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第四層,我們眼前豁然一亮,只見眼前一片綠色,到處是鬱鬱蔥蔥草坪,與剛才第三層黑暗的土褐色相比,要清新許多,讓人有一種作深呼吸的衝動。
在這片綠色的中央,是一顆需要數十人擁抱才能圍得過來的參天大樹。這巨樹枝繁葉茂,直衝雲霄,我那曾經收服的千年樹精和它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絲毫不能相比。
“我們去哪兒?”我打量著一眼就望到頭的草坪,在遠處,是無盡的虛空。
“上樹吧?”雪舞說道。
“這樹沒有樓梯,也沒有道路,怎麽上?”萊雅問道。
的確,這樹除了樹枝長得多了些,粗了些,還低了些,樹洞也多了些,倒也看不出有什麽道路。
而且樹枝疊樹枝,樹洞套樹洞,複雜極了。
“順著樹枝一路跳上去。”pk就是王道肯定地說道。
“嗯,可行。”荊棘騎士附和道。
“那還等什麽?那就上吧,嘻嘻。”單單是最喜歡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了,所以一見要爬樹,自然十分的高興,第一個向著樹上衝去。
雪舞也跟在後面大叫著:“等等我。”隨之也衝到樹底下,向樹上一路跳了上去。
我們也跟著一個個跳了上去。
這巨樹枝葉參差不齊,時高時低,沒有一定的跳躍技巧還真難以控制。
尤其是跳到了高處,向下望去,只見樹根沒入雲下,被那白雲層層包裹著,幾個不知名的小鳥就在腳下飛翔著。
一想到此處如果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我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所幸的是大家的跳躍技術還算高明,即使沒跳好,也能湊巧被下面不遠處的樹枝接著,只是去點皮肉傷,倒沒有發生那種一直掉到底的慘劇,讓我們心中寬慰不已。
不過,也不是這麽一帆風順的,我們每往上跳一段路,總是會從哪個樹洞裡跳出些個木系怪物來,或者乾脆就在樹枝上向我們發動了進攻。
在那些寬大的樹枝上還好,如果在一些窄小的地方,我和單單就不得不站在高處或者底處才能攻擊。不過,這樣形成了一個立體的交叉攻擊網,即使我們攻擊過猛,怪物被pk就是王道他們擋住,倒也衝不過來襲擊我們。
所以我們一路上去,倒是有驚無險。
這也是我們技術嫻熟,配合得當,如果換一隊搭配不好,跳躍水平不過關的玩家來,這一段路就將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鴻溝,是他們噩夢之一。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我們到達了巨樹的頂端,第五層風之考驗的入口處。
在風之考驗層,我們站在一小片雲團上面,放眼望去,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還有在空中飛翔著的風之元素和各種飛禽等風系怪物。
“往哪兒走?”單單似乎對剛才的跳躍旅程意猶未盡,蹦蹦跳跳地尋找著前進的道路,卻一無所獲。
我走到雲團的邊緣,朝下看了看,只看到下方是無盡的雲海,那是如此的真實,讓人不由得感覺頭暈目眩。
如果有恐高症或者膽小的人,還真不敢往下看。
“怎麽走啊?好恐怖喲。”萊雅也看了看下面,立馬臉色蒼白起來。
“是呀,下面是空氣,往前走掉下去還不摔死呀?”單單也驚恐地說道。
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怎麽辦才好。
“真的是空的嗎?”雪舞有點不甘心。
“空的,如果掉下去,你就是烏龜也能把你摔成十三瓣兒。”七月的無奈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說誰是烏龜?”雪舞臉紅了起來,開始有點怒了。
看著他們又開始象是兩隻公雞似的對峙起來,pk就是王道連忙打圓場道:“得了吧,七月,你怎麽老是惹雪舞生氣啊?”
我也對雪舞說道:“雪舞,你怎麽搞的?為什麽每次七月說一句話就能把你惹急了?這可不象是你的風格喔。”
雪舞對七月的無奈狠狠地瞪了一眼,扭轉頭去,不再說話了。
不過,剛才他們的對話倒是給我想起了一個好主意,我對大家說道:“我想起了一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什麽主意?快說!”荊棘騎士催促道。
我說道:“就是我在雲邊上召喚一個召喚獸,讓它出現在空的地方,試一下就知道了。”
說乾就乾,我還沒等他們回應過來,就開始施展召喚術了。
這時,七月的無奈又說道:“小心召喚獸掉下去收不回來,那就慘了。”
我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連忙停止了召喚,為難地問道:“那怎麽辦?”
