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松口三郎給我的資料默默的看著,忽然松口三郎打斷我的思緒說道:“咱們交易歸交易,還有一筆帳要先算算。”
“算帳?”我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什麽帳?”
“你也許不在意,但是我卻很在意,你救過我,而我一向就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樣好了,這棟房子我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當作我的謝禮送給你好了。”
“這?您也知道我在這裡住不長久的,給我一棟這麽大的房子恐怕不好吧。”我為難的回答,誰能料到他竟然和我算這一筆帳。
“你是看不起我,還是因為我的錢來路不正,我給的東西你要得要,不要也得要,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習慣。”松口三郎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買這棟房子的錢是分家產得來的,絕對正當,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也可以叫人繼續幫你照看著。”
黑社會打鬥場面嚇人,連送東西的架勢也是不一般,我還能說些什麽呢,反正也不用花一分錢,收下就收下:“那就謝謝松口先生了。”我心中暗暗的琢磨:“既然收下了這份禮物,等到雪醒來,我一定要帶著她和燁過來度假。就算不行賣了還能發一筆小財。”
我將手中的材料整理了一遍說:“松口先生打擾了幾天,我想我要回去了,另外我還要仔細研究這些材料。”雙葉蝶舞連忙說道:“在這裡不是一樣……”松口三郎大手一揮阻止了雙葉蝶舞的話語說:“那麽就不留你了,如果我們發現了這一夥人的行蹤,我會通知你的。”說著松口三郎扔給我一個手機。
我也不和他客氣接過手機向他們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看起來他很急著解決這一件事呀。”松口三郎看著我的背影緩緩的說。“三叔您怎麽不讓他留在這裡呀,到時候也容易聯系。”
“看得出他喜歡獨來獨往的行動,留他,你以為真能留的住。”松口三郎解釋道。
“到時候您一定要多派幾個人去幫他。”雙葉蝶舞拉著松口三郎的胳膊不停的晃著說,活象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你不關心我的組織前途怎樣,倒先關心起他來了。我可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這樣,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哈哈。”松口三郎撫摸著雙葉蝶舞的長發戲謔的說道。
“人家哪有?不過覺得他很特別而已。”雙葉蝶舞急忙澄清,生怕松口三郎“誤會”。
“哈哈,可是你從來就沒有覺得別的什麽人有特殊的地方,惟獨覺得他一個而已。放心好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的。我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信心,我預感到這一次他一定會成功的,所以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停頓了一下說,“實在想不清楚,他為什麽如此的拚命,甚至不惜得罪一個組織?而且我看他受的傷也非常的重,你為他包扎的時候想必也看見了,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不死也一定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唉,難道是我老了?”從不言敗的松口三郎發出了長長的歎息。
“我知道他是為了什麽,為了他的愛人。”雙葉蝶舞看著我遠去的方向回答道。
“哦,看到我們漂亮的小公主竟然毫不動心,還能想著別人,估計要不是他和他的愛人感情很深要不就是他的愛人非常漂亮。否則不會把你當普通人看的,要是我年輕三十歲而且不是你叔叔,我一定會娶你的。”松口三郎釋然的說道語氣中又帶著不解。
“三叔您猜對了,不過卻是兩方面都有。我在他的褲子口袋看到了一張沾滿了血跡的小照片。盡管血跡把照片染得有些模糊,不過看的出來,他的愛人確實非常漂亮,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相貌非常自信的我。而且他在昏迷的時候還不時的喊著兩個字,不知道是不是喊他愛人的名字。”雙葉蝶舞的目光更加深邃。“也許他辦完這一件事後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我想不會,這就是我為什麽一定要送他這一棟房子的原因。禮輕了可有可無他不會放在心上,禮重了他會認為我別有用心,而這份大禮正好可以把我們聯系起來,我們就有理由聯系他了。說實話我真想讓他來幫我,最低限度也希望他不會與我為敵,那小子實在太恐怖了,而且也夠狠,不僅僅是對對手,對待自己也一樣,用自己身體的傷害換取最終的勝利,這種傷害沒有人能夠承受可他想都不想就去做了,況且他連狙擊槍的子彈都能用手接得住,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到底還有什麽不能做不敢做!”說著松口三郎掏出了一顆長長的子彈攤放在手心上。
而雙葉蝶舞伸出兩根白玉般細長的纖指捏起那一顆子彈放在自己的另一隻手的手掌心,手指漸漸卷起將子彈緊緊握在手中,雙眼異彩漣漣望著自己的掌心,抬起頭再一次的看向我離開的早已失去蹤影的那條路,久久不能轉開視線……
回到汽車旅館,我將手中的資料再次攤開放在桌子上,仔細看著上面內容並且小聲的讀著:“青鬼,性別:男。身高:一米七十左右。體重:不詳。年齡:大約二十三。特長:不詳。居住地:不詳。特點:不詳。長相:醜陋,令人十分厭煩。”呃,這麽多情報不詳,知道的情況也不準確,至於長相也只有醜陋兩個字,個人觀點就沒有必要放在情報上了吧。
還是接著看下面的吧,或許還有些用處:“紅鬼,性別:不詳。年齡:不詳。身高:不詳。體重:不詳。居住地:不詳。能力:不詳。長相:不詳。”我要昏倒了,對別人一無所知就連最基本的長相都不清楚,難不成我隨便到大街上找一個人痛扁一頓就算完成任務了?
就在我無奈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那頭傳來松口三郎的聲音:“資料研究的怎麽樣了?”
