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陽光明媚的景象,完全是一副美好的畫面,而我的心情則並不是這麽的美好,心愛的女人要嫁人,換做是誰也不會笑出來。
驅車趕往教堂,坐在晃悠的的士上,我發覺自己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白色的繃帶上似乎又殷上了一層紅斑。
教堂內的景象與我先前的夢境一樣,一片歡快喜悅的氣氛,大家都在忙碌著,誰也不會在乎一個二十來歲的半大小夥子,隻當是氏族內某個三叔公,六姑婆的親戚而已。
我皺著眉頭四處打量著,教堂的地上鋪著上等的羊毛地毯,還有點點地碎片,陽光一照耀進來頓時光芒四射。
這個聖教堂是正宗的歐美建築,房頂凸出好大一塊,上面也掛滿了紅氣球之類的小裝飾品,甚至還有幾支小小的中國國旗,相信主辦婚禮的神甫應該收了不少,也正好襯托出南橋氏族的財大氣粗。
在這個佔地面積足夠容納五千人的教堂內,想尋找一個人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嘿,這位大哥,請問新娘在哪?”我拉住了一位手中抓著話筒,音箱等雜物的男子。
“哦,你說新娘啊,這個南橋氏族有規定,在婚禮開始之前是不允許見新娘的,對了,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那男子打量了一下我。
我連忙微笑回答:“哦,謝謝。”
就當我轉身向回走去的時候,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的吃疼,差點叫出聲來,我滿頭大汗的轉過頭盯著這個不懂禮貌的男子。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那男子顯然不怕我殺人的眼神。
我有些生氣,擺脫他的大手瞪了他一眼:“怎麽?觀禮也不讓嗎?”
那男子歪了歪脖子目光鎖定在我受傷的肩膀上,遲遲說道:“你就是昨天那個被人蛇張抓去,死裡逃生的家夥吧?”
見我沒有回答繼續說道:“南橋氏族沒人敢惹,我希望你也不要對小姐有非分之想,否則人家的婚禮會變成你的葬禮。”
看著那男子緩緩的走向前方,我站在原地呸了一口:“什麽玩意兒,要不是老子有傷在身,你早就趴下了。”
其實,幸好我沒有動手,南橋氏族所有人,上至九十老者,下至六歲幼童全都能文能武,並非一個街頭小混混就能夠擺平的。
這時我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吃力的抬起胳膊,看了看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四點四十分。
“媽的,夢啊,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呀?”一邊罵一邊夾起了一支香煙,叼在嘴中。
教堂內的人越聚越多了,距離婚禮開始的時間不夠二十分鍾,這時的我已經小心翼翼的來到教堂左邊的一條走廊上。在拐角處便聽到隱約有兩個男人在交談著。
“老大,還真有你的,只要擺平了南橋小丫頭,整個南橋氏族,哦不,應該說是整個白道勢力到時候都盡歸咱們了,等把那幾個老頭子弄死,黑白兩道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嘿嘿……大哥……小弟我還真是跟對人了!”
“噓,小聲點,隔牆有耳,要說這個南橋小丫頭,還真是讓我心癢癢,那胸部又高又挺,屁股是又圓又嫩,媽的,我都等不急了,嘿嘿……小二子,你等個一、兩年吧,等南橋氏族由我做主的時候,這個小丫頭,老子就送給你玩幾天,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哈哈……”
“謝謝老大……”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喊‘老大’要叫‘莊總’,明白嗎?”
