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檢視體內的異能,驚喜地發現竟然突破了四階巔峰,到達了五階初級。
這個發現令他興奮得不能自已,再看丁萱時眼神又變得不同,從上面傳來的消息果然是真的,與女異能者雙修能增加功力,等階越高,效果越好。
五階啊,整個華夏,都沒幾個五階的異能者,不少人都止步於四階高級,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他突然有些惆悵,其實以前的他並不是這麽冷冰冰的。他出身於農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辛辛苦苦供他讀書。他的成績不好,初中畢業後沒有讀高中,在家務農兩年,歲數到了就去當了兵。三年義務兵,兩年士官,他退伍回家,卻發現原本答應要等他回來的女朋友去南方打工,另嫁他人,母親也得了重病,不久於人世。他轉業領到的錢都給了母親治病,母親故去之後,他身無分文,只能在城市裡當保安打工掙錢,奉養老父。幾年下來,也談過幾個女友,最後都因為他窮,家裡還有個藥罐子父親而離開了他。
他本來以為這一生就這麽渾渾噩噩過去了,末世卻突然降臨,在被異獸攻擊,受了重傷昏迷之後,他領悟了冰系圖騰,開啟了異能,他的命運也因此發生了巨變。他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十分小心謹慎,一步一步走過來,在各大勢力中周旋,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雖說現在還很弱小,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在這末世之中,他會擁有一席之位。
懷中的女人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想要坐起來,牽動手上和某處的傷口,痛得她直皺眉。她將他推開。縮到角落裡,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不知為何那眼神讓他有些心慌,想要說些好聽的話哄哄她,又怎麽都說不出口。
自從領悟了冰系圖騰之後,他的性子就越來越清冷,突破四階得到冰系異能之後,更是連眼神都帶著寒氣。如今連想要衝她笑一笑,都覺得別扭。
隨即他又釋然了。女人嘛,不就是那麽回事嗎,只要將財富和權勢捧到她面前,她就會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了。
“跟我回去。”一句很普通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是硬邦邦的讓人難受,丁萱還是那麽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他有些惱怒,粗魯地將她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剛踏出洞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得到異能之後他的記憶力也提高了很多,在進這處洞穴的時候,他觀察過周圍的情況。在一片亞熱帶針葉林之中,生長著幾棵足有二人合抱粗的落葉喬木,如今已是初冬,天氣寒冷,按理說早該落葉,卻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當時他並沒有往心裡去,畢竟末世之後很多植物都發生了異變。可是現在他卻發現,那幾棵落葉喬木的位置變了,離洞穴越來越近。
吳傑宇心中微震,將丁萱放下,低聲說:“回洞裡去。”
丁萱一言不發地回到洞中,警惕地觀察著那幾棵樹木,棕黑乾枯的樹乾上結著好些樹疤,粗壯的枝乾上垂下一條條氣根,有的耷拉在地面,有的深入地下,看起來詭異非常。
吳傑宇手心凝出一顆冰球,朝離洞穴最近的那一棵大樹扔去。冰球打在樹乾上,立刻化為冰凌,朝四面蔓延,瞬間便將樹乾冰凍。但他並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緊張地盯著大樹,忽然間,大樹垂下的一條氣根動了,宛如一條粗壯的手臂,猛地打向冰凌,一時間碎冰四濺,同時另外十數根氣根齊齊朝他打來,陰風陣陣,他臉色驟變,從腰間拔出長刀,丁萱認出那是自己的隱月刀,心中暗恨。
刀光砍在氣根上,氣根應聲而斷,斷裂處流出殷紅的鮮血,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丁萱皺緊了眉頭,總覺得這些落葉喬木樹乾上的樹疤很眼熟,正聚精會神地細看,幾根氣根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側面遊過來。
“小心!”吳傑宇拚力砍殺四面八方攻來的氣根,回頭衝著丁萱大吼。丁萱驚詫地抬起頭,正看見幾根如蛇一般的氣根浮在自己的頭頂,臉色驟變,十根指甲齊齊長出,氣根驟然襲來,她以指為刀,使出地火燎原刀法第四式。
刀破荊棘!
斷裂的氣根落了一地,丁萱從洞穴中鑽出來,一邊割斷朝自己追擊的氣根,一邊往相反方向逃跑,沒逃出幾步,卻發現那棵大樹竟擋住了她的去路,無數氣根從正面襲來。
這些樹竟然可以移動!
