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康五人方進門,便聽得仆人說,歐陽姑娘出事了。都趕過去看,只見歐陽克的屍體已經被擺放在客廳的地面草席上,另蓋了一張白布。楊康心虛,不敢相問。
李師師問在一旁的下人們:“歐陽姑娘,是怎麽死的?”
一個丫鬟垂著頭,低聲答道:“是在房裡上吊走的。”
楊康說:“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顧她嗎?現在怎麽人都沒了。”
那個丫鬟馬上哭了出來。
李師師看了看屍體頸部的勒痕,說:“別哭了,我問你,歐陽姑娘是在哪間房裡上吊的。我想去看看。”
楊康立即說:“是在她自己房裡。”
李師師說:“你不在場,怎麽知道的?”
楊康說:“猜也猜得到,難不成跑到別人房間裡。”
李師師說:“我想去看看。”
眾人便一起來到歐陽克的房間,只見裡面物件擺放整齊,床上寢具都是新的,擺得也很整齊。床單沒有起皺,不象有人睡過。
楊康說:“歐陽姑娘,整夜在靈堂守靈,沒有進來睡過。”
李師師問了一下邊上的下人,都說“是”。
李師師突然問:“我想到你房裡看一下。”
蔣雅霖說:“為什麽要到他房裡看啊。”
楊康說:“我房裡可能有點亂,還是別去了。”
李師師說:“你昨天有沒有對歐陽姑娘做過什麽?”
楊康說:“我可以對天發誓,保證沒有。”
李師師說:“你如果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帶我們去看一下。”
楊康說:“那好吧。”
於是眾人又來到楊康的房間,只見床上被子沒有疊過,看上去有些凌亂。李師師還注意到,房裡的三張凳子上都有腳印。她直接走過去,掀開了被子。只見床單中間有一朵鮮血染成的紅花。
李師師說:“楊公子,這個你怎麽解釋啊。”
楊康雖然驚慌,但並沒有失了分寸,說:“哦,昨晚上我的一個叫玉兒的侍妾,在這裡陪了我。”玉兒是宋臣安排給楊康的兩個女子中的一個,另一個叫芳兒。
李師師問:“她現在人呢?”楊康便叫下人,把她叫來。
李師師問她:“昨晚上,你是睡在這房裡嗎?”
玉兒眼珠子轉了下,說:“不錯,昨晚上我在這裡陪我家公子。”
旁邊的蔣雅霖突然哭著跑了出去,阿如喊了聲:“小姐,等等我。”也跑了出去。李師師哪敢留下來,忙拉著香兒,也跑了出去。楊康看著李師師的背影,不禁握緊了雙手的拳頭。
楊康轉過頭,對玉兒說:“剛才表現真不錯。”
玉兒說:“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以後可要多寵我啊。”
楊康說:“一定一定。”
楊康又對幾個丫鬟發起了脾氣:“怎麽屋裡都沒收拾過,床單也不換一下。還有那幾張凳子上也都是腳印。要害死我的,知不知道。”
丫鬟們解釋說,由於一會前才發現歐陽姑娘在房裡自盡,大家都忙著處理歐陽姑娘的事情,沒顧上整理房間。原來歐陽克等楊康走後不久,便起床在房裡上吊自盡了。但是由於下人們以為她還在房裡睡覺,就沒去打擾。後來見時間不早了,才進房去看,卻發現她自盡好一會了。
兩個仆人進來踩著凳子,邊用剪刀,剪開上吊用的白綾,邊扶著她的屍體下來。白綾拿走了,但凳子上還留著腳印。還有一張凳子的腳印是歐陽克踩的。
楊康歎了口氣說:“歐陽姑娘的事,誰都不能傳出去。不然,我就要他好看。都下去幹活吧。另外準備付棺材。”
外面的大道上,李師師、香兒、蔣雅霖、阿如四人走一起,準備回蔣家。由於關卡上的士兵剛剛讓幾人過去,都知道她們是抓不得的人,乖乖放行。
李師師說:“妹妹,別傷心了。天下男人多的是,那楊康不是什麽好東西。趁早忘了吧。”
香兒也說:“我跟著小姐,男人見多了。就數那個郭京最老實,其他都不太行。”
蔣雅霖一聽,哭得更傷心了。李師師說:“香兒,你也真是的。提那個郭京幹什麽,你喜歡你自己嫁去。”
李師師又轉頭對蔣雅霖說:“你別聽香兒亂說,好男人多得很,不難找。比如說你爹就是。楊康這種人靠不住,這回你得信姐姐的。”
香兒問:“小姐,你說楊康有沒有對歐陽姑娘使壞啊。”
李師師馬上瞪了她一眼,說:“這種事情不能亂說,要注意場合。”說完又看了一下蔣雅霖的反應。見她卻不哭了,好象在想事情,便稍稍放下心來。李師師心裡暗想著,根據種種跡象,楊康很可能強佔了歐陽克,使得她走上絕路。但也不是絕對。也有可能,歐陽克由於父親死了,傷心過度,走上的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