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上市,公司保衛戰(11)
又是三天過去了,公司的一切如往常一般風平浪靜,日常工作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也許只有我們幾個才清楚,平靜底下則流淌著一股暗湧來勢洶洶,卻又不可捉摸,我這幾天一直關注著公司實驗室的最新情況,一個接著一個好消息接連的傳進我的耳中,可是這些捷報完全的被我封鎖了,除了老爸和我以及那些研究人員,公司已經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消息了,因為我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的疏忽都是致命的,都會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
雖然我這幾天格外的匆忙,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的,生活也要繼續下去,家裡也是熱鬧非凡,這天傍晚一個不速之客來到我的家門口。
一身淺綠色職業套裝,肉色的長筒絲襪將她修長的美腿完美的展示出來,一對簡單的碎鑽耳針,脖子上掛著一條鉑金的項鏈,既體現女主人的氣質又不會有黃金項鏈的太多的俗氣,白邊的墨鏡遮掩住她的眼睛,讓第一眼看見她的人有極大的好奇心想要更仔細的看清楚,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顯示出她的隨性的個性,刀削般精致的瓜子臉配上尖尖的下巴,無一不是美女所應有的特征,加上她現在有些不耐煩的別樣神情,更讓旁人覺得別有一番女人味,打扮好象歸國華僑一般。
“明知道我沒有來過這裡,也不寫清楚附近有什麽標志性的建築物,這麽多的小區要我怎麽找?”美女又一次看了看手中早已攥爛了紙張,再次核對了上面的地址無奈的埋怨道。
“請問,你知道XX小區XX棟在哪裡嗎?”美女終於拉下臉面快步向前,攔下迎面走過來的唯一一個人詢問起來。
一直在想著事情的東方冰發現有人擋在前面,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嘴裡不禁嘀咕:“美女年年有,今年好象特別多。”又看了看對方手裡的地址回答,“我現在回去,就是那個小區而且也是那一棟樓,你跟我一起走吧。”
“那太感謝了,既然你也住那裡,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周不凡的嗎?”美女的話讓東方冰停住了腳步再次打量起對方。
開門聲剛響起,低頭擺放碗筷的我就開始埋怨了:“不就是讓你幫忙買一瓶醬油嗎?有必要因此不滿還消極怠工嗎?二十分鍾了,我都快餓死了,沒有醬油我最喜歡的紅燒排骨就燒不了了。”
我忽然發覺不對,門口竟然有兩個輕微的呼吸聲,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又說道:“不是要你幫忙買醬油嗎?帶個迷路的盲人回來幹什麽?”
“盲人”忽然摘下墨鏡衝到我的面前氣呼呼的喊道:“周不凡,你敢罵我是盲人?”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為什麽連外星人都認識我,我是不是太有名了,定睛仔細看看對方的輪廓,我再次驚叫:“這不是白清玲嗎,你從火星回來啦?”
“玲玲?”雪聽見動靜,立刻如風一般從廚房跑了出來,拉起白清玲的手敘起了家常,根本不管還有一屋子的人眼巴巴的等著她的晚飯。
我則難過地為我的胃默哀,紅燒排骨估計今天是泡湯了。
芸只有報以同情的目光說:“如果你要我去燒飯,我也可以幫忙的。”
我急忙搖頭感謝美女的好意,我情願餓肚子也不願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芸嫣然一笑,拿著薯片走開了。
我又開始埋怨起燁,沒事今天晚上上什麽課?
真不知道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聊的,一打開話匣子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從亞裡士多德、黑格爾一直談到馬列主義、三個代表,連精力旺盛的小優美都捂著肚子皺起了眉頭,頻頻向我使眼色,讓我提醒極其投入的兩位哲學家。
我大膽的岔進了雪和白清玲的談話:“今天晚上你來到底有什麽事情?吃完了再說行不行?”
