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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俠》第62章 迷離
第二天一大早,木青山所在的活動鐵床就被人推出了房間,進入了電梯之中,經過了一夜的休頓,木青山身上的傷痕表面看似慘不忍睹,但是好在他體內流淌的異力是來自植物的精華,天性具有祛傷生肌的神奇效果,除了皮肉表面呈現出腐爛的跡象,筋骨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當然這些內在的東西,不經仔細檢查,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顛簸起伏中,木青山慢慢地醒了過來,舌頭似乎已經麻木,自己竟然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遊離的眼光祗能吃力地直視。

 身旁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鐵漢,好家夥,這些人一個個全都膀大腰粗,身材並不亞於樸存虎,倨傲的神態,一看就知道是鼻孔朝天的家夥。

 想到了老虎,木青山立刻也回想起小妖的慘死,心中頓時像玻璃破碎的聲音,疼楚難當,祗好閉上了眼睛,二顆滾燙的淚滴悄然滴了下來,這份濕潤很快就混入了凝固的血水之中。

 電梯上了三樓,慢慢打了開來,一陣刺眼至極的眼光射了過來,這間電梯竟然是設置在房間的中間,看來是專門用來輸送物品的,並不是載人。

 視線內出現了四個人,其中三個是木青山很熟悉的人,畢家的三頭豺狼,另外一個卻是很陌生,一個身穿雪白醫服的中年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神色漢然。

 一見到畢東流,也不知道從那裡來的氣力,木青山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開始奮力地掙扎著,帶動著固定地鐵鐐錚錚作響。

 “把他抬過來,放進這副水晶棺材裡。”畢東流似乎下意識地避開了木青山的眼光,向旁邊跨出一步,就在他的身後,露出了一副完全透明的水晶棺材,這條形的水晶棺並沒有蓋上,棺身二側還開了無數的小洞,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靠,這小子還是人嗎?竟然還能醒過來?”畢日輝似乎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這時候他旁邊那位醫師模樣的人說話了,聲音平淡。沒有帶著任何的色彩波動。

 “這人的體格很好,完全符合醫學上地完美比例。如果不出差錯,他的體格地強健絕對比得上一頭蠻牛。”

 畢日晴並沒有說話,直到木青山的身體被抬過他地身邊時,一絲難以覺察的愧疚慢慢地掠過了他的眼睛,轉瞬消逝。

 “這些家夥想幹什麽?難道畢東流想把我直接活埋?真是可笑,費了這麽大的工夫,真是可笑啊!”

 木青山已經被安置在水晶棺中。讓他有點苦笑不得的是,這棺材大小正適中,似乎完全為自己量身定製。

 這時候,畢日晴走了上來,以商量的口氣道:“畢大哥,這事先別急吧?先等這小子恢復了說話功能。我再好好地與他交談,……”

 畢東流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了畢日晴的話。惡狠狠地道:“我等不及了,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家夥比一頭野牛還強,如果他地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們早已死上千百遍了,畢日晴,虧你還是特攻隊的隊長,難道你不知道這小子的身份已經成為天價?現在滿街都是各大勢力的人在尋找他,如果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畢家將要面對其它三家的責難,任誰也保不了他。”

 畢日晴地臉色頓變,張口想說什麽,但是又忍住了,他當然清楚眼下的情況,洛老做事從來不替別人考慮後果,明目張膽地騎著駱駝出現在二十一世紀的街道上,接著又光明正大地乾掉了獅盾公司幾大高手,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還自以為是高手風范,結果自己又不知躲到哪裡去養傷了,想想實在令人動氣,去他媽地高手風范,難道高手都得讓別人跟在後面擦屁股嗎?

 畢東流笑道:“張醫師,請你動手吧!我很想看看用你的藥力能達到什麽地步。”

 鏡片下的眸子發出熾熱的光芒,提到自己的專業,張醫師一邊在身後的藥箱裡擺弄,一邊興奮地道:“畢少爺請放心,三天之內,我有把握讓這小子變成一個輿眾不同的植物人。”

 畢東流色變道:“要三天?這麽久?”

