之鞭”,是毀滅和恐懼的代名詞,他在這個時代歐洲人當中的名聲太大了,他給整個歐洲帶來的不是恨,而是恐懼,深入骨髓和靈魂的恐懼,盡管如此,他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為還造就了很大一批的崇拜者、信徒和鐵杆粉絲,那些崇尚暴力、血腥、屠殺和製造恐懼的人都以他為精神偶像,想想看,如果當他們知道他的遺孀被人抓了,這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這些人且先不說,特別是匈奴人,匈奴人都很崇拜阿提拉,伊爾迪克是阿提拉的遺孀,也等於是匈奴人的媳婦,把她給抓了,匈奴人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特別是以阿古爾為首的匈奴族大臣,他們勢必不會讓伊爾迪克受欺負。
其木格和波幾亞尼多很快進入皇宮覲見秦東,秦東剛好處理完一些政事,正準備到花園中走走,得知兩人來了便宣他們覲見。
“參見陛下!”
“免了,你們來見朕是那兩件案子調查得有眉目了嗎?”秦東說著話向花園內走去。
其木格小心地跟在身後道:“是的,陛下!前兩天我們通過凶案現場的一些蛛絲馬跡追查到了凶手的下落,並將他抓獲,此人名叫巴布拉,是禦馬監的一名太監,通過我們掌握的線索發現這個人並非真凶,他只是一把刀,幕後真凶另有其人,可是經過我們這兩天的審訊,這個人死活不開口,無奈之下,我們想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昨天下午我們放出巴布拉有松口的跡象,今天早上就有人混進詔獄意圖殺人滅口,而且用的也是毒藥,不過此人身份特殊, 臣等沒敢輕舉妄動,是抓還是繼續監視,還請陛下示下!”
“哦?”秦東眉頭一挑,“此人是誰?”
其木格道:“伊爾迪克!”
“是她?”秦東眉頭皺起來了,思索良久,才喊道:“哈德林!”
“陛下,奴才在!”哈德林即使出現在兩人面前。
秦東道:“在宮中找一間幽靜點的房子,請伊爾迪克去住,派專人伺候,茶水飲食皆不得假手於外人,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視,現在皇宮之中風聲鶴唳,很不安全,不要讓她外出受到傷害,如果伊爾迪克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朕唯你是問”。
這就是變相的幽禁了,秦東不想做那個殺死阿提拉遺孀的凶手,引起某些人的怨憤,但又不能讓她繼續在皇宮之中興風作浪,因為她是使毒的,危險性極大,為了防止出現不可控制的情況發生,所以他只能將她幽禁。
哈德林答應:“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