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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的極致重生》第五章 玉竹威武
  對於桃源,蕭南再熟悉不過。只可惜,此刻的桃源如同一個被格式化的硬盤,除了基礎設施外,其他的全部清空為零,像她前世辛辛苦苦親手種植的各種果蔬、花草、藥材,全都化作烏有,只剩下那片黃澄澄的金土地。至於擴建於竹屋旁的倉庫,也帶著蕭南上輩子積攢的大批金銀珠寶、古玩玉器一起消失了。  現在的桃源,是全新的,也是靈氣最盛的。

  蕭南深知兩處泉水的神奇,她此刻也最需要這泉水的救治。唔,若是按照療效來說,泡溫泉的效果最明顯;但以蕭南目前的處境來看,她又根本沒有機會去桃源,隻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山泉水。

  微微側了側身子,蕭南將頭扭向床榻的裡側,見身後的玉蓮沒有發覺後,這才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汲取了一點兒山泉水,慢慢的引入口中。一股清爽甘美的泉水順著她的口腔流入脾胃,濃鬱的靈動之氣也順著這流動的液體慢慢向身體的脈絡,與身體相融合。

  而鬱結於她腹部的那團黑氣,被這清冽的靈氣緩緩包圍,繼而點點吞噬,蕭南蒼白的臉上也漸漸出現了點點紅暈。

  蕭南感覺到渾身黏糊糊的,並散發著酸腐的惡臭,幸好這次她飲下的山泉水並不多,排出的毒素也很少,那股惡臭也被身上的血腥味掩蓋了去。若不是蕭南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她也不會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呼~~”她舒服的喟歎一聲,隨即又小心翼翼的用眼角掃了眼玉蓮,只見她神情肅穆的坐在榻前,絲毫不敢松懈的盯著壺門外的房間,生怕有人闖進來,讓虛弱的縣主再次受到傷害。

  喝下幾口山泉水,蕭南覺得腹中那股下墜的痛感也在緩緩減輕,最後,她清楚的感受到,腹中那團小生命像是被補充了充足的生命力,那小家夥此刻雖然還未成型,但蕭南似是感應到了這枚小豆芽細微而輕緩的搏動――怦~~怦~~怦~~

  蕭南感應到這生命的搏動,頓時百感交集,眼淚再次脫框而出――孩子,她的孩子,上輩子,那個連出生都沒有機會的可憐孩子。

  上一世的今天,蕭南剛剛穿來,根本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有了身孕,更不知道那小小的生命還沒有被它的父母察覺便又悄然離去,那時的她因和崔幼伯撕扯,又因為被人騙食了活血的湯藥,最終導致流產。

  躺在血泊中,那時的蕭南隻覺得解脫――拜托啦,人家在現代的時候,隻是個剛剛畢業的小女孩兒,連親密男友都木有,怎麽能接受忽然冒出來的孩子?更不用說那時的她對崔幼伯的感觀非常差,覺得他就是極品渣男一枚,這樣的爛男人,怎麽配當她孩子的父親?

  所以呀,流產了更好,這不受歡迎的孩子還是不要出生為妙。

  那時的她,滿心裡隻有這種想法,全然忽略了本尊殘留的意識裡那濃濃的侵入骨髓、痛徹心扉的懊悔與心痛。其實,即使她感覺到了,也無法明白。

  直到後來,蕭南經過桃源的調理,再嫁後好容易懷上孩子,又再次被人陷害流產,她無比虛弱的躺在血泊中,一點點感受著腹中胎兒的逝去時,她才終於體味到了那是何等的悲哀與傷痛。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呀。因為穿越,她佔據了別人的身體,享受了別人的生命與地位、榮華,卻沒有想到履行這具身體的義務和最起碼的責任,甚至隨意踐踏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其實當時她可以躲開崔幼伯的衝撞,

只等下一刻太醫趕來,腹中的胎兒便可以保住。但她為了有一個跟渣男和離的最有利借口,明知會害死孩子,不顧玉蓮等人的提醒、勸阻,還是迎了上去――所以她的前一世注定是個悲劇。  這一世,她終於保住了這個孩子,挽回了一個讓她抱憾終身的悲劇,怎能讓她不激動莫名?!

