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實在令瑞博有些難以想像,住在裡面的是一位魔導士。
事實上他曾經想像過許多可能,一座陰森的古壁,一片位於地底下的陵墓,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簡單和普通。
正當瑞博猶豫著是否應該揭開房頂,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位老者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瑞博猜想這位老者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得裡至王國成就最高的魔導士。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帶著這個家夥。你如果願意的話,進來坐坐吧,我巳以等候你許多年了。”那位老者說道。
看到瑞博仍舊顯得猶豫不決的樣子,那位老者繼續說道:“你的東西此刻就在裡面,我相信其中有些秘密你根本就從來未曾想像到。我必須感謝你,將這一切帶到我眼前,令我得以在臨死之前,能夠達成畢生所願,我相信其中也有許多是你渴望知道的秘密,在血魔法師死去之後的今天,恐怕就只有我能夠替你解答這些疑問。當然,我並不是蔑視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的能力,只不過他對於開米爾迪特,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什麽了解。”
“如果我在前未這裡之前,不曾徑歷過那連番戰鬥,也沒有見職過那條傳說之中的惡龍的考驗的骺,我或計全相信閣下剛才所說的那番枯。”瑞博無動於表他說道。
“剛才的戰鬥,只是為了證實你是否省資格知道所有的和密,如果你沒有強悍地寅力,反而會令我感到失望。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任何骺。我可以讓另外一個人出來證明,我對於你不可能省任何危害。”那位老者說著,朝著木屋裡面拍了拍手。
令瑞博微微有些驚詫的是,他居然看到那位從未不離開王子殿下身邊的奧格大師,從木屋裡面走出來。
“如果由我出來證明,閣下是否願意相信?布雷恩大師雖然擁有著非凡的成就,不過他和你我都不一樣。在我眼裡,布雷恩大師是最偉大最值得欽佩的魔法師,因為從魔法天賦上來說,布雷恩大師只是一個普通人。”奧格魔法師緩緩的說道:“正因為如此,你根本用不著擔憂,布雷恩大師不會對你構成威脅,而我也同樣如此。一同旅行了這麽久,你應該非常清楚我的底細,我僅僅只是精通一些幻術而巳。”
不得不說,這番話令瑞博感到異常震驚,特別是當他聽到那位赫赫有名的魔導士竟然是個普通人的時候,瑞博幾乎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奧格大師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事實上這如果是真實的話,反而比謊言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瑞博同樣也不會因為某個人實際上是普通人而掉以輕心。
能夠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能夠達到此刻的地位,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得來,而成為普通人能夠擁有這一切,就更能夠想像,跟前這位被稱作是普通人的老者,是多麽了不起的一位人物。
更何況身為煉金術士的瑞博。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魔力的多少根本不能夠用來論述一位魔法師的成就。
當年他還只是懂得一兩種配方和兩個非常簡單的咒語的時候,巳然是一個強有力的魔法殺手。
“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讓我們和平相處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裡面,你能收獲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私密。”奧格大師淡然的說道。
看了一眼奧格大師。又看了看旁邊那位老邁的魔導士,瑞博思索著。
此時此刻。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這兩位老人予以擊殺,不過如果在臨死之前,他們巳然有所準備的話,或許會讓那兩件對於自己來說至關緊要的東西和他們一起同歸於盡。
對於那柄死神鐮刀,瑞博或許沒有什麽把握,不過他卻知道,氣態生命體並非不能夠毀滅。
如果自己後退一步,這兩位老者是否同樣會選擇後退?