白清玲這才記起還有別人,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我說:“我可是專門來送信的,不知道豔豔怎麽找到我的,她昨天去了我的影樓,說是讓我把這一封信交給周不凡,然後給了我你家的地址。我還沒問,她是怎麽認識你的,她就走了,喏,信!”
雪趕忙從白清鈴的手中一把奪過,撕開信封口,一張照片從中掉了出來,上面是齊豔豔滿面笑容,四周則包圍著一大群三四歲的小孩子,有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從照片可以看出,齊豔豔的笑容是那麽天真那麽甜美,仿佛時光倒回孩提時代。
信封裡面並沒有其余的信件,雪翻過信的背面,果然發現一行娟秀的字跡:“我已經找到工作,在一家幼兒園當舞蹈音樂老師,寶寶托付舅舅、舅媽照料,請勿掛念。我現在很快樂,希望你們不要來找我,給我一點時間思考,也給你們一些時間,現在時間是治療一切最好的藥物。珍重,我的愛人們。齊豔豔筆。”
看完留言,雪笑了,雖然有些苦澀但是更多的還是欣慰,看見齊豔豔真摯的笑容再次浮現在她的臉上,雪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盡管不如預想的完美,可是齊豔豔已經找回屬於自己的快樂,這比什麽都重要。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白清玲的臉上,正事辦完了,你白大小姐也該撤退了吧,不然把你閨中密友的談話癮勾上來,我們的晚飯真要泡湯了。
白清玲無視我凌厲的目光,看著雪臉蛋的眼神忽然間變成了貓望著耗子的模樣,她握著雪的小手說:“好姐妹,你幫幫我行嗎?”
善良的雪也不問幫什麽就直接爽快的點頭:“沒問題,只要我能做到的。”
白清玲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最近生意不好,主要還是大家對我的技術不怎麽信任,不如你給我當模特,拍幾張寫真照片放在櫥窗裡展示一下,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客戶的。求求你了,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麽辦了?”說罷還鑽進雪的懷裡撒嬌。
等等,又拍寫真,我的腦袋熱血立刻上湧,拍著桌子就大吼一聲:“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白清玲聽見我的回答急忙跳到了我的眼前。
“我老婆我自己都看不夠,哪裡可以讓別人看?你這麽喜歡拍,怎麽自己不去拍?上次才拍了幾張照片,你就直接A了好幾千,你不如請搶好了。雪打我老婆的主意,門都沒有,在這裡我說了算。”我趕忙把有些心動的雪從白清玲的魔掌中解救下來。
“你以為我不想呀?可是我是照相的,我自己怎麽照自己?難道用鏡子?藝術來不得半點投機取巧的,你懂不懂?”白清玲看到我堅決的目光,無奈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眼睛再次放光,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
我立刻生出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接著果然大禍臨頭,白清玲撇開雪徑直走到芸和東方冰的面前,還故作親熱的挽起了楊夢:“不好意思只看到小雪忽略了各位,不如大家幫個忙,我前天買了幾件新的婚紗,你們試試?哦不,影樓的所有婚紗、禮服、時裝隨便你們穿,只要拍幾張給我留做紀念就可以了,我絕對不收錢。”
“婚紗?”芸伸出小舌頭貪婪得舔了舔嘴唇,眼睛都微微的虛了起來,我的背後冷汗直冒,這丫頭果然*不住,“能不能穿著自己的禮服照幾張?我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
“當然沒問題!”白清玲差點想衝上去親小芸芸幾口。
“我想應該沒有很大的關系吧,我也有一些衣服很好看的,大家一起試試。”東方冰笑吟吟的看著我,竟然敢當我的面火上澆油,我真想把這家夥從我房子裡面趕走。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我好象也不能太特殊了,不然不就顯得太不合群了。”雪托起了下巴玩深沉,俺老婆果然是一心動就立刻行動的主。
“不過既然是婚紗照自然是兩個人搭配才協調,不過既然有一個人已經完全的拒絕了我的好意,那我隻好勉為其難找我哥當模特了,我想大家沒有意見吧。”白清玲煞有介事的拍著雪的肩膀。
“湊合湊合了。”芸搶先回答,東方冰和楊夢搖頭。
雪開口說:“老公,你一定要幫我挑最好看的照片呀!”
