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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龍道》第147章 初戰
恰利點頭說:“沒什麽大問題,幾個兄弟和日本的小混混起了點衝突,他們找女人的時候被人敲詐,所以乾掉了幾個小混混而已。至於其他的都好,兄弟們都以遊客的名義安排在我們的宅院附近的酒店內,武器也全部拿到手了,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山口組的人注意到了我們。”

 櫻微笑著說:“東京的人口眾多,山口組不可能注意到我們的。唔,易,現在正好是春天呢,我們還可以去欣賞一下櫻花……我小的時候,在富士山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能夠在漫天飛舞的櫻花中把山口木的頭顱砍下來,會是一件非常美麗的事情呢。”

 易塵翻了一下白眼,嘿嘿的笑了幾聲。櫻這小子對於山口木的仇怨,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啊。

 德庫拉則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如今彷佛少年處子一般滑嫩的臉龐,咯咯笑著說:“沒關系,沒關系,我會幫你乾掉他的,不就是殺一個人類麽?哼。”

 櫻淡淡的笑著:“不,我要親手的解決他……既然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掉他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還是我親自的殺死他,才對得起他得身份吧。山口家,沒有必要存在了,不如讓我取代他,成為‘魔’這個家族的開山祖師吧。”

 克菲斯眼裡凶光閃動,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櫻的肩膀,沉聲說:“好小子,有骨氣,嘎嘎……魔,魔,魔,我們都是魔鬼,我們都是撒旦大神的信徒,哈哈哈哈哈,讓我們魔鬼的力量統治這個世界吧。”

 整個車廂內的吸血鬼瘋狂的叫囂起來,果真是一陣群魔亂舞,幾個大公爵帶頭,甚至瘋狂的唱起了他們在黑暗儀式上祭獻撒旦的古怪歌曲,古老的曲調傳出老遠。這些血族在歐洲被教廷壓製了幾百年,如果一旦有機會離開教廷的勢力范圍,到達了一個無力反抗他們的地域,他們天性中的陰狠、瘋狂的本能突破了自己優雅的面具,猛的暴露了出來。

 易塵好笑的看著這一切,低聲嘀咕著:“鬧吧,鬧吧,反正對我沒有損失,最後我總是有好處的,不是麽?啊哈,我是否需要讓你們修煉我改編過的‘天星訣’呢?這樣你們的生死就在我的操縱之下了,不……現在還沒有必要,等你們的強大足以威脅到我的時候,我會給你們一份大禮的。”

 “朋友是用來寄托生死的,可是你們不是我的朋友,你們只是我的合作夥伴啊。”

 大吧車隊在東京的街頭緩緩行駛,而那些張狂的大公爵們,他們的歌聲也吸引了無數有心人的注意,幾個在街頭髮放紙巾的小弟緊緊的注視著這奇怪的車隊,突然看到身穿緋紅色武士服的櫻一閃而過。幾個小弟互相看了看,拔腿就跑,櫻在菊花內部已經被定位於叛徒行列,菊花外圍的組織已經把他的照片發給了所有的成員,這些最底層的、最外圍的黑幫小弟自然也見過櫻的形容,哪裡還有不趕快去邀功的呢?

 半個小時後,易塵他們在宅院內安置好了,看著那些萎靡不振的從大箱子裡面跑出來的血族侯爵們,易塵和櫻心腸一軟,掏錢給他們在附近‘租’了很多‘空閑’的房子,讓他們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恢復人形休息的地方了。這些侯爵們那個感動啊,眼淚汪汪的看著易塵和櫻,就好像這兩個家夥是天使一般可愛……錯了,是惡魔一般可愛。而蜜雪兒和德庫拉,此刻簡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可惡啊,因為蜜雪兒又在叫嚷了:“掏這麽多錢給他們住房子,還不如給我呢,浪費呀,真是太浪費了……”而德庫拉則是在瘋狂的點頭,這些侯爵們能不埋怨麽?

 蜜雪兒眼睜睜的看著大筆的鈔票流了出去,歎息了一聲,拉著菲麗、蒂尼斯,帶著莎莉,幾個人身後跟了十幾個大公爵,大搖大擺的上街去了。女人到了哪裡,逛街總是最重要的,何況是日本東京這麽一個腐化墮落的天堂呢?

 而山口組整個的動員了起來,山口木已經接到了報告,說櫻偕同大批奇怪的人物來到了東京,他還能不緊張麽?他多少知道自己的這個私生子的脾氣,那是彷佛一杯最溫柔的春水一般的性格,可是水裡面混合了最烈性的毒藥啊。自己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他,這就足以讓他帶人來進行最慘烈的報復了……何況自己一直和他沒有什麽感情呢?