“是是,莊總。”
我聽到這,心涼了大半截,一股寒氣從脊梁骨冒了出來。
大長老那樣的人,竟然連一個小小的陰謀都看不出,這太不符合邏輯了,我仰在牆上,粗氣狂喘,心裡亂七八糟的。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慌忙饒出走廊,隨手拿起一個抬上的掃把假裝打掃。
兩個人從中走了出來,一位是身穿著黑色西服,系著藍色領帶的青年,看樣子也就二十六、七歲,長的倒是不錯,很符合現代女性的審美觀念,屬於,英俊瀟灑形的。
一看他那眉宇間的一絲刹氣,便知道,這個人正是莊家三少爺。
莊家三少爺一臉正氣的四圍打量了一下,對身邊的男子說:“小二子,你先去守門,我去看看南橋丫頭,記住啊,閑雜人等不準他們入內,知道麽?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小二子淫笑道:“放心吧……莊總。”
莊家三少爺面帶微笑的與眾人打著招呼,向前走去,而我則暗暗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怒罵不已:“你這個王八蛋,表裡不如一的狗雜種,老子雖然是個流氓,但都比你強太多了,最起碼老子知道什麽是天地良心,你他媽的。”
罵罵咧咧的,我便跟著他來到了教堂後門處,只見他輕輕打開門,裡面傳來了南橋夢的驚呼聲:“你……你怎麽進來了,我們南橋家有規定,沒結婚之前你是不可以進來的。”
隨後只聽莊家三少爺洪亮的聲音:“哈哈……這有什麽關系呢?小夢,還有十分鍾我們就是夫妻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不……不是放不下……只是……我有些心思……你先出去好嗎?讓我靜一靜?”南橋夢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淒涼,怎像是一個出嫁前大姑娘應有的表現?
“好吧……夢,你要小心身體,那我先出去了。”說完,莊家三少爺嘴角含笑的走了出去。
遠在一旁的我搖頭不已。
太虛偽了……為什麽人可以這麽虛偽?剛才還在高談闊論將‘把她送給你玩幾天’,到了現在就變成了‘好吧……你要注意身體。’這種程度的虛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
見莊家三少漸漸走遠,我輕輕的敲響了房門,裡面傳來了南橋夢的聲音:“哎呀……不是說過了,讓我靜一靜,你怎麽還……”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南橋夢呆住了。
我嘴角勉強帶著些微笑:“夢……”
南橋夢愣了半晌,手中的化裝盒‘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小……小流氓……你怎麽……”
此時的南橋夢臉上抹了淡淡的裝,一襲白色的低胸長裙。手上還帶著魚網手環。
“先進去再說。”我單手纜過南橋夢,另一隻手則將門重重的關上了。
南橋夢回過神來,倒退了三步喝道:“你……你來做什麽?我就要嫁人了……你不要這樣。”
我的雙手此時已經將她的纖腰攬住,南橋夢死命的掙扎出我的懷抱,退到一旁嬌喘連連:“流氓……你騙了我,我這輩子都怨你……你不要走過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是尖叫了。
“你聽我解釋。”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反而表現的異常平靜。
“你現在解釋有什麽用呢?我馬上就要嫁人了……還有幾分鍾……你還是走吧。”南橋夢幽幽的看著我,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我愛你,我深愛著你,你不能嫁給他,他不是好人。”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神智,怕做出某種不利於雙方的舉動。
“流氓……你走……你走……”南橋夢的眼淚終於如流水般淌了下來,緩緩滴落在白色的長裙上。
我走過去,將她攬在懷中,親吻著她的秀發,而南橋夢則是將頭深埋在我的懷中。
“我這次來,是要帶你走。如果沒能帶你回去,我的人生就沒有了意義,夢,和我走吧。”我溫柔地撫摩著南橋夢的臉狹,卻遲遲沒得到回音。
過了約莫一分鍾,南橋夢停止了抽泣,她比我還要清楚,如今已經沒有時間再容她揮霍了。
“我……我不能走……”南橋夢呆呆的看著我,說了一句我最怕聽到的話。
“什麽?你為什麽不能走?難道你不愛我嗎?或者,你那天所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什麽永遠在一起都是騙我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的站了起來,衝著南橋夢便吼了起來。
“一切已經過去了……你就當這是一場春夢吧……”
我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大幅度的動作使傷口徹底的裂開了,鮮血頓時染紅了我的上半身。
“你……你怎麽了……流氓……”南橋夢花容失措的扶住了我,當她將我扶到床上,拉起我上衣的時候,淚水再一次的滴了下來。
這要經歷過怎樣可怕的事情啊?繃帶已經松落了,一道道駭人的刀傷出現在南橋夢的眼前,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了潰爛,還冒出濃水。
我臉色蒼白的看著南橋夢,費力的撫摩著她的臉:“夢……你知道嗎?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上次……是我不對……我的確欺騙了你……說自己沒有女朋友……但……我對你的感情是千真萬確的,為了你,我可以不惜冒著危險來找你……不管是刀山……還是油鍋……只要你希望見到我的時候……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夢……跟我一起走吧……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
南橋夢緊握著我的雙手,狠狠一咬牙說:“好……我跟你走……不管你去哪……我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