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得非常順利,所有的釘子客戶都歡天喜地地搬進了新房,而且得到了一筆數目不菲的補助,木青山代表凌家給各戶的青壯力在市區裡安排了工作,自始至終,所有的工作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市民沒有絲毫的驚慌,此事成為整個東南地區搬遷工作的典范,木青山更是贏得了村民們的好感與愛戴。
陳肥肥這個假執法人員也成為人人稱道的親切胖子。
其實道理非常簡單,木青山來自農村,當然知道這些淳樸的村民最需要的是什麽,而柳家的代表一把鈔票丟出去,立刻拍屁股走人,第二天就把大卡車開了進來,轟隆隆地大搞破壞,這難免會讓人心惶惶。
應村民的要求,木青山在村頭的朝東方向立了一個小牌坊,作為紀念之所,這座牌坊還發展成為刻錄東南村歷史發展的印記,為村人所惦記,人無論走得做遠,心裡總有一個根的,這也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無邊的細雨正在慢慢飄灑,落在心中,涼在心底,楊興業打著雨傘,看著往來的工人,不由心中一陣煩躁。
他是柳家地方開發的包工頭,這次的任務極重,柳家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個月之內,大樓必須準時落基,剛好冬天的腳步日益踏近,工人們人心思歸,安全第一,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在這樣的天氣裡開玩笑。
“各位弟兄們,風大雨大,還是咱們最大。別給老子偷懶啊!動作快一點,咱們是在為柳大家族辦事,人家看得起我們,我們就得下死力,用成績說話,過了這個月,柳浩平少爺會過來跟咱們開慶功會,每人都有紅包,回去過個好年、、、、、、”
揚興業吼了幾句自以為振奮人心的話後,江郎才盡.自己蹲到路邊抽煙去了,正在風雨中勞作地工人個個悶了一肚子氣。什麽生活?六點開工,晚上還得加班。誰希罕那個破紅包啊?自己吼得比霹靂還要響,誰不清楚包工頭都是十一點以後才會起床的?
“又是這幾句?真***無聊。”幾個工人不約而同地嘀咕了一句。
眼下的工作最主要的是偵測地質和測量相關的數據,半點都不能馬虎。
就在此時,一陣轟隆的悶響自山後轉了過來,仿佛雨後的悶雷。
“什麽聲音?”
蹲在地上的揚興業疑惑地站了起來,卻聽傳到耳朵的聲音越來越響了,這次他聽得分明。原來是大卡車行駛在山區中的轟鳴聲,奇怪,怎麽會有大卡車開進來?誰開進來地?
揚興業下意識地望向新開發的地區,相距不到五百米遠地地方,正是木青山的買下來地地段。
雖然是很小地方,但是這幾間破民房的地理位置相對柳家的地盤來說.非常的尷尬,原本以為整個地區規劃之後,那幾間小茅屋勢必會就范。而且柳家對於那村人,還留有後手,哪知道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
揚興業立刻給柳家打了電話,希望柳家族把這塊地以高價轉買下來,但是三天過後了,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人家卻把大卡車開進來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揚典業心中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轟隆聲更響了。
正在勞動的工人們突然集體停下了手頭地工作,站了起來,東張西望,聳動著鼻子嗅著什麽,頓時議論紛紛。
三名帶頭的副工朝揚興業走了過來。
“揚老板,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了惡臭,工人已經暫時停止了手頭的工作,必須馬上解決。”
“等等,好像是前面的卡車有鬼,該死的,裝什麽東西。”
揚典業也發現了異樣,他皺頭眉頭眺望著婉轉的路面,明見馬路地盡頭,兩架猶如獸頭的大卡車同時跳了出來,一路怒吼而至,空氣的惡臭更加濃鬱了。
車上也不知道裝了什麽年代地汙物,仿佛無形的大便撒向了空氣之中,濃鬱得讓人大皺眉頭,個別身體比較單薄,相對敏感的工人甚至彎腰嘔吐了起來。
“格老子,什麽東西,在車上裝大便?停車,快給我停車?”