 山口木緊張的思索著櫻能夠找到什麽人幫助他,第一個人物肯定是易塵,而山口木確定易塵的勢力將會幫助櫻之後,他聯想豐富的想到了意大利的家族也許也會參合進來,畢竟他也知道一些風聲,易塵和安切蒂家族是盟友關系呢。既然確定了是這麽強大的兩個勢力前來進犯,山口木的對策也就出來了。

 山口木冷笑:“櫻,難道你不知道麽,那些普通的槍手是不可能和我們菊花的武士對抗的呀……可是,櫻既然能夠乾掉戰魂谷的高手,難道他徹底的發揮了‘天魔甲’以及‘殺月’的力量?那怎麽可能呢?絕對不可能,哼,那可是織田信長大人都沒有能夠實現的事情呀……哼,他一定是想報復想得發瘋了。”

 “不過,自己似乎也有不對的地方啊,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那時候應該稍微支持他一下的,奧地利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罪他,但是,那些長老居然同時向自己發難,為了抱住自己四大家族盟主的位置,也隻好犧牲櫻了……這又有什麽不對呢?他是我的兒子,他就是我的財產,他應該諒解我呀。”

 山口木沉著臉,心裡頭的一絲絲歉意馬上煙消雲散了,他大聲的發令:“來人啊,來人啊。”

 四個身穿昂貴的西服的光頭跪在地上推開了木格門,隨後用膝蓋行走的彎腰進來了,當中的一個恭聲問到:“組長,請問有何吩咐。”

 山口木沉聲說:“調集兄弟們,查清楚櫻那個叛徒在哪裡落腳,找到他們的落腳處,然後監視他們,弄明白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唔……招集四大家族的其他三位家長,我要和他們商談一下,就說櫻帶了不可輕視的力量來到了東京,要商議一下如何鏟除他的勢力。”

 山口木冷笑著看著四個下屬爬了出去,陰險的笑了起來:“唔,你們三個老家夥,上次大會的時候就是你們第一個向我發難呢,哼,這次讓你們的人去領教一下‘天魔甲’以及‘殺月’的厲害,等你們的實力損失得差不多了,看我林家怎麽收拾你們。呸……居然敢對我不敬。”

 菲爾站在宅院的大門口,臉色平靜的看著三五成群的形跡古怪的人來來往往,還有幾個滿頭染成黃毛的小子在門口的空地上踢球,可是目光總是不自覺的看向了這邊。菲爾示意了一下,十幾條黑人大漢馬上衝了上去,對著幾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子就是一頓毒打,吼叫到:“他媽的,這裡是私人地盤,你們為什麽在我們門口踢球?打擾了我們老板的休息,你們負責得起麽?”

 幾個來‘監視’得小子根本來不及分辯,就口吐鮮血的倒在了地上,那些黑人大漢乾脆的拎著他們的手腳,遠遠的提出了上百米扔在了地上。這一招果然管用,這條本來人跡稀少的馬路馬上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傑斯特坐在門內的大樹頂上嘀咕著:“白癡麽?這裡是路的盡頭,就這麽兩個院子呢,他們居然還不斷的派人來查探,白癡……哼。”

 易塵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不要忘記了,山口組在東京的勢力,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他們上門鬧事,又有誰敢得罪他們?傑斯特,不要閑逛了,準備一下,晚上我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傑斯特眼睛裡面全是疑問的看著易塵,易塵撚動著三根手指,興奮的說:“這個嘛,男人總是喜歡賭博的,尤其這次的這些血族大佬們,你也看到了,簡直就是賭鬼啊,在我們場子的時候,成天打牌呢……這個,櫻說山口組在東京有一家很大的賭場,這個嘛,我們去弄點零用錢順便砸場子,這是合理的吧?”

 傑斯特興奮的呼嘯了一聲,一個斤頭翻了下去,大聲叫嚷起來:“契科夫,你在哪裡?斯凱,斯凱……法爾,你們給我滾出來,老板說了,打扮整齊,晚上我們有消遣呢。”

 青靈子揮戟撲下的時候,一道粗達十丈的水柱從河溝內直接衝了上來,籠罩住了他的身體,他身上青色的鏈環鱗甲發出了細微的碰撞聲,整個人彷佛恢復了原形一般,一條白色的水龍在空中招搖飛騰,夾雜著轟鳴聲對著保羅當頭砸下。保羅狂吼了一聲,他的劍筆直的刺向了水柱中青色的人影,絲毫不顧四周那無數的戟光、水柱。

 青靈子讚歎一聲:“好聰明的小子。”他已經看出保羅的速度、變化絕對跟不上自己,所以這個外國黃毛小子居然想用一擊的功夫和自己兩敗俱傷,可是自己是修練了上萬年的精靈,怎麽可能和他這麽一個弱小的人類打成平手?

 周圍的水柱、戟光突然變化了,夾雜著萬千雷光轟鳴著向保羅身上匯集,而青靈子手上的長戟脫手飛出,帶著一溜百余丈長、尺許粗細的青光搗向了保羅的頭顱。這家夥也夠狠的,就憑他的長戟的分量,這一擊如果擊中,保羅的腦袋馬上就要爛西瓜一般的炸成粉碎。

 保羅一聲長嘯,一道刺目的白光從他身上勁射而出,四周的雷光紛紛碎裂,炸得他身上的白光浮動不已,青銅鎧甲也被撕出了無數的口子,萬千雷光,瞬息炸盡,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的保羅吼叫著把全身的聖力聚集在手中的長劍上,一劍劈向了化虹而來的方天畫戟。‘轟’的一聲巨響,保羅雙膝承受不住長戟上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力道,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雙膝觸地的同時,一圈青色的波紋從他膝蓋觸地點向四周飛速擴散出去,沙石橫飛,河溝內的水流飛濺,整個戰團內煙霧彌漫,光華閃動不已。

