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年,六月。
洛陽的戰事結束了,當夏侯惇得知虎牢關被襲,他怕自己的退路給人斷了,權衡之下,他決定棄洛陽而保虎牢。夏侯惇之所以能夠如此痛快的將洛陽這個名義上的大漢國都給棄掉,完全歸功於董卓,是他先將漢朝的國都遷至長安,高肅這才又遷到太原來。在天下人的心目當中,洛陽已經不再是大漢的國都了。就連在曹操的眼裡,這裡充其量不過是阻擋高肅的關中軍東進的一道強有力的防線而已,沒有了洛陽,在政治上對曹操不會有絲毫的影響,至於軍事方面,只要有虎牢關在,就是高肅佔據了洛陽又能如何?虎牢關終歸在我手!
其實,嚴格說來,從這幾年發生在虎牢關附近的戰事看來,還真沒有人將虎牢關攻克過。董卓是自己走的,高肅攻虎牢關的時候根本就沒人防守,曹操自己也拿虎牢關沒辦法。
由於夏侯惇的行動使得虎牢關內突然增添了兩萬多生力軍,使得黃忠一部的人馬折損的有些嚴重,他退往了官渡,不然的話就太危險了,自己和郭淮完全暴露在兗州境內,他得準備退回北岸。
這三個月以來,晉州的軍事行動就徹底結束了,一共調動軍隊超過二十萬,奪取了洛陽、武威二郡,間接掌控了敦煌、張掖、酒泉三郡。但就高肅看來,這一場仗,打虧了。
曹操沒有去責怪夏侯惇的做法,將領在外本就要隨機應變,他並沒有損失什麽,反而可以將兗州一帶的防禦給加固了。此時,呂布命宋憲、魏續等劫掠泰山各縣,駐兵任城的趙儼命車胄、路招率兵前往攻擊二將,結果反被二將所敗,車胄也陣亡了,多虧了李通預先備下了伏兵,這才不至於損失太過嚴重。曹操覺得高肅短時間內不會再作出什麽動作,於是準備再度攻打徐州,豫州的曹仁作為西線的主攻部隊,青州的曹洪作為北線輔助進攻,許褚、史渙作為先鋒,發兵五萬號稱十萬大軍進攻徐州。
呂布已經是今非昔比了,趕走了劉備的他徹底控制了徐州,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對於曹操的進攻,他將臧霸調了回來,增援蕭縣的張遼,至於北面的曹洪,他只派了宋憲、魏續駐守下邳。曹洪發兵南下,高肅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早就聽說高肅派軍隊進駐平原,曹洪要是真敢將青州的兵馬南下,那曹操剛剛到手的青州立馬就得丟了。
與此同時,江東孫策的使節,張紘和魯肅,抵達了晉州。
“子敬,你可曾記得這一路上的景象?”
“自然記得,豫州一帶受袁術的暴政最為嚴重,加上其又是昔年黃巾之亂最為肆虐的地方,百姓衣衫襤褸,能吃飽飯已經是難得了。徐州之地稍好些,陶恭祖向來仁厚,如果沒有曹操的侵擾,也算是一個安定之所。現在呂布來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張紘捋著胡須,點了點頭。
“這青州之地被曹操所據,不得不說,曹操此人治理州郡確實有一手,是我江東一個大患。”
張紘笑了笑,問道:“之後呢?”
魯肅道:“冀州號稱天下第一州,袁紹兵不血刃的奪了韓馥的基業,高肅進攻冀州時,聽聞袁紹兵敗,冀州的諸多郡縣又不戰而降,再加上這三年的休養生息,冀州的富庶是不必說多的。”
張紘笑道:“果真奇才也。老主公新亡,主公眼下正是需要文武臣將輔佐的時候,公瑾和你皆文武雙全之才,老夫也安心了。”
“張公,你這是......”
張紘道:“子敬,我的大限將至,怕是無法活著回到江東了。”
“張公何出此言?”魯肅激動的問道。
張紘道:“在江東的時候我便夜觀天象,我將不久於人世,這次來晉州是想著再為主公做些事。子敬啊,我會留在晉州,日後若是晉州受到他人的挑拔而危害江東,我也好與之周旋,你回到江東之後,面見主公,我觀秣陵有王氣,可將主城遷至秣陵,日後必成王霸之業。”
魯肅慢慢的點了點頭,鄭重的朝著張紘一拜。
一路無話。
進入了上京城,張紘和魯肅不禁又感歎一回,張紘道:“我先去見一見尚書令程昱,你可先去驛館。”
“諾。”
和張紘分開後,魯肅便打算徒步前往驛館,順便好好看一看上京城。
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股酒香從一邊的酒店之中飄出,不論商旅、文人都在其中暢談。
魯肅多走了幾步,突然發現有許多人都朝著同一個地方跑去,而且還急匆匆的,他不禁攔下一個人,問道:“兄台,這麽匆忙是去哪裡啊?”
“誒,你是外鄉人吧?這事你不知道?”
魯肅點點頭,表示他的確是外鄉人,真的不知道。
“告訴你吧,今日喬公在府邸舉辦試才大會,這是明面上的,實則欲從中則選一佳婿,這不,是個讀書人就都跑過去了。滋滋,喬公二女可是國色天香啊!前日我偶在街上見過一面,可真是天人也!”
“哦?兄台怎知是選婿?”
魯肅的關注點不同,而這個讀書人他也是聽人說的,聽大家說的,大家都這麽說。
“算了,聽說喬公擺下了三大難題,轉候才學之士,我得先走了,告辭。”
那人的最後一句話使魯肅起了興趣,他對什麽美人,什麽選婿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對那三大難題倒是頗為心動,於是他便隨著人群朝喬府走去。
喬府的大門是敞開的,門前有專人迎賓,不過並不需要通報姓名和檢查。
魯肅走入喬府,感覺喬府的人有些隨意,難道不怕有一些不法之徒混入府內?這麽想著,當他看到喬府之中的護衛之後,他心中一驚。這些護衛個個目光有神,挺身如松,手就放在刀柄上,時刻準備攻擊一樣。原來人家的背景不小,難怪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