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晚陷入了昏迷之中,這個消息,雖然柳媽媽等人極力隱瞞,但還是被有心人探聽到了。 比如西苑袁氏。
想來也是,像楚姨娘這樣的外來戶都能探聽到的消息,似袁氏這樣在謝家有一定人脈、根基的人,自然也能知道。
“哈哈哈,好,太好了,這大唐的古玉果然霸道!”
袁氏聽了安排在東苑的小丫鬟的回稟後,立時高興的仰天大笑,心裡別提多暢快了:哼,你丫不是號稱什麽觀音童女嘛,你丫不是有福嘛,哈哈,這次我讓你直接去見‘鬼’。
說到這裡,咱們不得不提一句袁氏的特別技能。
袁氏的父親是個落魄的秀才,功名止步於秀才,但頗能讀書,家中的藏書也多。
袁氏自幼耳濡目染,著實讀了不少書,稱不上‘讀萬卷書’,但讀過的書少說也有幾百本。
其間,袁氏不喜詩詞歌賦,也不喜歡筆記小說,她的愛好很奇特,竟喜歡一些周易算經之類的書籍。
這樣的書讀得多了,她也喜歡給人相相面、算算卦,且算得還挺準。至少比街頭掛著‘神算’‘半仙兒’的人靠譜多了。
當然,袁氏自持是千金小姐,哪怕是個落魄的千金,那也是讀書人家的千金不是,所以她極少在人前顯露她的這個獨特既能。就是她的父親,她的貼身侍婢也不知道,那些丫鬟隻是驚訝的發現,有時自家主人喜歡擺弄幾枚銅錢,瞧她那擲銅錢的表情,跟街頭算卦的老先生倒有幾分相似。
話題扯遠了,咱們再回歸正題,想當年袁氏嫁入謝家沒多久,謝向晚已經快周歲了,她親眼見到了謝嘉樹對這個女兒的種種chong愛和厚待,對此,她心裡很不舒服。
尤其自己也有了身孕後,這種不舒服便越來越強烈,發展到最後,直接演變成了恨。
特別是知道了自己被安置在‘西側’,謝向晚居功至偉後,袁氏愈發不待見這個小奶娃兒。
為了早日鏟除這個‘禍害’,她有意識的打探謝向晚的情況,經過幾個月的探查,袁氏終於弄到了謝向晚的生辰八字。
雖然不是非常確切(洪氏防著有人拿著女兒的生辰八字生事,所以除了他們夫婦,誰也不知道謝向晚的準確生辰),但也比較接近了,當時袁氏便給謝向晚卜了一卦,發現這個小女娃兒的生辰確實有些蹊蹺,甚至以她的本事都無法推算出謝向晚的具體禍福,隻能隱約看到些影子。
“看來謝向晚果然如傳言所說的那般,確實是個有來歷的孩子!”
袁氏雖然很不樂意,但也必須承認謝向晚是個有福澤、受神佛庇佑的孩子。
但與此同時,她也敏銳的發覺,謝向晚雖然有福氣,可因為她的魂魄太純淨、太有靈氣了,也容易招惹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孤魂野鬼!
所以,袁氏才會有意識的命人去尋找一些古墓裡挖掘出來的冥器,而昨日送給謝向晚的唐墓羊脂玉佩則是她這兩年尋到的最符合她要求的‘寶貝’。
而事實證明,她的計策生效了,這不,謝向晚果如她願的‘病’了,且袁氏可以大膽的推測,謝向晚的病絕對很古怪,絕不是普通大夫能醫治的。因為大夫隻能看病,不能驅鬼呀。
笑完之後,袁氏眯著眼睛沉思片刻,而後故作關切的說道:“哎呀,向晚這孩子病了,我作為長輩,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呀。”
她身側的大丫鬟忙笑著附和:“還是咱們太太宅心仁厚,
奴婢這就去準備。” 袁氏滿意的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聽過這兩日姐姐的精神頭好了許多,偏向晚又出了這樣的事兒,我也該去慰問慰問姐姐呀。”
這個姐姐指的是洪氏,雖然她和洪氏都是嫡妻,但終究長幼有序,她又是晚進門的,怎麽說也該尊稱洪氏一聲‘姐姐’。
尤其是當初為了她進門的事兒,盛夫人和謝家老祖宗對她數次言語敲打,為了不招人非議,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太跋扈的人,袁氏不得不忍著氣退讓了半步。
大丫鬟連連點頭,心裡卻暗暗嘀咕:嘖嘖,太太可真狠,明明知道東苑太太身體不好,受不得半分刺激,她卻還故意跑去戳人家的心,這不是要人家的命嘛。
不過,臉上卻絲毫不顯,恭敬的領著小丫鬟們給袁氏換衣服、準備外出的行頭。
……
“程老太醫,我家妙善的情況怎麽樣了?”
