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市政府一號會議室。
一名秘書匆匆地推門而進,走到上海市長面前,神色緊張地附耳到市長旁邊,“市長,您稍微地出來一下。”
市長顯得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秘書,“我們在這學習中央廉政精神呢,你有什麽天大的事情啊,跑來打斷我們。”
秘書是真急了,急得直跺腳,“市長,這事比學習廉政精神重要。”
“胡說,在中國還有比廉政更重要的事情嗎……”市長說著,正要發飆,秘書就把他打斷了,市長,我們地鐵列車受到恐怖襲擊了。六號車廂發生劇烈的爆炸,傷亡不明,七號車廂二十幾名乘客全部被挾持為人質。
秘書的話剛說完,在坐的所有市委常委全都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麽?”
市長也是當場一愣,好久才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市長,這事千真萬確,電視台、報紙、電台,還有網站都去人了,馬上就要現場直播呢。”
市長腦子一片混亂地眨了好久的眼睛,才攤開手來問道:“那……現在搞清楚是什麽人乾的嗎?既然是恐怖活動,那就該有政治要求吧,他們的政治要求是什麽?”
“呃……這個,他們的政治要求很多。”秘書說著掏出一張紙條,“他們要求美國從伊拉克和阿富汗撤軍。要求美國不準再繼續支持以色列實行它們的中東霸權政策,還要求……美國人釋放所有抓獲的恐怖分子成員。”
“這……這全他媽是美國人乾地事,他們該去炸美國人的地鐵啊。幹嘛襲擊我們的上海啊?這幫家夥腦子壞掉了嗎?”看來,上海市長是真急了,一向文質彬彬地他,忍不住把髒話都給說出來了。
“他們說,中國人說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之一。要求中國向聯合國提出動議,要求美國人做出上術所有行動。他們還說,面對犯罪沉默,就是對犯罪的縱容,其罪惡程度並不下於實施罪惡。”
“屁話,我們能管得了美國人嗎?”上海市長極其憤慨地一掌拍在辦公桌上。“混蛋,這幫恐怖分子簡直是完全不講道理。”
“但是,市長……”秘書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恐怖分子好像從來都不怎麽講理。
在受襲擊的地鐵列車靠上方不遠處,一名成年男子,和一名少年站在馬路邊。成年男子約莫一米八高,留著一頭標準的平頭,身形寬大,看起來很強壯。很是有點頭腦,四肢發達的樣子。
而那名少年看起來似乎只有十三四歲,穿著一身街舞的嘻哈裝,一副永遠都沒有辦法站直的樣子。那名成年男子手裡拿著一個收音機,正在聽電台傳來的新聞。當他聽完電台裡播出的恐怖分子的要求之後,他轉過臉,笑著對那名少年模樣地人說道:“**,大風,你這聲明寫得太牛逼了吧?因為美國人佔領伊拉克。所以跑來炸上海地鐵,這理由也太離譜了吧?”
被稱為大風的少年,轉頭看了看成年男子,笑道:“開河,離不離譜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張巧稚困在裡面就行了。聖徒發出周邊召集令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再堅持兩個小時,鎮魂,天山還有諾然他們三個就該多了。到時候,我們五個人聯手,怎麽也該能把張巧稚抓住。”
開河問道:“那我們在裡面地七個手下呢?萬一他們被抓住,那該怎麽辦?”
大風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這個我早做安排了,在他們行動之前,每個人都打入了亢奮劑,這種藥可以使他們的體力和反應速度在數小時增長數倍速倍,但是過了這幾個小時,全身的血管就會爆裂而死。”
開河點點頭,說道:‘哦,那就穩當了。”
說完,開河又開心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他娘的,這次我的報紙報道最快,最詳細,還有許多第一手的圖片資料,明天肯定賣到脫銷。發行量提上去,我又多了一個財源啊。
大風乜了開河一眼,說道:“不是我說你,你怎麽就那麽喜歡賺錢,再沒幾年,整個世界都要毀滅了,你說你賺那麽多錢有什麽用?”
開河笑著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沒有幾年了,所以才要趕緊賺錢趕緊享受啊。再過幾年,這裡就要變成一片荒野了,到時候,我們不知道又要挨多久,才能再過上現在這樣的好日子了。”
“你好像對這個世界有點依依不舍地意思。”大風看著開河,問著。
開河反問大風,“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留戀嗎?”
大風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路邊的行人,又把腦袋給垂了下來,抿了抿嘴唇,雙手抱在胸前,輕輕地跺了跺腳,沒有說話。
“大風,你說要是這個世界不被毀滅,那該多好啊,現在的日子我覺得挺好的呀。”開河又說道。
大風歎了口氣,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老頭子不會允許人類再發展下去的。再發展下去,他麽就會對人類徹底失去控制。那樣的話,他們創始主的成就感就要徹底消失了。這可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
“難道,就為了一百多個人的成就感,就把這麽好玩的世界給毀掉嗎、?”開河又問道。
大風扭頭看了看開河,“這種話你跟我說就好了,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不然老頭子們可不會對你客氣。”
地鐵列車內。六名頭戴蒙面面巾,身上掛著十幾顆手雷,手裡端著ak17的男子分散在七號車廂的各個角落,全神貫注地監視著整部列車最後二十幾個成員。
其中為首的那位,站在車廂中央,用英語對所有的人說道:“諸位,你們現在所處身地,並不是一場戰爭,而是政治。所以我請你們不要誤會我們的意思,我們在這裡,並不是為了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想來達到我們的目的而已。雖然我們的開端顯得有些暴力,但是我們希望整個事情得到和平的解決。我們已經向所有的媒體發出了我們的政治要求。我想信你們的市政府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相關訊息。”
蒙面男子轉了一圈。看了所有人一遍,然後又說道:“在這裡,我願意不厭其煩地再次重申一遍——我們絕對保障你們的安全。我以人格擔保,你們的生命中,財產以及貞操都將得到最完美無暇地保護,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很好的配合我們,不要交頭接耳,不要打手機,不要試圖攻擊我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聽著蒙面男子時不時喋喋不休整整一個小時之後。海蘭終於有點受不了了,她轉過頭小聲問洪三道:‘這家夥在羅嗦些什麽?”