雖然這些情報對我毫無用處,但是別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有些眉目了。”
“什麽狗屁眉目?那些東西一文不值,有等於無。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接到消息後馬上去調查,卻總是遲了一步,基本上是看著別人的背影猜測的,跟蹤過去的更是沒有了下文。這次我又接到消息說鬼族準備解決掉三樣企業的執行副總裁,時間就是後天下午,地點還不清楚,明天我再通知你,你先準備一下。”
“好。後天一定不放過他們。”我回答道。“嘟,嘟”手機中傳來掛機的聲音,我躺在了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了。雪等我回來。”我摸出雪的照片,又用手指摸了摸雪在照片中的臉頰放在唇邊輕輕的印了一下,然後珍重的放在錢包中:“不知後天我會看到誰的背影?青鬼、紅鬼、還是那些不知名的死鬼。”
這天東京迎來了難得的好天氣,一改往日的沉悶取而代之的清新爽朗的大晴天,很多人都從室內轉移到戶外,當然也包括在汽車旅館憋了兩天的我。
這兩天裡,我不斷的接收到松口三郎傳遞過來的消息,雖然告訴我今天鬼族會有行動,但總是無法得知鬼族行動的地點和行動的對象,而且告訴我的情報不時的有改動,一會通知我鬼族要下手的是這個社長,不久又通知我是那個要人,幾個小時過去再次變成了一個會指證某個政要的證人,總之弄得我暈頭轉向的,本來想算一算的,後來還是放棄了,就算是算到了也只能算到一個大體的方位而不是具體的地方,要想算得非常準確就必須知道鬼族動手的地方,可是知道了地方也沒有必要掐指計算了,最多清楚他們具體的行動過程罷了。
不過今天我總算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鬼族這次準備解決的確實是三樣工業的執行副總裁,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走起路來左右搖擺活象隻南極逃跑出來的肥企鵝。
這倒不是我想要汙蔑他的形象,可是我也是實話實說,另外我也找不出任何可以讚美他的話語,從松口三郎手下帶給我的隨身DVD機就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模樣。
“周先生這是會長要我帶給你的迷你衛星定位系統,通過會長的私人小型衛星接受信號,只要在本市以內我們都可以發現您的蹤影。”那個手下隨即將手提電腦打開,上面顯示出東京市全市的街道地形圖,而我所站立的地方則顯示出一個五角星。
我將這個像胸針一樣的東西擺在手上把玩了許久,又用手掂量了幾下,感覺確實挺輕便的,盡管我不想但不得不承認日本人在這方面比我國先進了很多,我將“胸針”別在胸前,那一名手下又指了指路邊停*的一輛嶄新的奔馳S600轎車說:“那是經過我們改裝過的奔馳車,最高速度可以到達六百公裡每小時,足可以追上任何目標。”F1一級方程式賽車比賽最高速度才三百公裡每小時,這一輛奔馳車竟然到達六百公裡每小時,是不是太誇張了,我連著吞了幾口口水。
要是帶著雪和燁兜風我足可以拉風的吸引所有的目光,不料那名手下又開口了:“要是周先生不會開車我可以幫忙。”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急忙擺手說:“麻煩你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以試試。”
“他們動手的時間大約在下午四點至五點之間。”那位嘮嘮叨叨的手下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離開前他重重的舒出了一口氣趕緊松了松自己的領帶,我回頭看了一眼他怪異的舉動,那名手下急忙跑步離開了,留下滿腦子問號的我。
三點四十七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抬起頭看了看坐落於東京東面江戶川區的三樣大廈。
“乖乖這麽高,幾乎將周圍建築的陽光都遮擋住了。”我伸出手擋著依舊刺眼的陽光歎息道。
我將車停在隔壁街區上,斜*在汽車上耐心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三樣大廈裡川流不息的人也漸漸的減少了,就在我以為今天會空手而歸的時候,十五個保鏢簇擁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今天的第一配角——三樣企業的執行副總裁三本弘治。
大腹便便的三本弘治從隨身的小皮包裡掏出一盒古巴雪茄並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其旁邊的隨行人員立即拿出金光閃閃的打火機為他點燃,煙柱從三本弘治的嘴中噴出,神情極為愜意。
“總裁,剛才的提議……”一個中年男子跟在三本弘治身後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乞求著三本弘治的同意,稱呼上更是連“副”字都去掉了直接稱呼他為總裁了。
三本弘治停下腳步,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小村德男,我記得你女兒好象已經十九歲了吧。”小村德男不知上司為何突然會問到自己的女兒,不過還是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三本弘治接著說:“是不是今年考上了早稻田大學呀。”小村德男覺得有些不對,但還是點頭回答了。
三本弘治扔掉手中僅僅吸了兩口的雪茄說:“學費很高吧……”三本弘治頓了頓繼續說,“考進這麽好的大學是應該為她慶祝一下的,這個周末晚上八點就叫她來我家,我為她舉辦一個舞會來慶祝慶祝。”看到自己的下屬眉毛都揪成一塊了,三本弘治語氣轉淡:“有什麽問題嗎?”