瑞博在妥協和舍棄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對於收獲的渴望,戰勝了對於未知的恐懼。
巨石像的胸口突然間變成了一團流沙,瑞博從流沙之中鑽了出來,當他從巨石像上跳落到地面之後,原本如同流沙一般的所在,此刻巳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仍舊恢復成了那堅硬而又光潔的狀態。
那兩位老者徑直在前面引路,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木屋裡面顯得同樣簡樸和乾淨,除了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就什麽都沒有。
瑞博絲毫沒有看到那想像之中的進行魔法試驗需要用到的儀器。
在正中央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他拚命想要奪回的東西。
不過令他感到警惕的是,那柄死神鐮刀,此刻被安放在一座魔法陣中央。
很明顯那座魔法陣是隨手畫在那張橡木桌子上面的,但是此刻正中央的位置,卻籠罩著一片詭異的紅光。
更令瑞博感到詭異的是,那柄死神鐮刀,巳然不再是當初他佩戴時候的模樣,原本血紅色的表面此刻黑漆漆的,甚至令瑞博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仿佛這把匕首正在不停的吸收著那籠罩在其上的紅光。
至於那枚金幣四周,同樣畫著一座不為他所知的魔法陣。
瑞博完全可以想像,這是為了什麽。
不過最令瑞博感到意外的便是,在那張桌子上面還放置著另外一件東西。
那是一顆血魂珠,瑞博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顆血魂珠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奧格大師作為禮物的那顆血魂珠。
和其他東西一樣,這顆血魂珠的旁邊同樣畫著魔法陣,不僅僅如此,四周甚至還搭著一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框架。
那是用一些不知道什麽鳥的翎毛和骨頭搭成的框架,瑞博雖然對此沒有多少了解,不過完全可以猜測得到,這應該是施展某種死靈魔法之前的布置。
對於這東西,瑞博感到一絲警惕。
“這是用來做什麽的?”瑞博試探著問道。
“你是否聽說過實體招靈術?”布雷恩魔導士問道。
“恕我孤陋寡聞。”瑞博淡然的說道,不過他卻下意誤用的將鬼竊之靈植入了體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體招靈術是死靈魔法之中極至的終極魔法。”那位年邁的魔導士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
“死靈魔法的極至?”瑞博微微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據我所知,死靈魔法的極至應該是召喚屍龍,除此之外還有那傳說之中能夠將自己變成永恆不死的巫妖,或許那才能夠真正稱得上是死靈魔法的極至。”
聽到瑞博所說的這番話,兩位老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兒。奧格魔法師才開口說道:“你剛才巳然見識過龍的鹹力,你是否以為,以人的力量能夠創造出那樣的武器?至於傳說之中的巫妖,如果它們真的存在,為什麽從未不曾顯露在眾人面前?真正為我們所知的最為強大的死靈,應該是被稱作為死靈之王的一種強大的幽靈,它們只能夠存在於一個特定的世界之中,雖然它們能夠對這個世界有所作用,而且也可以用來打探許多事情。不過越是實力強大的死靈,越是難以通過那兩界的隔閡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不過實體招靈術卻可以打破這個限制,它可以將另外那個世界之中任何一個死靈,哪怕是最為強大的死靈之王,召喚到這個世界,當然前提是被召喚的死靈接受邀請。”
“將我丟失的東西,歸還於我。為什麽需要死靈參與進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不希望知道一些秘密嗎?一些從來沒有人知道的秘密,比如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最終去往了哪裡?”那位年邁的魔導士笑著問道。
這樣的回答顯然令瑞博一愣,他連忙問道:“難道你們想要召喚的正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亡靈?”
“不。”那位布雷恩魔導士立刻否定道:“可以確信,那位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沒有進入那個世界,至少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開米爾迪特巳然死亡。”
“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瑞博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事情。他是那死靈世界的君王,能夠輕而易舉的搜索到幽冥世界的所有事情。”布雷恩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他的笑容顯得無比詭異。
“我的那個朋友,對於你來說,同樣再熟悉不過。事實上他之所以能夠在那個世界稱王,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那位老魔導士繼續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伸直了手指,指了指桌子正中央的那柄此刻顯得詭異莫名的死神鐮刀。
“血魔法師。”瑞博差一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堆壘在一起的骨頭和羽毛,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眼前這兩位實力高超的老者到底想要召喚些什麽。
平心而論,如果問瑞博,他這一生之中最恐懼和害怕的到底是誰?恐怕他會在剛才那條龍和血魔法師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事實上,對於其他所有的人,此刻的瑞博都擁有著一份自信,這份自信來自於他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的努力。
