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巧稚說了這麽多,洪三震驚之余,也越發感覺到危險。因為他現在已經確定張巧稚跟那晚在南山的人一定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系。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批人,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似乎都對自己有著非比尋常的好奇心。
洪三一方面很想從張巧稚這裡得到更多資訊,另一方面也很想溜之大吉。而在打定主意之前,洪三自已還是裝傻比較好,所以,他面對張巧稚一番侃侃而談,只有近科弱智的一句回答——但是……這關我什麽事?”
“什麽?關你什麽事?你自己也是人類,一旦世界毀滅,你也……”張巧稚剛說到這裡,突然眉頭一皺,臉上泛出一陣駭人的血紅色,仿佛臉上的每一根毛孔都要噴出血來一般。
洪三見狀,嚇了一跳,“天啊,你這是怎麽了?”
“開河的血魔刃果然霸道,我用十成的元氣盾去衝,終究還是讓三分氣勁進入到了體內。張巧稚說道,身子顫抖著打了個踉蹌,斜靠在牆上,表情顯得極為痛苦,看起來應該是相當難受才對。
喂,你不會死在這裡吧?這下,洪三真是有點慌了,他趕緊走上去,拍了拍張巧稚的肩膀,“我能幫點什麽忙嗎?”
“如果我能夠運功的話,這區區三分血魔勁,我張巧稚還遠不放在眼裡。”雖然被血魔勁給弄得臉都疼得不行了,但是張巧稚臉上確實絲毫也不服弱。
洪三聽了這話,馬上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還不趕緊運功?你傻啊?”
“你廢話。”張巧稚有些惱怒地看著洪三,“我要是能運功,還用你說嗎?可是,現在還有四個法寶人在四周遊蕩,我一旦動用真氣。他們馬上就會感應到,到時候殺上門來,我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師父給我留了些丹藥,我弄一點給你服一下,看看會不會有效果。”洪三說著,走到廁所裡,把手伸進褲襠,從乾坤袋裡掏出幾粒鎮魂丹,然後再胡亂掏了些不怎麽入流的丹藥,裝在一個小袋子裡。放在上衣口袋裡。
然後,他才從廁所裡走了出來。把鎮魂丹給張巧稚吃了下去。
因為根本就沒有原材料的關系,所以在現實世界煉製丹藥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全靠當初的飛升者帶來的丹藥,用一點少一點。因此,來自真界的丹藥,是極為珍貴地東西。
而張巧稚將這丹藥吃下去後,馬上就感覺到體內一陣溫熱,凶狠的血魔頓時收斂了不少,並且漸漸被這鎮魂丹凝聚在一起,在體內變成一團團的血塊。
感受到這種丹藥的妙用之後,張巧稚禁不住問道:“這不會是從真界帶來的靈丹吧?”
張巧稚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現實世界的藥丸對他們這種級別的修真者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而這丹藥功效如此顯著,自然是來路不凡才對。
洪三一聽張巧稚說的真界,就猜她所說的,乃是自己待過十八年的修真世界。心裡明白,不過嘴上卻還是裝傻地,所以洪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真界還是假界的。總之這丹藥是我師父留給我地。”
“我跟你無親無故,你竟然願意把這種至寶拿來送給我……”張巧稚說到這裡,顯得有點感動,“往後,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能幫忙的,我一定……”
張巧稚說到這裡,剛好那些血塊凝聚在一起,湧到嗓子口,她也來不去跑廁所,嘩的一大口便吐得滿地都是。
看到這情形,洪三嚇了一大跳,“我靠,不會是那個世界的丹藥到這個世界就變成毒藥了吧?”
“不要害怕,是血魔勁被你的丹藥給吸收了,凝聚成了血塊,被我一下子吐了出來了。”說到這裡,張巧稚的神色就顯得有些恍惚,“不過你這丹藥好像效用太好了,我剛才吃得太多了,藥勁發揮得過於充分……”
張巧稚說著,身子就軟在了洪三的懷裡。
“不是吧?幾顆八階的鎮魂丹而已,你這麽猛,不該扛不住啊。”看著懷裡昏迷地張巧稚洪三被弄得有點蒙了。
而鎮魂丹的效用之所以有如此之厲害的效用,有兩個原因。
張巧稚自出生以來,從未用過任何丹藥,而在真界,任何一個到達她這個水瓶的修真者,幾乎都是個藥缺罐子。因此張巧稚的抗藥性比那些人要差上成千上百倍,同樣,丹藥在她身上的效用也要強烈得多。
血魔勁是一種很凶狂的氣勁,當它在張巧稚體內橫衝直撞的時候,因為不能動用真氣對抗,所以張巧稚身體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是因為張巧稚在用意志力跟它對抗,所以反而可以保持清醒。而一旦鎮魂丹幫她消除了這種威脅之後。那麽,倍感疲憊地張巧稚的軀體,出於自我保護的狀態,便迅速進入了昏迷的自我修養狀態。這感覺,就好像一個人扛著幾百斤的重擔走上一天都不會倒,但是扁擔一離開肩頭,卻馬上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是一模一樣的。
而對於這一切,剛剛回來的洪三並不知情,他只是把手放在張巧稚地鼻子上放了一下,發現她還在呼吸,而且呼吸得還很均勻,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心裡依然奇怪為什麽鎮魂丹對張巧稚的身體有如些之大的影響。
在洪三的影子裡看到這種情況,海蘭就打算出來,然後就在她剛好出來的時候,一對男女激吻著把門撞了開來。男人的手,一隻抓著鑰匙,一隻抓著女方的**。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血的時候,男人嚇得鑰匙頓時掉在了地上,而那隻手依然很忘情地抓在女人的胸上,他們兩人剛剛旅遊回家。正要在回家激情纏綿一番的時候,突然看到家裡站著一個兩米高的巨漢,手裡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地上吐了一攤血。,這又怎能不讓他們覺得驚駭呢?
