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對峙的一槍一劍所引發的劇烈能量碰撞產生了“吱吱”的電火花。
終於,槍動了,仿佛從虛空中竄出,似一條火龍,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衝向了對手,天在變色,地在顫抖,這一槍,已經突破了天地的界限,帶著古洛德畢生的功力,向劍刺去。
劍也動了,這一劍仿佛從九天之上飛馳而下,夾帶著繚繞的青蒙之氣。這一劍至西而來,夾雜著天地之威,若天罰一般,電光般向槍斬去。
一個代表著人之極至欲破天以至圓滿,一個代表著天之極至降下天罰以懲世人。
兩者都超脫了聲音的界限,仿佛演繹一場黑白電影般,各自劃著自己的軌跡,朝著自己的目標行進。
這場曠世的對決,已經不能夠用眼睛去看,因為,眼睛跟不上那極限的速度;也不能用耳朵去聽,因為耳朵捕捉不到那超脫於極限的聲音。能用的,只有心!聖階者的心!
代表各自能量的槍和劍在貫穿了獨秀峰上空的空間之後,終於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沒有聲音。
這一刻,沒有景象。
這一刻,天地已經靜止。
這一刻,時間停止了流逝。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一年,一個世紀,一聲仿佛是星河爆炸的巨響自獨秀峰頂向四面輻射出去。
山崩了,獨秀峰峰頭在這一撞之下下降了十幾丈;地裂了,以獨秀峰為中心的方圓十裡范圍內的大地都裂開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痕。
這一撞,也將槍與劍的能量外殼震散,露出了,兩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凱恩的虎口已經裂開,即使有著巨劍的能量外罩保護,這巨大的衝力還是將他的虎口震裂,順帶著將他的右手手骨震的粉碎,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他的左手手骨也會是一個下場。
古洛德比凱恩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凱恩比他先下手,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同樣的都用了生命的禮讚,彼此間的差距可以說已經微不足道,所以,這一撞,古洛德受的傷比凱恩還要重。
雙方陷入了一種不死不休的局面,這狂暴的能量在他們四周形成了一個高壓能量圈,誰如果堅持不住,那麽就得作好接受兩人的能量之和加上四周的狂暴能量!
此刻,兩人受不得任何的干擾,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孩也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瘋了,瘋了,這兩個瘋子,難道四大劍聖今天就非要少一個了嗎?”遠處的大魔導師弗拉迪克喃喃自語,隨即,像決定了什麽朝場中飛去。
“有意思,嘿嘿,非常有意思,既然這樣,那麽,我就幫你們一把吧。”藏身的黑衣人伸出右手食指,一道乳白色的能量從指尖飛出,一閃而沒。
正在比鬥的雙方甚至連已經趕到的弗拉迪克大師都沒發現,一股乳白色的能量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竄了場中,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高壓能量圈,向場中的凱恩鑽去。
用盡全力的凱恩隻覺的自己的心臟一疼,手中的巨劍一松,頓時,滔天的能量向他洶湧過來!
眼見凱恩性命不保,陡聞一聲怒吼“荷”老劍聖古洛德憑借著體內的鬥氣和幾十年的經驗,硬是將這滔天的能量往邊上移動了幾寸,代價就是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接著,早已準備好的弗拉迪克大師將八級地系防禦魔法“大地屏障”將凱恩保護起來。
饒是如此,被余波撞擊的“大地屏障”雖然頑強地抵擋住了,可是那巨大的衝力還是讓本已經身受重傷的凱恩和身體脆弱的弗拉迪克大師都吐了一口血。
“轟~”雖然這次的能量比剛才要弱了許多,但是仍舊將地面生生砸出了一個直徑五丈,深約數丈的大坑。
“咳咳,凱恩,你這小子還沒死的話就說句話!”古洛德大師爬在大坑裡,毫無形象的道。
“呼呼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還沒舍得去見光明神,我怎麽好意思去啊。”凱恩喘著粗氣道。
“哈哈哈哈”隨即,兩人都指著對方大笑。
“你看看你,還法蒂爾的兵馬大元帥,大陸四大劍聖之一呢,簡直一個乞丐樣,蓬頭土臉的,哈哈”凱恩指著須發都給染成土黃色的古洛德道。
“你還笑我,你自己不一樣啊”古洛德毫不猶豫的反擊道。
“你們兩個吵夠了沒啊?還劍聖呢,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弗拉迪克大師打斷互相攻擊的兩人道。
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
“凱恩,你現在都受了重傷,還要堅持嗎?”半晌,古洛德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嗎?”凱恩沒有回答,反問道。
場面又陷入了一片沉靜。
“我走了,還得回去整理軍務。”凱恩艱難的爬了起來,揀起自己斷成兩截的巨劍,蹣跚的往回走去。
眼見凱恩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中,古洛德強忍心酸高聲道:“夥計, 一路走好!”
聽到聲音的凱恩轉身揮了揮手後,繼續往回走。
是役,經過兩大聖階高手對戰的洗禮,獨秀峰峰頭給削平了近二十丈,方圓一裡寸草不生,十裡內形成縱橫交錯的裂痕無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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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爾邊境重鎮卡石瓦的軍營的主帥營帳內。
鬱金香公爵坐在帥位上,剛剛應付完重傷的劍聖古洛德和輕傷的大魔導師弗拉迪克,此刻,讓他感覺到非常的興奮,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號稱大秦雙壁的大秦兵馬大元帥凱恩已經重傷,那麽他就根本不可能參與到防守當中去!
沒有了凱恩這個頭號大敵,那麽區區十萬的大秦玄武軍又怎麽可能是自己所帶的二十萬精銳的敵手?“傳令,晚餐加飯,飯後休息,凌晨進攻大秦重鎮喀大哈!違令者,斬!”鬱金香公爵朝營帳外的傳令官道。
“是,大人!”帳外的傳令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