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行。”談笑斷然地點頭道。
“談先生你好奇怪,你連我義弟見都不曾見過,怎麽就說他不行呢?”洪三奇怪地問道。
談笑答道:“這種事情不用見,我也知道肯定不行。因為這件事情除了一個人之外,誰都不行。”
“誰?”洪三問道。
談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不會是說我吧?”洪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當然,剛才那一柱香裡,你對我所說的話,是我聞所未聞的。而我身為頂級煉器師,也知道你所說的一切都可以做到,這是我願意追隨你的原因。因為你有值得我追隨的頭腦,跟著你我可以煉出我十輩子都沒機會煉出來的好東西。但是,當今乃是亂世,只有一個好的頭腦是沒有用的,實力才是一切。無論是團體,還是個人都是如此。所以你身為我們這個團體裡的領袖,你就理所當然的,要成為我們這個團體裡最強大的人。而且你根骨奇佳,先天元氣又是那樣充沛,無從那個方面說,你都是最好的人選。”
洪三搖頭笑道:“你在開玩笑吧?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了,我是神鬼筋,我修不得真的。”
“如果剛才這番話由別人來說,很可能就是玩笑。但是由我談笑說出來,就絕對不是個玩笑。因為對我來說……”說到這裡,談笑抬起頭來,看著洪三的眼睛,極為認真地說道,“神鬼筋並不是一個不可以解決的問題。”
聽完談笑的話,洪三雙眉緊鎖,整個人腦子裡一陣轟鳴。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想變得更強?有誰不想憑借自身的實力就君臨天下,笑傲群雄?尤其是像洪三這種在放蕩不羈的表面下,隱藏著一顆熾熱的,充滿了想要操縱整個天下的人的野心的人。他的這種衝動和需求,難道不是比一般常人更加強上百倍嗎?然而,造化弄人,在洪三懂得修真是什麽東西那一天開始,他就被迫死了修真的心。於是,他被迫去學習煉器術,被迫思考著使用更圓滑,更複雜的手段,通過借用各種實力來曲折地實現自己的野心。
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神鬼筋。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談笑卻突然對洪三說,神鬼筋不是一個不可以解決的問題。他心中的震撼,絕對不是言語所可以形容。
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之後,洪三緩緩站了起來,睜大兩隻眼睛,問談笑道:“有什麽辦法?”
當看到洪三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原本已經習慣了洪三龐大身軀的談笑,突然之間再次意識到了洪三的軀體的龐大。對於談笑來說,這種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中,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實在不是一種很好的經驗。而在這個時候,談笑也開始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在洪三慷慨激昂,少年輕狂的表面輕率之中,其實隱含著極為深刻和熾熱的東西。這種東西深埋在洪三的心裡,驅使著他做一切事,但是幾乎從不露面。而每當它一浮出水面,感受到它的人,就一定會有被灼傷的感覺。這個時候,他就會知道,這個看似嬉皮笑臉,放蕩不羈的少年,究竟是多麽的可怕。
如果說,起先談笑還只是被洪三不可思議而又切實可行的想法所打動的話。那麽現在他終於知道,他犯了一個大錯。眼前這個身材高大年輕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頭腦,而是他的**。
這時候,談笑想起了一段談話,那是他與他的師父,峨眉元老,已經死去了的空山道長之間的一段談話。談話的時間,是空山道長臨死的前一個晚上。
當時空山道長原本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但是在深夜的時候,他突然回光返照,把談笑叫到身邊,然後問他,“知道人類為什麽可以在那麽多動物中脫穎而出,成為萬物之靈,成為天下的主宰麽?”
談笑當時回答說:“是因為智慧,因為我們比所有的動物都要聰明,所以我們人類才能有今天。”
“不。”談笑記得非常清楚,這個時候的空山道長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人類並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得到整個天下的。”
“那是因為什麽?”
“**。”當時的空山道長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人類之所以可以控制整個世界,是因為我們比動物們擁有更可怕的**。動物們雖然獵捕追殺,但是它們只是想吃飽而已。吃飽了之後,無論多麽凶殘的動物,都不會再去捕獵,而我們會。我們的**像永不停息的火山一樣,永遠噴發著。”
說到這裡,躺在床上的空山道長轉過臉,看著談笑對他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會跟你說這麽一番話麽?”
“徒兒不知道。”談笑搖著頭,說道。
“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有一顆五彩的星星,劃破天空,墮入了我們這片大地之中。當它掉在地上,微微裂開的時候,有一絲血紅色的火焰從這顆黑色的星星裡面流了。那血紅色的火焰並不是別的,正是最為純正**的顏色……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這其實並不是一顆星星,而是一個人。他將他的**隱藏在心間,然後用五彩的顏色裝扮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毫無威脅。而最後,他內心裡的那片**之火,最後將讓整個世界都燃燒起來。於是地變了,天變了,一切都變了……我就要死了,這一切,我是看不到了,但是你沒那麽快死,說不定,你可以看得到……”
之後,空山道長便不斷地呢喃,“好紅啊,好紅啊……”
然後就死去了。
在往後的一段日子,談笑曾一度思考空山道長的這段話的含義,但是他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後來,他漸漸地,就把他師父這段話給忘了。直到現在,當他的一句話,將洪三內心深處隱藏了整整十七年,就連他的親生父親,就連黃河山都不曾看到過的,**裸的野心和**的氣息展現出來的時候,他才重新想起了他的師父的這段遺言。
而這個時候,他才記起來一件事情,他的師父,空山道長在生前是當今天下最著名的推算師。
於是,此時的談笑看著盡力壓抑著翻滾的**不要外露,但是體內那最本能的渴望已經不可遏抑地流露出來的洪三,喃喃道:“是你嗎?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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