然而他們殊不知,其實洪三和他們兩人一樣驚訝,因為這一對男女並不是別的,而是當初在重慶南山在野外野外的那對男女。
要說巧,世上真是沒有比這更巧的事情了。
三人對視之後,洪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你們很急嗎?”
“不,不,不,我們不急,你們用吧。”男人趕緊搖著手,說話間,就要拖著背著行李的女人離開。
這時候,洪三趕緊抱著張巧稚走了上去,一腳把門關上,“對不起。你們最好還是待在屋裡。”
女人帶著哭腔的喊道:“我……我們沒錢。”
男人拚命地點頭,對女人的話表示附和。
洪三笑了笑,說道:“我不需要你們的錢,我只需要你們乖乖地待在家裡,直到我們安全地走出很遠很遠之後。”
男人和女人互看了一眼,那男人問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先……先生,你們你們為什麽要綁我們啊?”
“對哦。我就這麽無緣無故跑進來,然後無緣無故地把你們給綁起來,再然後還無緣無故地跑掉了,這似乎有點不符合邏輯啊。”洪三很嚴肅地想了一陣,然後點頭道:“那麽好吧,那就順便打個劫吧——把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
真界,和為貴山莊。
生產型修真者上午的集訓結束了,大家都分散去各自練習。就在宋子玉打算按照往常那樣,自已到練功房去修煉的時候,喋玉妮一把把他抓住了,“喂,子玉,我有話想問你。”
“玉妮姐姐,你有什麽事?”宋子玉轉過頭,問喋玉妮道。
喋玉妮剛要說,又望了望四周,說道:“這裡不方便說,我們還是到你房裡去說吧。”
看到喋玉妮這麽神秘,宋子玉覺得很奇怪,不過他生性老實,不喜歡反對別人。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就帶著喋玉妮回到房裡。
剛一進門,把門關上,喋玉妮就問道:“子玉,你有沒有發現洪三這幾天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
“三哥?”宋子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啊,我覺得三哥很正常啊。”
“哪裡正常了,他從前只要人在山莊,每天都要到我們這裡來個兩三次,但是這幾天一次都沒有來過,整天躲在房間裡,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麽,你不覺得奇怪嗎”?喋玉妮問道。
宋子玉笑了笑,說道:“這個……也許三哥在忙什麽正經事吧,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誰都捉摸不透他。”
“還有,你有沒有注意到洪三跟我說話時候那種感覺,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他從前說話總是帶著一種**裸地山賊氣,但是現在他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是用那些話,但是我感覺總是帶著些斯文氣。”
宋子玉聽了這話,笑道:“玉妮姐,瞧你這話說地,難道三哥變得斯文了不好嗎?你難道就愛聽他沒事罵罵咧咧,髒話連篇了麽?”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很奇怪,洪三那個家夥根本就不該是這個樣子,老實說,我這幾天吃晚飯的時候,看著洪三,心裡在有一種奇怪的想法。”
“什麽想法?”宋子玉不解地問道。
“坐在眼前的這個洪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洪三。”
聽到這裡,宋子玉的眼睛頓時張大,“哈?玉妮姐,你說什麽?”
喋玉妮說道,“洪三實在是太鮮明的一個家夥了,只要是有一點點差異,就會讓人很容易察覺出來,我想信有這種感覺的人,絕不只是我一個人。”
宋子玉連連搖頭道:“這……這怎麽可能?三哥不會沒事拿一個替身來逗我們玩啊。”
“有誰說這個替身一定就是洪三的安排呢?”喋玉妮反問道。
“什麽?玉妮姐,你的意思是?”
喋玉妮看了看宋子玉,用最為嚴肅的語氣說道:“我的意思很明白,我懷疑現在這個洪三是被人替掉的冒牌貨。”
宋子玉被喋玉妮這麽一說,再回想這幾天洪三的表現,隱約覺得好像確實有點問題,但是他還是完全無法接受喋玉怩的這種說法,他連連搖頭,“不,不,不,這不可能,玉妮姐,你太異想天開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喋玉妮雖然確實懷疑現在的洪三是個冒牌貨,但是她畢竟不敢確定,尤其聽到宋子玉這麽否定之後,更加猶豫,她於是提議道:“既然你我各執一詞,那我們不如去找一個人,我相信這件事她會比你我看得更清楚。”
宋子玉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是說……去找林小姐?”
喋玉妮重重地點了點頭。
沒有多久之後,正坐在房間裡看著林鳳翔寄來的信件的林宛如,便看到喋玉妮和宋子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林鳳翔在信裡已經寫得很清楚,他三日後就將動身,親自來王城將林宛如接回杭州。看到這封信,林宛如就知道雄闊海瓦解和為貴山莊原班底的動作,已經開始了。
而這,也正是林宛如想要的,她正好借此機會離開,前往海外。
另外,談笑那邊也已經安排好了,莫雲和王可兒的時候也跟他交待了,以後王城的事情,就由王可兒在內,談笑在外,莫雲居中聯絡,三人一起來處理。
林宛如接下來要操心的,就是喋玉妮和宋子玉兩個人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這個當兒,這兩人突然聯手出現在林宛如的面前。這讓林宛如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露出什麽特別的神色,而是像往常一樣笑著站了起來,“玉妮姐姐,子玉,你們倆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