我早已昏倒在沙發上了。
星期六,家裡的一大票人集體去了白清玲的破影樓,連小優美那個尚未脫掉奶味的丫頭也非要跟過去湊熱鬧,家裡頓時冷冷清清的,連打個哈欠都能聽見回聲。
我氣得牙癢癢的,偏偏沒有任何辦法,我蒙著頭躺在床上自言自語:“沒有人吵我,正好可以睡一個懶覺。”可是越是躺著越覺得心煩,乾脆去公司處理事情。
一直到了傍晚,那一幫人才興高采烈的回來了,回到家裡還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我早已回來,繼續蒙著被子,做我的春秋大夢。
雪來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拍拍我說:“我給你帶回晚飯了!快點起來吃吧,我們已經吃過了,玲玲請我們吃西餐的!”
我賭氣得扭了扭身子,只是“嗯”了一聲,沒有理會她。
雪微微一笑,掀開我的被子就鑽了進來,就這麽緊緊得摟著我撒嬌道:“親愛的,快點吃飯啦。”還不時的往我懷裡拱。
我立刻就反抱住她,一個翻身壓住她,卻沒有注意我們早已在床邊一起滾落在了地上,沒等雪驚呼,我就重重地侵略上她極其柔軟嫩滑的唇瓣:“今天一定要大刑伺候。”
“小女子知錯了,呆會大刑伺候的時候一定要輕點呀!”雪更加主動地回應我,再次把我壓在身下,然後用被子重新蓋住了兩個火熱的身體。
“你真是上天扔下來懲罰我的妖精,打倒妖精還我人類,唔唔唔唔……”我的唇又被侵略了。
一切的不快就此煙消雲散,兩人卻不知道,敞開的門早已被人輕輕地帶上了……
星期天,雪總算老老實實地呆在了家,不過我卻沒有因此清閑下來,這不正在為雪飄逸的長法燙出幾個小卷。
雪一邊打著哈欠坐在椅子上,一邊無精打采的翻閱著一本時裝雜志。
我著雙手翻飛,不停的按照我的意思擺弄著雪靚麗的頭髮,其實我在日本就已經偷師了一些手藝,今天才有機會真正的展示出來,恰好雪也想自己清湯掛面式的髮型有所改變,我們倆一拍即合,利用美好的假日享受平靜的生活。
洗手間突然傳來芸的聲音:“不凡,快幫我拿一卷紙巾,這裡已經全部用完了。”
“不要著急,再等一段時間,我正在給雪做頭髮。”我沒有停下自己“工作”的意思,越看雪的新髮型,我越是覺得滿意。
“還要多久嘛?”芸不耐煩的問。
“已經做好四分之一了,大概還要兩個小時就好了,再耐心的等等吧。”我放下吹風機,滿意的看著又燙出的完美的小卷發。
“什麽?還要兩個小時?難道要我在這裡過年?等你好了,我早就成化石了。我不管,快幫我拿,不然我跟你沒完。”芸威脅道。
我給了雪等等的眼神,雪撇撇頭,意思說先解決那個小麻煩,我嘟囔著說:“房間裡不是有那麽多閑著人,怎麽就喊我一個?”
我正要脫下塑料手套,燁的聲音從房裡傳來:“不凡,幫我在牆上釘一枚釘子,拜托了!”
“不會吧,家裡不是有錘子嗎?你自己砸進去不就可以了。”我扔下手套走到燁的面前,拿起釘子,一掌就拍進了牆裡。
燁給了我一個極其甜美的笑容:“能者多勞嘛!不論怎樣,你是我心目中最能乾的最出色的,我知道你用手就可以隨便解決,萬一我用錘子不小心砸到自己手就不好了,手受傷倒是其次,我主要害怕你心疼!”
