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程給鍾惠等人治療以後，便提前回到公司，王薇和馬雲鳳幾人都不在，方程正好將上午下載下來的資料調出來，等他打開資料時，很是吃了一驚，特別是美國分布在中國大陸各行個業的那些間諜，可以說達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最令他生氣的是，那上面居然明明白白的標明一些著名的經濟界的權威，原來這些人不遺余力的為美國的在華利益搖唇鼓舌的原因，是他們已經出賣了自己的良心，成了拿“雙份薪水”的經濟間諜！聯想起這些年他們的言論，他們利用自己在經濟界的權威而對政府決策施加的影響，方程感到異常生氣，這些人的最好結局，就是弄到羅布泊去開荒！

　在絕密檔案一欄，方程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赫然躍入眼簾，這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因為某種原因，背叛了父輩的事業，居然墮落到為美國人賣力！那些竊聽器真的是他安上的！在這個名字後面，方程還看見一個附錄的文件，才恍然大悟，是自己在納斯達克的操作引鬼上門！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刺探自己的行為是個人行為還是有什麽機構在背後支持，自己的交易是否和華爾街那些金融寡頭有什麽瓜葛，當然，最終的目的，是要將自己發展成美國的間諜，如果不能得逞，就要想辦法讓自己消失！方程心中冷笑，讓我消失?咱們就鬥鬥看誰從地球上消失！

　後面一個文件是這個代號叫“龍一號”的家夥的關於自己報告，他的建議是;將方程通過某種包裝，成為能接觸國家核心經濟機密的代言人！難怪他對自己那麽好！看來他很看得起自己呢。不過方程對賣國賊向來沒有好感，所以對他的癡心妄想隻感到好笑。

　接下來方程將美國在以色列和俄羅斯的間諜名單作成一個單獨的文件，保存到一張硬盤上。這兩個國家對咱們中國非常重要，也許到必要的時候交給兩國政府，那麽咱們國家在和他們的交易中豈不是多了許多分量特重的籌碼?

　最後，方程依次將摩根、花旗、高盛的有關資料研究一番。發現他們對廣州國際投資公司的態度驚人的一致，其中以高盛的最有代表性，他們第一是要以國際法為武器，既然這是一家國營機構，那麽索賠的對象自然是中國政府！如果中國政府態度不積極，他們會采取必要的手段，通過自己在美國國會的代言人，通過一系列的對中國進行製裁的措施，來迫使中國政府就范。如果那樣中國政府都不合作的話，他們將向國際經濟仲裁委員會投訴，掀起全球范圍內抵製中國的浪潮，甚至不惜和索羅斯聯手，在將香港經濟打跨以後，將禍水引向大陸，使內地的經濟徹底混亂，直至引發某種社會問題……方程默默的看完這些資料，感到要妥善處理這次事件，確實是非常棘手，非有一個萬全之策不可！整個下午，方程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晚上，方程早早的到了“又叫一村”，這時劉洋和梁思羽她們都來了，方程和五個女孩說了今天林梅清的意思，她們都很興奮，有了自己的畫廊，有了良好的創作環境，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創作了！

　一會劉五六和王棟聯袂來到，劉五六見好久不見的女兒越發出落得漂亮，和另外四個女孩站在一起，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道:“乖女，怎麽這幾天不回家看看?你媽媽可掛念得緊！”劉洋拉住劉五六的膀子，興奮的道:“爸爸！人家這幾天正和姐妹們構思、創作新的油畫，所以沒有回家。剛才方程告訴我們，創意廣告已經著手策劃畫廊的裝修和宣傳，看來要不了多久，咱們的理想就可以實現啦，你應該替我們高興才是！”

　王棟道:“聽說你們的畫很有創意，水平很高呀。改天幫叔叔畫一幅?”五個女孩異口同聲道:“我們合作畫一幅送給王叔叔做紀念，只要王叔叔不嫌棄就好！”

　說著幾人已經被杜其平迎進那個專用的包間。劉五六顯得很高興，側著頭對劉洋道:“乖女，你看方程這小子多吝嗇，怕你爸爸食言，今天居然打電話要我做東！我看啦，你是找了個吝嗇鬼呢！”劉洋在她老爸耳邊大叫一聲:“誰叫你打賭輸了來著！方弟弟可是最大方的人！才不是吝嗇鬼！”劉五六連連搖頭，叫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虧爸爸養你這許多年，卻被方程這小子收買了！”那故意裝出的一臉苦相，逗得幾個女孩子嬌笑不已。

　坐定以後，方程讓幾個女人說話，他自己給兩個準老丈人滿滿的各斟一杯酒，道:“今天有件事情，我實在委決不下，還要請您們拿個主意！”兩人看方程鄭重其事的提出，都凝神諦聽起來，幾個女孩子也停止談話，想知道是什麽事情令在她們眼中無所不能的方程都拿不定主意?

