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做事還真利落,沒過幾天就從華洲趕來了。那天去了常式余的辦公室送鑰匙,也沒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蔚然]管理還挺嚴,我不便久留,很快就離開了。直到小雯來了,這幾天都沒物意找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蔚然]分公司的情形不容樂觀,怕是破產倒閉只是早晚的事情關於具體操作,還沒想到好的主意。要把事情做完美,又讓自己處在一個有利的位置非常不易。這不,還不等弄出頭緒,另一個淘氣包小雯就來了。
最高興的當然是羅頌,她們兩年年齡差距最小,也最有共同語言,自然也容易帶來更大的麻煩。雲希表現的很優秀,對小雯的光臨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三個人湊在一塊兒就一直嘀嘀咕咕,不時發出一陣笑聲,也不知怎麽有那麽多話可說。就隻把我一人丟在一邊,幸好我還有事情可做。
“雯雯,想玩什麽,哥哥帶你去。”盡管來了跟我話不多,但總是衝著我來的南辰。對這個小妹,只剩下巴結的份了,她的來臨使我徹底失去了同盟軍。
“不用了,聽雲希姐姐說你也挺忙的,我有她們兩個陪著就好。”當著雲希的面兒,她似乎對我有些疏遠,說話也不象平時那麽熱情。
“好吧,那你們就盡情玩,我也不敢打擾姑娘們的雅興。等晚上有了時間請你去喝茶好了。”
“好呀。”小雯還沒表態,羅頌倒興奮地叫了起來。接近常式余的目的達到。這幾天就沒再帶她去茶館。天天去她非常不情願,現在不去了本應遂了她的願。到來了興致,這小羅頌真是善變,搞不明白這小腦袋是怎麽思維。羅頌馬就拽著雯雯說起那幾次喝茶地事情來,言下對我的“茶道”還是非常佩服。
“不行了,我不能再陪你們了,這幾天公司裡可攢下了不少事兒。現在就要過去處理。晚飯也不回來吃了,到時你們去喝茶吧。”雲希快被公司催急了,丟下一句話,更丟下兩個難纏地小丫頭走了。她一有時間就陪我商量[蔚然]的事情,但這實在是塊難啃的骨頭。我沒想好,雲希一下子也不可能有好的思路。拿出解決辦法。到了晚上,我帶著曉雯和羅頌兩個去了[香廬]。從那次送過鑰匙,我就一直沒再找過常式余,只是間或打個電話,說幾句閑話。他以前喝茶幾乎都一個人,有信心他再來會叫我一起的,所以這次來也沒有可能會碰上他。醉酒似乎帶來的“後遺症”不小,他自稱好幾天都緩不勁來。我當然希望能進一步加深感情,電話裡約他喝茶,也被推辭。雯雯和羅頌一起喝茶。那熱鬧可就大了。一直鬧個不停,如果不是這次聰明找了個包間,怕是會被品茶地人們罵死我。“雯雯,離放假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嗎。怎麽這麽早就離校了,不用考試?”
