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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英被喬遠慧帶到寄語軒時,公子少爺們在李長海的引領下紛紛出去沿著池塘賞花作詩附庸風雅去了 ,寄語軒中只剩下了幾位不想大熱天出去遊玩的小姐。
見著喬遠慧領著雲英進門,當即便有人嫌棄地皺起眉頭:“銀鳳,明明是我們的聚會,你到哪找了這麽個人來?”
李銀鳳沒立即回答別人的問話,而是打量了一番雲英的穿著打扮後指著下首一張椅子隨意說道:“你在那坐會兒吧。”吩咐完雲英,李銀鳳這才回頭端了桌上茶水抿了一口,反問問話的那位小姐道:“秦小姐,聽聞令堂大人把百家集書院邊上的鋪子交給你打理,不知道一月能入帳多少?”
此話正說中秦小姐心中得意之處,忘了剛發難的問題之余笑眯眯回道:“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一月幾十兩銀子混個溫飽而已。當不得劉小姐家中一件首飾。”
“首飾再好那也要衣衫配,劉小姐要給令尊提個建議,首飾鋪子裡要是能配上些朝日城裡大家閨秀穿著的衣服就更好了。”旁邊又有人不甘寂寞插話道:“你們看李小姐身上的衣服首飾,嘖嘖,不愧是朝日城回來的人兒,這一身值不少銀錢吧。”
李銀鳳等的就是這類話,起身略顯得笨拙轉了一圈:“這些都是母親幫著置辦的,別的我不太清楚,這身衣裳我知道花了六十兩銀子。”
作為首飾行家的劉小姐一眼便見著李銀鳳頭上一根牡丹花簪子價值不菲,當即有些酸溜溜道:“李府現在的門第的確和我們不一樣了。銀鳳姐姐頭上這根牡丹簪子應該是一套吧?聽說朝日城買一套這樣的首飾起碼得三百兩銀子。”
“呵呵呵,是嗎?”李銀鳳一隻手捂著嘴巴,笑得如同剛下蛋的小母雞,“這是長海買給我這個姐姐的及笄禮,我倒是不知道值這麽些銀子,看來回頭我得給他添上些。”
唧唧唧,喳喳喳,……
雲英真不知道李銀鳳半路截了她來此是個什麽意思。來了就聽一群富二代、富三代在這裡鬥富,和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瞧瞧小姐們說得熱切,丫鬟下人們聽得專注,雲英回想了下進府的道路。還好不長,出了這寄語軒隻管往後花園走,沿路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也不怕最後被人惡意栽贓什麽的,乾脆趁著別人不注意一步一步往邊上挪著,挪著挪著,挪到了最邊上,和守著寄語軒的兩個婆子打了聲招呼,往偏門行去。
此時,
她真的是十二萬分後悔。怎的都沒做計劃就想找李府做主人談土地買賣之事,完全是自討苦吃;看來,她的確隻適合打有準備的仗。
殊不知,在她身後,李銀鳳的小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李銀鳳此舉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雲英知道兩人的貧富差距有多大,待得過兩日她想好了之後才能不戰而勝。
“雲英……?”就在雲英即將摸到李府的偏門時,身後響起了一個不確定的呼喊,回頭一看,關平一個人站在樹蔭下。
“雲英!”關平見自己並沒看錯人,再喚了一聲道:“你是剛來?”
“呃……”雲英不得已,轉身退了回來。停在了關平面前三四步的距離:“關平哥,我先回去了。”
“既然來了待會兒和我一同回去便是,”關平溫文的笑容在看清雲英的穿著打扮後淡了幾分:“你是從朝日城回來就直接過來的嗎?”意思是所以穿成這樣?
可惜雲英向來遲鈍不會看人臉色,還以為關平就是那個憨厚中帶著古板的“關平”,搖了搖頭:“才不是,我趕回家後換了衣裳才來的鎮上。”
“那你怎麽都沒換件體面點的衣裳?這兒可是李府。不是咱們李家村。”關平扭頭看了眼身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你不是去給我買書童嗎?人呢?帶來了嗎?”
