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整個明揚山都是死寂一片,即使是金海子那樣的高手,而是面色聳容,一雙渾濁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瞪住了半空中的林楠。
見林楠安然無恙,康梅雪和林詩月高興極了。要知道,在她們的心中,林楠就是她們的依靠,她們希望,以及她們幸福的源泉。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能比得上自己親自埋葬自己幸福更痛苦的呢?
唰――,林楠如飄若無物的羽毛一般落在地上。
“給,你們的法器!”說完他手一揚,花月劍與風雷電三釵如電一樣分別射向了林詩月與康梅雪。
兩人呆呆地接住兵器,眼睛中既有高興,又有害怕,還有不解。
“撲哧――”林楠面上紅光一閃,毫無征兆地噴出一團血霧。
“楠弟,你不要嚇我!”
“林大哥,你沒事吧。”兩聲尖叫同時響起,只見兩人不約而同地飛到林楠身邊,攙扶著他。
“好身手――”滿天的喝彩聲終於響了起來,看到林楠受傷,不知道為什麽,眾人心中一寬,個個松了一口大氣。本來還如死一般寂靜的明揚山,一下子活了過來。歡快的空氣如悠揚的琴聲一般飄了起來,曲曲折折的。
清流真人也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比大天神還厲害呢!”只見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黑巫宗宗主和魔宗宗主對望了一眼,好象非常有默契地同時笑了笑。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林楠擺了擺手。
“剛才的比試,是平局!”藍月道姑連忙宣布道。
由於林楠受了傷,故康林兩人對勝負也就沒有那麽看重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並不急在一時。
自從康梅雪與林詩月比試後,再也沒有人出來挑戰了。呵呵,康林兩人的法術威力強大,而且又神秘莫測,看起來更是賞心悅目,誰還敢出來出醜。因此,魔宗大會的後面階段,有點意興闌珊,確實是讓人提不起勁。不論佛道魔三派,還是巫門,沒有一個門派對這次大會的結果滿意的。
先說佛宗吧,大密宗,小密宗,菩提派,三大主派傾巢而出,為的又是什麽?是故,在上山之前,每一位佛宗弟子興高采烈,滿以為這次佛宗定會大放光彩,一舉壓倒以落霞門為代表的道家。可結果呢?三大派主,兩負一勝,實在沒什麽臉面可以誇耀的。
再說道家吧,許多門派以為落霞門會派許多絕世高手參加,無不對落霞門報以厚望。可令人大掉眼珠子的是,落霞門只派了兩個代表參加,實在是太讓人泄氣了!
其他的道家三大門與九幽殿,還有浮天閣,表現也不打眼,似乎大家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哼!鼠目寸光的人,就知道保存自己的實力,總有一天你們回後悔的!”有一些剛直的長老憤怒地說道。
魔宗眾人也個個有氣無力,雖說開壇成功。可是呢?身為自己盟友的海外三山,也太讓人寒磣了,第一場就被人打敗了,真正是面目無光啊!失去了這個強大的盟友,不能不說對魔宗的士氣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但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伏霞真人沒死的消息,對魔宗之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除了像十三邪那些老不死的家夥外,魔宗之人,無不吃過伏霞真人的苦頭,對伏霞真人畏之如蛇蠍,聞之喪膽。要知道,魔宗本來有八百多派,被他一個人一殺,就只剩下兩百多派了,若不是他後來去尋找仙藥去了,還真不知道魔宗能剩下多少人呢!因此,眾人無個墜墜然,有些膽小的長老甚至打定主意閉關隱居,以避風頭。
巫門呢,沒有看到道魔兩派火拚,不能不說有點失望。但更大的驚恐還在後面,當他們看到林楠那恐怖天下的身手,而他僅僅是伏霞真人的一個弟子而已。這不能不讓巫門之人個個心膽具裂,二百年了,整整二百年了,那兩百年前的羞辱誰又能洗刷呢?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是魔神!”每提到伏霞真人,巫門的長老是這樣告訴弟子的,事實上,很多人不願意面對甚至刻意回避那場戰鬥!
是啊,一人之力獨鬥整個海外三山;一劍之怒,連劈九山,誰還會有這樣的豪氣?
“他不就是一個人嗎?有什麽可怕的,我們這麽多人,每人吐一口口水就可以淹死他了!”天外竹仙大大咧咧地說,“刀君你們說是不是啊?”
出人意外的是,光盛刀君與枯榮魔君並沒有附和他的話,只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竹仙老前輩沒有經歷過這件事,說這樣的話倒是情有可緣。如果我說出一件事來,也許你就不會這樣認為了。”金海子緩緩地說,“兩百八十年前,七傷界破開封印,打算自天地門湧向人間,可就這那萬分危機的時候,伏霞真人出現了,他一人一劍,獨鬥七傷界界主及座下八大鬼王,十大妖王,七大魔王,還有九萬魔將,並擊敗七傷界的入侵,封住了天地門…..”
