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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生者立碑，為萬民立傳！

　　連朱厚照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麽從自己嘴裡蹦出來的，不過他念叨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之後，感覺自己對得倒是挺工整的。

　　就在他頗為得意的時候，楊飛之言更加讓他認定自己腦補出來的答案竟然是正確的！

　　“不錯！不錯！對得很好！”

　　“真的?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這題答對了?”

　　楊飛微微地點了點頭道:“這個嘛，我們先說第三題！”

　　“我勒個去！我腦補的答案竟然腦補對了！蒼天啊，大地啊，你為什麽要賜予我這樣的大腦啊，你這讓我多麽不好意思啊！”

　　楊飛一聽他這話，立即彎腰做嘔吐狀。

　　朱厚照臉一黑，咳嗽了兩聲道:“趕緊說第三題，你說的沒錯，我老娘等我回去吃飯呢！若是我再這這磨嘰一會兒的話，估計她會讓一隊人殺到錦衣衛來！”

　　“給你一次機會，第三題，你想要我出什麽類型的題目?”

　　朱厚照用手摸了摸下巴道:“詩詞歌賦不準出，天文地理不準出，古今歷史不準出，風俗俚語不準出……”

　　“呃……”楊飛一瞪眼，指著朱厚照道:“別說了！你直接說我可以出什麽吧?”

　　“別出了，直接喊我哥吧！”

　　“無恥！”

　　朱厚照用手抹了一把額頭，暗思道:“奶奶的，竟然有人不願意讓我當他哥的，我當他哥意味著什麽?等我當了皇帝，他豈不是也成了‘皇弟’，真是不知好歹的家夥！”

　　“說啊！趕緊的，我真怕你老娘讓人血洗了錦衣衛，到時候還沾我一身血！”

　　“出個腦筋急轉彎吧?”

　　朱厚照自從腦補出古聖先賢的名句之後，信心倍增，一個腦筋急轉彎應該難不了他。

　　“什麽是腦筋急轉彎?”

　　……

　　朱厚照也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腦筋急轉彎最早起源於古代印度。

　　時報文化在1989年12月06日發行過一系列單篇漫畫笑話全集，由前一頁漫畫式的問題到翻過面後出人意料的答案，造成當時台灣社會極大的流行熱潮。

　　大街小巷都在互相詢問腦筋急轉彎，演變至已經成為一種冷笑話的模式了，後傳入華夏大陸的。

　　在大明朝，哪裡有什麽腦筋急轉彎的說法！

　　見楊飛不理解，朱厚照笑著道:“就是……就是……”

　　就是了老半天，朱厚照也沒有就是個結果出來，他隻得再次吐槽:“奶奶的，為什麽要叫腦筋急轉彎！”

　　楊飛見他這麽不靠譜，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道:“你真是個人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出題把自己給難住的！就你這樣的人還想當哥?下輩子做夢，下下輩子排隊去吧！”

　　朱厚照咳嗽了兩聲道:“我舉個例子，你聽好了！老奶奶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最無.恥下流?”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腦筋急轉彎?我腦袋還還沒有轉彎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朱厚照見楊飛信心滿滿的樣子，向後退了下半步，用手理了理自己那濃濃的眉毛道:“你真知道?”

　　“不就是喝粥的時候嗎?”

　　“我勒個去！神童啊！等等，你是不是也是腦補的，說說理由！”

　　楊飛緩慢地倒了一口水到瓷杯中一飲而盡，然後頗為不屑地道:“老奶奶的牙齒稀疏，在喝粥的時候，粥、水會不自覺地往下流，‘無恥下流’說的應該是‘無齒下流’吧?你這樣的人真是壞到極品了，最容易沒朋友！”

　　“臥槽！他怎麽學得這麽快！這是什麽腦袋?莫非他也是魂穿過來的?”

　　朱厚照邊想著邊重新打量了楊飛一遍，楊飛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雙手交叉於胸前不停地往後退。

　　“你……你看什麽?”

　　看著楊飛那嬌羞的樣，朱厚照笑了笑道:“你何必嚇成這樣?放心，你長得很安全，裝得更安全！”

　　“很安全?”

　　見楊飛還沒反應過來，朱厚照終於是頗為得意地笑了笑:“懂了吧?剛才我說的就是腦筋急轉彎。你也出個吧！不過奉勸你，你還是放棄吧，雖然你現學現賣的技術很高超，但是在我這種腦袋可以轉彎三百六十度的人面前，那純粹就是大巫見小巫了！”

　　“切！”

　　楊飛冷哼了一聲之後開始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就在朱厚照也準備喝口水潤潤嗓子的時候，楊飛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大聲道:“想到了！”

　　“說吧！”

　　朱厚照咽了一口唾沫，背靠著案幾，笑看著楊飛。

　　“‘孟母三遷’的故事聽過沒?”