小村德男低下頭,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帶著顫抖的聲音回答:“沒…沒…有,我會…轉告她的。謝謝總裁。”
“對了,你不是有什麽要我簽的嗎?明天送到我的辦公室裡。”三本弘治嘴角翹起的奸笑著。
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停在了三本弘治的面前,就在他剛要上車的時候,三本弘治的身後突然有人高聲喊道:“總裁,你——去——死——吧。”
這一句話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十五個保鏢則條件反射般的以半圓形將三本弘治圍在中心,讓三本弘治背*汽車,眾人四顧望去,卻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
保鏢認為只要三本弘治上了這一輛防彈汽車,就算是一支部隊來了也足可以抵禦,可恰恰就是他們最信任的汽車讓他們徹底失望了,一道黑影從車底飛了出來,只看見寒光一閃,那道黑影看都不看動手的結果,立刻以勞斯萊斯為踏板將身體騰在半空,同時吹了一聲口哨,一輛綠色的摩托車從人行道上快速的行駛過來,那人在空中翻了兩翻而後準確的落在摩托車後坐上,在電光火石之間又是汗光一閃沒入他的小腿與皮靴之中。
一切來的都是那樣快,可是三本弘治卻手捂著脖子緩緩的倒在地上,血從他的指間慢慢的滲了出來。
“好快的動作。”在別人眼中僅僅閃了一下的光,在我的眼中卻是另一副景象,她用手中一尺多長的匕首左右橫豎砍了四下形成一個“米”字,給人這樣剁就是神仙也活不過來,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又好色年紀一大把的胖子。
紅色緊身衣下裹著殺手曼妙的身軀,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紅鬼了。
來不及考慮多余的事情,我以最快的速度鑽進奔馳車,同時我也知道了為什麽松口組為何要給我準備這一輛了,答案就在眼前,紅鬼剛坐上那輛摩托車,摩托車就開始加速轟鳴的馬達聲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頭,接著就是讓人更加震撼的事情,摩托車排氣管冒出幽藍幽藍的火焰,我不禁喊出了聲:“火箭推進器。”
摩托車的車速在短短的幾秒鍾之內加到了三百公裡每小時,摩托車過後卷起大片的灰塵,眨眼間就到了街區拐彎處,沿著首都七號高速公路一直向西行駛。
不過我的這輛奔馳S600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掛檔帶踩油門僅僅三秒鍾就達到了四百公裡每小時的速度,又是一溜黑煙揚起,由於車速過快經過一個少女面前時竟然將她的襯衣刮成了碎片。
整條高速公路就看見一輛奔馳車和一輛摩托車瘋狂的追逐著,突然摩托車改道向北開上了首都六號高速公路,幾輛上前攔截的警車瞬息之間就被我們甩的沒有了蹤影,只剩下空氣中殘留的喇叭喊叫聲:“停車,停車,你們嚴重超速了。”
我前方的摩托車也仿佛和我玩上了,車尾燈後面緩緩的打開又出現了一個推進器,我不甘示弱的將油門又踩下一點,奔馳車的車速顯示表上已經超過了五百,這意味著車速已大於五百公裡每小時,還意味著就算是一片不起眼的小小樹葉飄在人身上都會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劃出長長的傷口,一隻蒼蠅都可能像一顆子彈一樣將人體打出一個洞,就算是什麽東西都沒有肺部也很難呼吸,真想不透前面的那兩位是怎麽忍受下來的。
看得出他們也漸漸的不耐煩起來,經過了足力區後拐上小道徑直到達北區,摩托車說停就停,兩人相互點頭後分別從兩個方向分開鑽入了樹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灰暗的樹林中跟丟一個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這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
我停了車拔下鑰匙,車門都沒有開直接從車窗中躥了出去,目標就是不遠處隱約晃動的紅色人影。
忽然我的身後一聲巨響,只見奔馳車停放的地方冒出了濃煙,接著又是一陣爆炸聲,不用猜都可以知道那輛奔馳車報廢了,不過我始終沒有回頭,雖然我覺得有些可惜不過並不心疼,畢竟那不是我的車。
紅鬼憑借這裡地形的熟悉和本身身法的迅捷不停在偌大的樹林裡跑動,對於有人跟蹤這回事早就習以為常,而對擺脫追蹤更是駕輕就熟,如果我光憑借眼力在這陰暗的地方早就把人跟丟了,可是我卻依*她所不知道的氣機跟蹤牢牢的鎖定住紅鬼靈活的身影。
跑了半個小時,紅鬼終於停下腳步回身看了一眼背後,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微微的笑了笑,慢慢地向前走,不再像剛才逃命似的奔跑了。
遠處的我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樹枝椏上,看著即將消失的紅鬼,我一個鯉魚翻身從樹梢上跳下來,悄悄的跟了上去,心中暗暗笑道:“丫頭片子跟我鬥,你還嫩了一點。”
紅鬼徑直走過樹林,借著樹林間幾百隻螢火蟲散發的微弱的光發現了地上美麗的野花,像個頑皮的小女孩似的上前一一采摘下來,還戴在了頭上,不過馬上又取了下來並心虛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確實沒有異常情況後把手中美麗的野花小心翼翼的裝在了一個布袋裡面,然後輕輕的拍了兩拍,將布袋藏在懷裡繼續她的行程。