我哭笑不得,這是什麽理論,我指了指自己的臉,燁蜻蜓點水般地印了一下後就把我推出了自己的房間。
“過河拆橋。”我拿了一卷紙巾走向洗手間,扔給了快要打瞌睡的芸。
“親愛的,陪……我……打遊戲。”小優美一把攥住我的手,硬要拉我去陪她玩PS2的實況足球。
“不要亂叫人親愛的。我可不是你親愛的,雪教你什麽都不會這個倒是學的蠻快的。”我頭痛的捂起了腦袋。
“打遊戲。”優美一定又是有聽沒有懂,將遊戲手柄塞進我的手裡。
“我又不是保姆,哪裡有空照顧你?再說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找那丫頭玩,她很喜歡玩這個的,輸了讓她給你買東西吃。”我指了指正在捶著自己腰的芸,優美為難地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東方冰端著一杯茶從我面前走過,正要說話,我急忙率先出聲:“沒工夫伺候你,一邊涼快去。”東方冰撅了撅嘴,不過最終沒有說什麽,乖乖的坐到沙發上。
我舒出一口氣,正要重新戴上手套繼續下面的工作,家中的電話響了,我趕忙接通:“是我!什麽成功的?我馬上就到!”
我扔下尚未戴上的手套,衝出了家門。
就聽見雪哭天搶地的聲音:“周不凡,你給我死回來,頭髮還沒弄好,你要我怎麽出門見人?你快回來……”
衝進公司的試驗中心,公司的研究人員早就等在那裡,小六子金永勝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說:“剛才我們終於試驗成功了,所以想讓你看看大家辛苦這麽長時間的成果。”
雖然小六子極力想平靜的說完,但是他已經完全掩飾不住眼中閃爍的那份激動和興奮。
我一聽也是渾身熱血沸騰,如果我們成功了,那就意味著公司的前途一片光明,根本不會再有任何的對手對公司形成威脅。
“還是讓閻主任給你展示一下吧,我替你解說。”金永勝眼裡閃動著著狂熱的光芒,而在場的所有的研究人員眼裡都是一片火熱,我充分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沒有任何東西比研究的成功更能激起他們的沸騰的熱血。
我深受感染,攙扶著身體有些發抖的研究中心閻主任走到一間封閉的專用試驗間前方,透過整面的玻璃試驗牆清楚的觀察著裡面發生的一切。
幾個工作人員一身白色全封閉的工作服,帶著防毒面罩走進房間,在模擬的石灰牆天花板上均勻的噴上一層新研製的塗料,除了用於我們觀看的那一面玻璃牆,其余的牆面都噴了塗料。
一切都處理完畢,工作人員出來後脫去防護服,靜靜的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小六子再次開口:“老四,準備工作都好了,火災有很多種類,我們也不一一演示了,就拿最直接的吧,油類燃燒形成的大火。”
地上立刻噴倒了很多汽油和柴油的混合物,閻主任然後看向了我等待我的命令,我點了點頭,小六子笑了笑說:“點火。”
“騰”的一聲,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同時產生的濃煙在整間試驗室彌漫,外面的我們則沒有一絲的影響。
小六子則指了指我面前的一排儀表解釋:“你看,燃燒導致整間房子的溫度急速升高,平均一下就達到五十、五十五、六十……”
剛說到六十,就聽見“嘩”的一聲,看見一陣白色的灰塵從天而降,瞬間就蓋在了大火之上,宛如一個大型的鍋蓋罩在了不聽話的火苗上。
大火還想要頑抗,做著最後的掙扎,又是一陣白灰降落下來,頃刻間大火消失了,如果不是滿地的白灰以及尚未消散的黑煙,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小六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拉回了我震驚得早已停止的思維:“你再看看溫度。”
“五度?”我的眼光不禁再次轉移到儀表上,這意味著那些白灰在吸熱。
“。這意味著什麽?我們成功了。”小六子脫下自己的白色研究服高高的拋在了半空中。
“哦~~~~~~~~”年輕人也學著小六子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年紀稍大無法學小六子那樣瘋狂,但是也都互相握緊了雙手,感受著勝利的喜悅,一個小夥子激動得抱起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轉起了圈。
“……”小六子唱著大學裡大家最喜歡的歌曲之一,跳起了不知從什麽時候學會的街舞,不管聽沒聽過這首歌曲的人都隨著節奏附和著。
“你們是公司的英雄,我代表總經理謝謝大家的努力,我們一定會感謝大家的。”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幾天后和市政府的聯系上了。
小六子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口哨,進行慶祝。
許久大家才稍稍冷靜下來,我強抑自己心中的激動,拉過閻主任問到:“要把新技術全部投入大規模的生產還需要多久?我想知道最快的時間。”
閻主任想了想回答:“雖然這次演示成功,但是還有一些小小的技術環節需要處理,譬如說和其他產品的混合是否排斥,是否還會在一定條件下產生新的化學反應等等,我們還沒有研究徹底,我想技術還不是完美無缺的沒有任何的瑕疵,我想還需要一個月時間吧。”
