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被封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交給沒有背景的人去辦,不在市政府與管理局裡脫層皮,休想把封條撕掉,如果讓有背景的人去辦,那不過是一個電話的問題而已。
這裡經過了一番流血流淚的熱鬧,這時候卻出奇得要命,就好比古代屍橫的戰場,往往彌漫著一種神聖的氣息,這間酒吧出現了歷史以來最難得的安靜。
破碎的玻璃折射著微冷的光芒,紛繁而誘惑多,還沒有處理的彈殼與斷刀到處都是,那些警察把最重要的人證都帶走了,倒也用不著拍攝什麽現場,黑社會的鬥毆,處理起來,自然是越低調越好,那些混混的生命是不值錢的,少一個利國利民,既然去混黑社會,自然是把自己的頭顱提著。
木青山與凌臨峰也不多話之人,大家靜靜地站著,一杯一杯地倒著冷酒,也是一種難得的情調.“我喜歡隻節棍,嘿嘿呵呵、、、、、、”
突然,凌臨峰放在酒吧台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響了起來,這個凌家二少為人清淡,竟然下栽了如此快節奏的歌曲。
“畢東流那邊有消息了。”
凌臨峰微笑著打開了手機,果然,畢東流那略帶陰鬱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峰少,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個。好的就是龍銳樓幾個已經被我保釋下來了,至於那些手下,由於涉及大量私藏武器,眼前還在警察局裡待著,必須出示持槍證明,這應該沒問題吧!我會幫他們弄一大堆出來。”
凌臨峰笑道:“持槍證就必要了,這些人本來就是退伍軍人,證據都留在青蒼盟而已,對了,柳家二少爺怎樣了?應該吃了一點苦頭了吧!”
“哈哈。峰少果然是料事如神,這家夥在警察局裡很不安分。本來是被拘留地,結果柳浩平先生的飛機到了西京。眼前正在干涉之中,十分鍾後,他應該可以出來了。對了,我問你一個事情,這是無關緊要的,不會影響我們的交情。”
說到這裡,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
凌臨峰略為思索。平靜地道:“是那位胖子的事情吧?很簡單,他的口才不錯,可以在某方面幫到我的大忙,所以讓他進了獸盟,這個胖子倒也很有本事,喝酒泡妞很有一套。很多兄弟都服他,眼前跟著張遼等人做事。”
“原來哥們也是為了女人啊!哈哈!可以理解,峰少。柳浩平已經出來了,鐵老已經派人過來,讓我到市政府一道,估計我這位同學也在邀請之列,如果你有空就過來吧!咱們是合夥人,是時候給對方一點壓力了。”
凌臨峰提到了女人,生性多疑的畢東流立刻想起凌臨峰那位海外紅顏,對陳肥肥的事立刻釋然了,何況那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環節,明怪說那胖子地命太好了,丟在大街上都不死,還有了青蒼盟這樣的大靠山。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畢少,有這樣大地熱鬧,我怎麽會放過呢!這可是我們三人第一次見面啊!如果沒有塞車,或者出現道路倒塌的事件,十分鍾後,我會出現在市政府地門口。”
言畢,凌臨峰立刻蓋上了電話,回頭對神色沉鬱地木青山道:“小木,你打算如何?”
木青山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肥肥五人吃了大虧,依照他們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柳浩儒等人,我怕他們誤了大事,看來得親自跑一趟了。”
“嘿嘿,小木,你這是能者多勞啊!你的身手突然變得這麽恐怖,這樣的事情自然由你來做了,別怪我偷懶啊!做哥哥的會過意不去的。怎樣?不打算敬我喝完最後一杯嗎?”
鐺地一聲,兩祗高根酒杯撞在寂靜的舞台空間.咣當一聲,凌臨風把空酒杯往地上一摔,踏著碎片快步而去,頭也不回地拋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小木,你有空就去看看周樂吧!”
“周樂……”
咣當一聲,木青山手中的酒杯直線摔下,化為一地的碎片,碎片點點,映照著木青山這張漠然卻略帶紅暈的臉。
堅強地外表下,那片最柔歡的地帶在輕輕顫動著,似乎想表達著什麽,卻又蒼白無語,終於,這片脆弱之地再次被堅硬包圍了起來,木青山一聲歎息,快步下樓。
“死胖子,千萬別把事情鬧得太大啊!出口氣就行。”
木青山出現在馬路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刻,花了三分鍾,他在一家小型車工廠地櫃台上丟了一筆錢,隨即拉出一輛最新款的隻杠鷹越野
摩托,單手一舉,在眾眼瞪瞪之下,把這輛超過一百多公斤的越野摩托舉過頭頂,五步跨下台階,蓬的一聲,放在大街之中。
“先生,你還沒有找錢呢!要不要開發票,你有報銷嗎?