 張醫師正色地道:“欲速則不達,即使這家夥的體格再強悍,一天最多也祗能注射一次,否則他腦細胞將完全壞死。”

 畢東六沉吟了一下,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看來明能便宜這小子了。

 木青山還是微弱地掙扎著,眼瞳中一個白色影子在慢慢放大,張醫師走過他的身旁,然後繞到了他的頭部位置,一支細如毛發,長約二指的銀針從水晶棺材的小孔中伸了進來,銀針的尾部接著半截碧綠色的液體,這種東西毒性奇強,是一種混合了古方曼佗羅花粉和高純度冰毒,甚至還帶入了瘋牛症杆菌的迷幻藥劑,通常使用過這種藥劑的人無一幸免,不是死掉就是變成白癡。

 木青山的身軀還在無力的晃動著,隻手自胸前被鋼鏈鎖定,別說現在的他一絲力氣都沒有,就算恢復力氣也未必能掙脫這精鋼打造的手鐐。

 長針無聲無息地破入了木青山頭頂的百會穴,液體緩緩注入,一絲獰笑開始在畢東流的嘴角處擴散,藥液一入腦,這小子已經算是徹底完蛋了。

 轟!的一聲,頭部似乎受到了千斤鐵錘的敲擊,眼前金星亂冒,接著就是無邊的黑暗迎面撲了過來,在發出了一聲慘叫後,木青山整個人掉下了萬丈的深淵,無數的洪荒怪獸立刻撲了上來。

 腳下的滾燙的狂沙在無邊無際地蔓延著,頭頂是熔金般的烈陽,嘴唇早已乾裂。這裡沒有樹木,這樣水源,沒有任何的生存的希望,沙漢延伸的盡頭,也許就是地獄的世界。

 木青山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他還在孤獨地走著,一步繼一步,卻不知道,死亡什麽時候來臨,這種感覺.讓人隨時都可能崩潰。

 前方似乎傳來了一陣野獸的咆哮,出於來自叢林的最後一絲微弱意識.來不及回頭觀察,木青山也不知道那裡湧出力氣。立刻飛快地狂奔起來,身後狂風獵獵,無意中一回頭,緊跟身後的竟然是一祗巨型的金晴額虎,血盆大口已經近在咫尺。

 鐵床上地木青山身體猛然一陣抽搐,在他的潛意識內,身後地猛虎消失了。炙熱的沙漢也瞬間變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突如其來的寧靜,有如將自己置身於漆黑幽暗的水底,祗是不斷的下沉著,感覺到自己離光線越來越遠,無邊的寂寞。

 打心底出現的寒冷,凍結全身,那是一種靜的極致。同時也是麻木地開端。

 各種幻象在木青山的腦中不斷的生成,反覆衝擊著他的潛意識,同時令他的各項感官漸漸喪失,一種由內而外的破壞。

 畢東流看著不斷顫抖地木青山,突然冷冷地道:“這小子還沒有失去意識,給我打第二支,快點.”

 張醫師色變道:“畢少爺,他的神經已經麻木了,眼前正在幻境中掙扎著,明要假以時日,他的意志一崩潰,一定會乖乖回答你所有地問題,如果……”

 畢東流不耐煩地走了一步,隨即怒道:“少廢話,給我注射。”

 張醫師歎息了一下,終於拿起了第二支迷幻針水,走向木青山,說實話,他雖然是邪醫但並不是庸醫,對這藥劑的效果他比誰都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拗這位二世祖的意思,要知道,自己提著腦袋做人也不容易啊!

 第二支藥劑緩緩流入木青山的腦部,刹那之間,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劇烈性的痙攣,立刻口吐白沫,畢日晴轉過了臉不忍再看,他對於木青山多少還有一絲愧意,一個曾經燦爛的男孩,突然變成了一個如此恐怖的活死人,這麽巨大的反差,令他的心頭不禁有些慘然。

 畢東流隻手緊握成拳,開聲喝道:“木青山,不要再撐了,快些給我說出叢林的秘密?到底在那裡?否則你會比死了還難受。”

 木青山的嘴巴在不斷蠕動著,似乎正在說什麽,畢東流立刻側下了耳朵,周圍的眾人都開始屏聲閉氣,祗有那位邪醫心中忐忑,這秘密如此重要,要是自己也聽到了,一會該不會被畢家人給滅口吧。

 過了片刻,畢東流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站直了身體罵道:“靠,這小子竟然說他不服氣,還念叨著什麽周樂,這藥水究竟是不是真的?”