 保羅一口血噴了出來,絕望的看著那道青色長虹滴溜溜一個轉身又朝自己飛刺了過來。他喃喃自語:“上帝啊,他們都是些什麽怪物啊,對不起,教皇陛下,我已經盡力了……他的力量實在太強了,那不是人類可以具有的力量。”

 無數教廷的人驚呼起來,沙石塵土之中,那道青色的光虹還沒有撲到保羅身上,一條巨大的青色四腳蟒蛇突然從光霧中現身,粗長的彷佛一柄利斧一般的尾巴重重的抽在了保羅的身上,保羅上半身馬上血肉橫飛,整個身體飛了出去,而大蛇的前爪,那亮錚錚的四個巨大的,足足有米許長的爪子對著保羅就是一爪抓下,保羅前身幾乎被徹底的撕開,隨後大蛇張開了那張古怪的大嘴,一道青色光流噴出,籠罩在了保羅身上,整個人體一吸而進,繼而大口的咀嚼起來。

 青靈子的元身慢慢的顯露,那是一條長達百米的四爪青蛟,目如金燈,形容彪悍,渾身上下仙氣繚繞,四隻爪下雲霧升騰,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仙靈界的強大生靈,不再是那萬年前在巫峽水下吞吃魚兒的懵懂怪物。

 青靈子重重的嚼了幾口,突然大嘴一張把那一團肉醬噴了出來,隨後吸了一條水柱進嘴裡狠狠的衝洗了一下,對著教皇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們都不是童男了,還修什麽真,求什麽道?不如回家買幾個老婆抱著生兒子去。”

 他後方的百十個精靈瘋狂的拍著巴掌笑起來:“青靈子,叫你還貪吃,這次吃到有毒的東西不是?阿嘎嘎嘎嘎嘎嘎。”

 教皇那個氣惱啊,自己的近衛軍居然就如此不堪一擊麽?實在太可惡了些。他氣得渾身發抖,正準備派出一個高級神職人員找回這個場子,一個手中拎著破破爛爛的長劍,身上的青銅盔甲也有點不是很整齊,整個人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的三十來歲的家夥走了出來,跪倒在了教皇面前,低聲祈禱到:“我皇啊,請您祝福您最忠誠的護衛吧。為了上帝的榮耀,請讓我去懲罰這些大逆不道的罪人吧。”

 教皇愣了一下,把手撫摸到了他的頭上:“上帝會保佑你的,我的孩子……上帝注視著你,你有能力打敗他麽?”教皇還有一句話不好意思問出來:“請問呀,您是誰啊?近衛軍的士兵我可都認識,你既然能夠飛來中國,那麽實力就應該不錯,可是……你是誰?”教皇根本不願意再讓一個人出去送死了,可是人家都主動求戰了,從道理和禮節上來說,都不能讓他退回去呀。

 士兵恭敬的鞠躬,隨後提著自己那柄長劍,緩緩的走向了恢復了人形的青靈子。青靈子狂嘯起來:“嗚哇,又來一個送死的。兄弟們,看老子我乾掉他了,剩下的就讓給你們玩玩,哈哈哈哈哈哈,正式拚命前,我們也要消遣消遣不是?”精怪們又瘋狂的咆哮起來,什麽稀奇古怪的聲音都發了出來。

 教皇看著那個士兵沉著的站在青靈子面前,不由得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負責自己近衛軍組建的私人秘書,一個在教廷內擁有莫大權威的主教。這個家夥尷尬的看著教皇,低聲說:“陛下,這個家夥叫做約翰,實力不錯,可是為人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了,所以一直都負責梵蒂岡日常的崗哨工作,每天都站在梵蒂岡的大門,您估計沒有見過。”教皇輕輕的點頭,心裡已經有了底子。

 而約翰的振劍一揮,卻讓教皇等人人人悚然,這何止是實力不錯?一道劍氣‘嘩啦啦’的破開了方圓百米的空氣,凌厲的氣息激蕩著周圍的草木沙石,無數的碎片向著四面飛散。強大的聖力從約翰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青銅甲上籠罩著一層滑潤的光芒,那是聖力外發,近乎達到凝聚態的獨特效果。

 教皇一手抓住了自己的私人秘書,咬牙切齒的低聲呵斥:“你……你……你……這叫做實力不錯?你叫這樣的人才去守梵蒂岡的大門?你……你該死。”他的秘書先生臉都嚇黃了,天啊,這個懶散的,成天被同僚欺負的約翰,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迦蘭蒂站在旁邊淡淡的說:“上帝啊,他居然有接近我,不,不,不,陛下,他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我,這怎麽可能呢?不是麽?我可是教廷的副裁判長呀,他可是一個看守梵蒂岡大門的,地位最低下的近衛軍士兵。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教皇的手指猛的用力,秘書大人的肩骨處馬上發出了細微的‘劈啪’聲,在他極度哀求的眼神中,教皇才面色鐵青的松開了手。裁判所的人一個個神采飛揚,自菲洛特以下,各個人幸災樂禍的看著倒霉的秘書大人。而紅衣大主教他們的面色則是難看起來,氣憤的偷偷的瞪了迦蘭蒂一眼。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如此落井下石呢?可是這些紅衣大主教怎麽清楚,迦蘭蒂身上少了一個零部件,心裡卻多了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度的歹毒陰險,只要不是自己的熟人,他才巴不得害死呢。

