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聖母笑到半途,笑聲嘎然止住。只見插在地中的紅砂八百幡忽然瘋狂的旋轉起來。火雲聖母望著旋轉的紅幡,搖指一算,心中已經知道鹿容大師他們來了,慌忙去拿地中央的紅砂八百幡,他的手剛剛抓到幡杆,忽然看見一條紅色人影從空中急速飛來,一頭撞向紅砂八百幡。火雲聖母伸出左手,把那條人影抓在手中,仔細觀看,原來卻是那個紅衣小道人。只見那條紅繩正系在小道人的腰中,他在空中快速飛行,才帶動了紅幡的轉動。在看他的臉色慘白,嘴角滲出一絲淡淡的血跡,似乎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
火雲聖母一見小道人被人暗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想,小道人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修為不淺,但是看情形竟是都沒有來得及還手就死於非命,對手功力之高當真是世上罕有。想到這裡,再不猶豫,身形一晃,已經把紅砂八百幡抓在手中。剛要晃動手中的紅幡,突然覺得四周人影連閃,室中已經多出了三個人。
只見一個青年人白衣飄飄,站在火雲聖母面前,看見火雲聖母正要晃動手中的紅幡,一掌推出,只見一股衝天的白浪滾滾而來。火雲聖母想要躲閃已然不及,瞬間已經被困在白浪之中。原來這白衣青年正是海公子。
鹿容大師看見火雲聖母被困在白浪之中,手臂前伸,前臂暴漲九尺,已經把誅案上的七箭神書抓在手中。
鹿容大師把七箭神書抓在手中,回身衝海公子微微一笑,海公子心領神會,手指連點,只見那團白浪已經化成一塊巨型冰砣,火雲聖母的整個身體被定在冰砣之中!
海公子冰中定住火雲聖母,回身笑道:“鹿容大師此次真是神機妙算,我們若不是聽從你的意見,只怕此刻都早已經成了幡下的冤魂!”
鹿容大師縱聲大笑,說:“火雲聖母精於算計,所以我猜測他很可能已經算定我們會從海底隧道來,他既然能夠算定我們會從水路來,一定會用紅繩和紅幡連住,再把另一端放入水中,這樣水動繩動,繩動幡搖,所以只要我們一在水中現身,他就會早早知道!”
“但是我們能夠不為紅幡所害,這裡面的大部分功勞卻要歸於火雲宮那個頗愛潔淨的小道人,火雲聖母雖然讓他把紅繩的另一端放入水中,一處也不能放過,但是他卻偏偏放過了下水道,也許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會從這臭氣熏天的下水道中出來啊。”
海公子說:“只是下水道的氣味太過難聞,一會回去後,我可要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了。”
鹿容大師說:“海公子一向喜歡清潔,這次能夠聽從我的意見隨我們進入下水道,卻真的很出我的意外呢。”
火雲聖母被困在冰砣之中,心中震怒,無奈身體一點也動彈不得,眼見著鹿容大師等人拿著七箭神書,揚長而去。
鹿容大師等人剛剛離去,密室的角落裡便出現了一個幽靈一樣的人,那個人一襲黑衣,臉色蒼白。輕輕來到冰砣之前,抬手向冰砣一指,一道紅光從他的指尖射出,落到冰砣上面,整個冰砣一下子變得粉碎。
火雲聖母抖落身上的冰粉,對那個人說:“對不起,高橋先生。我沒能保住七箭神書。”
高橋敏微微一笑,說:“沒關系,只是不知道他們搶回七箭神書要怎麽處置?”
火雲聖母說:“他們既然來搶箭書,想必就一定已經知道箭書的破解之法。他們只要在王強沒有醒過來之前,把箭書拿到離王強七步遠的地方用火燒掉,七箭神書上面的詛咒就會解除了。”
高橋敏說:“不是要用三味真火嗎?”
火雲聖母說:“三味真火自然可以,但是最好的辦法卻是讓一個女性去點燃箭書,因為女人屬陰,而箭書屬陽,陰陽相克,箭書必破無疑!”
高橋敏說:“這樣說,要破掉箭書,一定要用火燒了?”
火雲聖母說:“鹿容老道既然想到來搶箭書,只怕對這一點也是一清二楚,如果他真的讓一個女性去燒毀箭書,只怕我們已毫無挽回的余地了……”
高橋敏聽到這裡,忽然連聲冷笑,說:“嘿嘿,我怕的就是他們不燒毀箭書,如果他們當真燒毀箭書,那麽我管叫他們一個一個死無葬身之所……”
火雲聖母面露驚訝之色,說:“先生何出此言?”
高橋敏說:“難道你真的相信鹿容大師他們的話了?”
火雲聖母說:“我的紅衣小道對我的說過的話向來是不敢有絲毫的違背,我也一直奇怪他怎麽會放過下水道那樣重要的地方呢?”
高橋敏哈哈一笑說:“聖母對自己的徒弟了解的果然很深,紅衣小道把紅繩放入下水道時,我出面製止,不讓他這樣做,他都沒有聽,他說,這個世上除了你之外, 沒有人可以製止他做這件事。我看他太過倔強,沒辦法,隻好對他稍稍動了一下強……”
火雲聖母說:“可是你也不能出手太重啊,他那麽淺的修行,怎麽得抵得了你的重手?”
高橋敏說:“我只是把他弄昏,殺人可絕不是我。”
火雲聖母說:“先生這樣做,難道是故意放鹿容老道他們從下水道進來?”
高橋敏冷冷一笑,說:“七箭神書只能要王強一個人的命,留下鹿容和海公子他們,也終究是我的心腹大患。於我的重生計劃大大不利。”
火雲聖母說:“所以先生故意讓鹿容老道他們從下水道裡進來,並故意讓他們搶到箭書,為得就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高橋敏說:“先生不愧為火雲宮聖主,我卻是如此想法。”
火雲聖母面露喜色,說:“所以我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先生一定是在我的七箭神書上暗暗下了高橋家族浪人時代的奇毒,也就是讓世人聞之喪膽的毒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