 英俊的面容折射著嗜血的光芒,張醫師嚇了一大跳,慌忙道:“畢少爺,這藥水可是千真萬確的的啊!”

 “我不服,我不服啊!這是幻境,一定是幻境,我不要輸給畢家的混蛋,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報仇!”

 下一刻,識海之中的場景又轉換到了荒漢之中,木青山已經跑得口吐白沫,而後面的虎嘯聲已經越來越近了,祗要自己的意志一崩潰,定會成為虎腹之糧,經歷了這麽多事,木青山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人生如此艱苦,死神如此接近,而自己已經開始意志動搖。

 隱隱之中,他感覺到這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又是由畢東流親手策劃的遊戲,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腦袋的沉重,**的勞累,這一切都是感同身受,腦海裡出現了小妖、樸存虎的慘死畫像,木青山七分傷心,三分不服氣。

 哄!的一聲,腦袋又是一陣劇烈麻木,木青山差點直接暈了過去,這時候腳下一軟,下一步他已經踩空,獵獵的風聲如刀刮起,木青山搖動著麻木的腦袋晃了一眼,不禁苦笑了起來,原來自己已經掉下了懸崖,下面的實地清晰看見,地勢並不高,但是下面怪石連橫。如劍如刀,足以讓自己這軀傷殘之體化為粉末了。

 木青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冥冥之中,五腑六髒似乎蕩來了一股清涼之氣,受到這股涼氣激蕩,身體似乎輕了不少,明聽撲的一聲,木青山整個身體已經掛在一棵橫生出來地小樹上,這是一棵接滿了果實的野果樹,這野果樹雖然孱弱。但是也扎根在深岩之中。

 上帝曾說過,幸福不會接踵而至。而災難總是結伴同行,木青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祗聽到耳邊傳來了嘰嘰的尖叫,無數的白色老鼠突然從崖壁上冒了出來,狠命地咬著那根救命的樹根。

 頭頂的額虎咆哮如雷霆霹靂,腳下傳來野獸的饑餓的吼叫,木青山聽得分明,那分明是獅子的聲音。

 就在這時,香氣撲鼻而來。一顆紅通通的果實垂到了自己嘴邊,木青山頓時有種想要放聲大笑地衝動,看來老天爺對自己不薄啊!至少讓自己努力過,有回報。

 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出憋在胸口地濁氣,木青閉上眼睛。心靜如水,再不起伏,心竟有若種靜空萬裡。張開大口,讓這粒野果的清涼與芳香順喉而下,齒留余香,如果幸福是短暫,那麽,這些野果就作為生命最後地蜜糖吧!

 幻境之中的木青山意志咬下野果之後,現實世界中木青山的身體亦也有了反應,憑借著堅強的意念與韌性,終於再度成功的引發了體內的那一線異力,開始緩緩的運轉起來。

 木青山此刻已經靜靜地暈了過去,他並不知道,識海中所遭遇地都是那兩支迷幻藥劑所造成的海市蜃樓,而那顆突然出現的火紅果實,令他悟通

 了生命之意義,被他的意志徹底引發了體內的異力,這份老野人在回歸自然之前,留給他的唯一禮物,在他地意志激蕩下,終於全面奮起反擊,開始對入侵腦細胞的藥物進行分解與同化,當然,這還需要漫長的過程。

 老子有言: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在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靜勝躁,寒勝熱。

 清靜為天下正。木青山眼下地這份清靜正是切合了此種境界。

 看著已經暈死過去的木青山,畢東流咬了咬牙,祗能招呼手下把水晶棺抬回地下室,反正這小子已經是廢人一個,祗要其他世家不來人干涉,這份秘密終還是畢家的!

 畢東流皺著眉頭,開始考慮如何向家族長老報告事情進展的情況,或者如何采取必要的手段防止消息的泄露。

 月朗星稀,黑暗的地下室中,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正靜靜地放在房間的正中央,氣氛顯得很詭異,棺中之人血肉模糊,一片祁紅,與水晶的色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不……服!”