她運用地火燎原刀法斬斷氣根,卻發現這些氣根竟然像壁虎的尾巴,斷掉之後很快就能長出來,雖說比之前的細,但攻擊力依然很高,不過短短的數十秒,她便被抽了好幾鞭子。
“啊!”一條足有兒臂粗的氣根從背後打來,抽在她的背心,將她整個人都抽飛出去,衝進一片灌木叢中,皮膚被尖利的刺劃得到處都是傷口。手上凍傷所長出的膿瘡被刺穿了,膿水流得到處都是。
身上無一處不痛,但丁萱已顧不得這點小傷,一心隻想著如何活下去。
她從灌木叢中爬出來,又斬斷幾根氣根,不顧一切地逃,那些怪樹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無論她逃往哪個方向,都會適時出現,攔住她的去路,給她添上幾道新傷口。
她不知道這些怪樹是幾階的,但她知道,如果她的異能還在,她還有一戰的可能,而現在,她連逃走都是天方夜譚。
又一次被氣根抽飛,她聽到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有一根似乎刺進了肺裡,整個胸膛痛得鑽心,每呼吸一次,都像是酷刑般的折磨。
無數氣根如蛇一般交織成密密的網,兜頭而下,她無力地閉上眼睛,她丁萱,今日注定要死於此地了。
突然一股寒意在四周蔓延,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她驚詫地睜眼,看見吳傑宇擋在她面前,那氣根織成的網已被凝結成冰,他刷刷幾刀便將之砍成碎片。
“站起來!”吳傑宇大喝。
丁萱掙扎了幾下,怎麽都站不起來,右腳鑽心地痛,她低頭看了看,才發現右腳腳踝也骨折了,白生生的骨頭從肉裡刺出來,觸目驚心。
“可惡!”吳傑宇低咒一聲,將她一把扛起,她怒道:“快把圖騰給我解了!”
吳傑宇遲疑了一下,如果她恢復異能,倒是一大助力,但她恨他入骨,難說不會在背後捅他一刀,就算她不會下黑手,今後想要再掌控她,便難上加難,他心中不舍,冷哼道:“受這麽重的傷,就算解了圖騰又能怎樣?還是個累贅!”
丁萱貝齒幾乎咬碎,她玉牌裡就有綠色生命藥水,只需要一支,就能基本痊愈,但她決不能讓他知道這個秘密。
再次擊退怪樹攻擊,吳傑宇帶著丁萱一路突破包圍圈,正在他欣喜若狂,凝結成冰的臉頰上難得地露出一道笑容時,眼前月光忽的一暗,抬頭看見一個龐然大物。
那是一棵極高的大樹,高可參天,足有二十人合抱粗,簡直像神話傳說中支撐天空的巨柱。奇怪的是它並不是落葉喬木,而是耐寒耐旱的針葉樹,又粗又長的枝椏像一隻隻瘦骨嶙峋的怪手,朝四面八方突兀地伸著。
它的身上也結滿了樹疤,丁萱抬起身子,借著皎潔的月光,忽然看清了那些樹疤,不,那不是樹疤,那是一張張從樹皮下凸出的臉,全都是驚恐萬狀的模樣,雙眼大睜,嘴巴大張,像在無聲地呐喊。
蛇類將巨大的食物吞下肚後,食物的輪廓就會在蛇皮上凸出來,難道這些怪樹,也像蛇一樣吃人嗎?
一個想法驀然掠過她的腦海,後脊背升起刺骨的寒意。那些離奇失蹤的村民,難道是被這些怪樹給吃了嗎?
“哢哢哢”,地底發出機輪轉動的奇怪聲音,開始劇烈地抖動。丁萱被震得兩眼發花,地震了嗎?
“不好!”她忽然想到了什麽,高聲叫道,“快跑!”
吳傑宇也不是笨蛋,縱身跳起,一根一人合抱粗的樹根從他剛才所站的位置破土而出,卷向二人。吳傑宇操縱冰凌凍結樹根,那樹根只不過用力搖了一下,冰凌便四分五裂,碎成冰晶。
“快走。”丁萱道,“你打不過它!”
吳傑宇面色依舊冰冷,心中卻在苦笑,如今能不能逃得了還是未知之數。
更多樹根破土而出,打在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炸得泥土四濺,周圍的樹木被一鞭子掃倒,如龍卷風過境,只剩下斷裂的樹根和破碎的枝葉,眨眼之間變成一片廢墟。
那些落葉喬木的怪樹似乎對這棵樹王十分忌憚,紛紛退讓,樹根在泥土中蠕動,很快便退入了森林之中,再也見不到蹤影。
吳傑宇躲避得非常狼狽,好幾次粗壯的樹根都擦著他的身體而過,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片可怕的擦傷。
讓丁萱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將她扔向樹王,以換取逃走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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