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黃蓉走後,楊康傳召楊過進宮面聖。待見了楊過,立即摒退左右,私下密談。
楊康說:“過兒,你的婚事,我已經和郭靖、黃蓉談妥了。你很快就可以當新郎倌了。”
楊過說:“爹,人家當新郎倌都是高高興興,可我卻高興不起來。”
楊康說:“過兒,為了大業,犧牲一下也是值得的。
楊過說:“其實我們不與郭家結親,也一樣能成就大業。”
楊康說:“話雖如此,但總要盡可能多地爭取有利條件。再說這樁婚事已經定下來了,要反悔是不可能的。”
楊過說:“我並沒有打算反悔,只是覺得心裡有些不痛快。”
楊康說:“這就對了。爹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次爹說要幫你找一個姓郭的官吏,讓郭芙借他女兒的名義嫁給你。這個人,爹已經替你找好了。”
楊過說:“哦,是誰啊?”
楊康說:“他叫郭瑊,巧得很,原先也是開封人。父親當過奉直大夫,五世祖是章穆皇后的外家。論家世,那是沒得說,完全夠格。”
楊過說:“我記得百官裡,沒有這號人啊。”
楊康說:“他是我新近提拔的,所以你不識得。”
楊過啞然一笑,說:“看來爹費了不少心思啊。”
楊康說:“我寶貝兒子的婚事,不費點心思行嗎?”
楊過說:“爹,我的喜事,祖師爺得請來吧。”
楊康說:“過兒,還是你想得周到。這種場合怎麽可以少了師傅呢。若是不請他來,那真是大不敬。我立即擬一道詔書,請他入京。”
楊康這就去拿來紙、筆,擬了一道文情並茂的聖旨,誇耀王文卿聲隆譽盛、道法精深,希望他可以進京為自己“布道解惑”。由於自己身份之事,極為隱秘,當然不好在聖旨裡明說,要王文卿來參加“小王爺”的婚禮。寫完後,加蓋璽印。派得力的太監和侍衛,帶聖旨趕往建昌南豐(今江西南豐)。
楊康與楊過談完後,馬上又召見了郭瑊。經過一番詳商,就把事情給定下來了。其實楊康前些日子已經找過郭瑊。這郭瑊雖然在汴梁時,家道顯赫、富貴興旺。但靖康之難後,逃亡南方,窮困潦倒。要不是這回楊康看中了他的身份家世,他哪能入朝為官。郭瑊雖然對“皇上”的旨意感到莫名其妙,但哪敢不從。尋常人巴不得攀龍附鳳,與皇家扯上裙帶關系,郭瑊也不例外。像這種機會真是求之不得,又怎會不願。
楊康又著手安排婚禮的各項籌備工作,準備為兒子楊過來個風光大娶。
江南的冬夜,寒月高懸,冷光覆照。在臨安北部相距不遠的秀州,一道黑影掠過重重屋頂,落入秀王府中。趙偁和夫人張氏已經入眠。怎料突然被人抓起,扔於床前地上。趙偁和張氏嚇了一大跳,正欲呼救和掙扎。卻發現既不能出聲,也不能動彈。
很快燈被點起,借著光亮,趙偁和張氏發現一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房中。這個黑衣人說道:“我今天來,是想問兩位幾個問題,若是回答得好,自可安然無事。若是有半點隱瞞,休怪我心狠手辣。”來者正是全冠清。他看著養尊處優、滿身肥肉的趙偁和張氏,不禁感到厭惡。他走過蹲下,拍了下趙偁的肩膀,說:“你先來回答我的問題。”趙偁“啊”地一聲,發現自己已能出音。他懼怕黑衣人傷害自己,立即閉嘴,不敢再出聲。
全冠清問:“普安郡王趙伯琮是不是你親生的?”
趙偁用顫抖的聲音回答:“當然是親生的。”
全冠清說:“你若是騙我,我就割掉你的耳朵。”
趙偁說:“千真萬確啊,大俠莫要懷疑。”
全冠清轉而拍了拍張氏,問道:“換你來答,趙伯琮真是你親生的嗎?”
張氏說:“確是我肚裡所生。”
全冠清強忍怒火,問:“趙伯琮的身體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比如說胎記、傷疤什麽的。”
張氏說:“他身上沒有任何胎記,小時候好象也沒受過傷。”
全冠清說:“到底有沒受過傷?”
張氏說:“都是奶媽帶的,不是很記得了。”
全冠清說:“趙偁,你記得嗎?”
趙偁說:“應該沒有吧。”
全冠清說:“那他身上有沒有比較顯眼的痔。”
趙偁說:“一別十年,真的記不清了。”
張氏說:“哪裡會記得這麽清楚啊。他走時,才是五歲的娃娃。”
全冠清起身思索了一會,臉色越來越陰沉,惡狠狠地說:“你們倆是在騙我吧。看來不玩點花樣,是不會說實話了。”
全冠清拔出隨身的鋼劍,用劍背拍了拍趙偁的臉說:“你如果不說真話,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趙偁說:“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屬實啊。 ”
全冠清把劍刃挨到趙偁的脖子邊,說:“看來我只有殺了你了。”
趙偁說:“別…別……”完了就再也沒有發聲了。
全冠清心裡奇怪,蹲下用食指試了試趙偁的鼻息,沒有了。再把手掌按到他的胸口,驗了驗他的心跳,也沒了。趙偁竟然就這麽給嚇死了。原來他患有心臟病,經不起驚嚇,就這麽去了。
由於張氏倒地時頭朝向另一側,並沒看見這邊發生的事情,聽到丈夫沒了聲音,還以為是全冠清把他殺了。不由驚呼:“別殺我,別殺我……”接著又大聲叫嚷起來:“快來人呐,殺人啦!快來人呐。”全冠清見趙偁死了,呆在那裡,想該如何處理才好。張氏的大聲呼救使他回過神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手按上張氏的腦袋,發出一道潛勁,震毀她的頭顱內部的腦組織。
全冠清原本也沒打算乾掉趙偁和張氏,只是突生意外,不得不取此下策。這也和他狠毒的心性有關。想著既然張氏認為趙偁是自己殺的,乾脆滅了她口,省些麻煩。原先只是想求證“趙伯琮”身份的真偽,未料犯下兩條人命的案子。全冠清自認晦氣,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