　方程道:“兩位叔父不是外人，我才開誠布公的說出來，昨天有一個重要人物從BJ來，問我怎麽處理廣東這次那兩個公司的事情，他純粹是私人原因找我的，我閱歷淺，經驗也少，對這些事情實在沒有什麽好的主意，所以才請教你們。”

　兩人都是老狐狸，知道那人的身份一定很重要也很神秘，既然方程不說，便不詢問。當然，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不是沒有討論過，但因為和自己的公司沒有直接的厲害關系，談到的時候，更多的還是一種感慨，一種警惕，沒有深思如果要自己來處理該怎麽辦，現在方程問起來，他們都感到無從下手。王棟道:“那漏子捅得太大了，不好收拾，不好收拾啊！”

　劉五六同意王棟的說法，道:“它們的名氣太大，本來就引人注目，加上又是在非常時期，更惱火的是債權人大多是國際知名的金融寡頭，要妥善處理好，沒有成熟的方案和充分的時間肯定不行。就算搞資產清算，最起碼，也要好幾個月甚至幾年時間！”

　劉五六道:“我覺得這個問題現在不僅僅是經濟問題，更多的還是政治問題，所以嘛，咱們這些鑽錢眼的從經濟角度考慮的方案不一定就是最佳的。”王棟也同意，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只有跳出單純的經濟圈子來考慮，才能得出全面的結論，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更是如此。”

　方程道:“我這種身份，不知道他們何以如此看重?我真是覺得很奇怪。”劉五六道:“也許他們覺得你在東南亞金融危機中表現好，想看看年輕人有什麽好辦法沒有?”王棟道:“我覺得內情也許不是這麽簡單，也許他們是衝著你其他什麽方面來的?我給你的建議，就是抓住機遇，也許這次對你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呢！”

　劉五六道:“是啊，也許某人欣賞你的能力，想將你挖走，現在只是來試探你，畢竟國內那麽多專家都爭論不休，他怎麽會找你一個沒有政治經驗的年輕人?”方程想到自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閱歷和背景的人，汪菘這樣看重自己確實很奇怪，明天去探察一下他的想法！方程突然想到這個主意。

　王棟道:“好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咱們還是喝酒。”方程知道他們兩人再能耐，也只是HN一個省的公司，要眼觀全局，還力有未逮。不過劉五六道:“不管怎麽說，他既然找你，說明他對你很看中，你知道嗎?無論在什麽國家或地區，建立起一定的社交或商業關系，對於開展業務都是至關重要的。甚至可以說，人際交往的藝術就是賺錢的藝術，就算美國那樣法律法規最健全的自由經濟市場，那些公司或機構也千方百計和政界要人拉關系，你看，美國的總統競選，不是有很多公司讚助嗎?那實際上就是一種投資，為什麽美國的參議員很吃香也是這個道理，因為他們可以影響國家的決策。像咱們中國，最是講究關系，那結交要人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有人說‘關系就是生產力’嗎?就是他們認識到了關系的重要性。既然那人看得起你，你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關系抓住，最好能讓他成為可靠的盟友，將來的好處不可估量！”

　方程記得去年林芳菲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她還說那些外國公司不熟悉中國官場商場的潛規則，在投資方面吃了很大的虧。可曾幾何時，他們就在中國培養了自己的代言人，在政府內有，在學術界有，在商界也有，看來外國人的與時俱進也搞得不差。而相反，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這方面的穩定的關系，連張君妍的爸爸這樣的關系都沒有很好的利用起來，實在是一種浪費。以前姑且不論，以後開了畫廊和地產公司，關系的重要性應該提到另一個高度才行。

　王棟以為方程不相信，道:“你現在可能還很反感這種做法，但既然在這樣的環境生存，就要努力適應。我舉個例子你就知道了。當年被稱為‘華爾街的天才’的股市之狐的米耶，在經營中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他經常莫名其妙的將合夥人或者老朋友開除，將家人趕走，對下屬的訓斥毫不留情，將他們的自尊心打得粉碎！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記得在合適的時候給總統夫人送鮮花，用許多時間去幫總統的女兒做家庭作業。你如果知道了他從中得到的好處， 就會知道他的做法是多麽正確了！

　“米耶信奉的一條座右銘是‘交際=交易’，正是由於他恪守這一信條，在巴黎、倫敦和美國華盛頓結交了一大批政客和金融界的朋友，編織了一個賺錢的關系網絡，從而獲得了別人不能得到的政治經濟信息，大賺其錢。比如，1920年法國發生金融危機。僅僅兩三個星期，法國法郎就貶值50%。而這一點他早就在一次金融寡頭的聚會中從法國財政大臣的言談表情中了解到，當8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巴黎交易所的股票猛跌，眾多的股票炒家湧到電話機旁命令經紀人拋售股票時，他早就完成了出逃，只是露出輕松的微笑，欣賞那些心急火燎的面孔！在咱們國家，如果你不辦企業或公司就罷了，如果一旦有了公司而沒有黑白兩道的關系，注定會寸步難行！”

　今天的聚會，雖然兩位老狐狸沒有給出滿意的答案，但卻讓方程認識到自己的弱點，是呀，黑道上自己算是有了一股不可小視的勢力，但是，政界呢?金融界呢?從某種意義上看，還是一片空白！而現在的汪嵩，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最好禮物！這時候，那個銀監會的女人——於幼萍的面孔清晰的浮出腦海，也許是因為廣東這次的事件，她們到CS的時間推遲了?那麽，當她來到CS的時候，就是捕獲她的最佳時機了！這時，方程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更大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