但是那條巨龍和血魔法師,完全純粹憑借運氣才得以逃脫,事實上瑞博並不認為自己會擁有第三次這樣的好運氣。
“那個實體招靈術到底是怎樣一種儀式,召喚出來的死靈王又擁有何等力量?”瑞博連忙問道。
事實上他的手指已然開始打起轉來,如果一旦感覺不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手指指向那堆骨頭和羽毛。
那兩位老者自然明白瑞博的心裡緊張些什麽。作為一個優秀的盜賊,絕對不會相信曾經的敵人會寬宏大量,更沒有人相信,死靈君王能夠擁有廣闊的胸懷,並且對於當前的處境感到滿意。
“用不著擔心,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會對你怎麽樣。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比起來,當初他那些不愉快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巳然獲得了他的承諾,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是同舟共濟的夥伴,至少在達到最終目的之前,這個聯盟不會為之解散。而一旦達到了最終的目的,所有的控制權或許巳然不在我們的手中。”
“聽閣下這樣一說,好像即將發生的事情擁有著極大的危險。恕我直言,在下和兩位顯然擁有著極大的不同,我還非常年輕,而兩位巳然老邁,至於那即將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死靈君王,他更不會在意那巳然逝去的生命。我不想那麽早就死亡,或許我不得不說。我打算退出。”瑞博連忙說道。
“退出?為什麽不再好好考慮一下?難道你對於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行蹤一點都不感興趣?”年邁的魔導士再一次誘惑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瑞博有些猶豫起來。
“是的,這完全是一個意外,這個意外為我開啟了通向最終謎底的可能。我必須感謝你,你殺死了我的那位老朋友,成為了死靈之主的同時,他獲得了許多以往並不知道的東西,而他在死亡之前原本就做好了許多準備。以便保證他能夠再一次回到人間。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早巳經和我有所聯系,這幾個月以來,他幾乎時刻都和我在一起,正因為這個原因,我的進展堪稱神速。不過更加令人意外的是。你的那些寶貝突然間到了我的手裡,在此之前所有的謎題。都缺少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我的那位朋友,巳然向你提到過那位赫赫有名的君王的身世以及他的死亡,這絕對堪稱禁忌之中的禁忌,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君王是人工製造出來的生命體。我的那位朋友相信,是那位自卑而又憤怒的君王派出了刺客,但是現在看來下手的是那位偉大的君王自己。大魔導士開半爾迪特失蹤之前,可以確信所研究的是異世界的存在和如何同異世界加以溝通。這便是我們所能夠猜想和獲知的最後的結果,但是你的這枚金幣給予了我們接下來的線索,你是否發現這枚金幣懂得太多的東西?或許你會認為,這是因為這枚金幣伴隨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半生,耳聞目睹記憶的結果。但是我卻在這枚金幣,啊!不,應該說這個生命體的核心印記之中發現了一道誓言,一道有關尋找真正意義的生命的誓言。”
聽到這句話,瑞博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那個氣
態生命體最初的時候,一直糾纏著希望獲得真正的生命。
“什麽是真正的生命?”那位老魔導士哈哈笑著問道。
瑞博茫然的捂著頭。
“是的,沒有人能夠回答,事實上甚至沒有人能夠回答,什麽是生命,像這個有起的生命體所擁有的是否是生命?那位偉大的君王被憑空創造出來的算不算得上生命?還有我那位朋友,巳然死去的他仍舊存在著自我的意識,這又能不能算是生命?顯然這應該是哲學家研究的領域,而並非是魔法師會思考的問題,正因為如此,那個被印刻在核心之中的誓言,令我和我的那位朋表非常懷疑,那是否是某種暗示,或者打開那未解之謎的鑰匙?我的那位朋友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這個與眾不同的生命體,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而準備的後路。就像我的那位朋友做了許多準備,以便自己能夠在死亡之後得以復活,那位大魔導士恐怕也擁有這樣的準備。我的朋友的諸多準備之一,便是用他的靈魂製作了許多血魂珠,除此之外便是收集了大量的生命的印記。你應該非常清楚血魂珠對於魔法師,特別是亡靈法師所擁有的特殊意義。
這些血魂珠之中的任何一顆。一旦落在魔法師手裡,肯定會被珍藏當作至寶,而萬一落入亡靈法師手裡,亡靈法師肯定會運用血魂珠召喚死靈。那些血魂珠是用血魔法師的靈魂煉製而成,他自然最容易獲得感應。如果是一個意志薄弱的小魔法師召喚他,以他的力量強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擁有那麽多生命印記。配合那顆血魂珠,他可以在一兩個小時之內,令那個身體永遠為他所擁有。像現在這種實體招靈術也是一種辦法,能夠從那死靈的世界出來,以他的力量奪取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實在再容易不過。既然我的那位朋友擁有這樣的打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或許同樣有所打算。他既然能夠憑空製造出以外生命形式存在的生命體,為什麽還需要依靠那些不太穩妥的辦法?“
那位魔導士微笑著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和我的那位朋友非常懷疑,這個金屬生命體或許就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為自己準備的靈魂載體。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在那些異世界之中肯定存在著能夠自由出入的空間,而那位偉大的陛下,很有可能在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進入那個世界之後,關閉了回來的通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擁有了眼前這個計劃。死神鐮刀能夠用來當作是打開異世界通道的大門,那枚金幣可以作為引路和指向的航標。