 青靈子點點頭,長嘯一聲說:“臭小子,功力不錯,唔,可惜不是你自己修練出來的。根基不穩,可要小心走火入魔了才是。”他長戟一舉,身形靈動的衝著約翰直衝過來。

 約翰乾脆的用意大利語嘀咕了一句:“對不起,我聽不懂中文,不過,看起來是對我表示好意吧?”他正要準備按照騎士的禮節回一個正規的戰前禮儀,青靈子的長戟已經刺到了他的鼻頭。約翰大驚,這個家夥動作怎麽這麽快?他連忙一劍橫擋了出去,青靈子嘻嘻一笑,堅硬的長戟突然變成繞指柔,溫柔的戟光互相糾纏著,彷佛水銀泄地般籠罩向了約翰。

 約翰越大越慌亂,現在兩人都沒有用上真正的實力,不過就是比試一下招式而已,可是自己苦練了二十多年的騎士劍術根本就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叮叮當當’的一陣脆響後,約翰已經被逼退了十幾步,身上的盔甲被沉重的長戟擦過,已經破損了很多處地方。

 在教廷大軍沉甸甸的眼神中,也許是西方騎士開創一個時代的開始吧,約翰的劍勢突然變了,他的劍術再也不是那僵硬的劈、刺、擋、攔四個基本架勢的變化,而是開始遵循一種弧形的、柔軟的軌跡,開始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雖然還是艱難,但是如果剛才他只能擋住青靈子四成的攻勢的話,現在他已經能夠擋住青靈子的七成進攻。

 青靈子心裡那個驚駭呀,他狂吼起來:“他媽的,有你這個小子這麽打的麽?媽的,臨陣偷學老子的戟法?操……你們這些黃毛小子就沒有一個好人。好啊,你想學不是?看老子的‘滔天戟’。”

 天空中‘嗤啦’一聲打下了一個霹靂,隨後,沒有任何征兆的,烏雲席卷了過來,傾盆大雨當頭而下,這些雨滴在青靈子身為水族至尊的天賦本能的控制下,彷佛有了生命一般的在空中往來飛舞,漸漸的形成了一條條細細的白色光帶,而青靈子的戟法也全部發揮了出來,每秒鍾上千戟的速度,細細的白色戟光混雜在無窮無盡的雨滴中,彷佛整個天地都在翻騰咆哮一般籠罩向了約翰。

 約翰剛剛把青靈子的戟法學了個兩成不到,凶性大發的青靈子就使出了絕招,眼看他身上冒出了尺余厚的青色光華,一股股巨大的勁道彷佛攻城的鐵錘般砸向了約翰。約翰如何抵抗得住青靈子摸索了數千年的精妙絕招?‘嗤嗤’聲中,他身上已經多出了三條血痕,沉重的方天畫戟抽在了約翰身上,每一次都足足把寸許厚的肌肉砸成了肉醬。約翰饒是為人穩重沉厚,可是也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創傷,瘋狂的吼叫起來。

 “天上的父啊,求您賜予我無窮力量,賜予我破除一切邪惡的聖光。”

 一道刺目的光華從約翰身上湧起,約翰根本不理會四周真正的暴風驟雨的攻勢,豁出去一條命來的當心一劍刺向了青靈子。‘轟隆隆’的巨響中,一條丈余粗細,上百丈長的白色光龍矯健飛馳,扭曲著刺向了破空而起的青靈子。

 青靈子狂呼一聲:“痛快,他媽的,老子不在招數上欺負你,看老子‘狂龍變’。”聽到青靈子的吼叫聲,後面的百十個精怪面色狂變,拖拽著自己的兵器調頭就跑,一邊跑一變狂罵:“的老青,你發狂不要對著我們來……媽的,這條孽龍又發威了。”

 青靈子身上僅有的一點人味都沒有了,刹那之間,他身上冒出了厚厚的青色鱗片,把自己的金屬的連環鱗甲撐得粉碎,身軀狂漲,長到了足足有三米多高,眼睛中紅色的凶光大盛,身上冒出了一團熊熊的青色霧氣,一顆鬥大的青色蛟珠高懸頭頂,發出陣陣波濤激蕩聲,萬丈寒光照徹天地。

 青靈子的方天畫戟也隨著他的身形變粗變大,隨後青靈子也不再使用什麽神通變化,方天畫戟上籠罩著一層濃厚的青色水霧,對著約翰的光龍當頭劈下。

 一道無法形容的光芒閃過,周圍的十幾個小山頭齊刷刷的被鏟平,下方的河溝的水流‘嗤啦’一聲被蒸發掉了,上空濃厚的烏雲被席卷而空,‘啪啪啪啪啪啪’的一陣震耳脆響,青靈子瘋狂的呼嘯著連續擊下了上百戟,每一擊都蘊涵著他苦修萬年的無窮力道,彷佛拍蒼蠅一般錘打著那條白色的光龍。

