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你要去哪兒啊?”璿雪在身後喊著。
真是暈著了,她就是這世界最黏糊的棉花糖。“能去哪兒,回家唄。”我沒好氣。
“雨澤,我們去玩吧。”
“不去!”
“為什麽啊?你躲著我乾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啊?”她的聲音裡都是委屈,小嘴就一嘟起來了。
真是叫她打敗了,我最看不得女人那受氣的樣子,就好象我把她怎麽著了一樣,看看四下裡沒人注意我們,我松了口氣,“公主啊,我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回家休息一下,不行嗎?
“真的嗎?那你快回家好好休息吧,累壞了我會心疼的。”她的臉上有了笑了,盡管眼裡剛剛還轉動著淚花,真是佩服這些女人,情緒來了,就和明星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那神情變化的速度真是比脫褲子還快呢。
我正與璿雪糾纏著,楊榮與從後面跟了上來。
“嗨,雨澤,跟我們去怎麽樣?”楊榮說。
“呵,你沒被女人們收拾了啊?”我笑。
“切!要收拾也是我收拾她們,不過都是讓著她們而已,誰叫咱懂得惜香憐玉呢。”他怪笑。
“楊榮,你不能和雨澤在一起,你會把他帶壞的。”璿雪叉著小蠻腰就站在了楊榮的面前。
“你啊,真是小女生,你怎麽就不明白呢?男人的壞那是與生俱來的,誰也不用引導的,若是男人不壞,你愛他乾嗎?”楊榮嬉笑著。
張建與我也笑。
“反正……反正不行,雨澤不與你一起去。”璿雪急了。
“乖,回家去,男人的事,你不要參合,聽話。”我說。
“可是……”
“可是什麽,你覺得我是小孩子嗎?你覺得我還需要女人的指點才知道怎麽生活嗎?”我很是不悅地繃緊了臉。
“不是啦,你不要生氣嗎,人家不是擔心嗎?”
“那就趕緊回家去。”
“恩,雨澤,你可要給我電話哦,我等著呢。”她轉身走的時候,回眸一笑,真是如桃花般的妖嬈,那笑容。
“真他媽的美啊!”楊榮看著她的背影,“不過,要是被女人纏上都這樣麻煩,那我還是不要了。”
“怎麽,不想做紅塵餓狼了嗎?”張建笑他。
“那怎麽行,我都說了幾遍了,那叫英雄本色,什麽餓狼不餓狼的。”楊榮瞥了張建一眼,“女人纏我麻煩,我可以纏女人啊,那樣不就是她們麻煩了,呵呵,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在心裡暗笑,他倒是想纏女人,也得有人給他機會啊。
閑著也是無聊,跟著楊榮就去了一個酒吧。
這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了,酒吧裡人開始多起來,幽暗的燈光,低低嗚咽的音樂聲,置身其中讓人覺得好象到了舊上海的妓女家裡,那環境都是萎靡的,姿態都是妖冶的。
楊榮帶著我們徑直去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那裡已經有一個女人坐在那裡。
她有40左右歲的模樣,正在抽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她吐出了一個夢幻般的煙圈,煙氣迅速地蔓延開來,一時竟然遮掩住了她的臉,她就在那煙裡幻化著,象是《西遊記》裡那個山洞裡的妖精,正貪婪著唐僧的長生不老肉。
煙霧散去了,楊榮很親熱地叫了一聲,“豔姐姐,你早來了。”
我一哆嗦,被這小子那嗲裡嗲氣的聲音,都有點搖尾獻媚的滋味了。
“怎麽不給我介紹一下啊?”那女人的臉很白,但我這會看清了,那不是本色,而人為地在臉上抹了一把麵粉,意圖是想把那滿臉的皺紋掩飾住了,可遺憾得很,歲月雕刻的功力在哪兒擺著呢,那一招一式都是深刻的,永久的,怎麽是一把麵粉能遮掩的。
於是,她就慘白著,一邊渴望年輕,又一邊沉沒於滄桑。
“豔姐姐,這個是張建,這個是雨澤。”楊榮那小子不知道拿了這女人什麽好處,怎麽見了她那樣子好象比見了他媽還親。
我瞅了楊榮一眼,但還是坐在了這女人的對面,既來了,怎麽也湊合著呆會兒再走,反正回家也沒事乾。
楊榮與那女人一直在劃拳喝酒,那女人看樣子酒量不錯,連連輸,連連喝,卻並沒有醉,隻是那臉越發的紅了,很有點老猴子屁股的感覺了。
我抿著杯子裡的酒,目光就隨意地在酒吧間裡漫遊著。那邊的角落裡有一個女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喝酒,好象是很傷心的樣子,而她身邊的男人則帶著詭異的笑,一直在勸她喝,我心裡尋思著,完了,這女人今天又是沾板上的肉了,酒這東西,男人們都說,一醉解千愁,可那是男人們的事,一個女人若是在苦悶的時候把自己灌醉了,那接下來的事情演變的就不只是苦悶了,或許就成了一生的悔恨了。
等我把目光收回來的時候,那個叫豔的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怎麽樣,小帥哥,喝一杯?”她淫蕩地笑著。
“有什麽理由我要與你喝?”我討厭她那裝嫩的樣子,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齡。
“我喜歡你啊,這算不算理由啊!”她說著,那腦袋就要逼過來了,我這時候只看見了她那厚嘴唇,被一種什麽顏料抹把的猩紅的刺眼,就好象剛喝了雞血。
“切!”我站起來,轉身就走。
“雨澤!”身後,楊榮在喊著,我頭也沒回。
出了酒吧的門,外面已經是夜色深沉了,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平息了心裡的鬱悶,楊榮這小子還真成了垃圾了,什麽人都交,我鬱鬱。
打了車,回家,還是家裡安寧,沒有什麽妖媚兒一樣的女人,我真的疑惑現在的世界,女人都是天使變的,都是美好的,可怎麽夜色一來,這一切就都變了呢?那那都在上演天使變魔鬼的戲碼,真有點讓我應接不暇了。在車上我打了個電話給璿雪,這丫頭接了電話很高興,就一直在我耳邊絮叨著她回家都做了些什麽,我耐著性子聽著,也許,還是璿雪這樣的女子好,與她在一起,我總是平靜的,覺得這世界是很美好的,很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