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李媽媽過來了。這院子裡的事怎麽瞞得過李媽媽呢?幾個下人將異常情況報告了她,什麽昨夜院子裡有異常動靜啦,今天早上煎藥啦,要送加倍量的飯菜啦。李媽媽找來香兒一問,也知道了郭京、黃蓉藏在李師師住的小樓裡。李媽媽將李師師喚到樓下,在院裡找了僻靜的地方,對她說:“這兩人可是要犯,被查到了,我們也要受牽連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李師師說:“現在我們都是朝不保夕,如果金人進城了,到時很可能生不如死。殺頭也沒什麽可怕的。”
李媽媽說:“我聽朝廷大官說,隻要我們大宋割地,金人就退兵了。怎麽會有其它事呢?聽媽媽一句。將那兩人送走吧。”
李師師說:“現在外面查得也不緊,那些官兵好象也不用心。就算查到了,以我和皇上的情分,他也不至於定我死罪。這樣吧,再等一日看看。如果今晚上,他們得了解藥,解了毒。我就和他們一起走。”
李媽媽說:“這怎麽使得,你怎麽也要走?”
李師師說:“媽媽有所不知,我和那黃蓉已經結為姐妹。以後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說我還是擔心,金人不會輕易退兵。這地方呆一天都害怕。不如媽媽也一起走吧。”
李媽媽說:“我這麽大家業在這裡呢。怎麽走得了。你也別走,金人上次不也退去了嗎?這次他們雖然得了外城,但也沒繼續往裡攻。肯定是想得點好處就走,沒多少危險的。”
李師師說:“我去意已決。女兒以後就不能照顧媽媽了,媽媽自己多保重。”
李媽媽說:“你早就是自由身了,我也不能強留你。你走了,我怕你在外面吃苦啊。你再好好想想吧。”
李師師說:“我這些年也攢下些錢,以後也不會過苦日子的。”
李媽媽見勸不動,就出來了。
這李媽媽也是可惜,以後怕是要少了棵搖錢樹。李媽媽別過李師師,覺得事情不妥當。不如去官府告密,派人來抓黃蓉和郭京。既可以得賞銀,又可以留住李師師。但又一想,他們兩人好象有不小本事。如果他倆到時,沒被抓住,跑掉了,回頭又來報復怎麽辦?事情可真是麻煩啊。思來想去,決定先下毒害黃蓉和郭京,再去官府領賞。去藥店買了包砒霜。下在飯菜裡怕把李師師和香兒也毒倒了,於是找來香兒叫她找機會給黃蓉、郭京下毒。那香兒表面上應承了,回頭就告訴了李師師。
李師師想著這事不同尋常,馬上與黃蓉、郭京商量。黃蓉一想,不如馬上就離開此處。但是先得去找一下蔣太醫,向他再問問病情,然後離開京城。於是李師師和香兒去收拾東西,把要帶走的東西都放在黃蓉的袋子中。四人再喬裝打扮一下,從後門溜走了。黃蓉本想把小紅馬也帶上,但想來太麻煩了,還是算了。爹的屍骨也隻有等下回再來取走。
話說這蔣太醫回到家中,也是心神不寧,馬上找來夫人在房裡秘密商量。
蔣太醫四下用功法查探了一下,確定邊上沒有外人。對夫人說:“夫人哪,以前唐門毒藥‘神仙倒’又現世了。我懷疑是那個李莫愁下的。”
蔣夫人忙問究竟。蔣太醫就把給黃蓉、郭京治病的事說了。
蔣太醫問:“你說,這黃藥師是不是給李莫愁害死的呢?不過黃蓉、郭京怎麽中的毒,我沒有問。郭京倒是提到,下毒之人在金營。也許你們唐門當初還有其他人幸存也不一定。”
蔣夫人說:“很有可能就是李莫愁,當年我聽他說過,他自己的身世。他說,他自己之所以叫李莫愁,是因為他的先祖就是南唐後主李煜。李煜被俘後,整天鬱鬱寡歡,愁苦萬分。他叫李莫愁,就是要激勵自己,記住這段國仇家恨。他也說過,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仇,滅掉大宋。我還以為他隻是說些大話,想來他現在是在助金人滅宋。”
蔣太醫說:“你現在還恨他嗎?”
蔣夫人說:“當然恨, 要不是他,我們唐門怎麽會遭滅頂之災。我爹當初真是太糊塗了,引狼入室,還將我嫁給了他。他在那麽危急的時候,竟然可以扔下我和其他人不管,搶了東西,自己逃命,真是禽獸不如。我真想殺了他。”
蔣太醫說:“當年的事暫且不說,他現在助金人滅宋,實在可惡。修真之人,本應不插手這類事情。他這麽做,的確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卻將黎民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顧啊。”
蔣夫人說:“若不是我舊傷在身,功力全失,真想今天就過去把他殺了。如果我當年沒有落下這傷,想來今天修為應該和你差不多。以你我二人聯手,定能取這狗賊性命。現如今這狗賊的修為到了什麽境地,也不知道。你一個人去了,可能應付不了。如果霖兒回來了,就能多份勝算。”
蔣太醫說:“既然你也想他死,我今夜就去金營探探,如果能殺得了那廝,是最好不過。如果殺不了,還可以借刀殺人。隻要將消息透露給蜀山派,想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仇人。我看借郭京和黃蓉就可以傳下消息。這樣我們也可以不用直接出面。省得弄巧成拙,把你我也卷進去。”
蔣夫人說:“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