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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種風情》第3章.神話(修改版)
第三章 神話(修改版)

 手,一隻手,一隻保養得很好的但是卻沒有了中指的手正端著一盞精致的金質茶杯,那杯中的茶早已經沒有了熱氣,但是那端茶的人還是喝也不喝那茶水一口,只顧用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兩米外七十二寸的電視畫面上。

 電視畫面上,美麗的女播音員正在播著一則新聞:本台消息,距離前天我市彩民中出一注一千萬大獎還不到三天的時間,今天我市彩票突現中獎狂潮,一舉中出了三十注一千萬獎金的大獎。據悉,這還是七福彩上市以來第一次淘空‘七福彩’獎池內的全部獎金。已至於‘七福彩中心’不得不把三個億的緊急資金注入‘獎池’之內。據‘彩票界’的有關專家分析,這樣驚人的返獎率不但在‘七福彩’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而且在人類彩票發展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據有關專家稱,人類不可能創造這樣的奇跡,他們懷疑有超人類的力量參與了這一事件。他們預測‘彩市’新的神話可能又要誕生了。提到神話,相信人們對十年前那個有‘七福彩’之神之稱的張易初先生所創造的那個神話還是記憶猶新吧。十年前,張易初先生一夜之間所創造的那個讓人震驚的財富是神話至今還讓人們熱血沸騰。但是如今,只怕這個神話就要被這個已經在彩票界爭相傳頌著的新神話所取代了。據記者報道,這累計三個多億的獎金據說都是為一個神秘的二十多歲的男子所得。而且這個神秘男子似乎還在我市,沒有離開,因此有關專家提出警告說,這個人很可能還在醞釀著更大的手筆,準備對‘彩市’發出新一輪更猛烈的攻擊。看樣子同樣被譽為神話的張易初先生這一次可能是真的遇上了挑戰!……

 這則新聞張易初已經看了九次了,就在他按動遙控器,準備看第十次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張易初‘嗯’了一聲,一個穿黑製服的青年男子輕輕走了進來,低頭站在張易初身前。

 張易初把茶杯放到茶幾上,說:“有消息了嗎”

 青年男子說:“已經查清楚了。中獎者是我市港天小區青年保安員王強,此人有過三年的買彩史,但是從未中過大獎。此前我市出現的今年第一注一千萬大獎也是為他所得。他中了一千萬後,黃總曾經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小林的車行的出現過,後來又和港天小區的女經理燕薇去了一幢豪華的別墅。他們進了別墅後就再沒有出來過。後面的那些中獎的彩票都是他一個叫蘇玉的女友代買的。”

 張易初聽那青年男子說完,沉默了一會兒,說:“盤古大師請來了嗎?”

 青年男子說:“已經在客廳了。”

 張易初說:“好,快去把他請到這裡來。”

 一會兒,一個面容清瘦的黑衣道士在那個青年男子的陪同下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易初見那道士走了進來,慌忙從沙發上站起說:“你好,盤古大師。如果不是易初真的遇到了大麻煩,說什麽也不敢驚動大師的。”

 盤古大師微微一笑:“七福彩中心這幾天發生的那些事,我已經知道了。”

 張易初說:“所以我們此次請大師前來,是想請大師確定一下這個中獎者的身份,說心裡話,不管外界怎麽看,我是第一個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是人類所為。我一直擔心會不會是有超人類的力量參於其中?”

 盤古大師說:“這個請張先生放心,如果有超人類的力量參於其中,我一定會看出來的。”

 張易初一擺手,那個青年男子把一遝彩票放在茶幾上,張易初眼望那些彩票對盤古大師說:“這些就是中獎者在七福彩中心驗過的彩票,這上面,還保留著中獎者的某些信息。”

 盤古大師眼望那遝彩票,眼睛中忽然放出兩道毫光,那毫光初時還只有一兩寸長,漸漸的卻是拉長到二三尺,直射到那遝彩票上。那遝彩票一經毫光照射,上面忽然泛起一層淺色的藍光,那藍光沿著毫光,升到盤古大師的臉上,繞了幾圈,最後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那毫光漸漸縮短到一兩寸長,最後也消失不見了。

 盤古大師說:“從上面的信息顯示,這裡面沒有任何異常,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普通的人。”

 張易初說:“這樣說來,他只是一個運氣特別好的普通人?”