我將她一切的動作收於眼底,真是料想不到,如果沒有看到她出手殺人的動作,我實在無法把她和一個冷酷的殺手聯系在一起,不過現實畢竟是殘酷的,她正是鬼族中非常重要的成員。
紅鬼走過樹林來,到了唯一的一條通向北區街道的馬路上,朝樹林的空處吹了一聲口哨,草叢中亮了三下,那個摩托車騎手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說:“沒問題吧。”
紅鬼搖頭答道:“和以前一樣,我們回去吧。”
騎手點點頭,將掩蓋上枯枝亂草的摩托車扶了起來啟動,紅鬼跨坐在後坐上,摩托車並沒有高速的行駛,而是緩緩的沿著道路前進著,兩人都沉醉在這迷人的月色之中,我緊緊的跟在後面,控制住自己的腳步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眼看著北區“繁華”的鬧市區就要到達,她們突然拐彎上了一條羊腸小路,只是通過樹木的縫隙才能看見遠處街道透亮的燈光。
又是半個小時的七繞八拐,反正是難走極了的小路,她們最終停下了腳步,將摩托車停放在一個山洞內,走到一處懸崖邊緣,拉起一根並不算很粗的草藤滑了下去。
過了許久我才探出頭往懸崖下面看了看,下面黑糊糊的一片,什麽東西都看不清楚。我拉了拉草藤,蠻結實的,剛要下去忽然手機響了:“周先生,您已經到達了北區的邊緣,我們的信號接收已不太清楚,請等待一下,會長立刻帶人到達。不要單獨冒險。”
我哪有美國時間等人在等下去人影都沒有了,一邊敲打著手機一邊胡亂的打發道:“這裡信號不清楚,呆會再聯絡。”說罷我就關了手機,順著草藤滑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松口三郎站在了我下去的地方自言自語的說:“北區我搜查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次了,竟沒有發現這裡還別有洞天。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單乾,幸虧我在手機安了一塊定位系統,雖然信號差了些,不過湊合著能用,不然還真不好辦。”松口三郎大手一揮命令道:“全體下去。”
由草藤滑下的時候,我全身感到一陣陣的涼風吹拂,使我渾身上下幾萬個毛孔無一不舒爽萬分,就連壓在心頭那些濕悶的感覺也隨之消失殆盡。
幾百米的高度對於我來說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經過幾次換抓草藤後不一會我就再次踏上了地面,由於懸崖底濕氣很大,所以土地很軟,我連忙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泥土並且捧起一把用手捏了捏,向前望去一串串新的腳印清晰的呈現在眼前,我緩緩的站起身跟隨著腳印而去。
行至一條小溪前失去了腳印蹤跡,我趕忙跳上一顆大樹的樹冠放眼望去,只見遠處黑霧籠罩的地方似乎有一棟建築物,我毫不猶豫的跑向那裡。
“好大的一座古堡。”我被眼前的建築物所驚呆了,日本什麽時候建成像德國那種風格的古堡,由於古堡被各式各樣的野草長藤覆蓋,另外加上周圍濃密的樹林,從上俯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現這裡。
還未到達圍牆,我已經感覺到古堡裡面傳來的陰風,我搓了搓手:“不會那家出產《生化危機》(又名《幽靈古堡》)的遊戲公司的就是以這裡為遊戲背景的吧。”
當我腳踏上通向古堡的第一塊地磚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今天又要進行一場不同尋常的惡戰,以往的戰鬥即便是命懸一線我所面對的也只是一群毫無武功的亡命之徒,除了武器方面他們對於我沒有任何威脅,而這次則是一群擁有武功基礎的人,而教授這些人武功的人必定更加厲害。
我才走了不遠,就從斜刺裡跳出三個人擋在我的前方。
我借著朦朧的月光細細打量著三人,只見三人分別穿著橙、黃、白三色的緊身衣,身體結實魁梧散發出驚人的力量,顯然是經過長期艱苦的訓練,眼神凌厲而且充滿殺意,只有噬血的野獸才會擁有那樣的眼光。
我猜想他們便是松口三郎介紹過的橙鬼、黃鬼、白鬼,白鬼開口道:“能跟到這裡說明你很不錯了,不知道比以前的那兩個好多少?”
“看來以前松口組的人也有到達這裡,說明他們也不差,只是碰上這裡更強的。”我暗暗的想,嘴上卻回答道:“好不了多少,至少比我眼前三個家夥強一些吧。”
白鬼立刻想上前動手被橙鬼攔住說:“讓他說好了,反正以後他也沒有機會了,毛躁什麽。記得我跟你說的話,不管對手是誰,就算只是一隻螞蟻也不要輕視,用全部力量將他擊敗。”說罷,橙鬼吹了一聲口哨,“嘩啦”一下從四下冒出了十六個人,雖然從我的第一感覺來看他們明顯不如橙鬼三人,不過也差不了太多。我環視一圈感到納悶:“是不是每次打架都需要仗著人多,難道人多就一定贏嗎?”
“封住他的後路,別讓他跑了。”橙鬼一聲令下,那十六人整齊劃一的站在了我的身後阻住了我的去路。
“青鬼你們認不認識,還有黑鬼?”我聳聳肩無所謂的提出奇怪的問題。
橙鬼皺起了眉頭,黃鬼和白鬼則對望一眼,還是橙鬼出聲問道:“你認識小青和小黑。”小青,他還以為他是《新白娘子傳奇》裡面的青蛇小青。
“和青鬼打過幾次交道而已沒什麽深交,至於黑鬼,我隻想問問他到底黑到什麽地步。如果你們能回去的話,替我問候他們母親。”對於我玩味的語氣,白鬼終於按捺不住,掙脫了黃鬼的手開始了今天戰鬥的序幕,大聲喝道:“你找死。”
白鬼拳出未半身體突然加速三四米的距離瞬息越過,如果從遠處看過來極像一個行走飄忽的幽靈,搜索腦海中的記憶,我國的武功講究持久,而日本武功則大多講究一擊必中,一次攻擊如同海嘯一般排山倒海壓過來,完全從氣勢上壓倒對手,白鬼這一點完全得到此中精髓,就連一旁的橙鬼都不住的點頭。
如果是幾天前,如果沒有那些倒霉的特異功能大師,對於這凌厲的一拳或許我還要費一些事情,可是讓我經歷那種壓迫的死亡威脅之後,對付這一拳也算不了什麽麻煩事情了。