我猶豫了一下,又轉向萊雅,試探地問道:“要不你來?”
因為我知道,萊雅身上有很多只能稱為“可愛”而無用的召喚獸,在我看來,即使損失也是無關緊要的。
沒想到萊雅倒也大方,主動地說道:“我來吧,人家多的是低級的召喚獸呢。”
說著,她忍住對下方的恐懼,走到雲端的邊緣,召喚了一隻可愛的小豬。
小豬一出現在雲邊的虛空中,腳底下立即出現了一個旋轉著的小型龍卷風,將它托在了半空中。
它撒歡似的在半空中奔跑跳躍著,樣子十分的笨拙,似乎很難控制自己的行動,但我們一時也不已為意,都為能在空中停留這一發現而歡呼雀躍起來。
既然知道沒有危險,我第一個衝出雲團,跳到了半空中。
我的腳下也適時地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風,將我托住,在半空中輕微地上下浮動著,好似平常被施展了飄浮術的狀況一樣。
大家也紛紛衝出雲團,被旋風托著,四散開來。
馬上,就有人驚叫起來。
“哎呀,我們的移動怎麽不受控制啊?”
“哎呀,我要飄走啦!”
“慘啦慘啦,我控制不了方向啦。”
我疑惑地看了看腳底下瘋狂旋轉著的旋風,叫道:“沒有問題啊?你們是怎麽了?”
說著,我心中有了一點的明悟,輕輕地向前移動了一下。
沒想到,這輕輕的一移動就飄出了七八米遠,速度不快,有粘滯感,而且還晃晃悠悠的,讓人把握不準方向。
這時,遠處傳來了單單的一聲驚叫:“哎呀,我引到一隻怪物,快來救我啊!”
只見單單晃悠著,狼狽地向一側飄去,在她的身後,是一隻風元素在追著她打。
我連忙叫道:“單單別慌,快朝雲那邊去,我們走一步相當走十步,所以要走走停停,這兒比剛才的水之考驗層還要滑呢。”
大家受到我的提醒,終於醒悟過來,紛紛向雲團飄去。
單單幾番掙扎後,也終於靠岸了,可這時,她的生命值已經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大家連忙抗敵的抗敵,治療的治療,才將單單從這隻風元素的手下救了回來。
踏在堅實的雲團上,單單驚魂未定地回過身來,拉弓對準風元素就射,嘴裡罵道:“哼!叫你欺負人家,看我不射死你!”
看著她橫眉怒目的俏皮模樣,大家都笑了起來。
殺死這隻風元素之後,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這個路可怎麽走好啊?”
“是啊,這旋風好難控制喔。”
“這可怎麽辦才好?”
“站在旋風上人家都不敢看下面,好可怕喲。”這是萊雅的聲音。
我清了清嗓子,將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來,說道:“這個嘛,我掌握了一點的規律,這種移動的原理其實在水之考驗的冰面上滑行差不多,只不過比那兒更加滑溜,還有速度限制罷了,大家只要集中精神,盡量慢點移動就沒問題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
“我說剛才怎麽直溜溜的就朝前面去了呢,原來如此。”
“剛才以為不受控制,我一急,那旋風更是亂跑,嚇死我了。”
“是啊,剛才我嚇得趴下了,所以旋風才停下來的。”
“人家剛才下去跳了一下,結果就衝到風元素那兒去啦。”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激動地談論著剛才的感受。
“好啦好啦。”我打斷他們的討論,說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大家乾脆先練習一下吧!”
