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楊康殺那假楊康之時,天上原本一直黯淡無光的紫薇帝星,突然變得十分耀眼,閃閃發亮。王文卿在自家院裡仰望,這時見得此異狀,知道事情成了。卻並未有多少開心,歎了口氣說:“都是天意啊。”
楊康把船靠了岸系好後,看那趙構和自己身形相仿,想了想,定下了主意。他取出一個油紙小包,裡面有一些各種樣式的小刀、小剪、小鉗,竟然動手剝起趙構的面皮來。原來楊康雖然善於用死人屁股的皮做面具,但這次他嫌麻煩,直接取趙構面皮做了。楊康取下趙構面皮後,收好,準備到個合適的地方再進一步處理。又搜遍趙構全身,將玉璽、財物放進自己的乾坤袋中。想了想,把趙構衣服全脫光了,細細查看他全身特征。完了之後,將他衣物、屍體遠遠地拋入江中。上了岸,又把船解了,讓它隨水流走。
心裡想著:“以後大宋天子就是我楊康了。不僅是我要當皇帝,我兒子楊震也要當皇帝。他日領兵北上滅金,讓子孫都坐穩這大好河山。”楊震乃是玉兒給楊康產下的孩子,生於1127年,後來作了孝宗皇帝。
由於兩個月前,趙構令任禦林軍正副統製的苗傅和劉正彥各率八千和三千官兵護送皇太子趙旉、孟太后先撤到杭州。長江以北失陷後,杭州成了暫時的政權中心。楊康戴著趙構的面具,堂而皇之地來到杭州,以原是吳越國錢王營造的宮城,後為杭州府冶的房舍作為臨時行宮,開始他的皇帝生涯。
楊康早年從一位江湖異人處,學得製人皮面具的手藝。另外還學了一門絕藝,可以用內功改變聲帶形狀,模仿他人發音。當初在金營時,曾傳授給完顏雲雁。楊康身懷兩技,再加上道法不凡,有恃無恐,冒充起趙構來,沒有一人看出破綻。
不過剛見皇太子趙旉時,還是出了點問題。楊康到杭州不久,便進了內宮,去看望三歲的“兒子”趙旉。趙旉眼睛直盯了楊康一會,喊了起來:“他不是父皇,他不是父皇。”嚇得旁邊負責照顧的宮女馬上捂住小祖宗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楊康上去拿開那個宮女的手,問:“朕哪裡不像?”
趙旉說:“你的眼睛和神態不一樣。”
楊康大笑道:“乖皇兒,才兩個月沒見,就不認父皇了啊。”心裡卻想著:“小兔崽子,下回一定整死你。”現在大局未定,一切沒有走上正軌,不可輕舉妄動。死了太子,可是大事,要造成朝局不穩。
轉眼過了十天,已是3月初二,禦林軍統製苗傅來到禦書房面聖。苗傅說:“皇上,現在春暖花開,正是圍獵的好時節。皇上不妨定個日子,讓下官陪您去附近山林狩獵。”
楊康說:“那就這個月初八吧。”
苗傅說:“去年秋獵,皇上大展神威,一箭射死一隻獐子。讓下官們好生敬佩啊。”
楊康呵呵一笑,說:“今年好好準備下,要搞得隆重些。”
苗傅說:“臣遵旨。”
接著楊康就讓苗傅退下了。苗傅到了外面,馬上去找禦林軍副統製劉正彥。將劉正彥帶到一間密室,商議大事。
苗傅說:“皇上果然有問題。”
劉正彥說:“怎麽,你能確定?”
苗傅說:“我剛才向皇上提了去年秋獵之事,說他一箭射死一隻獐子,他默認了。其實他那天只打了隻兔子,而且還是我們先抓來,弄斷一隻後腿,放在前頭地上,故意讓他發現的。我記得很清楚,就那兔子,他還連射九箭才射中。”
劉正彥說:“那事情也太嚴重了。有賊人冒充皇上,這還了得。你說該怎麽辦?”
苗傅說:“兵權在你我手上,廢了他,立太子。既可保住皇家名聲,又能使皇位不落外姓。”
劉正彥說:“行得通嗎?”
苗傅說:“行不通也得乾。”
劉正彥說:“那好我聽大哥的。”兩人便密謀起具體安排來。
原來楊康冒充趙構,雖然形似聲似,細細推敲,還是有不少破綻。
脾氣稟性、生活習慣、言談舉止和趙構反差很大。而且還有一個明顯之處,楊康到杭州後,從沒碰過女人,而且洗澡都不要宮女服侍。趙構生性風流,身邊少不了女人,很多人都知道這點。雖然楊康推說身體不適,但大家私下裡開始傳言,他可能是個假皇上。
其實楊康也是有福不能享,當初在金營,給完顏雲雁下藥,準備與她**。不想,她偷偷抽出身上帶著的“屠龍匕”,給楊康割了一刀,正好落在要命的地方。楊康從此失去了男性功能。如今見了眾多美色,也只能暗自傷心。更因此惹來懷疑,憑添一場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