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散去。張無忌對明宗楊逍楊左使說:“我朝與金人交戰,不知局面怎樣?去城裡瞧瞧。”
楊逍說:“李莫愁已被九大門派所誅,料想我方應該可以佔得上風。”
張無忌說:“未必,看看便知。”
兩人飛在城上空,但見景象異常淒慘。餓殍隨處可見,活著的人也飽受饑寒疫病之苦。眾人砍伐花木,拆房取薪。鍋裡煮的都是屍肉,譬如手腳、頭顱。但凡草根樹皮都已絕跡。
張無忌說:“雖說金兵騎射厲害,擅長野戰,但數量偏少。我大宋汴梁計有一百六十余萬人口,就算逃走許多,城裡總還過逾百萬。若能團結一心,以死相搏,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楊逍說:“教主所言極是。”
張無忌說:“我朝皇上定是無能之輩,可憐城中百姓都被害苦了。”
楊逍說:“可能金兵另有異人相助,才會如此猖狂。”
張無忌說:“若果真如此,定殺不赦。”
兩人一起來到劉家寺上空,見得無數宋女被擄入金營,受凌辱虐待,俱是動容。張無忌說道:“若是我方男子有些血性,又怎會任妻女受人侮辱。”
楊逍說:“我朝歷來重文輕武,大好男兒體質嬴弱,陽剛衰退,越來越像女子。合該有此大劫。”
張無忌說道:“可惜我們修真界有規矩在。不然殺它個落花流水,好出下心中這口惡氣。雖說我叫無忌,但怎能做到無所忌憚。”
兩人又落到城中廣場上。方才用了隱身,這時才突然出現。四周金兵俱是一驚,少頃便爭相提刀拉弓,欲上前擒拿二人。張無忌意隨心動,無數劍氣放出,立時斬殺不少金兵。他功力深厚,悟性過人,已窺得上乘劍法的奧秘。已經修成人劍合一,整個身體就如同一把寶劍。雖無劍無招,也能釋放劍氣。
少量殘余的金兵立即往四邊逃散。張無忌隨手攝過一名金將,問他營中可有異人相助。那金將閉口不言。張無忌運起“攝魂**”,將話問了出來。知道營裡有西域來的三位國師法術厲害。
張無忌說:“難怪我朝敗得如此淒慘,果然還有妖人作祟。既然規矩已經壞了,就休怪我大開殺戒。”把手掌按上這名金將的天靈蓋,立刻取了他的性命。
張無忌和楊逍就在廣場上等起三位金人國師來。不一會,宇文昊明、宇文昊淳、宇文昊景和完顏雲雁便趕到此處。宇文昊明問:“來者何人?”
張無忌說:“白蓮教張無忌、楊逍。”
宇文昊淳說:“原來是老冤家。三位爺爺是白駝山上的,今天你二位休想走了。”
楊逍說:“這麽說,幾位都是姓宇文了。”
宇文昊明說:“不錯,我宇文世家本是大周皇族,拜你們邪教所賜,淪落西域。今日要你倆償命抵債。”
當年,北周由宇文世家掌權,背後全靠魔門撐腰。外戚楊堅謀朝篡位,乃是得了白蓮教相助。宇文皇族僅有一名幼兒宇文拓,被魔門中人救出,得以幸免。宇文拓於魔門學藝,後在白駝山創下基業。所以白駝山的宇文氏與白蓮教仇怨很深。
張無忌說:“本想取爾等性命,念在我教已與貴門訂立盟約。便放你們一馬。”
宇文昊明說:“真是可笑,邪教和聖門勢同水火,哪來什麽盟約。分明是你們怕死,想誆騙我。”
楊逍說:“貴門確實和聖教訂立了盟約,一同對付九派。今日之事暫且不予追究。奉勸幾位早日回頭,不要再摻和到兩**事中。”
宇文昊明說:“我不管什麽盟約,今日就是你倆死期。”說完正欲動手。不料前面一股詭異吸力傳來,整個人被憑空攝起,全身掙扎所用的勁力如泥牛沉海無影無蹤,轉眼落入敵手。
原來張無忌運起吸星**,將其立馬擒獲。製住之後,提在手裡,甩了六個耳光,又拋了回去。速度太快,旁邊的宇文昊淳、宇文昊景、完顏雲雁根本來不及反應,直看得目瞪口呆。張無忌和楊逍立即飛離,幾人也不敢出手阻攔。
張楊二人在半空中, 聊了起來。張無忌說:“這些白駝山上的敗類,真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
楊逍說:“其實殺了他們也沒關系,畢竟是他們主動挑釁。理在我們這邊。”
張無忌說:“我們剛剛與魔門訂立盟約,殺了這幾人,毀掉信譽不說。恐怕會先於九派,引火燒身。原先江湖上聖教、九派、魔門乃三足鼎立。這些年來,我教與九派都呈沒落之勢。魔門則後來居上,一家獨大。這事情不好辦呐。”
楊逍說:“魔門的主要目標還是九派。若兩方能夠鬥個難解難分,兩敗俱傷,對我教則是再好不過。”
張無忌說:“單憑一個李莫愁就殺得五派損失慘重。可見正派如今的實力已經大不如昔。哪裡會是魔門的對手。而我教長久分裂,人心不齊,也是內憂外患。”
楊逍說:“既然教主深知其中利害,不如轉而助九派抗擊魔門。”
張無忌說:“當年九派逼死我爹娘,這筆帳不能不算。魔門既然想除掉他們,我就來個借刀殺人。至於事後怎麽樣,到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