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回了家,家是一棟複式的樓房,很多人叫它是有錢人的別墅,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鳥籠,住在這個籠子裡的幾隻鳥就那麽飛來飛去,看似很悠閑,可實際上每隻鳥兒的心裡都是一團麻,理還亂,想還念。
上了樓上的房間,剛進門,手機信息就來了。我看都不看就知道那是璿雪來的,這個丫頭很愛我,當然,這都是別人說的,尤其是那個鵬非總是用一種憎惡的眼神注視著我,恨恨地對我說,“劉雨澤,我告訴你,你要好好的對待璿雪,否則……”
否則什麽?我不屑地看他一眼。
這個時候,璿雪就會跑過來,挽住我的胳膊,“雨澤,你去哪裡了麽?我都找你半天了。”
“我在等人用眼光把我殺死呢。”我瞥了一眼鵬非,嘴角似笑非笑。
“王鵬非,你不準欺負雨澤。”璿雪小腰一扭就站在我身前,小嘴就嘟了起來。
王鵬非的氣勢一下子就泯滅了,“我沒有。”他低下了頭,他不是懼怕我,可他是他害怕璿雪生氣,他與璿雪是一個高中裡考進的這所大學,一直就是一個卑微的暗戀者,暗,是一個不光明的字,也是一個說不清楚的字,積壓下了的情緒一直在暗影裡,時間久了,就更無走向陽光的希望了。
璿雪應該是知道王鵬非對她的喜歡的,可要命的是,這丫頭自從在大學開學那天,遇見了我,就不可救藥地迷戀上了。
對於璿雪的喜歡我有點無奈,說心裡話她真的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女孩子,她的肌膚如雪,唇紅齒白,一頭直直的長發隨意地飄在肩上,起風的日子她若是走在校園裡,那飄逸的樣子會是很多人視線裡的風景。有很多男生豔羨我能很隨便地就擁著她的香肩走在楓葉遍地的走道上,可是我卻什麽感覺也沒有,嘴角漾起的那抹傲然不是因為璿雪,而是生來就具有的。
天性的傲,總是會從骨子裡把一種氣質透露出來。
脫下了外套,我看了那信息,果然是璿雪來的“雨澤,早點休息哦,我又想你了!”
真暈!剛剛我與她才從D廳裡出來,她就又這樣酸甜了。我不由地一哆嗦,立時地上就掉了一層金色的雞皮疙瘩。奶奶的,這要是將來與她在一起,小米都不要買了,就聽著她的話,從自己身上掉好了。
我剛想躺在床上,看看窗子沒關,就走到了陽台上。這時,我象是聽見了一陣壓抑的哭聲,很熟悉的聲音,是媽媽在哭。
我是聽著這種哭聲長大的,媽媽靜慧是一個安然的女子,長相不難看的,皮膚很是細膩,也白潔,可就是她得過小兒麻痹症, 病治好了以後落下了腿部的殘疾,走起路來是一拐一拐的。可媽媽是個聰慧的女子,很能乾,也很懂事,從小就是家人手上的珍寶,我有一個舅姥爺,他是最疼媽媽的,在我媽媽的那個家族裡他是最厲害的了,在市裡做官,好象是管城市建設的,手裡的權利很大,是很多人巴結的對象。
本來媽媽的出嫁很是個問題,可有了疼著媽媽的舅姥爺,一切都不成問題了,在媽媽21歲的時候,一個男人被舅姥爺看上了,他是舅姥爺手下的一個跑腿的,人長得不錯,個子挺高的,還很是能說會道,他就是後來我的老爸。老爸是外地來這座城市闖蕩的一個浪子,沒有什麽學歷,可就是憑一張嘴混到了在我舅姥爺手下做事,當我舅姥爺一個暗示,說他有個未出嫁的外甥女,若是誰娶了她,怎樣,怎樣,我老爸就明白了,他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對我舅姥爺說,要是您不嫌棄,我願意照顧靜慧一輩子,保證實心實意的。
這在舅姥爺看來那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他覺得我老爸是個有闖頭的男人,自己稍微幫他一下,那他就能把飯碗混好了,絕不至於餓著他的寶貝靜慧。
就這樣,老爸娶了老媽。
也就這樣,一年後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