我把手一揮,第一個跳到了空中,一股旋風又在我腳下自動形成。
這一次,我是以盡量慢的速度移動自己的身體,往前移動的力量簡直可以說用“抖”來形容。
十幾分鍾後,大家終於學會了控制自己的前進速度,一群人就這麽“哆哆嗦嗦”地向前行去。
遇上怪物的時候,只見大家慢吞吞地圍攏過去,確定位置後,才敢開打,否則就飄到了怪物的身後去了。
經過幾番痛苦的掙扎後,終於在怪物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到達了懸浮在半空中,一團黑雲之中的傳送門。
下一站,是雷電之考驗。
在雷電之考驗空間裡,我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形的房間裡,直徑大約二十平方米,四周的牆壁上是一圈類似水管的管道,密密麻麻,層層疊疊,路線非常的複雜。
在這線路的最上方,有數個起點處,每隔一段就有一個,正當我們站定時,一點光亮從某個起點處透過那半透明管道的露了出來,並開始緩慢地向前移動。
很快,它就到達了第一個岔口,管道岔口那兒有個類似開關的東西,它在那兒停留了兩三秒後,便順著一個管道繼續向前滾動著。
我們一時不知所措,站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光球向前滾動著,越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口。
有的開關不斷地開關著,使光球隨機進入某個管道,然後順著它向前移動。
終於,過了十幾分鍾,這個光球才從某個標著銀色字體的出口飛了出來,然後懸停在了我們的頭頂上。
“這個光球是什麽?”單單好奇地問道。
“是傳送門吧?”雪舞答道。
“可能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傳送門啊?”萊雅也說道。
“它越來越大了。”有人提醒道。
“是傳送門嗎?”大家都非常的疑惑,但又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好靜靜地等著。
這個光球的確是越來越大,最後佔滿了上方的整個空間。
緊接著,光球仿佛是開水似的沸騰起來,扭曲,變形,逐漸變成了一團黑雲。
“嘩啦啦——”隨著巨大的雷聲,數十束巨大的閃電直接劈了下來,每個人的頭上都挨了幾下。
頓時大家被嚇得哭爹的哭爹,叫媽的叫媽,四處亂跑,卻尋不到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一見情況不對,連忙大喊道:“大家別跑了,趕快停下來治療!”
我們畢竟是久經戰場的老玩家了,一聽我的提醒,大家連忙吃藥的吃藥,治療的治療,很快地鎮定下來。
雷電一波接著一波地往下劈,巨大的雷鳴震耳欲聾,把我們劈得咿哩哇啦地直叫,情形十分的駭人,更十分的淒慘。
五分鍾後,當雷電終於停歇,大家也都耗光了所有的魔法,並幾乎貧血,一個個神態萎靡地坐在了地上休息。
這一次,要不是我在緊急情況下施展出魔法防護罩,然後用“自然和諧術”調節大家的狀態,否則的話,肯定會死幾個人了。
其實我心裡也捏了把冷汗,這次居然耗光了所有的魔法,下一次還不知道撐不撐得住呢。
不過幸好,估計這個地方設定也讓我們休息一下,雪舞乾脆躺在了地上,半死不活地叫道:“這是怎麽回事?嗚……好可怕呀。”
荊棘騎士也心有余悸地說道:“剛才這雷電的威力頂得上電系的九階或者十階魔法了,時間還來得這麽的長,差點就撐不住,呼……”
單單驚恐地說道:“這個地方怎麽玩呀?如果多來幾次,會嚇死人的,剛才的雷聲太恐怖啦。”
萊雅也是一臉的愁容,撅著小嘴,氣咻咻地說道:“喂,男人們,知道不知道保護女士呀?誰在我頭上幫我擋一下雷電呀?”
七月的無奈正好站在她前面,還以為萊雅說他,連忙辯解道:“幫你擋雷電?得了吧,我魔防好差,剛才差點就沒命了,自個兒還想找個褲襠鑽鑽呢。”
萊雅聽他這麽說,又氣又惱,大叫道:“打死你個不是男人的東西!”說完一腳踹了過去,將他踢到了對面的牆上,一個開關在他的撞擊下,“啪啦”地一聲改變了方向。
大家都哄笑起來,可我看到此處,卻心中一亮,眼光連忙四下搜尋,半分鍾後,終於在漫長管道的一角發現了線路的一個出口。
這是一個標志著黑色“out”三個字母的出口,而其他的幾個出口各是不同顏色的字體,但都是寫著“”。
“荊棘騎士。”我叫喚了一下他,問道,“我們下一站是暗黑之考驗是不是?”
荊棘騎士點點頭,說道:“是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這時,有人叫了起來:“快看,光球又出現了!”
我心中一驚,向四周看去,果然,在上方的一個起點處,又一束光亮透露出來,並開始向前移動。
我見狀大急道:“快,大家用攻擊的方式打開關,把這個光球引導到黑色的出口處!雪舞,你負責察看線路,單單,你負責引導,其他人也趕快幫忙把線路摸清!”
