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禪被花梨奇怪的眼神看著,總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不自在。
花梨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是有點那個什麽了,立即收回眼神,揭開擋在門口的草簾,往外面看了一眼之後,便輕輕的說道“沒有睡多久,你要是困就繼續睡,反正這我們在上面也不能下去。”
司禪搖搖頭,他睡眠淺,一醒了便不想睡了。
“你吃東西沒有?”司禪低聲問道,雖然外面在下雨,雨聲很大,但是兩人也不敢說話太大聲了。
花梨把放在一旁剩下來的三個桃子大小的漿果遞給了司禪“你吃吧司大哥,我已經吃了。”
司禪也沒有客氣,把三個漿果都接了過來,小心的放了兩個在籃子裡面,接著便把手上還剩下來的這個漿果,擦拭了一下之後,便咬著吃起來。
一個漿果根本就不能填飽司禪的肚子,只是眼下,食物就這麽一點,若是不節約著吃,說不定兩人都撐不了多久。
花梨知道司禪心裡想的什麽,也不勸阻,順手把昨天沒有做完的棉襖拿在手上,繼續縫製起來。
花梨的針線活只能用爛來形容,一針縫下去,不僅針腳不勻,還歪歪扭扭的全都不在一條線上。
不過好在針線活爛是爛了點,縫製出來的衣服倒是很平整的。
其實花梨就是把自己的一件衣服裡面夾了一層棉絮而已,這一下雨,天氣更冷了。花梨身上穿著的兩層單衣,根本就不保暖,這棉衣縫製起了,好歹能禦寒不是。
司禪看著花梨認真做事的樣子,雖然也看出來花梨縫製的技術不好,但花梨認真做事情的樣子倒是挺吸引人的。
兩人都沒有什麽話說,小小的樹屋裡面極其的安靜。
而山洞裡面。那些個蒙面男子兩天就把山洞裡面能吃的東西都吃完了,外面的天空中還下著大雨。
大雨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山谷裡面,已經有水流從懸崖上面流了下來。
這裡的地勢本來就低,流下來也是預料當中的事情。
領頭的那個蒙面男子看了一眼山洞外面。有些懊惱的說道“外面已經有水流下山谷了,看著天氣,不知道還要下多久的雨,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要不然到時候水把山洞淹了就完了。”
站在蒙面男子身後的一個長相魁梧的男子,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面說道“我們離開倒是沒有什麽,只是那小丫頭還有司禪我們都沒有抓住,要是主子怪罪起來我們該怎麽辦?”
這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
那領頭男子被問住了。是啊,要是真的追究起來,他又該怎麽辦。
那個有山羊胡子的男子這個時候站起來說道“老大不管那麽多了,要是繼續留在這裡我們也等不出一個好結果來。你看外面的水,也在漸漸的上升,誰知道這雨會下多久,要是真的淹進了山洞,我們再想離開就晚了,這都兩天時間了,要是那司禪還有小丫頭真的在這山谷裡面。難道不知道回來拿吃的,這山谷裡面我們裡裡外外都找過了,並沒有人,說不定他們還有別的藏身之所也說不定,我們不能這樣傻傻的等著。”
說著山羊胡子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坐在山羊胡子身邊的男子也附和道,認為現在他們因該想辦法離開這裡。
看到自己兄弟都這樣說,加上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細細一想便說道“先不管主子那裡怎麽交代了,等這場雨停了,我們直接退回藥王谷中,在那個地方等著司禪他們回來,這天氣涼了,那小丫頭沒有過冬的衣物,我看他們能撐多久。”
幾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事情就好辦多了,好像是上天故意要幫助花梨他們一般。
在大雨開始下的第三天的正午時分,大雨停了,只不過天空中依舊烏雲密布,看起來即將又要下雨一樣。
已經餓了兩頓飯的蒙面男子們,先是趁著現在雨停了在山谷中抓了兩隻兔子,接著在山洞裡面烤著吃了之後,這才準備上路。
樹屋上面的花梨還有司禪日子也過得艱難,渴了花梨就拿著碗接外面的雨水喝,餓了就吃一點點東西,而且還不敢多吃,花梨這兩天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畢竟只有睡覺,身體消耗的能量才不會那麽大。
司禪看著花梨的樣子也有些內疚,要是他自己當年好好的練習武功,也能跟外面的那些蒙面男子對弈,說不定真的能輕松的解決掉那些障礙。
外面能吃的東西倒是多,野兔,司禪都見過好幾隻,只不過現在就算是抓住了也不能烤來吃了。