 盤古大師說:“這張彩票經過很多人的手,上面信息交錯,也許會有一些誤差。但是從目前這些信息來看,這個人的確只是一個普通人!”

 那穿黑色製服的青年男子忽然接口說:“我們已經做了詳細的調查,這些彩票一共經過十一個人的手,我們從上面提取了十一道指紋,除掉彩票投注站的工作人員,彩票中心驗票員等九個人的指紋外,還剩下兩個不能確定,應該就是王強和他女友蘇玉的,大師請過目。”

 青年男子說著,取出兩張指紋照片,遞給盤古大師。

 盤古大師把那兩張照片接在手中,對第一張照片掃了一眼,便放在茶幾上,眼睛又停在第二張照片上,只看了一眼,面色驟變,再看第二眼,拿著照片的手竟似乎輕輕的顫抖起來,就好像突然遇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張易初驚聲問道:“怎麽了,大師?有什麽發現嗎?”

 那盤古大師沉吟良久說道:“從這個人的指紋上可以看出,此人可能與仙界有著極深的聯系。他的出現甚至可能還會改變仙界的某種格局。他現在雖然還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但是因為他已經接收了一種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所以他本人可以自由的來往於現在和未來。”

 張易初說:“自由來往於現在和未來?難道他是先去了未來,在那裡記下了開獎號再回到現在買的彩票嗎?”

 盤古大師說:“應該是這樣的,所以這個人若是想中大獎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十分容易。他身上的這股超能量也是十分驚人,貧道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勸張先生還是暫停彩市一段時間。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減少損失。”

 張易初說:“我們七福彩中心一天的利潤就是幾千萬,如果真的暫停彩市一段時間,損失說不定會達到幾十個億,這怎麽會是減少損失呢?”

 盤古大師說:“你如果不暫停彩市,每天任由這個人買彩,只怕不出一個月,張先生積聚的幾百個億就會盡數到了這個人的名下了!”

 張易初說:“難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阻止嗎?”

 盤古大師說:“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我的大師兄鹿容大師不在此處,如果他在這裡,或許能夠製服這個人。”

 張易初說:“怎麽樣才能找到鹿容大師?”

 盤古大師說:“鹿容師兄雲遊天下,飄忽不定,你早上在南海看到他了,說不定晚上他已經到了北海,去哪裡能夠找到他?”

 張易初說:“這如何是好?……”

 盤古大師說:“這樣吧,我想辦法聯系大師兄,這幾天,你一定要暫停彩市幾天,至於大師兄什麽時候能夠出現,那就只有看張先生的造化了。”

 張易初說:“看樣也隻好如此了,只是有勞大師了。”

 盤古大師說:“張先生不必客氣,你對我們的幫助一向很多,這點忙,貧道說什麽也是要幫的。”

 張易初送走盤古大師,招手叫過那個穿黑色製服的青年男子說:“你帶幾個人到那個王強家走一趟!”

 青年男子說:“先生的意思是?”

 張易初說:“不管怎麽說,一天幾千萬的利潤我還是要賺的。你去告訴那個王強。他若是能夠就此罷手,那幾個億的獎金我們也不追究了。而且我們還可以交個朋友。如果他還是和我們過不去的話。”張易初說到這裡,忽然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接著說:“我不想他的人再出現在明天的兌獎大廳。明白嗎?”

 “要我說先生早就該這麽做了,什麽事情到了這些道人的眼裡,就給說的神忽其神,他再厲害,還能厲害過我的NB81。”青年男子漢拍了拍腰間的槍說。

 張易初說:“做的乾淨些,下個月我就要參加市長競選了,我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蘇玉枕著王強的手臂,小聲說:“強強,你真的還想再買彩票啊。”

 王強說:“買,為什麽不買。你難道還怕錢多嗎?”

 蘇玉說:“可我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妥,覺得,覺得我們這錢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王強說:“那有什麽不妥的,這些錢又不是搶來的……”

 蘇玉說:“只怕,只怕和搶的也沒有什麽區別。我聽說七福彩中心被一個神秘的大財團在幕後操縱著,我們三天讓他們賠了幾個億,這不是搶他們又是什麽?”

 王強說:“搶的也罷不是搶的也罷,總之現在這幾個億都是我們的了,這就已經足夠了。啊!”

