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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母后!”
……
朱厚照和四個太監嘴中嘀咕了一句之後,頓時嚇傻了。
“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張皇后怒喝一聲,臉部表情極其嚇人,朱厚照不得不承認,他魂穿後還是頭一次見他的老娘發這麽大的火。
回頭迅速地望了一眼桌子,再看看已經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劉瑾等人,他知道現在掩藏撲克牌已經來不及了。
他老娘出現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皇兒,你倒是說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總不能說自己在賭博吧?這事要是傳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在?他這個太子今後還怎麽當!
用手撓了撓頭,朱厚照很快從恐慌中鎮定下來。
他老娘這麽晚來東宮實在是太不尋常了,看來是有備而來。想到這,朱厚照抬起頭,笑了笑道:“母后,這麽晚,你怎麽還沒睡啊?”
“睡?你在東宮這麽鬧騰,讓母后怎麽放心?”
“母后,孩兒只是和他們在討論東宮今年的花銷而已?”
“花銷?”
原本暴怒的張皇后臉色這會兒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不過太子給的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
她在房門口可是仔細聽了一會兒的,那喊價,肯定不是在算花銷!
錦繡低著頭垂立在張皇后的身旁,看起來倒是頗為平靜。
“莫非你她告的狀?奶奶的,還真是紅顏禍水!不過她也不知道本宮有撲克牌!更不可能知道本宮在玩什麽吧?”
抬頭望了一眼錦繡之後,朱厚照道:“兒臣也是無聊,所以就把他們四個叫過來,和本宮一起聊聊天,然後算算帳。”
“這是什麽?”
張皇后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撲克牌質疑朱厚照。
“最近京城中出現的一個新玩意而已!也是用來解悶的!”
“皇兒,你這是玩物喪志啊!”
頭一次被自己的老娘用這麽嚴厲的口吻訓斥,朱厚照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的喉嚨有些乾,他稍微動了動喉結,潤了潤嗓子,剛要說話,只見他老娘指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太監道:“你們幾個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將這些東西帶進宮!項上人頭是不是不想要了?”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四個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張皇后發話,他們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衝著他老娘這架勢,朱厚照算是看明白了,他老娘這是衝著他來的。
他咳嗽了兩聲道:“母后,您今天白天不是還讓兒臣多休息嗎?這打撲克牌也是一種休息的手段!難道只有像豬一樣整天躺在床上才叫休息嗎?”
一聽到豬這個字眼,房內所有人的身體都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畜生!”
張皇后身體猛然向後退了幾步,幸好有錦繡扶著,不然說不好會栽倒在地。
無論是房內還是房外的人都是第一次聽到太子頂撞皇后,他們皆是驚呆了,但是他們唯一能做的是就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錦繡,去讓人把東宮封死!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房門外其他的人一律到三丈外的地方候著!”
錦繡應了一聲之後,小跑著出了房間。
張皇后則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良久之後,她方才道:“皇兒,你可認錯?”
“兒臣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認錯?”
朱厚照此時雖然依然是低著頭跪著,但是心裡已經平靜了很多。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這話要是被天下人知道,皇家的顏面何在?”
“兒臣說了什麽了?”
“你!你難道是想氣死你母后嗎?”
“是母后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將兒臣給訓斥一番!兒臣不服!”
“你!”
……
張皇后已經被直接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的印象之中,她的寶貝兒子還從來沒有這樣頂撞過她。
此時的太子在她的眼裡完全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再將之前太子的種種表現結合起來,張皇后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
張皇后在錦繡的攙扶下坐在繡墩上之後,緩了好一會兒道:“你們幾個,今天都別想活著回去了!”
一聽這話,四個太監皆是嚇得半死,趕緊請求皇后饒命。
張皇后道:“如果從實招來,本宮可以給你們一個全屍!趕緊說!你們帶著太子在這裡幹什麽?剛才喊的一萬、五萬又是什麽?”
聽到皇后這話,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喊的這些全部被張皇后給聽到了……
但是在太子面前,他們哪裡剛說。
是得罪太子還是得罪皇后,他們真的是進退兩難,這兩個可都是都得罪不起的主啊!
“不說是不是?來人呢,把他們幾個拽出去,大板伺候,一直帶到他們說為止!”
張皇后剛說完,朱厚照立即大聲道:“慢著!”
“你難道要護著他們不成?”
“兒臣並沒有護著他們的意思,如果母后要打他們的話,就連同兒臣一起拉出去打吧!最好打死!”
“你!”