  聽到細微的啜泣聲,玉蓮猛地站起來,小心的俯在榻前,見蕭南昏睡的臉上滿是淚痕,精致的五官痛苦的皺成一團。她忙從一旁直形高幾上的銅盆裡擰了條乾淨的帕子,細細的給蕭南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

  “嗚嗚……為什麽,我那麽相信你,你為何要害我?孩子,我的孩子呀――”蕭南感覺到臉上的濕潤,她知道玉蓮就在身前,她收起心底的感恩和激動,調整情緒,故意裝作無意識的哽咽著。那低低的如泣如訴的呢喃聲,聽得玉蓮也心裡哀慟,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咬著牙一邊輕柔的用手指幫蕭南做按摩,一邊暗自發狠:該死的賤婢,這般欺侮她們家縣主,且等大公主來了,看公主如何收拾你們!

  抱有同樣恨意的還有院子裡的玉簪、玉竹和幾個紅字輩的二等丫鬟。

  就在崔幼伯帶著木槿幾個怒氣衝衝的殺到辰光院的時候,玉竹帶著紅花、紅蕉、紅桑幾個拿著家夥擋在了主屋的台階前,玉竹更是寒著一張臉肅身衝著崔幼伯行了個萬福禮,冷聲道:“婢子玉竹見過八郎君,縣主被這賤婢衝撞,如今已經昏迷不醒,《唐律疏議》曰:‘諸部曲、奴婢詈舊主者,徒二年;毆者,流二千裡;’”

  說到這裡,玉竹微微一頓,更加森寒的說道:“傷者,絞!”

  吐出那個‘絞’字時,玉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聽到玉竹的話,木槿嚇得差點兒跌坐在地上――這次可不是演戲呀,一想到會被處死,木槿差點兒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不過,木槿畢竟是崔幼伯的貼身大丫鬟出身,她經過短暫的驚恐後,便立刻想到了應對之策,連滾帶爬的跑到崔幼伯身邊,雙手抱著他的大腿,哀哀哭泣,“郎君,八郎君,都是婢子的錯,婢子該死,婢子罪該萬死,婢子不該懷了您的子嗣,不該對縣主不敬,婢子知錯了,還請八郎君千萬不要跟縣主――”

  崔幼伯聽到玉竹的話後,卻是楞了下,他是讀書人,自是比玉竹更了解《唐律疏議》, 他甚至還想到了那條‘毆皇家袒免以上親’的規定,心裡猛地一沉,忽的想到自家老婆是有品階的大公主之女,名副其實的皇親。若真的按照大唐律追究起來,別說給木槿討回公道了,恐怕她被縣主的人活活打死也是罪有應得。

  但,耳邊再次傳來木槿嚶嚶哭泣,又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崔幼伯腦海裡浮現出木槿從小服侍他的場景,以及他跟娘子彼此怒罵、彼此怨恨的畫面――一邊是柔情小意的愛妾,一邊是刁蠻暴躁的悍妻,隻想了不過幾息,崔幼伯心底的天平便偏向了木槿。

  只見他扶起木槿交給身後的兩個丫鬟,隨即冷笑一聲,道:“縣主暈倒了?可否請了太醫?太醫怎麽說?”哼,肯定又是裝病,崔幼伯越說語氣越冷,“既然縣主生了病,那我更該去探望一番。”

  說著,崔幼伯抬腿往裡走,卻不想被玉竹擋在身前。

  崔幼伯氣得正要斥責玉竹‘放肆’,不想玉竹根本不理他,直接衝著一旁的人下令道,“愣著做什麽,還不把那個賤婢捆起來?難道你們還等著縣主親自處置?”

  縣主什麽身份?木槿又是什麽身份?

  是呀,幾個紅字輩的丫鬟一聽,也深覺得有道理,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直接衝出兩個身手矯捷的,沒有二話,麻利的踹開兩個扶著木槿的丫鬟,提小雞一般將虛弱的木槿拎起來,一旁早有丫鬟遞上繩子,將木槿反剪雙手,三下五除二的把她捆成了粽子丟到主屋旁的台階上。

  PS:嘿嘿,補昨天滴!PPS:修文中,(*^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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