“有幾門,可都考完了。系裡提前放了我們的假。讓自己去做社會調查的。”呵呵,我很快明白了曉雯這麽有閑的原因,羅頌這小丫頭還不賣關了不告訴我呢。
“陸紹偉沒說要跟你一起來找我聊聊嗎?”因為業務關系,跟這小子聯系很多,通電話的次數遠遠超過了跟小雯。“哼,提他幹嘛,人家跟施婕打的火熱,哪還會管我去什麽地方。”雯雯說著,小拳頭在我身上輕輕捶了一下,“都怪你,讓那‘風花雪月’整天在外面瞎說,害得我都沒人敢追了,好沒面子。”
自從那次撞破我們地好事,她心裡種下了一個解不開的結,似乎多了些顧慮。雲希不在,雯雯表現地放開了許多。聽到這裡,我“呵呵”地笑起來,正是她的可愛之處:“那四個小子可不是我吩咐的啊。”
“那誰知道嘛,逸誠哥哥你得賠雯雯姐姐才行。”羅頌跟著起哄。
“紹偉在學校裡表現不錯吧。”我沒理頌兒的茬,繼續問小雯。“他現在整個域逸誠第二,很多地方都學你,整天裝得很深沉,好象比國家元首還忙,除了陪施婕,就在跑你們那個[偉誠商貿]。”
我頗具意味地一笑:“雯雯眼裡的哥哥是這副樣子嗎?什麽都不顧。”
“差不多吧。哼,不跟你說了,免得頌兒再笑話。”雯雯對我的笑似乎感到別扭“對了,誠哥哥,你們是不是掙不了少錢?我看‘風花雪月’越來越風光,也不找同學的麻煩了。”還真讓她說著了。鑽政策的空子,來錢確實快,比踏踏實實做實業實惠多了。可惜這不是個長久的買賣。到目前為止,[偉誠商貿]就是從海關弄些罰沒物品,然後轉手賣出去,雖然近來沒有數額特別大地業務往來,但獲利仍非常可觀,遠遠超過在[天普科技]的收益。按事先設計好的,[偉誠商貿]幾乎都是購買小批量的T產品。什麽內存,電源,硬盤,各種板卡,以及其他一些不太起眼地外設。但就是這些東西,看似每筆做的不大,利潤卻不小。陸關長根本無須親自出面,隻他底下那些人從中幫忙就足夠了。[偉誠商貿]確實給我帶來了不小的財富。陸紹偉自己也發展了幾個客戶,能接些額地單子,但都是華洲當地的商人,出貨量不大。真正貨源比較充足的時候,還是通過我跟曾哥以及[逸誠科貿]聯系,這才是主要的去向。以後隨著陸紹偉地閱歷增長。恐怕就會自己闖蕩了。所以[偉誠商貿]肯定不能長久依*。就是現在,大概也是在為陸關長不好親自插手。如果他對兒子指點一二。怕陸紹偉就會丟下我一個人幹了。趁著現在陸紹偉還在全心意地跟我合作,得盡量地讓這隻金雞多下幾枚金蛋。就算不是他醒悟,怕是政策很快就會把這個漏洞填上了。半年的時間,一次次地小打小鬧,獲利良多。我的口袋暗中鼓了起來。具體數額嘛,暫時還得賣個關子。
只是我一直沒打這筆錢的主意。就安安穩穩的放在銀行裡。讓手裡的鈔票變成死錢,這不是好一個商人做的事,由此看來,傳統對我地影響還比較大,骨子裡仍有些守舊。[偉誠]這邊只是其中一部分,從曾哥那裡拿到額外的部分。[逸誠科貿]不必多說。那兒是我的自留地。雖然陸紹偉得到的那份比我要少,但對他而言也是個天文數字,他會乾得格外起勁就沒什麽好奇怪的。
“風花雪月”四人跟他一起跑,由於不掌握“核心機密”,錢自然比我們少很多。收入卻仍不是一個普通學生可望其項背,熱情不比陸紹偉稍減。這四個小子又愛擺譜,在學校裡招搖些也不奇怪。做法看似不厚道,但“勞心者製人”,卻是一個千古不變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準。[偉誠商貿]原始積累在無形中增多。當時我投入地五十萬本金現在早翻了好幾翻,本錢不大的往來直接支付已經沒什麽問題。最得意的一次收獲是悄悄弄了幾百噸罰沒的柴油,趁著大好時機,一轉手輕輕松松就賺了不少。當時因最大的油田發生產能危機。國內油價全面飛漲。汽油,柴油,都到了有價無市的地步。油品走私更是異常瘋狂。這一次投入,我們的流動資金一下子就得全部用光。而且要冒不小的風險。陸紹偉得到這個消息十分猶豫,我們兩個在電話裡商量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把這單生意做了。呵呵,說來很簡單,這批柴油就賣給了祁永年伯伯的[大富集團]。[大富]本來經營范圍就廣,無論對哪方來說這都是個雙贏的局面。祁伯伯讚我有路子,錢也付得痛快。而且拿到通行證後,不用我們費絲毫力氣。貨物從華洲運到家鄉,當然要頗費一周折。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華洲海關給出具相關證明,交易得以順利進行小雯的一席話,把我引入了成功的喜悅中。
“喂,逸誠哥哥,你想什麽呢,口水都流下來了。”羅頌最見不得我這副形象,胳膊支在我肩上,趴到臉上問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了錢也不多給我們雯雯姐姐些花。”
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很久以來小雯就不允許我揪鼻子了,好在這羅頌沒什麽意見。
“呵呵,我沒想別的,盼著我們頌兒快長大呀。”羅頌手扶在我肩上輕輕晃著,裝出一臉奇怪地看著:“要我長大幹什麽了,這不現在地雯雯姐姐都熟透了嗎?”
