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我沒課,但我還是起得很早,起來就去了美發廳。
“來,給我修修頭髮,整得老一點。”進了門,我就對那個理發的大工說了一句,我是這裡的常客,都是認識的。
“怎麽?老點?”他疑惑。
“聽不懂中國話啊,就是把現在的我整得和30歲一樣,你的明白?羅嗦。”我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
“哦,知道了,要成熟一點的髮型。”他總算是明白了,大概在現在這個年頭,想提前進入老年期的人實在是不多,大多人來理發都是想把自己整的好看了,年輕了,換個髮型也許就添點自信,換個心情呢。
他忙活了一會兒,我坐在那裡看了會兒雜志,雜志上有個故事,說是有個男人遇見了一個特別心儀的女人,經歷了一些矛盾掙扎就與她在一起了,我之所以說他要經過矛盾,掙扎,當然是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是圍城裡的人了,有妻子兒女的。這樣,這男人也算是很趕潮流地養上了情人,不過,情人是個未婚的,家裡逼著她結婚,於是,她就問這男人是不是愛自己,若是愛,就從圍城裡走出來,與她真正地生活在一起。回了家,這個男人面對自己妻子的溫柔與善良就決定放手讓情人尋找自己的幸福。後來這情人就提出來,只要這男人與自己在一起生活一個月,那麽她就離開他。男人實在舍不得情人就答應了。回到家就把實情和自己的妻子說了,他的妻子成全了他。男人提著自己妻子給收拾好的行李走了,一個月以後他回來了,他自己感受到了,激情與生活是無關的,那都是短暫的,在人的生命裡就如曇花一現,可以遭遇,但不能投入。
看完了,我有點啞然。對於這男人或是那情人我不想說什麽,就對於那個男人的妻子的做法,我理解的,因為我的媽媽也會那樣做的,她就是在默默地以自己的真誠去打動別人,同時也在期望一個走失心靈的回歸。
但是,毅老爺會嗎?他不也體會了激情了,可他醒悟了嗎?可見人啊,難得是有心,有心才能衡量,有心才能體會別人的心情,毅老爺沒心,他的心已經被金錢埋沒的鏽跡斑斑了。
奶奶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我罵著,毅老爺,你就等著吧,我給你一棒,看你有心沒心!
“好了,您看看怎麽樣?”
我正胡思亂想著,那個大工說了一句。我一看,就樂了,奶奶的,鏡子裡還是自己嗎?那頭型整的,典型的一個現代合資公司的小白領男人。我有點惱怒,這是自己這都什麽樣了,可是沒辦法,這是我自己要的,也是接下來劇情的需要,我只要很厭惡地看了自己一眼,“好了,就這樣吧。”說完了,我離開了。
我又去了服裝店。
“您又來了,這最近來了一批休閑裝,很適合您,您試試看看。”剛進,那個殷勤的小姐就迎了上來。
“不用了,給我來件襯衣,再配條褲子。”我說。
“哦?”她有點愣神,再看看我今天的頭型,果然與往日不同,於是就有點明白了, “哦。是有重要的約會吧?”她隨口就說了一句。
我有點討厭地皺了皺眉,這些人怎麽就都喜歡猜測別人的事情。
見我沒回話,她就訕訕地閉了嘴,找衣服去了。
很快我就裝扮一新了,淡粉色的襯衣,筆挺的西褲,當然還有一雙鋥亮的皮鞋。脫下了休閑裝與旅遊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真感覺有點怪怪的,現在的自己就好象是一個正要去見丈母娘的小女婿,傻忽忽的。
都是那臭女人,若不是為了她,我更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心裡這個氣的,這要是讓楊榮他們看見了,那不得笑死,我以後就沒法混了。
接著我又去了商場,買了一件禮物,又去了鮮花店,訂了一大束的玫瑰,把地址留給了他們,要他們把花送去那女人所在的學校。
辦完了這一切,我心裡已經是鬱悶的不行了,我還沒對我媽媽的生日這樣上心過呢?臭女人!我自己罵著。回家吧,回家看看媽媽,也許心情就好了,經過超市的時候,買了媽媽最愛吃的蔬菜丸子,打了車,我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