身隨心動,行據意轉,敵強我弱,敵弱我強,我輕輕的後撤,讓過了白鬼來勢洶洶的一拳。
我撫摩臉頰幾厘米長的一橫條傷口,將傷口的血跡抹乾淨。身前的白鬼得意的笑了,兩指間夾著的一把匕首收了回去,我不屑的說:“就這兩下子。”
白鬼聞言勃然大怒,緊接著撲上前來,一拳速度更甚前次,在*近我的時候妄想故計重施。
我不再後退,嘴中則淡淡的說:“知道為什麽諸葛亮的空城計隻用一次嗎?因為他是聰明人更清楚別人也是聰明人,而你則不同,是一個徹頭徹尾把別人看成傻子的大白癡,對你說了也白說,因為你太笨。”橙鬼大聲喊道:“不好,快一起去幫忙。”
不過他們預料的太晚了,白鬼自認為厲害的一拳被我左手牢牢的抓住,白鬼短匕急忙滑向指間企圖砍掉我的左手最差也能讓他恢復自由。
如意算盤打得太滿了的下場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高估自己低估對手更是致命的,在我眼中對我構成威脅的並不是那一柄明晃晃的鋒利匕首,而是他那隻控制匕首的手,除去他的手,這匕首除了是一件東西以外就什麽都不是了。
我的左手沿著他的右手滑到他的肘關節上稍稍用力一推,立刻讓他右手脫臼,匕首也隨之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我原地一腳踢在了白鬼的胸膛將他踢飛了十幾米遠,一直撞在一顆大樹上他才止住了身體。
白鬼努力的想要抬起頭,不過他失敗了掙扎幾下就昏厥過去,而這一切發生的是那麽的突然,橙鬼和黃鬼也不過邁出了一步自己的同伴白鬼就已經倒下不起了。
站在我身後的十六人也發出了輕微的騷動,裡面更是有四個人衝向我,看樣子是和白鬼關系非常好的幾個。
年輕人嘛血氣方剛是好事,但是自不量力就不太好了,什麽事一定要量力而行,橙鬼更是在一旁大聲喝止:“快回去,小白都不行,你們不是對手。”
本來今天到這裡我只是想探一探路,主要是熟悉熟悉地形的,也沒有打算鬧得太厲害,可是我一下懸崖的草藤就產生一中被人監視的感覺,知道就算我立刻調頭回去,都於事無補所以索性進這個神秘的地方一探究竟,才走幾步就被主人發現了,雖然在別人的地盤教訓別人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我並不是什麽慈善家,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概念在我和龐斑的思想裡皆不存在,對於厲害的人,我絕對會拚到底,而對於軟柿子我更會往死裡捏。
這裡是鬼族的總部,不是幼兒園,對於小朋友的打打鬧鬧我尚能忍受,打打殺殺我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畢竟我沒有忘記我和松口組的承諾——摧毀鬼族。
涼風習習,將我許久沒有修剪遮住眼睛的長發吹起,那四人終於看到了我凌厲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知道我不是他們以往所見過的菜鳥,不過就算如此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各自出拳踢腿打了過來。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我任憑他們拳腳加身卻並不抵抗,可是他們立刻發現不對勁,因為我不僅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而且身體更沒有絲毫的移動,全憑護體的真氣硬擋了他們的拳腳。
“藤田、仙島、龜太、三浦你們快回來。”橙鬼今天第二次如此的大聲叫喊。
“晚了。”我緩緩的抬起頭,我先抓起藤田飛來的腳向上一掀,藤田的整個身體向後翻轉了二百七十度面朝向地面,我的腳狠狠的踢在他的胸口,而後看也不看藤田,回身就是一肘正中仙島的臉頰,讓過仙島鼻子噴出來的鮮血跳起來一腳踢飛來不及收拳的龜太,一個過肩摔將三浦放倒,再補了他一腳。
解決他們四個後,我的身形並不停頓,斜掠入擋住我後路的其余十二人中,只聽見其間傳來氣勁相交的聲音和不算很大聲的慘叫,一切又歸於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就剩下你們兩個了。”我重新站在了橙鬼和黃鬼的面前。
“你到底是誰?把他們怎麽了?”黃鬼厲聲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的命運。他們還好,只不過讓他們躺下不要妨礙我辦事而已,等我解決這裡的事情他們就會好的。我想你們在這裡也只不過是跑腿的人吧,趁早閃人跑路好了,我決不阻攔。”說完我還讓開了一條路,因為我清楚他們僅僅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不論他們多厲害也僅此而已,只要解決了幕後的黑手就會讓他們失去依托無法興風作浪。
“誓死保護鬼族。”黃鬼說完就抽出隨身的短刀殺過來。
經過剛才的出手,黃鬼沒有了絲毫的輕視之心,也不會重蹈白鬼的覆轍,一刀接著一刀,招招攻守兼備,每一刀還帶著絲絲的寒氣,分明是用上了內力。
在這麽近的距離,我隻感到黃鬼的刀招是那麽的眩目,使我攻無可進,守無可退,只能見一招躲一式,根本無從下手,情況狼狽至極。
“物有自然,事有離合。有近而不可見,有遠而可知。”是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離黃鬼如此近不能看清他的舉動反而將自己迷失其間,倒不如退開看清楚再進攻。
我一記掃堂腿虛晃一招避退黃鬼後,連續幾個空翻將他和我拉開一段距離,黃鬼依舊將刀舞的密不透風生怕我突然襲擊。
黃鬼刀雖然舞的不錯,但細細看來守招多於攻勢,除了一開始那幾招是進攻的以外全部都是守招,難不成是為了引誘我進攻?