開十萬元還是百萬?我們公司不收取任何的超額發票費用,恭賀你購車愉快。“
身材苗條,姿色可圈可點的服務小姐一臉驚喜地呼叫了起來,一路小跑追出。
當然,這輛越野摩托是有提成的,至少可以拿二千,對她這種消費群體來說,這可是一小筆橫財啊!
木青山自車上拿下太陽頭盔,伸手戴上,頭也不回地道:“不用,留下的錢,全部給我加汽油,加滿就行,我趕時間.”
“天啊!好有形啊!他是明星嗎?看起來好眼熟。”
服務小姐打量著木青山那修長挺拔的身形,戴上頭盔之後,更是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迷人氣質.不禁隻眼放光,到處都是小星星,登時把木青山地話忘記得一乾二爭。
“小姐,我說過,我趕時間.”
蓬的一聲,木青山把後車座的油箱打開,乃然頭也不回。
“小……小龍,快拿#####號汽油出來,對,最好的。為這位帥……不,先生加油。不,給他的摩托車加油。快啊!”
服務小姐一驚,終於叫了出來。
“來咧。”
一名年輕的壯小子提著兩瓶汽油衝了出來,手腳非常的利索,在經過服務小姐的身邊時,仿佛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地叫了起來:“霞姐,你皮膚過敏了嗎?怎麽紅成了這樣?”
“有……有嗎?不會吧,你一定看錯了。怎麽可能。”
這位服務小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又是一路小跑,奔回了服務台找鏡子去了。
木青山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小事,靜靜地等待著這名小夥子加油。
“先生,鴻運公司祝你旅遊愉快,這輛車的性能非常好。
希望你先適應再加速,加油完畢,謝謝!“
小夥子突然怪叫了一聲。跳到了一邊,臉色倏地變了,為什麽變了呢?因為木青山突然跳到了車上,轟的一聲,摩托車已經如飛而去。
“不會吧!難道是從監獄裡出來地逃犯?天,那我不就成了幫凶了?這會不會有包庇罪啊!”
西京申最大的警察局,這裡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熱鬧得如同雜亂無章地廢墟。
警察局的門口站了十幾名手持鐵盾地保衛人員,突然,人流中冒出幾十名記者,舉起中手的長槍短筒,猛地一陣亂拍。
“警察先生,你們誰是帶頭人,我是南方報社的記者,請你說明一下情況,我們的市民都很關注這次重大血案,希望你解釋一下,必須穩定民心。”
這位記者倒也聰明,組織的名義,人民大眾的意見就是好辦事啊!
“聽說一名炒菜師傅壓製了事態的擴大,是不是真地?他在警察局裡嗎?長得怎麽樣?什麽年齡?男的還是女的?未婚還是已婚?有蛀牙嗎……”
各種八卦的提高如同潮水泛濫,面前鎂光亂閃,這些警察們本能般地後退了一步,那知道前面不知是誰叫了一句:衝啊!
人流好像中了風似的卷了過去,這十幾名警察揮舞著手中的軍棍,祗差沒叫破了和喉嚨,西京市剛剛大規模開發,什麽三流九派地人物,各路的牛鬼蛇神,很多居民的素質差到了極點,製安也有點混亂,在一些有心記者地帶頭下,警察局的門口已經接近爆破的局限。
“出來了,出來了,有犯人出來了。”
“什麽犯人,是保釋出來的年輕人。”
警察局的門口,陳肥肥,龍銳樓一共六人昂部走了出來,一見面前的情勢,眾人都皺起了眉頭.一名警察跟在後面道:“先生,為了你們的安全,能否先在警察局待一下,這裡實在太混亂了。”
陳肥肥等人被日本人一顆散光彈以及什麽酥軟清風搞得一肚子氣,氣力剛剛恢復,而柳浩儒這小子還在裡面喝罵著,暫時不能放出來。
陳肥肥盯了這名警察一眼,吼道:“你把裡面那位瘋狗當垃圾掃出去,我們就考慮進去坐坐,沒事在這裡裝什麽好人?