我知道這急不來,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是閻主任給我最後的底限了,當下點了點頭:“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不過大家還要再接再厲,再努力一下大家就會完全成功的。我感謝大家,公司是不會忘記大家的功勞的。”
“周副總,說到感謝應該是我們,我知道其他部門對我們的印象並不是那麽好,認為我們是最會燒錢的一個部門,這麽多年所有的花費最大待遇最好,卻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象樣成果,如果不是你一貫的大力支持。我恐怕都不能堅持下去了。”閻主任動情的說道,話語中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
“閻主任言重了,因為我清楚,公司如果想要在市場上站穩腳跟,*得不是營銷部門豐富多彩的營銷手段,不是吹得天花亂墜的廣告部門,不是口才好得連石頭都能說動的公關部門,而是研究中心最新的技術。沒有你們的工作,他們做的再好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你們的成功才是他們工作的基石。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一切就*你們了。”我鄭重的給了他們吃下一記定心丸。
閻主任激動的點了點頭。
出了研究中心,我覺得天比以前更藍,空氣比以往更清新,太陽比從前更耀眼,鷹總有張開翅膀振翅高飛的一天,不論刮風還是下雨,我重重的吐出胸口的一口悶氣,朝著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放聲大喊。
就在我心情一片大好的時候,手機響了:“周不凡,如果你在十五分鍾不出現在我的眼前,你就不要再回來!”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我被勝利衝昏了的大腦這才清醒下來,糟糕,忘記我的親親老婆雪,還有她沒有做完的頭髮,我的臉漸漸得變成了綠色……
回到家,我原本高昂的頭顱早已乖乖的低下了。
雪的髮型還是如我走的時候那樣,一半已經卷好,一半仍舊是直直的長發,看著雪不倫不類的造型,我始終忍著笑意,雖然這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過看見雪由於氣憤一直處於高挑狀態的眉毛,我的笑容也一直沒有敢表露出來,至少我還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家裡眾人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芸幸災樂禍的朝我搖了搖掌中的PS遊戲手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眼睛一直盯著我,臉上似笑非笑;楚君則小聲告訴我,本來想幫忙,可惜自己說話分量太低,然後給了我一個愛莫能助的手勢,讓我自求多福,這話說了完全和沒說一樣;燁倒是想和稀泥充當好人,不過早已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她,當然更不會主動去摸已經吃了火藥的下山母老虎的屁股,只能歎氣搖了搖頭,和我擦身而過,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現在懂得明哲保身了,虧我那麽疼她,找機會一定要賺回來;東方冰則更乾脆,倒了一杯茶坐在我的面前,靜觀事態的結局。
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人不如求己,我步履蹣跚地走到滿面寒霜的雪的面前,尚未到達,我就發覺撲面就是一陣寒氣,心中很是驚訝,什麽時候內力提高到可以透出體外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最後咬了咬牙搓著手說:“那個,那個,老婆,事出有因,嘿嘿,有原因的。”看著雪的臉,我的舌頭都打結了。
“嗯?”雪的牙縫蹦出一個字,弄得我更是心驚肉跳。
“到底想怎麽樣?難不成想要我跪搓衣板吧?還有外人在呢!”我決定殺身成仁,直奔主題,反正佛曰,我不下地獄大家都得下地獄,“晚上我陪你去買東西,只要你開口我都答應,只要你高興就好。”
雪沒有說話,不過看她的神情有所緩和,我趕忙上前討好的給她捏著肩膀,雪沒有說話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我立即應答:“馬上弄,不,現在就弄。”
我剛要撤離,雪的聲音終於響起:“我想好怎樣懲罰你了,我罰你晚上穿我的衣服陪我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不會吧!”我急忙思索的補救的方法,嘴上說道,“你的衣服這麽名貴,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麽苗條,萬一我穿壞了怎麽辦?再說,我不是已經說陪你去買東西了嗎?這種懲罰還不夠?那可是會要我命的!”