心中有了主意我再次走進黃鬼的攻擊圈卻不動手,而是抱肩在一旁看著,黃鬼向我攻出一刀後還未近我的身又趕緊防守,更加印證了我心中所想。
就在他第二次誘攻的時候,我比他更快一步的出拳了,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一拳穿過他的刀網招呼向他的門面,可就在這一回,久無動靜的橙鬼終於動了帶著強大氣勢的一腿踢向我的後腦,雖然我知道他這一招圍魏救趙虛張聲勢的成分比較多,不過我還是不敢大意,回手格擋橙鬼的這一腿,盡管擋住了他,但是我的手麻了許久才恢復知覺,畢竟是倉促應戰,最讓我恨得牙癢癢的是好不容易贏回的攻勢就此瓦解。
我又嘗試了幾次,都是橙鬼在最後的時候搗亂破壞了。“巇者,罅乎。罅者,澗也,澗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卻,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謂抵巇之理也。”罅,是由小的裂縫開始,像山澗發展成大裂隙一樣,裂隙事先都有征兆,可以用任何的方法得到成功,我無法進攻就是由裂縫,縫隙變大就是因為橙鬼的加入,如果想要阻塞裂縫就必須先解決他。
我放棄黃鬼調過頭全力對付橙鬼,不可否認橙鬼確實是一個攻守平衡的,但就是因為他攻守平衡使他沒有特長,他根本不能像黃鬼那樣堅持這麽長的時間,我一招快似一招,橙鬼也由開始的有攻有守變成全力防守,全身的內力也硬被我壓回去七成,橙鬼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卻在片刻之間結成冰粒掉落地上。
攻守平衡到頭來就是攻不能攻,守不能守一味的被動挨打,也許橙鬼做夢也料想不到自己的武功竟然會練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就在橙鬼岌岌可危的時候,黃鬼也學著橙鬼開始的樣子來了一招圍魏救趙,畫虎不成反類犬,攻擊本身就不是黃鬼的特長,沒有實力做後盾的攻擊,他所能面對的只有失敗。
我放開只有招架之功的橙鬼,右手緊緊夾住了身後黃鬼握刀的手,反身左手就是一個肘擊打中黃鬼的後頸使其立刻昏了過去。橙鬼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艱難的站了起來說:“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小黃吧。”
“可以這麽說,不然他要是回過神,不再進攻全力用刀防守,我可沒有時間跟他乾耗下去,畢竟這裡是你們的地盤。”我回答道。
“好縝密的心思。”橙鬼不愧年齡大一些,經驗也豐富一些。
雖然被他稱讚,但我並沒有停手的意思,而處於強弩之末的橙鬼根本擋不住我當胸的一拳,立刻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圍牆上仰倒在地上,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我則繼續向前走去,畢竟這裡僅僅是進門的第一道關卡而已,後面的路還很漫長。
不知怎麽的,越*近古堡霧氣就越發的濃密起來,現在的能見度還不到五米,原本可以看見全貌的古堡如今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不過我知道我離古堡已不算太遠了,突然腳地一濕,不知什麽時候一隻腳踏在了水裡。
“不會吧,這裡竟然會有護城河。”我哀歎自己運氣實在太差,早知道就帶上一套泳衣了,省得像一隻落湯雞。
我揀起一塊石子輕輕扔了過去,“撲通”一聲落在水中,又拾起一塊稍稍用力扔了過去,沒有再聽見水聲,我估摸著這條河有三十米寬,直接跳是跳不過去了。
我四下看了幾眼,找到了一根二十多米長的竹竿,先試了試護城河的河深,大約三米深,然後將竹竿插入河裡想利用撐杆跳的方法渡過這條河,想法是美妙的,操作是可行的,動作是完美的,惟獨忘記了這裡還會有其他人,當我身體在河面正上方的時候,竹竿忽然被什麽利器從中切成兩段,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近水面,接著就是“撲通”的一聲重重的栽進水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千躲萬躲到頭來還是一樣,最可怕的卻是禍不單行,我還沒來得及喊倒霉,這邊又有新情況,一塊木板模樣的東西快速的向我遊來。
“誰這麽變態,竟然把鱷魚當寵物養。”看著二十條胖乎乎的鱷魚逐漸圍上來,我甚至感覺自己看清了前面鱷魚有幾顆蟲牙。
“希望這些鱷魚只是吃素的。”不過夢想在一次化為泡影,我才把竹竿遞到鱷魚的面前,立刻就被咬成了碎片。
扔掉手裡光禿禿的竹竿,一條鱷魚的大尾巴就橫掃於面前。
在水裡畢竟不如地面靈活,我將渾身內力提高到最大,使身前五厘米的河水無法近身,以減少水對我行動的阻力,看見鱷魚的巨尾襲來,我毫不示弱的猛得抓住魚尾,接著就雙手緊握將這隻幾百斤重的鱷魚在水中掄起了圈,霎時間河水被攪渾還形成了一個大漩渦,附近的鱷魚更是被自己同伴的身體無情的打飛,許多鱷魚仰浮在水面泛起了白白的肚皮,就在我內力即將耗盡的時候終於松開了手,那隻倒霉的鱷魚飛著撞向古堡城牆,結果不得而知。
我爬上一隻鱷魚肚皮盤膝坐下,以便恢復體力,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一個家夥漸漸從濃霧中現身而且還是站立在水面上,當我驚愕的以為世上真有水上漂的時候發現他只不過是站在一隻鱷魚的脊背上,鱷魚還在“辛苦”的劃著水。
他大概就是那個什麽黑鬼了,果真黑的可以,除了眼睛和一口白牙其余地方找不出任何白的了。
只見他憤怒的看著一隻隻“躺”著的鱷魚,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跳下了河,我不由的納悶:“我迫不及待的想上來,他倒好沒命的想下去。”忽然我覺得小腿一涼,當我跳到另一隻鱷魚肚皮上的時候看見自己小腿汩汩的往外流著血,黑鬼又不知去向,猛然間一個高大的身軀從水中躍起,雙手持著一把特殊的刀劈向我,我雙手合十夾住刀身想來個空手入白刃,可是刀身像抹了油一般滑不溜手,刀還是砍在了我的左肩之上,我一腳踢開黑鬼,捂著肩膀蹲下,頓時整條左手都麻痹起來。
