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欽宗這兩個晚上都在做同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單衣光腳在雪地裡奔跑,後面是很多金兵金將騎著馬在追趕。跑著跑著,前面突然現出一條大江攔住去路。這時夢就醒了。欽宗雖然晚上睡不好,精神很差。但他白天還是與眾妃子飲酒作樂,肆意宣淫,瘋狂享受。因為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來了。
今早欽宗起床用膳後,並不想上早朝,而是在寢宮呆立。因為昨天的早朝,實在太不愉快了。兄弟、叔叔,還有一大幫親戚和自己頂著鬧。不就是為國家出一筆錢嗎?現在朝廷都到什麽地步了,眼看就要覆滅了,還爭著那些家產,不肯罷休。百官也受了慫恿,一起上書,擺足了姿態,讓自己難堪。難道真的,象他們所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想當初紛紛請求議和,聯手打壓主戰派。其實都是為了個人能保住榮華富貴,哪裡是為江山社稷著想。現在發現議和觸犯了自己的利益,要自己掏腰包買單,就不情不願了。難道我這個當皇帝的,就樂意給別人當奴才了。
忽然門外小太監來報,金國楊特使求見。欽宗不敢怠慢,馬上起身相迎,並叫其他人都退下。
欽宗問:“楊大人,為何事而來。”
楊康說:“來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得罪了大帥。”
欽宗問:“不知下官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
楊康說:“今天早上務必將女子送齊了,還差320來名。遲了,小心大帥降罪。”
欽宗說:“下邊的人辦事不利,還勞煩您多跑了一趟。”
楊康說:“我多跑倒不要緊。但這犒軍之事,如果做得不好,可關系到你的前程啊。”
欽宗說:“楊大人所說極是。”
楊康說:“我看你宮裡頭女的不少,而且長得都不錯。如果最後還缺,不如就用她們湊數。”
欽宗說:“下官知道了。”
楊康說:“金銀的事也要抓緊,差得太遠了。到時,你我都無法交差。”
欽宗說:“下官明白了。”
楊康說:“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
欽宗將楊康送到門口,轉身就叫太監傳宰相何栗、戶部尚書梅執禮、開封府尹徐秉哲到書房晉見。
欽宗問:“三位愛卿,犒軍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何栗說:“皇上,這事情真的不好辦。金人要的金銀布帛馬匹數目太大了。就算全京城裡的這些東西都收上來了,也遠遠不夠。”
欽宗問:“那女人總收得齊了吧。為什麽金使剛剛來說,還缺320來名。”
何栗也是莫名奇妙,馬上看向徐秉哲。暗想,昨天早上這姓徐的不是說差不多了嘛。
徐秉哲說:“皇上,您有所不知啊。下官前天接到命令,就到處拿人,已是湊足1500人。不料昨天早上,發現有一些自盡身亡了。下官就把剩下的1400來名,送到外城,讓金兵轉運回營。不料那金人竟說,有很多女子不夠漂亮,另有很多有各種缺陷和隱疾。必須送足2000人,讓他們有得挑,而且最後送達期限是今天中午。下官隻好又下令抓人,但由於前天把百姓都驚擾了。很多人家都把女兒藏起來。有些還拚死相抗。所以到現在還缺這個數。”
欽宗說:“知道了,你快回去拿人。實在不夠,就用宮裡的宮女抵數。這件事讓劉公公配合你一下。如果再出了什麽紕漏,別想朕會給你擦屁股。”
徐秉哲告退後,連忙出去了。想到那個乞丐幫還沒送女子過來,使得自己這麽難辦。心裡暗暗發火,準備點齊兵士,去丐幫拿人。
欽宗又對梅執禮說:“梅愛卿,你負責收繳金銀布帛。情況怎麽樣?”
梅執禮說:“皇上,金人要的數目太大了。僅僅開封城是絕對不夠的。現在您最好派人,到各地要求獻金銀布帛入京。”
欽宗說:“這也是個辦法, 朕會派人去的。城裡你多用點心。上至王公,下至平民。無論是誰,膽敢抗命不繳,就以國法治之。”
梅執禮說:“臣遵旨。”
欽宗說:“你下去辦事吧。”
梅執禮告退後,便也出去了。
欽宗對何栗說:“何愛卿,昨天下午你跟朕說,那個楊金使非常厲害,有些道行。他又直接負責監管犒軍之事。朕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呢?”
何栗說:“皇上,您指的是哪方面?”
欽宗說:“當然是女人和財寶了。這兩樣,沒有男人不愛的。”
何栗說:“皇上英明。”
欽宗說:“朕有數了,你先下去吧。”
何栗也告退下去了。欽宗便招來太監總管劉公公,將這件事吩咐了一下。劉公公便著人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