那些日本人都是王八蛋,你們的警察還給他們端茶?現在裝什麽b啊?“
這位警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陳肥肥說得並沒有錯,他的頭頭正在給柳家少爺陪著笑臉,可那是有理由的,柳氏家族對國家有特殊貢獻,他的家族人員自然就特殊一點,但是這名胖子是名副其
實的黑道,竟然也如此囂張,不禁暗暗來氣,不悅地道: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別怪我做警察的沒有提醒你,這裡的記者多得如同牛毛,我看你怎麽闖出去。“
陳肥肥冷笑道:“你們警察辦不了什麽大事。並沒有說明我們沒有辦法,拜托,借手機給我用一下,這個理由合理吧!”
這名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把手機遞了過來。
陳肥肥隨手按下幾個號碼,沉聲道:“小文,我們出來了,你帶地人在那裡?好,衝進來吧!我是用警察的手機打電話的,出了什麽事。他會頂著,快點.別讓我等太久,人家等著看戲呢!”
當陳肥肥把手機遞回去的時候。這名警察的臉色刷地白了。
“哎呀!趕幹什麽?後面不要拉啊!還拉?**你媽的。”
突然,前面的人群仿佛潮水一樣在急劇向兩邊分開,叫罵聲,慘叫聲,驚呼聲,聲聲入耳,人群又是一片混亂.但是這是有順序的混亂,中間很快就現出一跳道來,直達警察門口。
一身橄欖綠軍裝的周海文出現在空了出來的通道中,龍行虎步,十幾步就到了警察局地門口,恭敬地對陳肥肥道:“肥哥。兄弟們來遲了,車子在外面。”
就在此時,站在陳肥肥身後的警察突然大聲叫了起來:“周警官。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已經……”
下面那個死字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早在一個月前,報紙地頭條新聞已經登出了周海文已經死在亂槍之下的消息,但是他現在又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這名警察過去曾經是周海文地手下,自然嚇了一大跳,但是隨即恢復了過來,周哥曾經對他有大恩,周海文已死的消息傳來,他也傷心了一陣子。
周海文臉色微變,但是隨即恢復過來,箭步上前,一把板過這警察肩膀,用力地拍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張陸學,以前的周海文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現在我叫周強文,記住了嗎?從我帶你進入警察局開始,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謊話,希望這次你也做得到。”
張陸學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淚流滿臉。
陳肥肥等人已經走了出去。
“小心點,這警察乾得不爽就去做生意,我走了。”
周海文不是婆媽之人,立刻快不追上了陳肥肥等人。
“大哥……你為什麽從來不去看看大嫂,她……”
周海文那高大的背影立刻頓了一下,腳步停止在通道中。
“她已經知道,我已經死了,更何況,她現在是你的妻子,張陸學先生。”
張陸學身形如同觸電一樣顫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慚愧還是震撼,內心一片混亂.“好好地照顧她,她以為我死了才嫁給你了,她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他。”
周海文踏步而去,頭微抬,向天空形成了十五度角,為了那滴眼淚沒有掉下來。
周圍十幾名警察沒有聽清楚前面的話,以為張陸學的身體不適,立刻問候了起來,但是沒有人知道地是,他的眼淚是為一名黑社會的混混流的,曾經的周大哥。
兩分鍾後,他毅然站了起來,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喃喃地道:“他媽地, 這名警察老子不做了,大哥說得對,像個窩囊廢似的,非常不爽,大哥還不知道,大嫂是市裡的名花,為了避免那些王八蛋官員地干擾,這才與我定了名分,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麽配得起大嫂那樣的仙女,也祗有大哥那樣的人物才可以,我這就回去跟大嫂說去,不對,頭暈了,先去辭職吧!”
通道裡站滿了幾十號維持紀律的混混,這些人都是周海文從陳肥肥的堂口調過來的,也許近珠者赤,近墨者黑,這些人的廢話不多,但是敢說敢做,誰不老實,就敲你龜孫子,三名記者被打掉了數碼相機後,其他的人知道碰到了惡人,嚇得退到了第二線。
“這些記者的工作也不容易,別讓他們來干擾就行,不要傷了他們。”
周海文多交代了一句,肩膀突然一沉,陳肥肥的手掌已經落了下來:“小文,女人這事情我也不大懂,特別是感情這東西,老子還沒有碰過,都是一些露水姻緣而已,肥哥我看不透女人,所以也幫不了你。”
陳肥肥抽了抽鼻子,腦海裡閃過那段熾熱的初戀,那一個傷心的出租屋。
確實,陳肥肥泡妞無數,卻看不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