雲英突然後知後覺想起來為著胡三身上的傷勢花出去的幾兩銀子,一笑掩飾了尷尬道:“銀子沒帶了多少哪裡買得到書童?不過你別擔心,我給你買了個保鏢。”
關平臉色有些發沉:“保鏢,此去京城會試有書院同窗同行。還請了朝日城鏢局護衛,你又買個保鏢?有那銀子的不如給你自己置辦兩身見客的衣裳。”
“衣裳等你考上舉人再置辦也不晚,現在多好,乾淨利索,有事兒也能跑得快不是。”雲英拉了拉身上細布衣衫,比起村裡那些人,這樣的衣衫已經算上好的了。
“現在還有什麽事情需要你跑得快的?如今咱們關家不同於別的人家……”
眼見著關平要開始來一套賈氏特有的“門第經”,雲英就覺著頭疼,“行了,關平哥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那些下人才乾的事情;但前提條件是你要想辦法讓我見一見如今李府管事的人,能憑著你的面子租種或是買了村裡那些屬於李家的良田。”
此時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最好時機,說了大半打算的雲英也說不清自己是著了什麽魔會和關平說這些,乾脆伸手推了關平一把:“關平哥,我聽到那邊有人在叫你,你趕緊玩去吧,我去珍味居等你一塊兒回家。”
雲英偶爾會想,比起前世那些溫室中長大的高中生,十六歲的關平已經稱得上早熟有擔當了;她頂起關家那副重擔之後便一直竭力讓關平能夠過得自我開心一些,並不希望他局限於一處;能有他自己的交際圈子也不錯。
關平豎耳聽了下後,果斷地提了衣擺便走,走的時候沒忘記叮囑雲英道:“那你快走吧,要是酉時還不見我過去你就搭了齊叔的馬車回去,可別一個人走山路。”
“好。”雲英這人就是容易滿足,關平最後一句關心被她收入囊中,嘴角綻開一朵可愛的笑花。
“笑得真醜!”
雲英勾起來的嘴角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一聲帶著傲氣的男聲又在身後響起,這次,說話的人竟然就站在偏門邊上,也不知在那多長時間了。
“你怎麽在這?”雲英隻一眼便認出了來者是前兩天花了一百兩買了她松花皮蛋的那個凱子。
今天身上穿著一襲亮眼的寶藍色錦緞長袍,發絲用個金冠束著,不過他似乎是從樹林中竄出來的,發絲上黏著些蛛網和碎葉,幾縷調皮的發絲還衝破了金冠的束縛落在臉頰旁邊,斜斜的站姿說不出的慵懶邪魅。
“本少爺為何不能在這?”李長海笑得意味不明。剛才他不想聽一群人對著一灘死水的池塘念酸詩,便循著記憶繞了小路想從後門溜走,誰知道剛到了門邊就聽見有人在叫“雲英”,嚇得他一個深蹲就縮在了門腳邊,也因此聽到了一段牛頭不對馬嘴的精彩對話。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眼前這個數度騙他都機靈巧變的人遇上關平怎麽就像傻子似的,居然一點聽不出來人家的嫌棄之語?
“哦?我知道了,你是偷偷進來李府的?”雲英見他躲在門邊狼狽的模樣猜測道。
“本少爺難道就不能是李府的人?”李長海瀟灑地一拂衣袖,一步三搖地往雲英走近。
“你?”雲英上下打量這位年紀和關平差不多大的少年,“李府三位少爺,老大李長興今年三十八歲,小少爺都二十來歲;二少爺李長風今年三十四歲,小少爺聽說才十三歲;三少爺李長海倒是十五六歲,可那是個身寬體胖的家夥;難不成?你是李家哪位庶出小少爺?”
這人在珍味居被訛了那麽大筆錢都沒生氣,雲英可不認為現在他就勃然大怒了。她當然也不想留在這兒和人胡亂蒙,關鍵是這人就站在偏門中間,除非從他頭頂上越過去,否則根本就出不去這李府。
“誰是庶出的小少爺?本少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長海是也。 ”李長海就差沒拍著胸口保證了。“身寬體胖”,也虧雲英說得出來,他李長海可是風流倜儻瀟灑萬狀迷倒萬千少女的翩翩佳公子。
“你是李長海?”雲英腦海裡想象下當年走路都需要用滾、踢毽子抬不起腿來的李家三少爺;再對比如今人模狗樣的邪魅帥哥,那可不是一般的變化大啊!
“如假包換。”李長海伸手從袖中一掏,一個做工精美的雞毛毽子就被拿到了手中,扔到空中,單腳接住,身子翻飛,穿花、反跳、連踢,高難度動作一個接一個被他輕輕松松耍了出來。末了還一個完美的收勢,臉不紅氣不喘地看向雲英,眼神亮晶晶,一副求表揚的模樣道:
“這毽子我踢得還算可以吧?”
話是這麽問,李長海心裡可是不斷冒著得意的泡泡,等著雲英稱讚呢;當年,她對著關平踢毽子的矯健身影流口水的模樣不知怎的就像是印在他腦海裡;去了朝日城後他不分寒暑每天苦練,終於練就了一身出神入化踢毽子神技,還因此收獲了如今健碩的身材,為此他可是得意萬分,就等著在雲英面前出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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