我的朋友身為虛無飄渺的存在,正好擔當探路的前哨,現在我們就缺少一個能夠開啟各個異世界的領航員,而能夠達到這個要求的非你莫屬。“
聽到這樣一說,瑞博的心裡頗有些動搖,但是對於眼前這位魔導士的懷疑。以及對血魔法師的恐懼,仍舊令他對這千載難逄的機會猶豫不決。
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兩樣東西,瑞博知道此刻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兩樣東西奪到手裡。
如果是在未曾聽到剛才那番話之前,瑞博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但是此刻,一切巳然變得截然不同。
對於瑞博來說。沒有比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更令他感到關注的話題,如果說。那個氣態生命體,被他看作是半師半友的親密夥伴,那麽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無疑是他最為崇敬的英雄。
此刻看到傳說之中的英雄的機會近在眼前,讓瑞博輕易的說一句放棄,實在有些困難。
突然間一個惡毒的念頭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剛才那位老魔導士巳然將每一個人的分工都說了一遍,其中他並沒有什麽工作要做。
身為普通人的他,不像奧格魔法師還能夠作為提供魔力的來源,雖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所完成,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巳然走上了正軌,他無疑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而在場所有的人裡面,以他看上去最為危險,雖然奧格魔法師同樣有可能變成一個危險無比的人物,不過畢竟相處了那麽多時間,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瑞博自信一旦有情況發生,他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當然也可以將奧格魔法師一起殺掉,既然巳經和那位王子殿下徹底撕破臉皮,既然自己已經設下陷阱聯手凱爾勒謀殺了福斯特這條左膀,為什麽不能夠在這裡順手消滅那位王子殿下此刻僅剩下的右臂?
既然打定主意,瑞博開始計劃起其中的細節來。
在召喚出血魔法師的亡靈之前,自然不能夠動手。
而將那死靈之主召喚出來之後,更需要那位老魔導士從中周旋,誰知道血魔法師是否會為了當初的事情而仍舊記恨。
唯一的時機便是死靈之主找到並且進入異世界,而氣態生命體也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感受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存在。
那個時候將是最好的選擇,殺死這兩個老頭,無論是進入異世界,還是將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從異世界裡面拯救出來。
都將是無比輝煌的成就。
不過最好出手刺殺的不是自己,瑞博非常清楚無論什麽時候,那兩位老者都會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瑞博有自信在兩位年邁體衰、遲鈍的老人有所反應之前,將他們全部格殺,不過瑞博並不打算太過冒險。
畢竟誰都無法肯定,一個垂死的魔法師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瑞博撥弄著手指。
事實上這是一種暗號。當初那位殺手之王在訓練他的時候,便讓他牢牢記住了這種特殊的傳遞消息的辦法。
瑞博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那位殺手之王巳然來到了這裡,此刻他就潛伏在某一個地方。
“除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異世界的秘密,閣下還獲得了什麽樣的成就?”因為時間還早,瑞博信口問道。
“你知道我這一生都在研究些什麽?”那位老魔導士興致勃勃的問道。
“聽說,您和血魔法師一樣。也是一位探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足跡的人物。”瑞博半真半假的說道。
“是的,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至今記得當年發現大魔導士遺址的時候,那種激動和憧憬,要知道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邊境六等小官吏,對於魔法的了解完全來自於神話傳說。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個魔法師,更別說是魔導士。不過那個時候,我巳然下定了決心,將這一生都奉獻給我所找到的那些東西。我不管制造完美的人類。是否聳人聽聞,天理難容,我發誓都要將它完成。我這一生之中最感到惋惜的就是當年任由別人將我從研究團體之中踢了出來,那時候的我實在缺乏自信。如果我當時不曾中斷,如果那寶貴的資料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搬遷之中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我早就巳然擁有了突破。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能夠在晚年完成這一切。現在想來,這幾個月宛如夢中,卻偏偏是我感到最為美妙的一段日子。”布雷恩因為高興的原因不知不覺變得嘮叨起來。
“完美的人類被創造出來了?”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我一直不知道,什麽是完美的人類?”