“陪我上街是對我的補償,穿我衣服出去才是對你的懲罰,不能混為一談,先給我做好頭髮,其他的再說。”雪不再理睬我哀求的眼神。
東方冰掩著小嘴偷笑,小芸芸最誇張,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遊戲都不玩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嘴中還大聲喊叫:“照相機在哪裡,誰記得我的照相機在哪裡?”
晚上,我們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出門了,我在老婆大人絕對零度的眼神的關照下,穿上了她的白色透明襯衫以及黑色超短裙,嘿嘿,不過她有她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她隻說必須穿著她的衣服出去,沒說不準我穿著我的外套出去,我把我的外套一件不少的穿在了她衣服的外面,雖然這個時候穿這麽多有些熱,可總比沒面子好多了。
雪本來對我大打折扣的做法大為不滿,我當然據理力爭充分發揮我的口才優勢,從馬列主義、思想、鄧小平理論談到三個代表、八榮八恥,然後從美國獨立戰爭講到黑人解放運動,反正一直說到雪無言以對只能捂著腦門含淚默認了我的做法,我這才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走出了家門,雖然身上還是覺得怪怪的。
不過雪的鬱悶也沒有維持到幾秒鍾,畢竟她就是進了商場忘了爹娘的這一種人,拉著芸和燁就衝向四樓服裝專櫃。
東方冰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集體活動”,稍稍有些拘束,沒有像某些人一樣進行瞬間移動,而是安分得呆在我的身邊。
“每次都是這樣,雪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後院了,估計她對那些衣服品牌擺放的位置比商場營業員都要熟悉。”我對身邊唯一的一個人介紹道。
東方冰讚同地點了點頭。
“肯定是一大部分的都在四樓服裝櫃台。楚君在五樓,那裡有小裝飾品。楊夢在一樓就可以找到,她更喜歡擺弄化妝品。至於小優美一定在六樓的玩具櫃台,十五分鍾過後她肯定是在打遊戲機,半個小時過後一定會去七樓的餐飲部門,而且在她面前篤定擺滿了日本的魚肉丸和蝦肉丸還有一個冰激凌和一杯可口可樂。”
我和東方冰拐了一個彎,果然看見楊夢坐在一個化妝品櫃台上聽著營業員的介紹,手裡還攥著一支新款的眉筆,從她含笑的神態看,估計又是營業員在說些她漂亮之類盡想讓她掏錢而沒有任何營養的話。
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喊聲,我和東方冰抬頭望去,看見雪、芸、燁以及小鈴兒站在四樓的欄杆邊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快點上去。
東方冰則突如其來的一陣恍惚,漸漸陷入了沉思。
我回頭看著莫名其妙停下的東方冰,催促她快點上樓,東方冰愣了一下問道:“你對她們是不是很了解?”