揚興業急怒交加,顧不上危險,立刻跳到了馬路上,揮手示意對方停車,站在旁邊的三名副工見老板親身冒險,也不敢怠慢,回手招呼了一下後面的工人,也跳了出來。
正在急駛中的卡車搖下玻璃窗,車內伸出一張戴著防護罩的臉孔,怒罵道:“找死啊?快走開,別耽誤了我們的生意。”
“停車。”
揚興業的聲音刺穿了雨幕,帶著不可動搖的味道。
呼拉一聲,更多人圍了上來。
兩輛大卡車同時放慢了速度,在工人的怒吼聲中,終於停了下來。
嗡嗡之聲大作,山區裡的蒼蠅聞風而動,立刻包圍了現場,人聲雜亂,好不熱鬧。
哢的一聲,車門被打開,陳肥肥與張遼同時跳了起來,另外一輛大卡車也跳下三條彪悍的大漠,正是呂
人傑,許志郎,牛鐵魁三人。
獸盟的四大凶獸,外加陳肥肥,全體出動了。
揚興業在身邊隨便點了十幾名工人,隨即圍了上去,理直氣壯地吼道:“你們搞什麽鬼?這裡是我們的工地,閑人不準進來,快把車開走。”
這些工人都是粗人出身,本來想擺出一副惡人姿態,吼上幾句,那知道一陣又一陣的惡臭排天而來,後浪推前浪。惡臭洶湧,恐怖,非常之恐怖。形勢危急,人人都閉緊了嘴唇,生怕一不小心張開了嘴巴,那些惡臭立刻乘虛而入。
揚興業吼了幾句之後,被惡臭一衝,也是差點暈了過去,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陳肥肥五人穿這雨衣,站在路面。戴著防護罩,一副整好以暇的樣子。
呂人傑與張遼靠在車頭.抬首望天,仿佛在留戀著頭頂地微風細雨。而牛鐵魁與許志郎卻習慣性地歪著頭,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陳肥肥走了上來,也是大聲吼道:“老頭,你幹什麽?都什麽年代了,過路還要留下買路財嗎?小心挨揍,快走開,老子們要開車。”
揚興業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心中大怒,他這人極愛面子,工人們也是投其所好,大拍特拍,這個胖子司機竟然罵自己老頭,自己不過是少年老成而已。胡須數根,今年剛好三十,男人的黃金年代。老頭這個稱呼實在是難得之極?
手下的工人知道老板動怒,其中一個好事拍馬屁的立刻高喝了起來:“你他的找死啊?敢頂嘴?你知道我老板是、、、、、、哎呀。”
由於空氣的汙染太嚴重,這名手下硬是說不下去,急劇了咳嗽了一陣,跑一邊喘息去了。
陳肥肥嘻笑道:“哎呀,我知道了,你是想說你老板是烏龜王八蛋,對不對?”
張遼等人個個臉色木然,根本沒興趣這這幫泥腿工人做口舌之爭。
工頭揚典業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剛想惡言相罵,胸中的濁氣一衝,嚇得他連忙緊閉嘴巴。揚興業在社會上打滾了十幾年,這樣尷尬的處境,還真是小姑娘上轎,頭一遭。
其他工人雖然“滿腹經綸”,卻是同樣不敢出口,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這次是窩囊到家了。
陳肥肥得勢不饒人,慢悠悠地道:“老頭,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講道理,你開發你地酒樓,你蓋我的糞池,你過你地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有生意大家做,憑什麽來攔我地道路?政府又沒有規定,不準在開發地區蓋糞池,***,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死老頭.”
陳肥肥反正有防毒面具和揚聲器帶上在身,說得口沫橫飛,揚興業聽得卻是臉色鐵青,忍無可忍,剛想爭辯,誰知一陣莫名其妙的惡臭借著風勢剛好橫空而至,立刻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
古人有言,七竅流血,這個揚興業七竅被惡臭淹沒,全身的毛孔同時閉塞,當真是應了一句,不吐不快。
哇的一聲,揚老板眼淚歡快地奔放而出,一下子吐得一塌糊塗,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觀.這聲怪叫成為一種導火索,工人們早起勞動,個個都是虛火上升,受到老板感染,頓時怪叫連連,個個扶腰奔跑,嘔吐不已,這種老板帶頭,大家擁護地拍馬屁方式,確實是學到家了。
陳肥肥,夾一通怒罵,十人嘔吐,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靠,場面壯觀啊!”
哈哈、、、、、、陳肥肥等人本來是按照木青山的意思行事,大蓋糞池,但是事情的發展深出意外,大家差點把腰骨都給笑軟了。
揚興紫等人已經遠遠地跑了開去,周圍的工人都是指手劃腳地大罵著,但是沒有一個勇夫敢跑了上來。
陳肥肥幾人大笑了一陣,勝利回到駕駛室,轟隆之聲大作,大卡車肆無忌憚地行駛在崎嶇地山道上,仿佛接受檢閱的貴賓.幾塊石頭丟了過來,被卡車遠遠地彈了開去。
“開工大吉。”
大約遠離五百米開外,卡車的後廂高高翹起,轟隆二聲,大桶裡地汙物傾瀉而下,填滿了已經挖好的沼氣池。
柳家的工程就在相距不夠五百米地地方,陳肥肥等人在這裡大搞生化池,就算柳家把酒樓蓋起來,估計沒有什麽客人敢光顧門庭了,這一招夠狠。