荊棘騎士這才醒悟過來,大叫道:“啊……我明白了,這不是一組電路圖嘛,我們只要把這光球代表的電流引導到黑色代表暗黑系的出口處就可以了。”
大家明白了事由,立即興奮萬分,紛紛行動起來,查找著合適的行進路線。
可是,這線路實在是太複雜了,我們七嘴八舌地引導了半天,單單也射了好幾十箭,但還是錯誤地將它引導到了一個紅色的出口處。
在我們的一片驚懼的哭喊聲中,光球飛到中間的地上,迅速地擴大到整個地面,然後“轟”地一聲,變成了一股驚天烈焰,將我們包圍在了其中。
這火焰如同火海一般,無處不在,瘋狂地焚燒著我們,將我們的生命力一點一點地燒乾。
我們也只有拚命地治療,拚命地吃食物,然後灌下寶貴的血瓶,最後在我的“自然和諧術”下苟延殘喘一番。
但在平常狀態下,我的“自然和諧術”也很快被打斷,我只有用魔法防護罩來維持一下這個魔法,但也只有區區的五秒鍾。
長達五分鍾的炙熱火焰,又一次地榨幹了我們所有的魔力和生命,並且倒下了一個防禦力和生命值都最低的雪舞和單單。
荊棘騎士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憐的雪舞和單單,我們為他們的犧牲默哀三秒鍾吧。”
我也忍住笑意,一臉嚴肅地說道:“安息吧,雪舞,我會把你和單單葬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好了。”
單單一聽,害羞了起來,嬌嗔道:“才不要呢,人家才不要和他葬一起。”
萊雅也調侃道:“那你想和誰葬一起呀?”
單單急了:“才……才不要和誰葬一起,萊雅姐姐,快復活我啦。”
雪舞卻叫道:“我想……我想啊!”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很快,復活了雪舞和單單後,大家坐在了一起,研究著牆上的線路走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應該往這兒走。”
“不對,應該是往那兒走。”
“這個開關是轉三次的,要小心。”
“這個線路是繞過這兒,又轉回來的,可別看錯了。”
“這條線路是死路,不能通,等下要小心了。”
五分鍾後,又一個光球出現在了另外一個起點處……
又經過兩三次的區域魔法打擊後,我們終於找對了路線,順利地把光球引入了黑色洞口。
“耶!”看到光球飛到了中間,轉化成為一個傳送門,我們都興奮地打起了“v”字手勢,高興地跳了起來。
看著這波光閃閃的傳送門,前面的艱辛都仿佛化為了烏有,我們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一起走進傳送門,我們來到了第七層——暗黑之考驗。
黑,很黑,非常黑。
我們到了一個什麽也看不見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如墨汁一般,濃重得令人恐懼。
“光明術!”
萊雅發動了“光明術”,照亮了附近十平方米的空間,四周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就在我們疑惑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魔獸的咆哮聲,緊接著,就是三隻暗黑系的魔獸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攻擊!”
隨著一聲令下,我們撲上前去,大肆砍殺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三隻魔獸砍翻在地。
可是,還沒等我們高興一下,一群接著一群的暗黑系魔獸又撲了上來,我們殺完一批又一批,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只有勉力支撐著,才能維持下來。
因為只要我們屁股一沾地, 怪獸就馬上撲過來,害得我們都不敢坐在地上休息,只有站著恢復了。
要不是我們大多是肉搏類的職業,魔力消耗少,而且除了萊雅外,我和荊棘騎士都能幫助補血,否則早就撐不下去了。
到了第八層光明之考驗的時候也是如此,三五成群的光系魔獸接連不斷地撲過來,弄得我們是九死一生。
尤其是光系魔獸很多都會治療法術,又會各種光系的buff,十分的難纏。
所以到了最後,除了荊棘騎士和七月的無奈沒死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被在地,場面驚險萬分。
荊棘騎士沒死也丟了半條命,要不是最後用聖騎士的技能無敵抗住了魔獸的殊死一擊,否則我們這隊就玩完了。
而七月的無奈的仇恨控制得很好,一見不對就馬上跑開進入潛行狀態,所以想死到沒那麽容易。
最後,當荊棘騎士復活我們以後,一個個都已經疲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