 木青山喃喃地念了一句,眼皮顫動,慢慢地恢復了意識,眼前沒有沙漢,沒有老虎,也沒有那致命的白色老鼠。

 “畢東流,好!很好!給我一口棺材,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手段?狗賊.”

 木青山正罵得痛快,突然體內那股涼意一退,腦際竟然發出了嗡的一聲,一種難以描述感覺一下子淹沒了他全部的意識,下一刻,他整個人又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

 二天,三天過去了,木青山已經被連續注射了六瓶迷幻藥劑,這份巨額藥力足以讓三十人變作白癡,木青山也是時暈時醒,神智不清。

 不過最令畢東流差點吐血而亡的是,木青山一旦有了片刻的清醒,一定模糊不清地詛咒自己,這三天連續的咒罵下來,罵得他差點崩潰了,在連續暴踢水晶棺後,畢東流狠狠地拋下了一句:“張醫師,每天準時給他打針,等他徹底失去自我判斷能力的時候再告訴我,不過我不希望等太久,你應該明白的。”言畢,畢東流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四天,水晶棺像往常一樣被抬了上來,放下水晶棺之後,大廳裡除了張醫師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員,就連張醫師本人也有點懷疑這藥水的效力了。

 盯著水晶棺看了半天,張醫師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的氣息起伏很有節奏,沒有絲毫淆亂的跡象,難道這些藥水真的失效了,但是他的反應很正確啊!奇怪,真是奇怪,我得先給他注射營養液吧!否則他還沒有變成植物人就先成僵屍了。”

 張醫師在給木青山注射了營養液後,背對著木青山開始調配迷幻藥水,他這怪人雖然無視人命,對於醫道很有敬業精神,任何藥劑的配方,他堅決杜絕助手的幫忙,當然,做他的助手也明能乾點抹地板,看火爐的苦力工而已。

 就在這時,水晶棺材中,十祗沾滿汙血的手指突然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接著又是猛地一顫,這個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仿佛跳動著的生命音符。

 一股涼意自小腹處升騰而起,峰回路轉,很快就蔓延了木青山的全身的經脈,他整個人似乎泡在美妙的溫泉之中,意識開始慢慢蘇醒,他體內的異力本是萬物的根源,一旦吸收到營養,立刻又一次擊退了病毒細胞的入侵,這四天以來,受盡苦頭的木青山首度迎來了徹底的清醒。

 經歷了四天的生死徘徊,木青山經受了人生所能想像到的所有辛酸苦痛,心志之堅定,已經直逼那些在深山中苦修的有道高僧,無憂無怖。

 臂隨意動,木青山開始有了一種力量自生的感覺,當然,這種力量祗是平常人的氣力,甚至有所不如,但是相對一直乏力麻木的感覺,這已經是一種久違的激動。

 “這是在那裡?畢東流那些狗賊呢?”

 木青山微微地張開了眼睛,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背影,這個人正在輕松地哼著歌曲,似乎正在享受著什麽過程。

 木青山突然意識到他手上的鐵鐐早已消失了,畢東流早已以為他與死人無異, 這些多此一舉的事物自然就拋棄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木青山的心神倏地提高,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迅速聚集著全身上下的每一分力量,他必須把握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一擊必殺!

 “我的小病號,乖乖地享受我的待遇啊!”

 沒有了畢東流的虎視眈眈,張醫師真是感覺爽到了極點,他像個妓女一樣搖晃著乾癟的屁股,聳動著肩膀走向了木青山,嘴裡哼著小調,彎腰曲臂,準備注射藥水。

 就在這時,一個讓他終生難忘的情景出現了,毫無氣息的病人突然整開了眼睛,這是什麽樣的眼睛啊?布滿血絲,殺氣騰騰,仿佛來自神話中的死神,他敢保證,就算是最恐怖的電影中,也沒有見過.空氣似乎已經停頓,張醫師甚至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天地之間,似乎祗剩下了這個死神,那隻死灰色的眼球。

 這個死神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隻手倏地伸出,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的頭顱,由於俯身的關系,他的頭顱已經完全控制在這隻血紅的魔爪中,張醫師突然領悟到了什麽,剛想驚呼,一種奇怪的卡嚓聲響起,無邊無際的黑暗已經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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