 ‘轟隆’一聲,光龍在逼近青靈子不足尺許的時候終於碎裂了,約翰渾身甲碎、劍斷、皮膚上到處都是炸裂的血痕,一口一口的青色的血液狂吐了出來,慘嚎著向著教廷大軍的方向倒飛了過來,可以看到他身上籠罩著一層濃厚的青色水霧,這些青靈子先天蛟氣所化的水霧正在無情的侵蝕著約翰的身體,彷佛一瓶濃硫酸一般,約翰身上的肌肉都在慢慢的腐爛著。

 而青靈子也不好受,約翰這個梵蒂岡的看門小兵實力實在是太變態了一些,也許就是因為他是真正的信奉上帝的人,所以他擁有著和他的地位、年齡絕對不相稱的強悍力量,青靈子雖然擊毀了約翰的光龍,可是自己胸口的青色鱗片一團血肉模糊,那是最後關頭被約翰的劍氣所激而變成的。

 教皇親自上前,一手接住了約翰,強大的聖力遠遠不斷的湧進了約翰的身體,荊棘頭環中湧出了無窮盡充滿生機的力量,約翰身上的傷近乎瞬息間愈合了,但是元氣大傷的他已經無力再戰,只能委頓在教皇手上低聲說到:“對不起陛下,我輸了……我讓上帝失去了他的榮耀。”

 教皇正準備說什麽,那邊青靈子的‘狂龍變’帶來的後遺症已經出現了,他居然不分敵我的,指揮著蛟珠散發出了一道道青色的寒氣,漫天雪花飛舞中,這些足以讓原子反應堆凍結的寒氣呼嘯著四處擴散了出去。那些精怪幸災樂禍的飄浮在十幾裡外的山頭上拍著巴掌大笑:“嘎嘎嘎嘎嘎嘎,讓你們看看老青這個蠻人發狂的後果……哈哈哈哈,大春天的,怎麽有雪呢?老天爺,您糊塗了吧?”

 教皇大驚,正要出手驅散這團恐怖到了極點的寒氣,青靈子突然仰口吞下了蛟珠,收回了空中的寒氣,一對凶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教皇,低沉的說:“這小子不錯,唔,是你兒子?”

 教皇差點噴笑起來,自己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有孩子?而且,而且看年紀,自己不過四十出頭,約翰滿臉胡須的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大上這麽一點吧?他連忙搖頭。既然這個怪物已經收起了寒氣,自己也不急於向他下手了。

 青靈子少見的在進行‘狂龍變’後沒有大肆的殺戮一番,而是在自己的法寶囊中翻了半天,歎息說:“不好,我找不到適合這個小子用的兵器,唔,早知道當初在巫峽就多弄翻幾條客船了……他媽的,這個小子的兵器太差了,他的兵器和盔甲承受不了我的力道,不然他可以把我刺個對穿的,雖然殺不了我,起碼讓老子減少一百年道行。”

 教皇心頭一動,對青靈子有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這家夥居然因為打得過癮,要給敵人送兵器?倒是個大方、直爽的怪物。他點點頭說:“這倒是不用你擔心,我們教廷有自己的上好的兵器,嗯?這一場,算你們贏了。”他摟著約翰轉身就走,心頭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讓約翰充任自己的近衛軍的首領,至於自己的私人秘書,狠狠的斥責一番也就是了。

 青靈子吧嗒吧嗒嘴,搖搖頭大聲說:“媽的,算個平手,雖然老子一定贏,這小子也的確打不過我,但是呢,我不好意思欺負你們,老子可不是人,哼,你們打不過我是正常的。我不佔這種便宜,算個平手。下面呢,我們大王他們還沒準備出場呢,按照規矩,我們要多打幾場才能最後打群架的。你們再挑個人出來,我可不打了。”

 青靈子低頭一口青氣噴在了胸口處,那片血肉模糊的胸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滿意的點點頭,恢復了正常人形大小,架起一團雲霧朝那群精怪去了。一個狼頭精怪不解的問:“老青,你他媽的怎麽不繼續動手了?每次你喝醉了,哪次不是把整個萬妖宮鬧得天翻地覆的,怎麽這次不對他們下毒手了?”

 青靈子嘎嘎大笑:“他媽的,誰叫你們每次喝酒都作弊?當老子不知道是不是?哈哈,當然要找借口狠狠的揍你們一頓,他媽的,誰叫你們打不過老子。”這些精怪的臉一下子全部拉長了,感情這條孽蛟純粹是拿夥計們開心呢?

 菲洛特示意了一下,一個苦修士緩緩的飄浮出了陣列,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說到:“我是哈南苦修士,誰來和我對戰?”

 一個狂傲不羈的聲音突然從下面的山頭上響起:“對了,你們現在在中國的地盤上,他媽的就是說中國話的好。老子沒功夫學你們的狗屁什麽什麽外語,老子在這裡坐了半天了,你們眼睛長得很大嘛,居然敢沒看到老子?等下老子非要揍你三百棍不可。”

 哈南急忙展目下視,奇怪了,下面的山頭上,不就一群金色猿猴蹲在樹上吃果子麽?人呢?人呢?說話的人呢?菲洛特突然大聲叫嚷起來:“哈南先生,小心,那群猴子。”

 哈南猛的省悟剛才青靈子和約翰打得天昏地暗,附近十幾個山頭的樹木都被震倒了,怎麽就這個小小的山包上依然林木蔥鬱?而且野生猿猴靈性最大,碰到危險的事情早就逃走了,哪裡還有閑心在這裡的樹上抓跳蚤吃果子呢?