“死頌兒。”曉雯起身要撓她的癢癢。羅頌“哈”的一跑開,悄悄蹭到小雯身後,一下子把她推到我身上。悴不及防,我一下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哈,這樣多好,顯得才親熱呢。”羅頌跳著腳,拍手叫好。小雯掙扎著要起來,羅頌卻又跑過來,猛地把她按住:“好姐姐,你就享受享受逸誠哥哥溫暖地懷抱得了唄。”
跟小雯親熱已不是一次,我也沒感到什麽不妥,順勢摟住了她的小腰。
“哥,你幹什麽,放我起來呀。”懷裡的人兒小聲說道,臉紅了卻不敢抬頭看羅頌。小雯真的長成大姑娘了,這是我的感覺。
“這才象樣嘛。你們再交流一會兒,我早注意到了附近有個迪廳,就趁現在去玩個痛快,你們走的時候叫我好了。”羅頌隨意地說道。
聽到這話,我意識到事態嚴重,把懷裡的小雯放開:“頌兒,你不能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太不安全了。要去我們陪你一塊兒。”
雯雯也趕緊回到座位上坐下:“就是,頌兒,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能一個人到處亂闖。”
羅頌不依,撒嬌也替我捶著背:“好哥哥,沒關系的,你就讓我去好了,人家很久沒有一個人蹦迪了。”
“不行。”口氣不容商量,放這個野丫頭一個人進那種場合,我是絕對放心不下。小雯也站在我一邊威脅道:“頌兒,你別這樣搗亂,要是不聽話,以後不要跟我們一塊出來了。”
羅頌馬上又跑到她那邊:“好姐姐,你就答應了吧,人家會很小心的。再說了,就在斜對面嘛,也不遠的。”
“要不這樣好了。”羅頌打開她的背包,取出了一對對講機,其中一個放到桌上,“我有事的時候馬上呼叫你們。喏,就是這個按鍵,只是按一下,立即就會接通的,這下放心了吧。”她身的裝備還真夠齊全,這主意倒也不錯。我也知道出門不遠就是一家舞廳,如果聽到她的呼叫再趕過去也錯不了。
“這——”小雯也沒了辦法,“我還是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們在這兒喝茶嘛。讓人家一個人痛快一會兒就怎麽了嘛。”羅頌還是不同意。回頭悄悄衝我眨了一下眼睛,這死丫頭,是想給我們一個獨處的機會。羅頌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其實有時候也能善解人意。見沒人再反對,羅頌一笑就跑了出去:“好,全票通過了,那我就先出發了。”脫下外衣丟給小雯,對講機別在腰間,興衝衝地向外面跑去。
雖是剛過了十五歲生日,但蜂腰隆胸,完全是個大姑娘的模樣了。哎,她這樣瘋瘋顛顛地跑到娛樂場所,惹起居心叵測者的覬覦才怪。我不由暗暗擔心,與小雯相視苦笑。她看看,突然低下頭。是啊,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相處了。
“小雯——”我輕輕叫了一聲。“嗯——”她小聲答應。這時羅頌突然又猛地撞開門進來了,把我們兩人都嚇了一跳。羅頌調皮地一吐舌頭:“沒壞了好事吧。”
“去。”小雯怒斥一聲。
羅頌把手裡提的一個水壺放到地上:“這麽凶,都把水替你們拿進來了,服務員已經吩咐好了,有什麽需要的時候按鈴就行,除了我不會再有人闖進來了。怎麽樣,我這個妹妹是不是想得很周到。好姐姐,你以後出來最好還是帶上我比較好。她不理小雯的反應,又是一笑跑了出去。
“這死丫頭。”我嘴裡罵了聲。曉雯在笑了一聲之後,就低著頭不說話了。羅頌走了之後,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很多,似乎少了很多人。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替她把杯子裡的水上滿上,“雯雯再喝點,這茶不錯。”
“嗯。”小雯低低地應了聲,似乎又鼓起勇氣說道,“誠哥哥,我覺得你現在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