陳肥肥等人也不急著走開.環繞在池塘,邊走邊談,似乎在商量著如何擴建工程,聲音隱隱約約傳到了揚興業等人的耳中。
“也不知道那裡鑽出來的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在老子地地盤鬧事,嘿,就算不驚動柳家的人,我也可以搞定你們。”
揚典業臉色蒼白得驚人,在身上摸索了一會。終於成功地掏出了手機,隨便撥了幾個號碼.電話一通,揚興業那自信的語氣立刻回來了:“大哥。
工地上出了一點事,對,對方祗有五個人,長得挺高大的,你多帶些人過來,什麽,你沒有時間過來嗎?這可不是小事啊。
哎,那好吧!其他人來也行。“
十分鍾後,一輛東風牌的大卡車出現在通往柳家工地道路上,車上站滿了清一色的大漠,細雨纏綿,倒也渲染出一種肅殺的氣氛。
“我呸。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該死的東西。”
揚興業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卻聽旁邊的手下歡呼了起來:“是八哥來了。大家快去迎接他們,嘿,我見過他的神勇厲害,大家不用擔心,八哥他老人家小指頭兒一動,那些家夥就得竭菜了。”
揚興業盯了一眼這名長得五大三粗地手下,心想:這家夥的馬屁倒拍得很不錯,是一個人才。
“嘿,我忠字當頭,一身血水,一次一定跟隨八哥奮勇而上,不怕惡臭,乾掉那些不知好歹地東西。”
眾人轟的一聲笑開了,剛才地陰雲立刻一掃而光,由於事出特殊,揚興業已經讓工人們全部解散回家,留下來的,都是昔日追隨在他手下的混混,由於國家政府改變,大家響應號碼,翻身一變,由西京市的混混變為包工頭,雖然身份不同,但是性質大同小異。
揚興業的身邊雖然祗有十三個人,但是個個都是馬屁高手,身手也很不錯,是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揚興業的大哥是西京市中產業界地黑道大哥,雖然比不上獸盟,但是最近剛剛壟斷了兩個地下賭場,勢力大漲,也算得上是號人物了。
“兄弟們辛苦了,大哥他還好嗎?咱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借這次機會,辦完了事,咱們好好地聚聚。”
揚興業的面前站著一位頭髮染成咖啡色,身形消瘦的年輕人,一隻細小的眼睛閃動著,仿佛毒蛇吐出信舌,一看就知道長年添血刀口的人物。
此人年紀輕輕,但是傷在他刀下的人不少,眼前在揚興圖手下排名第八,人稱八爺,他地手中握著一把陽江十八子的刀具,拇指正在輕彈著刀身。
“都下來吧!”八爺朝揚興業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回頭吼道。
大約二十多名漠子從車上同時跳了下來,一律的短刀,眼神凶悍,這夥人是八爺專門在賭場點將出來地,大家剛剛輸了一筆錢,都想出來鬧事發泄一下,砍砍人過過癮,結果十分鍾就趕到現場了,行動力之快,輿警察都有得一拚。
西京東南地區大多都是未開發的山區,這些人跳下車後,不忙著詢問情況,首先觀察地形,這種前奏工作非常重要,第一:打不過,可以跑,第二:要是殺了人,必須迅速處理現場。
前面群山起伏,險峻的地區無限地連綿而去,遠處更是黑林森森,大都是未開發的地區,果然是殺人放火的絕佳場所。
八爺點了點頭道:“這地方不錯.”
此言一出,揚興業手下的人士立刻哄的一聲炸開了。
“大哥,你果然有眼光啊!這地方前青龍,後白虎,中間清水塘,確實是好地方,擴建酒樓固然不錯,就算做墓穴之地,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句雖然不錯,但是有點不切實際,中間好像是臭糞池了,算不上什麽清水塘。
“八爺年紀輕輕,眼光如燭,一針見血。”
“胡說什麽?全部站到一邊去。”
揚興業的臉色微紅,他自己喜歡此道,也深知很多人可能恰好相反,如果馬屁拍到馬腳上,那就慘了。
八爺臉色不變,沉聲道:“是那些人在鬧事?我怎麽聞不到什麽臭味?”
揚典業指了指陳肥肥等人隱約的身影,怒道:“八哥,風向剛好改變了,我們站在風頭,自然聞不到什麽臭味,那五個家夥實在太放肆了,分明就是斷了我們揚幫的財路,”誰敢斷了我們的財路,老子要他的人頭.“
揚典業的話剛好撞到了八爺的癢腳,這小子眉頭一剔,氣衝門牛,一股超越年齡的凶悍之氣凜然而出。
揚典業內心暗喜,立刻趁熱打鐵道:“八哥,我們這就過去,如果這些人願意讓道,那就好說話,否則讓他們脫層皮。”
揚典業雖然不是黑道中人,但是畢竟是黑幫大哥的親兄弟,八爺也不敢怠慢,立刻點頭,示意他帶頭,後面的人馬見有架可打,並且對方是區區五個,個個都是摩拳擦掌。
眾人走到距離陳肥肥等人三百米遠的地方,突然風向一變,一陣惡臭鋪天蓋地洶湧了過去,頓時怒罵之聲大起,個個怨聲栽道,緊擰著鼻子逆風而行。
張遼四人還是一副漠然的模樣,冷冷地瞧著靠近的人群,抱臂而立。
陳肥肥則是笑嘻嘻的,似乎嚇傻了。
揚興業內心得意,剛想說話,手下幾名工友立刻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