 一群猴子緩緩的飄浮了起來,足下赫然踏著灰白色的雲朵,一群小巧的猴精之中,一隻巨大的,足足有一百五十厘米高下的,瘦削的金色猴子面露無窮煞氣,眼裡金光閃動的,傲然的看著哈南。那些體形較小的猴精嗤嗤的冷笑了一陣,緩緩的飛向了青靈子等一眾精怪,留下了這隻大猴子和哈南對陣。

 教皇他們都驚呆了,饒是特洛伊苦修得心如止水,此刻還是差點就咬了自己的舌頭,他結結巴巴的指點著說:“陛……陛下,猴子,居然是隻猴子……這些敵人,都不是人類,他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菲洛特自作聰明的說:“我明白了,就好像吸血鬼家族一般,這些家夥一定是一個奇怪的黑暗種族,不過,他們擁有一些類似地球上某些動物的外貌而已。就好像吸血鬼吧,他們不是人類,可是他們看起來不也是人類麽?”

 教皇連連點頭:“菲洛特,你說得有道理,一定是這樣。剛才的那條蛟龍、以及現在的這隻猴子,一定都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種族。上帝啊,您真是神奇,居然創造了如許美妙的生物,可是您為什麽不讓他們皈依您的座下呢?”教廷的人自顧自的讚美起來,而這邊已經快要拚命了。

 大猴子吱吱了一聲,滿不在乎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大桃子,隨後飛快的啃了個精光,把桃核毫不客氣的丟向了哈南,吱吱樂到:“嘿,老家夥,要不要吃點果子?嗯?我金星子最喜歡交朋友,先吃點果子再拚命也不遲嘛……自我介紹一下,這是你們人的臭規矩吧,老子是巫峽七妖魔中的老三,老大就是剛才的那個青靈子,他是個蠢貨,不要管他,老子是七妖魔中最聰明,最伶俐,最能乾,神通最廣大,人緣最好,人品最好,人也最帥的金星子,是不是?”

 哈南苦笑,搖搖頭躲開了桃核,他怎麽碰上了這麽一個繞嘴饒舌的對手?出於禮節,他敷衍到:“是的,是的,我承認您的一切……至於桃子麽,我……”

 金星子移形換影,欺進了哈南的身體,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桃子,硬塞給了哈南說:“別客氣,別客氣,我還沒吃飽,媽的,要拚命我們也要先吃個痛快是不是?這是西邊三百裡外‘陰蛇澗’出產的‘九陰桃’,天下少有,多吃點……”

 說完了,金星子自己也弄了個大桃子出來,‘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看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想和哈南馬上動手。哈南苦笑,後面的教皇他們還在討論金星子他們到底是什麽東西呢,眼看手中的套子鮮紅得可愛,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大是誘人。哈南也覺得金星子不會突襲自己,如果對自己有壞心,剛才欺進自己的時候,都可以一爪子抓了自己嘛,看來這是個脾氣古怪的怪物,不過是個心地不錯的怪物呢。

 哈南苦笑,看著金星子在幾米外啃完了一個桃子,然後又掏出了一個,不由得搖頭,這家夥渾身上下衣服都沒有,他哪裡裝了這麽多桃子?大桃的鮮味飄來,哈南下意識的咬了一口,唔,清脆的口感,汁液鮮美到了極點,一絲涼絲絲的水流直衝小腹,那個舒服啊,好吃……哈南不由得大是舒坦,對金星子的戒心也少了幾成,大嘴一張,幾口就吧桃子給吃了下去。

 金星子在旁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他翻了一個白眼,突然又翻了幾個斤頭,倒立在地上大聲叫嚷起來:“天啊,天啊……兄弟們……吱吱,他居然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金星子手中的桃子都扔掉了,瞪著一雙怪眼看著哈南不知道在嘀咕著些什麽。

 青靈子他們在遠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巨大的虎頭怪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腦袋:“天啊,金星子給的東西他也敢吃?‘九陰桃’,‘九陰桃’,一旦入口元神消啊……除了金星子老弟的純陽真火可以化解裡面的陰毒,用來增加道行,他媽的大王都不敢吃這個東西呢……這個家夥,有毛病?”