我笑了笑說:“了解她們?這是我這輩子最需要努力去做的事情。我們快去六樓,不然一個小丫頭能把家裡變成玩具場,我得趕緊去製止。”
幸好我動作快,不然第三個洋娃娃就裝進鈴木優美的手提袋裡面了,這丫頭屬於屢教不改型,每次說她她依舊我行我素的買玩具,不過三串魚丸總算讓她翹的嘴巴又縮了回去。
十分鍾後大家一起聚集在四樓,雪提出要求大家一起去夫子廟的裝飾紀念品市場看看,畢竟那裡的品種比商場多許多。
艱難的穿過夫子廟的寵物市場,我們總算來到人流更大的紀念品一條街,雪剛才如果是移動的話,現在可真算得上挪動了,每一個小攤點她都要駐足觀看許久。
雪終於發現了一個自己喜歡的頭花,然後考慮購買的可能性,詢問攤主價格:“這個頭花多少錢?”
攤主看到像雪這樣打扮入時的主顧一般都是眉開眼笑回答:“你真有眼光,這是這個星期我才進的貨,十塊錢!”
雪反覆看了看直截了當的伸出一隻手說:“五塊錢,我立刻就拿走。”
攤主賠笑著說:“你在開玩笑吧,我這可是小本生意。”
雪則把手上的手提袋一股腦的塞進了我的懷裡,對我說道:“你們先去別的地方轉吧,一刻鍾以後再回來找我,要是快的話,我們電話聯系。”
我和芸對望一眼,二話不說就離開了,看來雪決心和攤主卯上了,我回頭看了已經摞起袖子的雪一眼說:“我們先去逛逛小吃店,然後給你帶點小吃回來,不用著急!”
雪不耐煩的朝我擺了擺手,我趕忙走開。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一夥人各個滿嘴油膩的走回到剛才的小攤前,只見雪還站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攤主則滿頭大汗的不停用毛巾擦拭著腦門。
看到我們的到來雪快步迎了上來,拉著我們鑽入人海之中。
看到雪一臉得意的樣子,芸不禁問道:“看你像撿著寶似的,難道她肯便宜賣給你頭花了?”
雪滿面春風的笑道:“我和她不斷的討價還價,終於她願意便宜兩塊錢賣給我了,就是你們來的那個時候!”雪拿起楚君遞過來的羊肉串塞進嘴裡。
我和東方冰面面相覷,費了半個小時時間就為了這個兩塊錢的小便宜,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是嗎?那頭花呢?讓我戴著試試!”芸嬉笑的伸出了手。
“我看她做生意太不爽快了,所以沒買!”雪絲毫都不在意的回答,我聞言差點癱倒,那費了半個小時到底是為了什麽……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我把一本莎士比亞的書從芸的溫熱的懷裡抽出來放回書架上,然後在她額頭印了一下後從她的房間退了出來,關上門。
門口恰好遇到一身睡衣的東方冰,我沒有說什麽,只是接著擰開把手,進入隔壁房間,鈴木優美睡姿就不那麽好看了,雙手緊緊的抱著今天新買的一隻毛茸茸的小豬玩具,兩條雪白的腿伸在被子外面,連睡衣都翻到了腰間,還露出秀氣的小肚臍以及的純白色小內褲。
我上前把她的睡衣重新翻好,為她蓋好被子,最後在她依舊充滿稚氣的悄臉上輕輕的點了一下,然後走了出來。
東方冰還沒有走,*在牆壁上靜靜地看著我,當我走到她的身前才緩緩的張開櫻唇:“你每天都是這樣?”
“差不多吧,她們在我眼裡都像是需要呵護的寵物。”我頓了頓說,“她們也已經習慣被人寵愛的生活了,其實她們每一個人的房間都是可以反鎖的,而我並沒有她們的任何一間房間的鑰匙,但是就如你所見,每一個房間都是不上鎖的。”
東方冰思索了一會問道:“你能告訴我什麽是幸福嗎?”