段氏坐在謝向晚的chuang前,錯眼不眨的看著須發皆白的老太醫給謝向晚問診,好容易等到他檢查完畢,顧不得寒暄,急切的問道。
程老太醫一臉凝重,嘴裡還嘀咕著:“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段氏是個急性子,見此情況,心下更急,直接站起來走到近前,再三追問,“程老太醫,到底怎樣呀?”奇怪,到底哪裡奇怪呀?!
程老太醫捋著胡須,頂著滿臉的疑惑,道:“單看脈象,大小姐並沒有什麽不妥。”
段氏一怔,旋即大怒,不過念及面前這位的身份,還是忍著怒氣,問道:“既是沒什麽不妥,那她為何遲遲不醒?”她越來越懷疑這個老頭兒的看病水平了,這個老小兒,是不是個庸醫呀!
程老太醫不是個呆子,他看出段氏眼中的懷疑,可、可他確實沒診出什麽情況來呀。
苦笑的搖了搖頭,程老太醫實話實說,“應該是夜裡沒有睡好,中午的時候應該就能蘇醒。”言下之意,是說這孩子是睡著了,並不是生病。
段氏那個氣呀,這、這叫什麽診斷結果?
就在段氏忍無可忍準備發火的當兒,忽然一個小丫鬟快步跑了進來,壓低聲音道:“啟稟老太太,西苑太太聽說大小姐病了,特意前來探病!”
段氏皺眉,袁氏怎麽來了。不對,應該說,袁氏怎麽知道妙善病了?
小丫鬟見段氏沒有反應,趕忙提醒:“老太太,西苑太太已經在客廳等著了,您看――”
段氏揉了揉額角,雖然她很想知道袁氏是怎麽探聽到這個應當保密的消息的,但此刻,卻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她還要想想怎麽把袁氏打發出去。
就在這時,洪幼娘拿著個包袱走了進來,一看到段氏,她怯怯的行了一禮,“女兒見過母親。”
段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麽?”難道她也知道謝向晚病了?
洪幼娘似是嚇了一跳,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呐呐的說:“女兒這幾日閑來無事,便、便給小小姐做了件中衣,今兒拿來給小小姐看看……女兒、女兒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還不等段氏喝退洪幼娘,外頭又跑過來一個小丫鬟,“老太太,袁太太直接闖進來了!”
段氏一聽這話,顧不得訓斥洪幼娘,她吩咐道:“柳氏,你留下來照看妙善,翠枝,代我去送程老太醫。我去會會這位袁太太。”
段氏的話還沒說完,洪幼娘似是發覺了情況不對勁,她四下裡看了看,張口攔住段氏:“母親且慢,小小姐還需要您照看,不如、不如讓女兒去接待袁太太?!”
段氏頓住腳步,扭過頭,定定的看著洪幼娘,“你去?”目光陡地變得犀利無比,仿佛刀子一樣,直直的逼向洪幼娘。
洪幼娘硬著頭皮迎向她的目光,小臉上還帶著幾分畏懼,但還是故作堅強的點點頭。
好一會兒,段氏只看得洪幼娘險些放棄,這才緩和了表情,點頭道:“也好,你是元娘的妹妹,代她去見見客人也無妨。去吧!”
成了!洪幼娘在心裡比了個‘V’,而後略帶顫音的回道:“是,女兒這就去!”
說罷,她將包袱塞給身側的小丫鬟,挺直腰杆,大步出了梢間,準備迎接她與袁氏的首場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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