 哈南隱約的聽到了青靈子他們的話,心裡大震,同時他覺得一股寒流緩慢的,但是堅定的,帶著無窮寒意的從丹田處冒了出來,整個丹田近乎都要被凍結了一般,全身經脈突然一寒,就好像寒冬臘月在房間裡面,抱著火爐子、喝了三兩黃酒後,突然被扔進了萬年寒潭一般的難受到了極點。

 哈南臉色狂變,渾身聖力催動,苦修幾十年所得來的巨大力量彷佛一輪太陽般爆發了出來,灼熱的聖力多少衝散了‘九陰桃’蘊涵的無窮寒氣,手中一柄光劍冒了出來,氣極的一劍劈向了金星子。

 金星子抱著腦袋在哈南身體附近拚命的蹦彈,嘴裡大叫大嚷著:“救命呀,外國鬼子要砍人啦,救命呀……吱吱……我是無辜的呀,我怎麽知道你不能吃呢?救命呀,嗚嗚嗚嗚嗚,我好可憐啊,居然被人用刀子砍,都沒人來救我啊……救命啊,我要是死了,我的一窩老婆就沒人養了呀。唔唔,可憐我還是童子身呢!”

 青靈子他們絕倒,一個個抱著肚子癱在雲朵上胡亂拍打著同伴狂笑起來。教皇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笑,只看到金星子彷佛一道電光一般在哈南身體四周亂跑,哈南劍光閃爍,追得金星子是喘不過氣來,難道這些怪物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追殺麽?他們可沒有注意到哈南莫名其妙的臨陣吃了個‘九陰桃’,從道理上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嘛。

 哈南卻是有苦自知。教皇他們看來,是哈南威風八面的追殺金星子,可是實際上,是金星子在追著他的劍光跑,故意玩玄乎的貼著他的劍光在那裡扭著屁股做鬼臉,有兩次居然還在他的光劍上磨蹭了一下之間,順手抓了一下屁股上的跳蚤。

 哈南渾身的經脈都快凍住了,聖力對於這種天地玄陰之氣生成的天材地寶可沒有什麽效果,這股寒氣對於人類來說是致命的,可是從能量分類來說,可是一股至精至純的正統的力量,聖力只能緩解毒性,卻不能化解,哈南現在是舌頭都有點麻木了,不由得心頭大恨:“我這個白癡,我為什麽要和敵人說這麽多廢話?我,我,我居然還嘴饞到吃敵人送的桃子,上帝啊,饒恕我吧,我……我太丟臉了。”

 金星子突然一爪子在哈南身上掏了一記,順手把哈南腰間的一個皮夾子偷走了,他身形隨著劍光翻飛,手指頭麻利的把皮夾子裡面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往光劍上面送,嘴裡嘀咕著:“唔,花紙片三張,十字架一個,咦,奇怪,這紙片上面怎麽有人像,不錯,是個還算漂亮的妞兒,喂,是你女兒還是你老婆或者是你老媽?唔,奇怪了,你都不回答,難道是你祖母?”

 金星子抓著那張照片就往光劍上面送,他可不理會哈南的舌頭此刻已經徹底麻木了,哪裡還能說出話來,光劍雖然依然風聲呼嘯,可是劍身黯淡無光,眼看就支撐不住了。而哈南心裡大急的是,那是自己妹妹唯一留在世間的東西,他怎麽人心毀掉它?於是,哈南轉身就走,他沒辦法打下去了,再不走,他全身都要成冰棍了。

 教皇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哈南被一隻猴子追得滿地跑,猴子手裡還抓著一張照片大聲叫嚷著:“喂,不是你祖母,難道是你外婆?你曾祖母?你曾外婆?……哇,我知道了,你的小老婆?也不是?救命呀,你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我真的很好奇嘛……嗚嗚,你欺負我,不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唔,我明白了,是你的私生女是不是?肯定是這樣,唔,你不敢告訴你老婆,或者說你的同伴都認識你的老婆,你害怕說出來他們會告訴她?”

 金星子四處亂蹦,一張照片逼得哈南無法回到自己的陣營,心裡是又怕、又驚、又怒、又悔,金星子在他眼裡,已經變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金星子突然又揮出了一爪,哈南胸口懸掛的十字架也被他抓了下來,金星子喜歡得抓耳撓腮的:“哇,老大,你看啊,是金子的,金子的啊,我他媽的發財了……你的寶庫總是不讓老子進去,媽的,小氣。你弄翻了這麽多客船,起碼有上萬斤黃金,媽的,就是一點都不給老子……哇,這是白金的啊。”

 哈南怒,怒到了極點,那是他進入教廷的時候,他的導師送給他的紀念物,而且也不是金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銀十字架而已。他氣啊,氣自己為什麽空有一聲強橫的力量,卻被一隻毛都沒脫掉的猴子打成了這個德行。氣急敗壞的哈南終於最後爆發了一次,他苦修而來的聖力炸彈一般的爆發,強勁的氣流把金星子衝出了上百米。

 金星子怪叫一聲:“乖乖,發火了?”