“以前我也有過迷茫,別人的我不清楚,現在我只能告訴我的想法,就是她們。”我微微的笑了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利益、政治目的的愛情就是幸福。沐浴在愛情的中的人兒就是最幸福的,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就是讓眼前的一切保持下去。如果你死過很多次你就會明白,其余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倒頭來金錢和權力不過是一把黃土,只有愛情才是最實在的。”
東方冰若有所思的看著頭頂的燈光。
“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高一時候你送我的一巴掌,我就不會認識雪,更不會認識後面一連串的人。”我哈哈一笑。
東方冰驚愕的望著我,想不到我會提起那件她早就想遺忘的不愉快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點後悔高一的那一巴掌了?”我促狹的反問東方冰。
“是非常後悔!真想那一切根本沒有發生。”東方冰毫不掩飾的回答我。
“可是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所以你還是你東方冰,我還是我周不凡。一張白紙上用鉛筆畫上一道後,無論你用橡皮擦得怎樣乾淨還是會留下痕跡,即便你以後的畫畫得再完美那道痕跡還是存在,而不像什麽都沒有的白紙畫上去的畫是最美的。”我話都說成這樣了東方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那我可以更用心的畫,令那道痕跡淡得讓別人根本看不來。”東方冰可真不是一般的倔強。
我不置可否,關上了最後亮著燈:“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那你會不會到我房間幫我蓋被子?”東方冰最後問了一句。
“那就是你睡著以後的事情了。”我走進自己的房間,“另外還要看你睡覺老不老實。”
翌日,我坐在辦公室裡思索著,雖然新產品的試驗到一個月以後在能真正的結果,我當然不會傻到一個月後才有動作,在這一個月怎樣可以聯系到市政府的官員,則是擺在我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在現今社會,任何一個商人都無法完全的離開政府的支持單獨的經營。
就在我煩惱的時候,林東智風風火火的衝到我的面前,連門都沒有敲。
“我一般不回答沒有敲門人的任何問題。”我將自己的身體重重的*在了椅子上,看好戲般的望著林東智錯愕的臉。
“算你狠。”林東智走回到門口在敞開的大門上重重的敲了兩下。
“這也算,關上門從外面敲。”我看林東智的深情越焦急,我就越開心。
“你姥姥的,還上癮啦!”林東智關上門衝到我的眼前,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對面。
這時老爸的秘書敲門進來說道:“周副總,總經理找您有事。”
我拍了拍林東智的肩膀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後走到隔壁老爸的辦公室。
老爸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抿了一口說:“你不是喜歡玩嗎?正好我有一項任務交給你。”
“哦,老爸,難得你這麽客氣,好吧快說!”我不在意的翻看老爸桌子上的文件。
“誰跟你客氣,我的意思說,你不給我好好完成而且必須出色完成,就小心你的小命?我一定會宰了你的。”老爸喝了一口茶嚴肅的說。
“什麽事情?這麽嚴重?”我也來了好奇心。
“我已經成功拿下第三屆城建系統杯乒乓球大賽的主辦資格,還有半個月時間給你準備。”老爸嚴肅中還帶者些許得意。
“城建系統杯?”我重複了一遍老爸的話。
“對。因為我們公司取得了幾個工程正好屬於城市建設方面的,所以取得了資格。你要知道有大把的公司單位削尖腦袋想要取得這次主辦權,大家都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比賽,而是公司、單位實力的展示,最後被我們這種私有公司取得主辦資格是多麽讓人刮目相看。你聽聽這些單位的名稱就知道了,市自來水公司,市電力公司,市煤氣公司,市交通局,市房產開發公司等等,哪一家不是財大氣粗的,主辦費用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我們脫穎而出了,最關鍵的是,幾個相關的副市長也要親臨比賽現場出席開幕式,還要給獲勝的選手頒獎,這是我們露臉的最好機會,你敢給我弄砸了,我要了你的小命。”老爸的口水沫子上下橫飛。
我當然更加滿心歡喜,我正愁不知怎樣聯系市政府的官員呢!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我露出一抹讓人難以理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