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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去找姐姐吧!”
張延齡頭髮有些凌亂,眼神黯淡無光,看起來像是行將就木一般,他口中的姐姐自然是朱厚照的老娘,當朝的張皇后。
要是在以往,這確實是一條絕好的建議,或者說不用說,他們倆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立即趕往坤寧宮,但是這次卻不同了。
張鶴齡再次揮出他的鐵掌,朝著張延齡臉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你想死得更快點是不是?太子那話你沒聽懂?”
張延齡十分委屈地用手摸著臉蛋道:“你說該怎麽辦?現在進退維谷,反正橫豎都是死!去找姐姐,也許她有辦法!”
“你還嫌這事鬧得不夠大嗎?你現在去找姐姐,萬一姐姐在皇上面上鬧起來,那豈不是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嗎?本來還有的一線生機就變成絕望了啊!”
失魂落魄的張延齡聽了他哥哥的這話以後,失魂落魄地向後退了退。
突然,他揚天大吼一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哭!就知道哭!你當初幹什麽呢?還不趕緊按照太子吩咐的去做!”
“難道真的要那麽做?萬一太子倒打一耙,恐怕我們張家要被滅九族啊!”
“你這個豬腦袋!太子要是想和我們過意不去,早就揭發我們了,何必這麽大費周折!”
就在張延齡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求見。
“見什麽見!讓他們滾!”
張延齡怒喝了一聲,張鶴齡卻是道:“他們有沒有說來張府幹什麽?”
“稟侯爺,他們抬了一個大箱子,並說裡面有兩位侯爺想要的東西!”
張延齡一聽這話,連忙道:“趕緊讓他們抬進來!”
張鶴齡則是手撫胡須,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若有所思。
待幾個人將一個十分龐大的箱子抬到他們的面前之時,張延齡道:“什麽東西?打開!”
“上面交待,需要二位侯爺自己打開!”
上面?對於他的這個說法,張延齡沒有多少概念。
另外,他心裡總覺得這箱子裡裝的有可能是少男少女的頭顱。
想想那血淋淋的頭顱,張延齡大喝一聲,像是風一般竄到了張鶴齡的身後。
張鶴齡回頭怒瞪他一眼之後,走到那箱子面前,頗為淡定地掀開箱子。當白花花的銀子映入他的眼簾之時,他才意識到那幾個人說的上面指的是太子。
“上面還有什麽交待嗎?”
“沒有了!一共五千兩,兩位侯爺要不要清點一下?”
張鶴齡搖了搖頭之後,幾人轉身離開。
張延齡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箱子裡那白花花的銀子,頗為震驚地道:“太子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我們之前借給他的銀子他一點都沒動?他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你現在還有心情想這些?還不快點讓你私養的那些殺手們趕緊行動!現在有五千兩銀子在這裡,讓他們去辦點事應該不是難事吧!”
張延齡還是有些猶豫:“大哥,你可想好了,這可是在賭張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啊!”
“不賭全部都得死!賭了還有生的希望!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誰讓你當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你!”
張鶴齡掄起手臂又要給他一巴掌,誰知張延齡卻早已是抱頭鼠竄。
東宮。
朱厚照招來三司、錦衣衛和東廠的幾位大佬。
幾位大佬沒人說話,一直都是朱厚照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不過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廢話。
“你們盡量讓你們的手下勤快點!”
“不要再讓京城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當然,如果不想聽本宮號令的,本宮也不強求,自己看著辦吧!都散了!”
……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錦衣衛、東廠的大佬們本來以為太子突然召見他們肯定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向他們布置任務。
但是太子的表現卻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也讓他們不得不感慨太子果然是一點都不看重此案,一直都是信口開河,想到那就說到那。
“殿下這是破罐子破摔啊!”
“按照現在這情形,五天之內他必破不了案,到時候難免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還是太小了!把什麽事都想得太簡單了!”
……
大佬們邊走邊你一眼我一語地說著,突然,高鳳趕到他們的身後,附在趙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趙鑒微微一笑,然後對其他人道:“諸位,殿下讓微臣再回去一趟!還請各位一定要鼎力協助殿下!”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趙鑒這話是說給高鳳聽的,所以幾個大佬也都沒有當成一回事。
而且現在是太子和一幫清流們杠上了,他們沒必要選邊站,只要讓手下這五天勤快點,多多巡邏,其實也就足夠了。
“趙大人,別來無恙啊!”
太子這話說得很普通,但是趙鑒卻是從中聽出了陰險的味道。
他自己也知道原因,無非是早朝之事他沒有替太子說話。
“多謝殿下關心!”
“本宮應該多關心關心你的!不然怎麽會連你的兒子因為在賭坊輸了幾萬兩銀子和別人起了衝突並將賭坊中的一人打死這樣的消息到現在才知道?”
趙鑒一聽這話,立即兩腿發軟。
這怎麽可能?
作為錦衣衛的頭號大佬,向來都是他刺探別人的私密事,現在怎麽反過來被別人給下坑了?
他兒子殺人之事,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而且這五個人全部被他動了手腳。
如今太子突然打出這張掐人三寸的牌,無疑讓他猝不及防。
見趙鑒戰戰兢兢地不吭聲,朱厚照不得不佩服他果然是個情報老手,要是換成別人聽到這樣對自己萬分不利的消息恐怕早就跪地哀求了。
“怎麽?趙大人不承認?”
朱厚照坐在繡墩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趙鑒眉頭緊皺,向後退了退,搞了這麽多年的特務工作,他深知這樣的消息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麽。
承認,死路一條!
不承認,亦是死路一條!
這是一件無比殘酷的事情。
但是眼下,更殘酷的是他壓根沒得選擇,誠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在突然的一刀之中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