 一道輝煌的劍光橫貫整個天地一般的迎頭劈了下來,金星子壞笑著左手拿著照片,右手舉著十字架的把兩隻手迎了上去。哈南此刻腦中已經沒有了別的念頭,嘴裡大聲的唱著聖歌,渾身湧動著聖潔的光芒,徑直一劍劈了下來。‘卡查’一聲,金星子被迎頭劈成了兩片。

 青靈子他們愣了,互相看看,面色緊張的飛出了十幾裡地,遠遠的看著這邊。教皇他們則是拊掌叫好,恭喜哈南終於光彩的贏了一局。而哈南聖力突然爆發,居然把‘九陰桃’的寒氣迫出了一部分,此刻體內感覺稍微好了些,不由得抖動了一下嘴唇,趕忙朝自己的陣列飄去,他要急著用自己強大的聖力驅散體內的寒氣,否則就真的隻好現在就打道回府返回教廷了。

 迦蘭蒂突然低吼了一聲:“哈南,後面。”情況緊急,迦蘭蒂也來不及用尊稱了。

 哈南猛的回頭,卻發現金星子靜靜的飄在自己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渾身一絲氣息都沒有,就彷佛石雕一般,手上抓著照片和十字架,舉手扔了過來。哈南急忙接過,呆呆的看著金星子。

 金星子沉哼一聲:“大家玩玩,開個玩笑,你他媽的就當真了不成?這是解藥,老子用吐魯番火焰山的‘烈陽草’配製的解藥,可以解除‘九陰桃’的毒性……”他舉手一扔,一顆紅色的藥丸帶著一溜熱風撲向了哈南,勁氣襲面,哈南不由自主的一張嘴,把藥丸吞了下去。一股熔岩般的熱浪衝了上來,體內寒氣頓時一消,哈南渾身都冒出了乳白色的汗水,馬上就結成了冰粒。

 教皇皺起了眉頭,他看清了哈南身上的變化,心裡怒想:“難怪哈南先生的表現失常,卻是中了毒,什麽時候?”迦蘭蒂巴結的湊了過來,猜透了教皇心思的他低聲說:“哈南先生莫名其妙的吃了那個猴子的一個桃子,這個,估計那時候中了毒。”

 教皇差點暈倒,臨陣對敵的時候吃對手的食物?哈南他們是苦修士呀,難道都修練傻了?

 金星子渾身金色的長毛緩緩的浮動,身上慢慢的冒出了一絲絲的殺氣,而地上的兩片屍體也飄浮起來,融入了他的身體。金星子冷酷的說:“老子苦修三千多年,躲過了三場四九重劫,終成不生不滅逍遙之身。老子不過是喜歡和別人開開玩笑,誰他媽的理會你們這些王八蛋爭霸天下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會‘三屍化身’,豈不是被你傷了我的法體……,!”

 哈南愣了,這隻猴子還會說英文?

 金星子獰笑,手上一條金色棍影一閃,漫天棍風呼嘯的砸了下來,吼叫到:“老子曾經入世,美國南北戰爭時我是北軍的一個上校,英國工業革命的時候我給瓦特擰上了最後一個螺絲,一次大戰的時候我和希特勒同在一條壕溝,二戰的時候老子雖然躲避天劫,可是依然在北非炸毀了十七個德軍補給倉庫……哈哈,不能入世,如何出世?呔,吃老子一棒。”

 哈南一愣,這家夥的經歷,怎麽如此古怪?他怎麽知道,金星子就是巫峽七妖魔之中的一個異類,自從修道有成就不斷的在人間鬼混,足跡近乎走遍了整個地球。挪威人第一次在南極點上放國旗之前三個小時,他老人家才剛剛在上面尿過一泡呢。

 哈南手中光劍重新變得輝煌燦爛,強大的劍氣呼嘯騰空,左手仰天劈出了無數道聖光。

 金星子玄功變化了得,身形突然分化出了上千分身,無數條棍影夾雜著‘隆隆’巨響當頭劈下,強勁的棍風還沒及體,就已經壓得哈南喘不過氣來。

 特洛伊狂呼:“哈南,快退,這人太過於厲害,你不是對手。”

 哈南哪裡肯退,他被戲弄了這麽久,心裡也是一陣火氣大盛,聽到特洛伊的呼喊,他近乎賭氣的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劍刺出,一道晶瑩彷佛水晶拄般的劍氣破空而出,然後碎裂成了萬千晶片,對著那些身影疾刺而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那些晶片全部擊中了目標, 出乎哈南的預料,那些幻影竟然全部是實體……這怎麽可能?這完全出乎了西方人對於殘影的認識,他們又怎麽想得到東方修士的玄功變化的精妙之處?

 金星子的分身全部消失,唯獨留下了他的本體,彷佛一尊魔神一般齜牙咧嘴的揮舞著一根長達二十丈許的巨棍對著哈南一頭劈下。哈南吼叫一聲,全身急迎了上去。

 紅光一閃,血肉四濺,金星子傾盡數千年修為的驚天一棍把哈南整個人擊成了齏粉,巨大的力道沒有得到緩衝,一棍直接轟在了地面上。‘轟’的一陣悶響,整個地皮都顫抖了起來,無數裂縫從巨棍觸地的地方向著四面八方疾走,火光四濺中,似乎無數條巨龍在地下翻騰一般,方圓裡許的山倒、石傾、樹木全成齏粉,整個地面被削低了近乎丈許。

 青靈子吐了吐舌頭:“媽的,老三發火了,不能讓他玩下去了,否則這塊地皮就保不住了,事後‘狼山老怪’肯定要找我們麻煩……老二,你去把老三拉回來。他媽的,有必要這麽發威麽?人家不過是一個小兵,他可是我們的大將啊,媽的,勝之不武。”

 巫峽七妖魔的老二,一個白面書生抖動了一下手中的真絲折扇,微笑著點點頭,架起一朵青雲朝著這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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