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回到劉家寺金營,見到了完顏雲雁。完顏雲雁見他一個人回來,有些驚訝,便問:“趙佶和趙桓帶來了嗎?”
楊康說:“出了點意外,沒成功。”
完顏雲雁說:“是不是你得了什麽好處,故意放他們一馬?還是你心依舊在南朝那邊,不為大金著想?”
楊康說:“都不是,碰到郭京和黃蓉了。”
完顏雲雁說:“那你就逃回來了,是不是?你呀,就剩這麽點出息。”
楊康說:“換作你,也好不到哪去。”
完顏雲雁說:“若是他們再來搗亂,那該怎麽辦?”
楊康說:“我也不知道。”
兩人不歡而散。楊康一時也沒主意,先回住處了。
過了些時候,突然間象出了什麽大事一樣。原本平靜的兵營,象是一隻滾燙油鍋加入了一瓢水。人人急著收拾東西,騎馬逃命。場面一片混亂。有不少人在喊,妖人來了,快逃命啊。金兵們都帶著大包小包,騎馬從城門往外逃,也沒個具體方向,四個城門都不斷向外湧出人馬。有的金兵一時不察,鼓漲漲的包裹散開了,落下一些金銀珠寶。兵荒馬亂,爭相逃命,竟然沒人顧到低頭去撿。這些金兵一路過來,燒殺淫掠,早就搶飽了。包裹裡的東西換了又換,稍不值錢的都扔掉了。現在包裡,每一樣都是比較珍貴的。但珍寶丟了,可以再搶。命沒了,可就完蛋了。所以掉了也沒人撿。絕大多數金兵,沒把女人帶上。有的還順手把女人,殺了。也有一些,將女人弄上馬,一起逃命。在人馬的喧嘩中,夾雜許多的女子的哭喊聲。
郭京和黃蓉飛在空中,看著下邊亂作一團的金兵,一時感慨萬千。黃蓉說:“真沒想到,我們就是露個臉。賊兵已經不戰自潰了。”
郭京說:“是啊,真有些意外。”
其實一點也不意外,郭京和黃蓉前些日子的晚上,在金營裡如入無人之境,殺死了許多金兵金將。給了活著的人,巨大恐慌,幸好國師及時出現,挽回局面。不料國師被殺,跟隨而去的2萬人馬大部分都送了命。現在金營裡人人自危,偏偏多日不見大帥和幾位高級將領。營裡沒有統一指揮和安撫情緒。而且更壞的是,有傳言出來,幾位大王已經先跑了。不少人暗地裡收拾東西,也想找機會逃跑。今天郭京和黃蓉的出現,象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這個大炸藥桶。
楊康弄清楚情況後,也不知該怎麽辦。旁邊的金兵根本不聽指揮,只顧逃命。而且就算服從指揮,也於事無補。楊康當然不敢去和兩
人拚鬥,心裡也有了逃跑的意向。迅速將家眷、財物收進乾坤袋,出來找完顏雲雁。
完顏雲雁也發現金營裡的異常,但是有傷在身,功力大退,憑著一己虛弱之軀,很難控制局面。又無大將出來,穩定軍心。雖然貴為公主,在亂軍之中,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正在慌亂中,只見楊康過來了。馬上對他說:“現在該怎麽辦啊?”
楊康說:“留在這裡,也沒有用。不如先去見過眾位大王,再作打算。”
完顏雲雁說:“這算什麽,臨陣脫逃,罪無可恕。”
楊康說:“那還能怎麽辦, 打又打不過。只有暫時避下風頭了。”
完顏雲雁說:“我不走,寧願死在這裡。這樣也可留個好名聲。完顏家族沒有臨陣而逃的懦夫。”
楊康說:“執迷不悟!”
兩人又爭執了會,楊康抬頭一看,見郭京、黃蓉向這邊飛來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馬上將完顏雲雁拉過,一起遁地跑了。
郭京、黃蓉在空中轉了一下,也沒見金人大將露面。心想可能是喬裝逃走了。有少數金兵還不接受以往經驗教訓,搭弓向兩人射箭。兩人有護體真氣,箭支沒射中身體,就彈開了。黃蓉隨手打出指風,殺了這些人,又問:“京哥哥,你說該怎麽辦?”
郭京說:“既然這火已經自己燒起來了,我們就在這上面再添些油吧。”由於怕誤傷那些無辜的女子,就舍棄大范圍的法術,屈指彈風,點殺起正在逃命的金兵。又覺得不過癮,運起“大拍手”,勁氣幻化成一隻大手掌,專朝沒有女子的地方,拍去。將那一片的金兵,連人帶馬拍成肉泥。下面的形勢頓時更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