 王強說到這裡,忽然‘啊’的一聲驚呼起來。眼睛驚訝的盯在窗前,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見墨綠色的落地窗簾微微一動,六個身穿黑色製服的青年男子從窗簾後面如同鬼魅一般走了出來,那些人每人手中都端著一把電視槍戰片裡經常出現的NB81,其中為首的一個青年男子用槍指著王強說:“我想你一定就是那個四天中了三個億‘七福彩’的王強先生了?”

 蘇玉尖叫一聲,鑽進王強的懷裡,身子瑟瑟抖動著。

 王強摟著蘇玉,輕聲說:“玉兒,不要怕,不要怕。我猜這幾位黑社會大哥也不過是來求幾個財的。這個沒問題啊,只要他們說出個數來,我們一定會如數奉上的。只是這幾位大哥總是拿著幾枝沒裝子彈的破槍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的未免太讓人心煩,你說是不是,玉兒?”

 青年男子忽然大聲笑了起來,似乎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終於,那青年男子似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回過身對身後的人說:“你聽到他說什麽了嗎?”

 身後的男子說:“他說我們槍裡沒裝子彈。”

 青年男子說:“你來的時候槍裡裝了幾顆子彈。”

 身後的男子說:“裝了二十顆。”

 “我也裝了二十顆。”

 青年男子說:“那他就是在說謊了?”

 身後的男子說:“是的。”

 青年男子說:“你知道我平生最恨說謊的人了,對於說謊的人我一向都不會客氣的。”

 身後的男子說:“我記得有一次有人和你說謊,你開槍打暴了那個人的頭,還一次有人和你說謊你開槍打斷了他的腿,還有一次有人和你說謊,你開槍打爛了他的膝蓋。”

 青年男子忽然又笑了:“我想這一次我也不會破例的。”

 他嘴上說著,槍口一低,槍口已經指向王強的膝蓋,‘啪’的一聲扣動了扳機。扳機‘啪’的一響,那青年男子的笑容卻忽然僵在了臉上。

 只見他連連扣動板機,但是只聽扳機聲響,卻並不見子彈飛出!身後那幾個男子看到青年男子臉色突變,知道有異,也是紛紛扣動扳機,但是除了聽到那扳機的空響,也是一樣不見子彈飛出!

 王強哈哈大笑,忽然從床裡抓出一把黑色的子彈,嘩的一聲扔在地板上。看著那些子彈滾到青年男子的腳下。王強長長歎了一口氣說:“你們都這麽大的人了,做事怎麽還這麽不小心,出門前,怎麽也要把子彈裝好啊?”

 那六個青年男子看到那亮晶晶的子彈滾到自己的腳下,仿佛忽然看到了鬼魅一般,一步一步倒退著向門口退去。但是他們還沒有退到門口,忽然看見面前黃影一閃,一個人已經站在地中了,眾人看時,卻見那人黃白臉皮,臉型極長,頭頂上突起了兩個細長的柱狀物體,冷眼一看,就似是一個‘鹿臉’之人。

 那為首的青年男子看到面前的‘鹿臉’之人,忙低下頭,輕聲叫道:“鹿容大師!”

 鹿容大師道:“這個人趁你和別人說話之時,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把你們已經上膛的子彈都退了出來。所以你們的槍裡這時已經沒有了子彈。”

 鹿容大師說:“幸好他的能量還沒有達到頂峰,而且他自身穿越時空的方法也不是很熟練,所以他只能退出你們的子彈卻殺不了你們,要不然,只怕你們都不會活著站在這裡了。”

 王強笑道:“你是哪裡來的鹿,鹿先生,怎麽對王強的事情知道的這樣清楚?”

 鹿容大師說:“你現在穿越時空的速度還沒有達到光速,所以我還能夠捉住你,如果你的速度超過了光速,你就可以自由的來往任何空間,到了那時候,只怕我鹿容也奈何不了你了。”

 鹿容大師說到這裡,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網狀物體,對王強說道:“這個東西是我派的奇寶,叫做混元彌天網,可以捕捉世上任何有生命有呼吸的東西。你雖然可以自由的穿梭於現在未來,但是你卻無法穿越這張‘混元彌天網’。”

 王強說:“我就不相信,就憑你這個手掌大小的網就能捉住我。”

 鹿容大師嘿嘿一聲冷笑,剛要動手,忽然面色一變,停手不動,眼望窗前高聲說道:“何方來的高手?既然來了,為何還不現身?”