“開米爾迪特曾經創造了兩種完美的人類,第一種其實只有一個,那像是赫赫有名的佛朗士五世。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個所謂完美的人類。僅僅只是一個身體健康,智力稍微高一些的普通人類。在五世出生之後,開米爾迪特受到啟發真正開始完美人類的創造,那種新的人類被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開米爾迪特原本可能是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大批擁有魔法天賦的人。他確實做到了,雖然新的人類並非個個能夠成為魔法師,不過擁有魔法天賦的人,比普通人高得多。在更早的時候開米爾迪特巳然發現了聖光力量,並且創建了佛朗士王國的聖騎士團,他很快像發現那些新的完美人類,顯然是成為聖騎士最佳的人選。不過開米爾迪特在他仍舊在這個世界之中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些完美的人類擁有著某種致命的弱點。他們會定期的變成瘟疫泛濫的溫床,我和我那位老朋友同時發現了這件事情,不過我們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截然相反,這同樣也導致了我們的決裂。我因為當年的誓言,一心一意想要解決這件事情,而我的那位老朋友更願意用殺戮來解決問題。值得慶幸的是,我最終找到了那致命的原因,開米爾迪特所創造的完美的人類,確實容易感應外界的力量,但是在諸多異世界之中,有一種力量非常奇怪,被感應之後會引發瘟疫。因為傾注了畢生的心血,我可以自豪的說,在完美生命體方面,我做得比開米爾迪特更加出色。我精心創造了一個我認為完美的生命體,他對於魔法能量擁有著強烈的感應,而且身體和智力都比常人強一些。”那位年邁的魔導士說道。
“為什麽不直接創造出天才?”瑞博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天才?難道你還不清楚,這個世界上哪裡存在絕對的天才?勤奮、好學、執著、堅韌,再加上高明的指點和艱苦的訓練,這才是天才的來源。天才是不可能憑空創造出來的。”
聽到這樣一說,瑞博只能夠沉默,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如果沒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的培養,自己確實可能仍舊庸庸碌碌。
不過如果自己不是天生好奇,再加上早年的艱辛令自己明白刻苦的重要,即便有埃克特和海德先生這樣優秀的老師。自己恐怕也仍舊只是一個被擺布來擺布去的木偶。
想到這裡,瑞博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完美的人類到底有幾個?”瑞博忍不住問道。
“只有一個,一個足矣。我完成了當年的誓言,回頭看去,這一生除了早年的蹉跎,幾乎沒有一刻被浪費,這巳然足夠。說功成名就?現在又有幾個人知道我當年只是個六等書吏?說地位職權?問問巴世蒙他可以回答。可以說。我想要擁有的全都巳然擁有,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能夠親眼看到我奮鬥畢生的偶像。事實上,我真正想做的只是問他一個問題。他是怎麽獲得如此成就?就上課題,那種新的人類並定義為很容易感應和接受外界的力量,他的一個發現,我花費了一生的時間去重現。望眼天下,我自信在魔法研究方面,只有我那位老朋友比我更加偉大。但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花費了一生去尋找一兩個答案。但是開米爾迪特,他的一生之中久何曾是一兩個成就?我隻想問問他是如何達到這樣的成就?”
說到這裡,那位年邁的老魔法師發出了一連串重重的歎息。
同樣的歎息聲也從瑞博的心底響起。
小心翼翼的割破手腕,流淌下來的鮮血注入了一個杯子裡面。
此刻初升的月亮從窗口投射進來,照耀在這個用飛鳥翎毛和骨頭堆壘起來的框架上面。
另外兩位老者同樣放了不少血,畢竟由三個人來分擔。要好許多。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那盛滿血液的杯子散發出一陣朦朧的紅光。
那位老魔導士輕輕的吸了口氣,仿佛無比陶醉的說道:“並非是滿月,月光之中也會凝聚如此眾多的靈力。”
突然間,他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這一點不奇怪。那條龍被騙走之後,肯定正在大開殺戒。今晚的月亮吸收了如此眾多的死者的靈魂,靈力自然變得充足無比。”
對於那位老魔導士所說的一切,瑞博絲毫無動於衷,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會因為自己殺了多少人而感到悔恨或者愧疚。
此時此刻他總算明白一件事情,當初海德先生為什麽在他說出生命的意義在於平等,所有人的生命都擁有著同樣的價值的時候,全發出那不以為然的微笑。
現在瑞博巳然非常清楚,對於虔誠的僧侶,對於悲天憫人的聖人,或許確實如此。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同伴,和自己越是親近的人,他們的生命總是遠比其他人珍貴得多。
那位老魔導士站起身來,鄭重共事的拿著那盛滿血的杯子,走到魔法陣前面,小心翼翼的讓鮮血浸滿每一片翎毛和骨塊。
瑞博始終站在一旁聚精會神的觀看著這位號稱得裡至最強的魔導士施展魔法,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夠看到,一個被稱為沒有多少魔力,近乎於普通人的魔導士,是如何施展這極至的亡靈魔法。