我哪裡還敢戀戰,幾個跳躍就到了岸上,黑鬼也跟了上來大刀橫砍擺明了得理不饒人的架勢。由於我手腳不靈便,又被他擊中幾下立刻變成了一個血人,黑給更是咄咄逼人的一步也不肯放松。
眼看著情況不妙,我節節後退終於身*一顆大樹邊,黑鬼又是一記橫劈,我輕巧的半蹲下,刀順著我的頭頂砍過,我的頭皮都感覺到了涼意,而且還犧牲了不少的頭髮,可黑鬼的刀卻如我所願的卡在了樹上。
機不可失,我右手砍在黑鬼執刀的右手上使他刀與手相分離,右拳再次擊出打在他的臉上,最後送了他一記無影腳將他送回到他喜歡的河水裡。
鮮血立刻在河水裡染開了一朵奪目的花,剩余的那五六隻鱷魚立刻一擁而上,血之花又擴大了面積,水面上黑鬼只是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
我不由的搖頭歎息:“畜生就是畜生,無論你對它如何的好,到最後還是會忘記自己的食物根本就是曾經精心喂養自己的主人。”
我來到了古堡跟前,不知什麽時候那座橫跨河面的吊橋放了下來,我正要沿著吊橋進去的時候,背後風聲突起,我急忙躲閃在一旁,回身看去,依舊一身紅色緊身衣打扮的紅鬼面帶寒霜的看著我,由於憤怒的原因,她高挺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秀氣的雙眉幾乎擠在了一團,可愛的圓圓的臉蛋布滿了煞氣,眼睛死死的盯在我的臉上,雙手的短匕一隻護身另一隻指向我。
忽然在不遠處的樹林裡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叫喊聲此起彼伏。
不用說,定是松口組的大部隊來了,紅鬼臉色大變,心浮氣躁的她顧不得試探借助古堡的牆壁彈力飛身衝來,將女孩子身體輕盈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雙手則把一對短匕舞得如同綻放的蓮花,華麗而且奪目,超短裙下的一雙白皙結實的長腿不時的配合著短匕進攻防禦,如此老練的招勢實在讓人無法想象她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
黃鬼的防守主要是穩,紅鬼則突出了快、狠,黃鬼能和你纏上半天不落下風,而紅鬼則大錯沒有小錯不斷,不過由於她出招非常快也能夠及時彌補漏洞。
由於我受傷外加被她一輪搶攻竟然又被她逼出了古堡,紅鬼見一輪攻擊不奏效,不禁更加著急,甩手扔出雙手的短匕欺身而上。
我後空翻躲讓過兩把超音速的匕首,紅鬼的長腿已踢至眼前,如果沒有見識到她下午的精彩表演,我真會用手擋著她的腿,不過天機已然泄露,我就有恃無恐了,我不退反進,堪堪讓過她的腿一把抱住了她在半空的身體,雙手也緊抓住她的手利用身體壓住她,將她摁在草地上說:“一個漂亮女孩總是打打殺殺的小心沒有人敢娶你。”
就在她片刻失神的時候,我的手摸上了她的大腿,紅鬼怒喝道:“你,這壞蛋……”不過我的手卻沒有在她圓潤光滑的大腿上停留半刻,而是快速的沿著小腿滑下摸到了她的皮靴裡,拔出了她藏在皮靴裡的匕首,然後立刻翻身起來,將手中的匕首轉了幾圈扔向河裡,隻留下幾圈水紋就沒有了匕首的蹤跡。
“還想怎麽打,我隨時奉陪。”母老虎沒有了牙,我也不怕什麽了。
也許紅鬼還在後悔剛才輕易的扔掉那兩把短匕吧,眼神不時的往那個方向瞟,不過還是放棄了,因為她知道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紅鬼又是一個飛腿踢來,我注意到槍聲越來越近,生怕松口三郎會遇到厲害的人因而發生什麽意外,於是也沒有心思和這位紅鬼小姐“玩耍”了,用腿擋開她的飛腿,一拳打在她的小腹將她打向河裡。
紅鬼藏在胸前的布袋突然掉落散開,一朵朵美麗的花瓣如同下雪般的飄落,我呆呆的看著這些花瓣,用手托起其中的一朵,望著手中散發出陣陣清香的花瓣,雪的倩影仿佛又呈現在我的面前,我輕輕的將花瓣握起道了聲:“雪!”
卻聽見了呼救的聲音:“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只見紅鬼撲騰著雙手在河面上沉浮,看著河水漸漸沒過她的頭頂。
我匆忙將那朵花瓣裝進口袋,罵了聲:“真是個麻煩的女孩。”我又跳進了護城河之中,潛遊將已經昏迷的紅鬼撈了起來,卻發覺一條腿巨痛起來,血水再次冒了出來。“糟糕,竟然忘記了裡面還有幾隻寵物了。”
離河岸不過四五米,停下來就等於自殺,我將真氣護住腿,甩開了鱷魚的大嘴,拚命的向岸上遊去。
不過還是在站上河岸的時候被一隻體形稍小鱷魚咬住了腳,我一邊拖著紅鬼一邊拖著那隻執著的鱷魚上了岸,用力掰開鱷魚的嘴把已經血肉模糊的左腿挽救了下來,剛要把那隻鱷魚活劈了卻驚奇的發現我剛才扔到水裡的匕首正插在這隻鱷魚的屁股上,弄得我哭笑不得,這大概就是一報還一報吧。我拔下匕首直接扔到了河對岸去,將那隻鱷魚踢回到河裡,簡單包扎了一下左腿,然後看向紅鬼。
此時紅鬼已進氣多出氣少了,圓滾滾的肚皮說明了她灌下了不少河水,我急忙單膝跪地,將紅鬼的肚子*在我膝蓋上,同時不停地推她的後背,只看見她“哇,哇,哇……”一口一口的吐著水,肚皮的規模也漸漸的恢復原來的樣子,可是依舊雙眼緊閉氣息也越來越弱了。
不會吧,在電視裡看到別人溺水不都是這麽搶救的嗎,為何別人一會就醒來,這裡的人卻越救越糟糕了,看來我不得不使用最後一招了,我找來了幾塊石頭把紅鬼的腿墊高,雙手壓在她第三根肋骨上,嘴中念叨著:“一、二、三。”然後我緩緩的俯下身子,掰開紅鬼的嘴巴深吸一口氣往她的嘴中吹氣,對了,就是土方——人工呼吸。
當我準備第二次人工呼吸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面繞在了我的脖子上,並把我慢慢的摟向雙手的主人,我的手則死命的撐在地面上不讓我的頭低下分毫,而後頭一轉讓過了紅鬼的手站了起來說:“醒來了也不說一聲。”看著紅鬼身上經過河水浸泡幾乎透明的衣服,我趕忙脫下襯衣披在她身上,剛要轉身進去,想了想又有些不妥當,將坐在地上無力走動的紅鬼弄昏後放在了一棵大樹最茂盛的樹枝上,這才向古堡挺進。