看著花梨又倒了下去,準備睡覺,司禪看了一眼籃子裡面的東西,只有巴掌那麽大一塊兔肉留在裡面。
好在這兩天天氣溫度涼,加上花梨煮肉食的時候都是放了鹽一起煮的,兔肉並沒有變味。
司禪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發現沒有下雨之後,便出了樹屋,看向山洞那邊。
山洞那邊冒起了滾滾濃煙。
並且空氣中還伴隨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該死。”司禪像是想到了什麽低罵一聲。
那些人似乎是在燒山洞裡面的棉被還有藥草。
要不是想著他們已經堅守了三天,不能功虧一簣,司禪還真的想要出去。
正當司禪想要退回樹屋的時候,突然遠遠的看見山洞裡面有人走了出來,而且都往懸崖那邊走去。
難道他們要離開了?司禪心裡暗想著。
換了一根樹杈,司禪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看向外面。
站在這裡似乎看得更加清楚一點,透過樹葉的縫隙,司禪認真的看著外面的那些人。
是的,他們是準備離去。
司禪的心裡無比的激動,漸漸的看著幾個黑衣人已經上了懸崖,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司禪肯定這群人是準備離開這裡,畢竟山洞裡面的東西應該都被他們燒了。
小心翼翼的退回樹屋,司禪叫醒了花梨。
花梨揉著眼睛一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司禪激動的表情。
“怎麽了?司禪大哥?”花梨低聲問道,肚子裡面很餓,但是花梨卻不想說出來。
司禪微微一笑,把籃子裡面的兔肉拿出來遞給花梨,然後說道“那群人好像離開了,不過他們好像也燒了山洞裡面的東西,我現在就回山洞看看,你吃點東西,恢復一點體力。”
花梨一聽皺皺眉,並沒有接過司禪手裡的兔肉,而是擔心外面那些男子的離開是陷阱“司禪大哥你還是等到天黑的時候再下去吧,我害怕這是陷阱。”
那群蒙面男子好不容易追到這裡來,花梨才不相信他們能這樣輕易的離開這裡。
司禪坐了下來,看看外面,最多也是再等一兩個時辰天就黑了,多等一下也不礙事。
“我們把這剩下來的東西都吃了,他們現在離開了,我也能出去找吃的,這山谷中間有很多的山藥,現在又下了雨,到時候很容易的就能把山藥挖起來的。”司禪一邊說一把把手裡的兔肉分了一點出來,把大的一塊遞給了花梨,自己則吃了很小的一塊。
花梨慢慢的嚼著兔肉,以前聽人說,吃得越慢,肚子飽得越快。
花梨覺得這是她從小到大經歷的最困苦的時候。
兩世加起來,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餓過肚子。
吃完東西兩人又耐心的等了起來“等會還是我一個人下去看吧,你還是呆在樹屋裡面,等下面沒有危險的時候,你再下來。”司禪不放心的說道。
他相信那群人是不敢對他怎麽樣的,但是花梨就說不定了,不管怎樣,做著一切事情都是為了確保花梨的安全。
這一次花梨沒有逞能,知道司禪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點點頭花梨算是讚同。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山洞那邊依舊能看到有煙霧冒出來。
司禪確定四周沒人之後,便下了大樹,慢慢的向山洞靠近。
地面上積著巴掌左右深的水,不過看向一盤崖壁上的痕跡,司禪知道只要天上不下雨,這水不一會就回漸漸的褪去。
小心翼翼的走進山洞,一股嗆人的濃煙熏得司禪睜不開眼睛。
在山洞的正中間,那個鋪床的位置,還有火在細小的燃燒著,滾滾的濃煙就是從那裡飄散出來的。
司禪一手捂著鼻子,一手使勁扇著眼前的煙霧。
虛眯著眼睛環視了一眼山洞。
裡面的東西已經全都被丟進了火堆,就連司禪晾曬在山洞裡面的藥草都沒有幸免於難。
而那唯一煮飯用的鐵鍋也被丟進了火堆裡,一個大大的窟窿顯示著鐵鍋也已經報廢。
司禪的臉很黑,是被氣著的,這山洞裡面已經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司禪把手裡握著的柴刀捏的很緊。
山洞裡面的煙霧太大,並不適合長期呆下去,司禪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此刻的天已經徹底的黑暗了下來。
根據自己以前的記憶,司禪摸索著找到了兩株山藥的藤蔓,順著藤蔓,司禪小心翼翼的挖著長在泥土裡面的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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