獨鬥七傷界界主及座下八大鬼王,十大妖王,七大魔王,還有九萬魔將,我是不是在聽神話啊。天外竹仙的嘴巴半天合不攏,他雖狂妄,但還是知道七傷界有多厲害的。
“沒錯,他就號稱修真界的神話,沒有人能擊敗他,從來沒有!”魔宗宗主低低說。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明揚山山腳的一處酒樓。
“林小個子,你的法術真厲害,怎麽煉的?”鐵大牛一邊灌酒一邊問道。
“確實,林兄,你的法術雖然是琉璃明心訣的底子,但運用技巧乃是截然不同,真的很讓人不解,不知道林兄能給我解這個惑嗎?”琴詩書好奇地問。
“說來話長,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煉的,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有了這一身法術。”林楠訕訕地回答道。
“胡說八道――”林楠的話還沒有說完,宇文芍藥就已經搶話了。對於宇文芍藥這個毛病,琴詩書和鐵大牛早已經習慣了。只見大牛在猛啃牛肉,而琴詩書則突然發現了那隻雞腿非常美味,正閉眼享受!
康梅雪覺得有點意外,在她看來,女孩子應該是文文靜靜的,因此,宇文芍藥那大碗喝酒的氣勢的確嚇了她一大跳。
“你這個姓林的,也忒小氣了,虧大牛還當你是兄弟。哼,有什麽好東西,只知道藏著掖著,一點也不告訴兄弟,真是太可惡了!”說完宇文芍藥拿起一隻紅燒雞,狠狠地咬了一下,一口就把雞脖子給咬斷了。
“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的修為是亂七八糟的…….”林楠有氣無力地辨別道,只是那孱弱的辯詞,讓他自己都感到底氣不足。
“哼,誰信啊!”宇文芍藥悶哼了一聲,然後端起酒壇狂灌一氣。
“我信!”
“俺也相信!”琴詩書與鐵大牛同時回答道。
“你們可真是兄弟情深啊!”宇文芍藥輕輕說,然後低低罵道:“兩個笨蛋,只怕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
林楠沒再說什麽,只是臉紅紅的。康梅雪老大不高興,若不是顧及鐵大牛和琴詩書的面子,她早就教訓起宇文芍藥了。
“真是一個沒教養的丫頭!”康梅雪氣呼呼的。
“宇文大姐,你剛才是說笑的,是不是啊。”安達純子見氣氛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
鐵大牛連忙捅了宇文芍藥一下,她才不情願地說:“林大哥,我這人心直口快,現在給你陪禮了,請你不要見怪!”
“沒關系的,我自己也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林楠笑著說,“不知道琴兄和大牛有什麽打算?”
“我?”琴詩書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我打算雲遊四海尋找珍貴藥材煉丹。”說完瞟了鐵大牛一眼。
鐵大牛連忙說道:“俺和琴猴子一起去尋藥!”
“我現在住在狼牙城,準備回去一趟,不知道琴兄和大牛有興趣去我那裡嗎?”
“去,當然去!”鐵大牛高興地嚷道,只要有酒喝,哪怕讓他去地獄都願意。
狼牙城啊,好象那裡沒有什麽珍貴的藥材。琴詩書想了想,雖然友情重要,但狼牙城實在沒什麽油水可撈,還是不去的好。何況康梅雪一直陪的林楠身邊,要知道,康可是琴詩書暗戀的第一個對象。一般說來,人們對第一次可是非常看重的。琴詩書也不例外,每一看到康梅雪,他就心如刀絞,如果可能的話,他想盡量回避和康梅雪見面,直到完全忘了康梅雪。
就在這時,一個輕飄飄的影子上來了,並伴隨著天籟的聲音響起:“我終於找到你了。”
那聲音就好像美人水前簪花, 一摺桃花扇,那豔麗絕倫的扇面便如起伏的水紋,輕輕揚揚的臨風展開,由筆尖塗抹均勻,自憑水墨成顏色。
那顏色綻放:悱惻如月,凌厲如劍,優柔如緞,剛毅如峰。這就是她的聲音,魅惑著,清揚著,旋轉著,明滅著,是被另一個花落三千的世界徹底包容和通體交融的感覺,是一種一點一點陷落下去的感覺。這是徹頭徹尾的幻化,醉於色,沉於味。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她眼裡總是漫著一片夜雨梧桐的水色,為著這水色有點簾卷海棠的淺,有點凌波橫塘的倦。眉梢乾淨。額頭乾淨。眼神乾淨。乾淨得如同一盞純火煉燒的琉璃。或者她來自煙陌深處,她的衣袖間竟沒有撲染上一點點粉塵。她就輕輕地站在那裡,標致如風,攪動孤人們一池心水。
可為什麽她又是那麽憂傷呢?她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如曠天低樹,很淒然,很豔然,很悚然。那是一種淡淡的,煙籠寒月的,楊柳岸的,動人的哀愁。這種淡便令她如隔著西嶺千秋的雪,遙遙杳杳,未免教人看在眼裡,單薄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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