偌大的古堡內空曠的很,到處是一間間的房屋,還有各四個練武場、梅花樁、武器廳。可是這麽大的地方空無一人,著實讓人吃驚,我無心觀察這裡的結構,沿著環形的階梯向上,忽然有股強大的氣勢吸引我到最頂層,五樓的平台上。
一個頭髮完全白了的老頭懷抱著一把長刀背對著我站在那裡,直到我走到他身前七米處他才緩緩的轉過身,蓬亂的頭髮遮擋住他的臉,但是我發現他只有一隻胳膊,另一隻袖子則系成了一個疙瘩。
“神韻內斂,反樸而歸真,不帶絲毫殺意,戰意始終如一。愈戰愈強,愈強愈戰,戰鬥之時無勝敗痛癢之感,始終保持平常心就像局外人一般,這就是霸氣。怪不得他們不是你的對手,雖然大多數人出外辦事了,不過就算他們全都回來結果也是一樣的。”老者輕輕說出這一番話,卻字字重砸在我的心間,龐斑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平常以待之,勝不嬌,敗不餒,說起來簡單可是又有誰可以輕易做到,況且他的話不是日語而是標標準準的漢語。
我驚訝於老者的眼力,我自己到底怎樣我還不太清楚,就算厲害了據我所知也不過是幾天時間,他一眼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果真不愧為鬼族老大,而他的實力竟然讓我無法探測到深淺,不知己不知彼,未戰就先輸一陣。
“為何好好的名字不叫,偏偏叫難聽的鬼族?”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都是被社會、被人遺棄的,當然不能再做人,鬼字再恰當不過了,不讓我做人我就做鬼,讓自稱為人的人夜不能寐。沒有問題了吧,可以開始了。”老者寬大的武士袍無風自動,並向後微撤一步,右手緊持刀柄刀鞘向我。突然老者將刀向上輕拋五厘米,手掌拍在刀柄之上,大喝一聲“去”。
刀鞘突然憑空消失,只剩下無鞘之刀握在老者手中,當然不是老者在玩魔術而是夾雜了他無比內力的刀鞘以快於普通手槍子彈的高速飛了過來,夜色中隻留下淡淡的影子。
我一個後翻背部著地,雙腳夾住無聲無息的刀鞘,雙手撐地雙腳將刀鞘又原路甩了回去,老者長臂平伸將刀尖遞了出去準確的把刀插回刀鞘,隨手一甩將連刀的刀鞘插入古堡牆壁上,而後揮舞著單掌擊向我的胸口。
剛才是快的完美展現,現在則是慢的體現。“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陽還終陰,陰極反陽。陰陽相求,由捭闔也。”靜極生動,動極而靜,他的一掌看似慢如龜爬,可是只要我後退,氣機相引先出掌的他一定會突然加快,比我後退更快一步打中我。
被這種老妖怪打到不死也要脫層皮,我趕緊出拳擊在他的掌上,“啵”的一聲拳掌相交,並沒有太大聲響,可是我的拳再也無法收回而是緊緊粘在他的手掌上一般。
老頭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向我的手臂,就看見我的手臂每一條血管暴起,血液不聽指揮的到處亂竄。
“老王八,打一開始就要和我硬拚內力了。”我不得不使出一百二十分的內力應戰。
就看見我拳頭至前臂的毛細血管恐怖的擴大擴大再擴大,紅色的血液漸漸滲出了皮膚布滿了整個手臂,最可怕的還不在這裡,我受過傷的肩膀、小腿勉強止血的傷口全部迸裂,血柱洶湧的噴出,盡管老家夥的情況比我好不了許多,他的手臂也全是鮮血,不過畢竟我傷口噴出血的速度遠遠快於他。
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就算他不動手我自己也會失血過多死亡的,我深吸一口氣,勉強抬起左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老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可還是拚命的吸住我的手,我的鮮血將身邊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我一拳一拳的擊打他的胸口,可越到後面越感到渾身乏力,左手仿佛被綁了幾噸重的東西怎麽也抬不起來了,更別說打人了。
老頭也察覺到了我的狀況嘴角露出了絲絲的微笑……
第六十五章完
第六十六章三個地點
第六十七章復仇
不是有人忘記前面的情節嗎,我把大概內容寫一些好幫助你們回憶。
好容易考上了重點高中,卻在開學沒幾天得罪了同座位,更被人誤會,一氣之下逃課被老師發現,挨罰後鬱悶的走回家,被一隻野貓(家貓)騷擾,誰料到還被一個人鑽進身體,以後生活就精彩了。
先是一次回家走小路救了個差點被綁架的美女(只要晚上上完課我都走又黑又小的巷子回家,不過美女一個沒有看見,連壞蛋都沒有發現,甚至連美鬼都沒有,太失敗了。),負了傷。誰知美女找上門來了,(俺也希望被美女找上門,可是沒有),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果然禁不起誘惑(?)相處了。
熱心腸未必都是好事, 幫助了初中的美女同學,沒想到幫忙竟出禍端了,又是一個垂青。
打破一夥壞人的綁架好事,卻料不到惹的是一個黑社會集團,使心愛女友受了嚴重的傷,然後遠涉重洋跨國報仇,仇還沒有報又惹上了個更厲害的組織,而且仇人還是組織中的成員。
為了懲罰壞人於是和那組織做了一筆交易,孤身解決組織的死敵,結果就是又碰上了一個要命的(?)……
感情又會產生什麽樣的波折呢?那些久未露面的女生們又會發生什麽樣的故事?男主角自認為保密的行動,難道真的天衣無縫嗎?會不會被其他的什麽人發現呢?
今後又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
敬請關注《躲豔記》最後三十多章情節,本土匪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因為日本這一段情節並不是關鍵部分,而是為以後的情節搭橋,所以平淡了些,不過這也是我所要的效果,不然次要的部分都到達了我後面主要的部分還怎麽寫?不用發什麽書評,最好的行動就是投票。
二00四年四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