張皇后再次被朱厚照氣得說不出話來。
跪在朱厚照身後的劉瑾偷偷地拉了一下朱厚照的衣襟,但是朱厚照根本沒有不理會。
在劉瑾看來,也許張皇后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收斂一下,但是如果太子像現在這樣和皇后一起頂撞下去的話,那搞不好真的要鬧出大事!
而且這事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他們一幫人即使是沒有犯錯,那小命要是難保了。
“混帳!你難道你想氣死你母后嗎?”
張皇后指著朱厚照,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朱厚照道:“兒臣並不想氣母后,但是對於母后的做法,兒臣不服!”
“你不服,那要不要請你父皇過來評判一下!”
“要請就請,悉聽尊便!”
“你!”
張皇后實在忍不住了,站起身來,來到朱厚照的面前,彎下身子朝著他就是一巴掌。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錦繡也匆忙地跪了下來。
但是朱厚照在摸了摸自己的臉之後道:“兒臣不孝,不該和母后頂嘴!但是兒臣沒有做錯!”
“你!不孝子啊!不孝子啊!母后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孝子!”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
當張皇后再次揚起手臂的時候,宮內的所有太監宮女都替朱厚照求情起來。
朱厚照卻是道:“都給本宮閉嘴!如果此番母后能夠說出兒臣做錯在哪裡,兒臣就認錯!不然的話,母后即使是打死兒臣,兒臣也不認錯!”
“好!那現在本宮就告訴你,你錯在哪裡!”
張皇后嘴唇蠕動了一下之後,頓了頓,直接列舉。
“一、你不該將豕喊成那個字!”
“二、聚集隨伺太監用這新奇玩意賭博,成何體統!”
“三、頂撞本宮,實屬不孝!”
“四、玩物喪志,愧對天下人!”
……
張皇后一條條地列舉著,說了好一會兒才說完。
朱厚照卻是冷冷地道:“第一條和第三條,兒臣認錯!兒臣自扇兩巴掌!如果母后要你這兩條來責罰兒臣的話,兒臣無話可說!”
言罷,朱厚照就給了自己兩巴掌,這兩巴掌打得著實響,以至於讓房內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張皇后更是雙眼發紅,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愣是沒有說出口。
打完之後,朱厚照繼續道:“如果因為其他原因,母后要怪罪兒臣及其他人的話,兒臣不服!母后說兒臣賭博,證據呢?”
“證據!你還嘴硬!錦繡,將那桌子上的宣紙拿來!”
錦繡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拿起桌面上的宣紙遞到張皇后的手中,張皇后擺了擺手手中的宣紙道:“這上面五千兩、一萬兩、五萬兩記得是什麽?”
“兒臣剛才都已經說了,記的是東宮最近各項的開支!母后見過賭博不用真金白銀的嗎?母后見過賭博賭到一萬兩五萬兩這麽大的嗎?母后覺得兒臣及他們幾個有這麽多私房錢嗎?”
被朱厚照這麽一說,張皇后直接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厚照則是繼續道:“兒臣不知道母后所說的兒臣玩物喪志的說法從何而來!兒臣今天一直臥病在床,錦繡服侍了大半天,到晚上的時候,幾個伴伴才從宮外回來!而母后看到的這撲克牌也確實是從宮外帶回來,不過這可不僅僅是一件玩物!”
張皇后現在根本不想再多說什麽, 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兒子像是吃錯藥似的當著這麽多太監宮女的面頂撞他,這將置他這個皇后的顏面於何地?
見他老娘一直繃著臉,滿臉怒氣的樣子,朱厚照道:“也不瞞母后,這撲克牌和牡丹滴血案有關。目前在京城外這種撲克不多,所以本宮也是在和幾個伴伴探討一下這個撲克牌到底和牡丹滴血案有什麽聯系!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不容兒臣有任何遺漏之處!學著怎麽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一聽到牡丹滴血案,張皇后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
張皇后頗為疲憊地招招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本宮和太子說幾句話!”
四個太監一聽,心裡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劉瑾年紀太大,跪了這麽長時間,又加上驚恐異常,所以在丘聚的攙扶下方才是勉強站了起來。
當房內只有張皇后和朱厚照的時候,站立在門外的幾人似乎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張皇后的哭聲,借助房內折射而出的燭光,幾人又似乎看到張皇后伸手去撫摸太子的臉蛋。
過了一個鍾頭過後,張皇后帶著坤寧宮的太監宮女離開。
令劉瑾、張永等人萬分驚訝的是除了被告知說要是敢將今晚的事向外透露半個字就會被碎屍萬段以外,他們幾個人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至於太子和皇后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他們亦是不敢妄加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