 王強說:“這裡是我新買的別墅,怎麽會有高手呢?鹿先生還是不要製造緊張空氣的好。”

 鹿容大師收回目光,自言自語的說:“真的好奇怪啊,我明明了已經接收到了一股超強的能量,可為什麽不見有人現身呢?”

 王強說:“我從沒有練過任何功夫,更沒有能量超強的朋友,鹿容大師若是想捉王強,隻請動手,要不然,一會兒,王強去了未來,大師可是沒處捉我了。”

 王強說到那最後一個字時,忽然哈哈大笑,笑聲中,眾人只見眼前一花,掠過一道刺眼的白光。再看床上已然不見了王強和蘇玉的身影。

 鹿容大師看到那道白光,大聲喝道:“哪裡走!”

 把手中的‘混元彌天網’當空祭起。

 王強拉著蘇玉的手,正向未來疾奔,忽然看見前面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奪人二目。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隻覺得神魂飄蕩,意念失控,便覺得自己突然置身到一個軟綿綿的大網之中,左衝右突,就是衝不出大網的包圍。

 鹿容大師見王強和蘇玉在混元彌天網中如沒頭的蒼蠅般左衝右突無法出來,微微一笑,念動真言,‘混元彌天網’立刻又縮成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網,鹿容大師收起了小網,面容憂鬱的向別墅四周掃了一眼,臉上掠過一絲旁人不易覺察的不安之後,便帶著眾人匆忙的離去了。

 這些人剛剛離去,別墅的大廳中立刻又出現了兩個幽靈一般的人。

 此時的別墅的窗門都是關得嚴嚴的,那兩個人就像突然從空氣中冒出來的一樣。

 那兩個人頭大大的,像王強一樣寬寬的額頭向前突起,從遠處看,就像兩個在地面上滾動著的圓球一般。

 這時,只聽走在前面的那個大頭人尖著嗓音說:“闡心者十七,這個鹿臉的道人是誰?修為會如此驚人?”

 這個人說話時嗓音尖銳,竟似是金屬磨擦一般。

 走在後面的那個人可能就是闡心者十七了,只聽他說話時卻是嗓音嘶啞,就像兩塊木頭互相撞擊一樣,說:“闡心者十六啊,你還一向說自己見多識廣呢?怎麽連這個人你都不認識,他不就是現在社會中修為最厲害的鹿容老道嗎?”

 闡心者十六說:“鹿容老道我怎麽會不認識,只是我碰巧沒有想到他竟會是鹿容老道而已。”

 闡心者十七說:“你說‘碰巧沒有想到他竟會是鹿容老道’那豈不是已經承認你並不認識鹿容老道,你本來並不認識鹿容老道,所以就算不是碰巧,你也一定不會認出他的。”

 闡心者十六面呈怒色,說:“闡心者一派你和我從未來來到現在,是為了阻止截魔者尋找仙種,可不是要你來和我爭論的!”

 闡心者十七說:“我又什麽時候和你爭論了?到是你明明不認得鹿容老道,卻偏偏說是認得,我也只不過是碰巧發幾句議論而已。”

 只聽那闡心者十六又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闡心者九的密碼怎麽會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

 闡心者十七說:“本來我是一直都在奇怪的, 但是現在卻是一點也不奇怪了。因為你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了,那這件事情就一定已經沒有什麽奇怪了。”

 闡心者十六說:“你現在覺得一點也不奇怪了,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闡心者九的密碼為什麽會到了年輕人的身上?”

 闡心者十七說:“我又不是闡心者九,我又怎麽會知道密碼為什麽會到了年輕人身上?”

 闡心者十六說:“所以我懷疑闡心者是不是已經死了?要不然密碼又怎麽會到了那個年輕人身上?”

 闡心者十七說:“密碼為什麽會到了年輕人身上,我們見到了闡心者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闡心者十六說:“闡心者九的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又怎麽去問?”

 闡心者十七說:“我們又沒有問闡心者九,又怎麽知道闡心者九已經死了。”

 這兩個人嘴上喋喋不休的爭論著,又像圓球一樣從別墅的窗口滾動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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