不過當瑞博看到那位魔導士從口袋裡面取出了一枚充滿詭異魔力水晶的時候,瑞博巳然知道,所有這一切是如何完成。
身為煉令術士的他,對於這些魔力水晶並不感到陌生,平常他也用這些晶體制作魔偶的核心。
那位魔導士能夠將魔力晶體裡面的能量化為自身的魔力,其中肯定另有奧妙,不過這並非是什麽了不起的傑作。
一團紅光從那堆框架之中閃爍著散發開來,紅光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廣,而紅光的中間同樣也變得越來越亮,甚至有一種凝固的感覺。
如果瑞博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他或許會感到無比驚訝,不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剛剛親眼看到過那座巨石像將大地能量凝結成為好大一塊晶體,更別說那雖然松散不過卻龐大得無與倫比的風的巨靈。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驚詫也沒有恐慌,有的只是一絲好奇,此時此刻瑞博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些紅光是些什麽東西。
那位年邁的魔導士顯然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魔力,而他剛才巳然說過,血魔法師為了自己的復活曾經收集了無數生命的印記。
那亮麗的紅光肯定是不停消耗那些生命印記創造的奇跡,只要想像一下,為此而犧牲了多少生命,瑞博甚至有些不以為然起來。
突然間紅光散去,一個晶瑩的血霧狀的人形顯露在眾人眼前。
對於眼前這位高大而又神色的老者,瑞博感到有些陌生,絕色對不是當初他在那個陰森而又神秘的地洞裡面所看到的那個乾癟老頭可以比擬。
不過盡管看上去沒有任何之處,瑞博仍舊能夠確信,眼前這個家夥就是血魔法師。
因為除了血魔法師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令他感到如此強烈的壓抑感。
事實上自從掌握了異世界共鳴之後,自從魔力能夠無中生有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之內散發出來之後,瑞博似乎對於任何一個人都再也不感到害怕,即便那位同時精通魔法並且擁有強大戰鬥力的怪物,面對他的時候,瑞博也僅僅只有那戰鬥前的緊張。
但是此刻,當他面對著這個剛剛從死亡世界回歸而來的血魔法師,當他一接觸到那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死靈之主的強大和威嚴,瑞博突然間感到,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和他抗衡。
此時此刻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立刻逃回那座巨石像裡面去。
“終於回到了這個世界,實在太令人感到高興了。”那紅色光霧一般顯得朦朧而又虛幻的血魔法師說道。
“我倒是想知道,那個亡靈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傳聞之中的幽冥世界又是怎麽一番模樣。”老魔導士同樣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空間,能夠和這裡相比,在死靈的世界什麽都沒有,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天地,沒有上下的分別,你將來到了那裡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情了,我非常慶幸能夠從那裡出來。”血魔法師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至於幽冥世界,那倒是厭倦了一切的人最好的去處,那裡什麽都是虛幻的,甚至連那個空間都是虛幻的存在,想要進入那裡,也必須將自己變成虛幻的思維。雖然死靈的世界同樣不是一個美好的地方,不過和幽冥世界比起來,我更喜歡和那些死靈們待在一起。”
說到這裡,那位血魔法師正了正神色,將臉轉向瑞博,微微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讓我們倆清算一下以往的一切?”
看著血魔法師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瑞博無從得知那到底是挑戰還是威嚇,不過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和魔鬼打交道,絕對不能夠服軟。
“自從上一次分別之後, 我成長了不少,不過我仍舊得感謝閣下給予我的幫助,我最為強大的能力,多多少少來自於閣下的幫助。”說到這裡,瑞博釋放出那醞釀巳久的異世界的能量。
強悍而又詭異的能量,在那裡波動著、伸展著,仿佛池塘邊上那無窮無盡的漣漪。
血魔法師看著瑞博,瑞博看著血魔法師,一片血紅色的朦朧光芒漸漸交織在了一起。
一開始還隱隱約約能夠分辨得出,那稍微暗一些、通透一些的是瑞博的力量,那亮一些,更顯得實質化的是血魔法師的光芒。
但是之後,那原本來自同源的紅光,徹底混雜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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