她話剛說完,那個最中間的蒙面人馬上轉過身來,指著她,說道:“嘿嘿嘿,這是怎麽回事,淑女怎麽可以帶壞頭呢?”
他說著,就過來了,一把把手搭在海蘭地肩膀上,“你沒有聽見我說話嗎?”
“對不起,先生,,她聽不懂英語。”站在一旁的洪三趕緊幫海蘭開脫道。
蒙面男子轉過身來,看著洪三,“哈,真是人間處處都有真情在啊,想不到這麽一小節車廂,竟然也會上演這麽感人的英雄救美戲碼。”
就在這時候,張巧稚走了上來,看著這位蒙面人,說道:“在這裡,殺人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某些人變得肆無忌彈。我想,那應該不是你們所想要的東西吧。”
面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本來已經有點殺氣逼人的蒙面人,聽到張巧稚這麽說之後,在原地站了一陣,深吸了口氣,轉過臉去,看著海蘭說道:“不準再說話,不然我就打爛你這張美臉。”
說完,蒙面人便轉過身,重新走開了。洪三於是轉過臉對身邊的張巧稚感激地致意了一下。雖說,就這麽幾個人還不至於奈何得了他跟海蘭,但是只要他們出手,就勢必在這麽多人泄漏他們地民告官。外面又是無數的記者蜂擁而來,這些人只要出去亂叫一通,海蘭是影武士的事就滿世界都知道了。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要想避免這種麻煩,除非他把這個車廂裡的人全部都殺光,但是以洪三的個性來說,這種屠殺無辜的事情,他自問還沒有本事做得出來。
所以,張巧稚這個時個的幫忙就堪稱是非常之及時的了。
然而,就在洪三跟張巧稚致意的時候,他發現張巧稚已經悄悄把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手心。洪三地眉頭剛剛一皺,張巧稚便在他手心寫起字來,“有沒有看見那些歹徒全都在盯著你女朋友、我敢肯定,他們不會放過她的。
洪三微微側過臉,有些疑問地看了看張巧稚,他心裡越發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女人。
然後,他就感到張巧稚在他手心繼續寫道:“和我合作乾掉這七個人,怎麽樣?”
洪三垂著眉頭想了一陣,用指頭在張巧稚的手指心反寫道:“你想怎麽乾?”
“你會開槍嗎?”張巧稚在洪三手心寫道。
洪三在張巧稚的手心寫道:“沒開過,不過當我不打別人別人就要打我的時候,我想我應該會開。”
洪三寫的話讓張巧稚小小地愣了一下,嘴角不禁微微地笑了一下,在洪三手心寫道:“看來,你倒還是滿鎮靜的,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說笑話。”
洪三也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在張巧稚的手心寫道:“正面是繼續這麽親聊下去,還是商量下該怎麽動手?”
“你看到那個在中間晃來晃去的家夥沒有?”洪三自己對自己一下,在張巧稚手心寫道:“嘿,問點高智商的問題行嗎?”
張巧稚抬起眼眉,望了望洪三,又寫道:“那你看到他腰上沒有?一左一右各別著一把手槍。”
“我沒有近視到會以為那是腰包……”洪三剛寫到這裡,就停了一下,他有點明白張巧稚的意思了,“你想搶他的槍?”
張巧稚沒有回答洪三這個問題,而是又繼續問道:“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裡,連開兩槍,每槍都擊中眉心,你做得到嗎?”
洪三略微思考了一下,要是飛刀的話,說不定可以,但是要說槍,那可就說不準了,他於是在張巧稚手心寫道:“這事只有周潤發能乾吧?”
看到洪三這麽回答,張巧稚在心裡感覺略略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了。對於一個平民,要求他做這麽高難度的事,確實有點勉為其難了。
她輕輕咬了嘴唇,用眼角仔細地再觀察了一個每個蒙面人的站位,然後再評估了一下,之後,她便重又在洪三手裡寫道:“那在中間那家夥晃過你面前的時候,突然把他撲倒在地上,這件事情你是否做得到?”
“這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那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啊?難道你想要的結果,就是我把他撲倒在地上,然後被六把衝鋒槍打成篩子,而你可以趁亂逃跑?”
當然不是,在你把他撲倒的時候,他的六個手下都已經死了。”
感覺到張巧稚這麽寫,洪三心裡微微一驚,“看來這個女人不止是不普通那麽簡單,簡直是極度不普通啊。”
心裡這樣想著,洪三在張巧稚手心裡寫道:“你的意思是……?”
“在你們兩個的身體接觸地面之前,我要從他的腰間拔出兩把手槍,雙槍各開三槍,每槍都擊中眉心。”
感覺到張巧稚寫的字之後,洪三不由得愣了,他不敢相信地微微轉過頭,看了張巧稚一眼,然後在她手心寫道:“小姐,你確定現在不是在拍電影嗎?”
“等會槍響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