　　朱厚照撓了一下腦袋道:“我之前的那個老娘好像給我講過！”

　　“啊?你有幾個老娘啊?”

　　朱厚照一愣，連忙道:“在之前，老娘和我講過，知道的，知道的，趕緊出題！”

　　“孟母三遷其實說明了什麽?”

　　“這是腦筋急轉彎?沒搞錯吧?只要知道這故事的人都會回答好不?你要是想喊我剛哥的話直接說就行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朱厚照這會兒算是發揚了他那死皮賴臉同時又無恥到家的風格，不過楊飛卻是嘴角微微一翹道:“快回答！回答不出來就趕緊老老實實喊我哥！”

　　朱厚照望了楊飛一眼，略微遲疑了一下道:“很明顯，這是因為他有個好老娘啊！古今都知道的事！這還用腦袋轉彎?趕緊喊哥吧！”

　　朱厚照話剛說完，楊飛竟指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那極其猥瑣的笑容倒是讓朱厚照心裡有些許不安。

　　“三盤兩勝，你輸了！喊哥吧！”

　　“等等！胡扯！明明就是你輸了！”

　　“喂！一個男子漢，不準耍賴！我問題中有‘其實’兩個字，這個問題說明什麽?還不是因為孟母有個好兒子！不然的話，換成你，估計搬一百次家也沒有用！”

　　朱厚照腳下一打滑，差點滑落在地上，他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一時竟然說不出來的，這分明就是陰溝裡翻了船！而且未免也太慘了點。

　　“快叫！”楊飛猛然拍了一下案幾。

　　朱厚照如彈珠般的雙眼猛一轉動，突然指著門外道:“快聽！我老娘喊我回去吃飯了！後會無期！後會無期！”

　　言罷，朱厚照拔腿就跑，在楊飛反應過來準備拽住他的時候，他已經衝出門外，無奈，楊飛隻得狠狠地跺了幾下腳，不過很快，嘴角便飄過了幾絲難得的微笑。

　　見太子慌慌張張地衝了出去，張永、劉瑾及三個貼身帶刀侍衛剛欲說話，朱厚照道:“趕緊撤！回……回宮！”

　　三人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之後，急忙往外趕。

　　朱厚照走了幾步，見楊飛並沒有追出來，他對楊永道:“楊伴伴，趙鑒那幾人應該是在審林泉，你去告訴他們幾人，今後牟大人就是那楊飛的師父了，他今天就要把他帶回府中好好培養！另外，有什麽事，他可以隨時告訴本宮！至於林泉之事，他們愛這麽著就怎麽著吧，你不要多說話！不要讓他們幾人出來送了，若是他們問起牡丹滴血案之事，你就告訴他們本宮自有主張！需要他們的時候自會召見他們的！”

　　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張永像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就在張永急忙趕去的時候，朱厚照有追加了一句:“我們走慢些，你吩咐完之後盡快趕上來！”

　　張永領命之後很快消失在朱厚照的眼簾之中，朱厚照則是緩慢地走著，不過看起來心情不錯，只是突然像是啞巴似的。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張永也追了上來。

　　朱厚照突然轉身對他們五人道:“本宮考考你們五個！”

　　五個人雖然不知道太子這又要搞什麽名堂，但是哪裡敢不答應。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下兩句是什麽?”

　　劉瑾望了一眼張永之後，張永示意讓他說，劉瑾邊小聲道:“此乃宋朝關學領袖張載的四句名言，後面兩句話是‘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不知殿下為何……”

　　劉瑾還沒說完，朱厚照立即打斷道:“你確認是你說的那兩句?”

　　劉瑾點了點頭道:“奴婢敢以性命擔保！”

　　朱厚照嘀咕了一聲道:“果然不愧為內書堂出來的， 這知道的比我還多，奶奶的，他竟然是在故意讓著我！我擦，三盤皆輸，丟人啊！丟人丟到閻王殿了！”

　　“殿下，您說什麽?”

　　朱厚照咳嗽了一聲道:“沒有什麽！先回宮！先回宮！”

　　回到東宮迅速地飽餐一頓之後，朱厚照端坐於繡墩上，打著嗝對劉瑾和張永道:“去，把其他六個人都叫進來！”

　　劉瑾領命之後，東宮八虎全部聚集在了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對劉瑾道:“給他們說說，今天迎春樓賺了多少！”

　　劉瑾清了清嗓子，笑著道:“不到一個時辰，賺了一萬兩千二百兩！”

　　其他六個太監一聽這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不到一個時辰賺了一萬兩千二百兩，這是什麽概念?這簡直就是搖錢樹，聚寶盆啊！

　　朱厚照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眼前的八個太監道:“你們現在還有人要退股嗎?”

　　八個人一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道:“願誓死追隨殿下！”

　　朱厚照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這次出宮雖然輸了節操，但卻是穩穩地賺得了人心，當然，是八個追隨人的心，至於其他的那些人心裡到底會怎麽想，他一時半會也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