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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生製職業》第2部 第75章 殺陣
敲響了教堂的那口年代久遠的大鍾之後,向正靈活地背上了自己的狙擊步槍,抓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繩索迅速地滑降到了地面上。盡管全鎮最高的教堂尖頂是一個最好的觀測哨位,但正因為如此,教堂尖頂也會成為對方的狙擊手或槍榴彈發射器首先鎖定的目標,既然不想在即將到來的攻擊中成為靶子,那還是早走為妙!

 借助著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煙霧,向正飛快地衝過了空蕩蕩的開闊地,一頭扎進了一幢已經被炸塌的廢舊倉庫中。

 那些被扔在倉庫中的、看起來粗陋無比的木質支架下剛好保留了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稍微清除掉一些從木架縫隙中掉下來的殘磚破瓦,一個由木質支架支撐的大型狙擊甬道便露出了它們的本來面目。

 早在設立防禦體系的時候,精專於爆破的禿子便考慮到了設立大型狙擊陣地的方式。如果單純地靠著人工建設,不但時間上來不及,那些沒有專業知識的墨西哥人也不可能建立出合格的掩體和偽裝物。既然自己人做不到,那麽就只有倚靠對手的力量了。那些看起來不知用途的木架剛好承載住了垮塌的房屋磚瓦,即使有的放置在房屋中間木架被炸毀,那些倚靠在牆邊的木架也可以恰到好處地支撐起搖搖欲墜的牆壁,形成一個從外觀上看不出來的低矮通道,而這樣的設施對於向正這樣的狙擊專家來說,自然是最能發揮他威力的地方了!

 選擇了一個被瓦礫掩蓋起來的三角形的空間,向正盤膝坐了下來,輕輕地將手中的狙擊步槍伸出了那個天然的射擊口。槍口上已經覆蓋了一小塊打濕的偽裝布,即使是連續的擊發也不會因為槍口噴射的氣流激起塵土而暴露自己的位置,陽光照射不到自己,但對面沙丘上那時隱時現的反光卻暴露了對手的位置,從反光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有兩個以上的狙擊小組在監視著小鎮的動靜,在不遠處的一些巨大的仙人掌後面,還有一處奇怪的反光,那應該就是對方的指揮官了吧?

 默默地計算了一下相互之間的距離,向正輕輕地將手中的狙擊步槍收了回來,換上了隨身攜帶的觀測望遠鏡,盡量在這個三角形的掩體中伸展了軀體,好整以暇地觀測著對方的動靜。既然都在彼此的射程之外,等待就成了必要的節目了,就看誰耐不住了!至於已經衝進小鎮的那些雇傭兵,他們的厄運,也該開始了吧?

 幸虧禿子的建議,小鎮中的每一幢房屋中都挖掘了好幾個一米深的單兵掩體,這就讓那些呼嘯而過的雇傭兵們密集的掃射成為了毫無用處的浪費。除了幾個特別倒霉的被飛濺的窗戶碎片劃破了腦袋,稍微流了那麽一點點血之外,沒有任何人在這場狂風暴雨般的掃射中遭受損失。在作為攻擊訊號鍾聲響起之後,位於小鎮中心的兩幢房屋中隱藏的人迅速跳了起來,用力轉動著安裝在房屋中的鐵製轉盤,將三四根淺淺地埋藏在道路中間的鋼索拉了起來,在離地將近兩米的位置繃得吱嘎作響。

 此時此刻,隱藏在靠近小鎮入口處的晁鋒和SB顯然有了同樣的問題——手下的那些墨西哥青年都按捺不住開槍的衝動,已經朝著那些衝過小鎮的沙漠越野車開了好幾槍了!

 作為隱藏起來的機槍陣地,明顯不對稱的火力對比本來就讓兩個崇尚高呼酣鬥的體能狂人憋足了火氣,可手下的那幾個墨西哥青年顯然比他們的火氣更大,在剛剛看到那些雇傭兵朝著自己家房子胡亂掃射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抓著自己手裡的槍開火射擊。如果不是晁鋒和SB反應夠快,幾腳踢翻了想要衝出去拚命的幾個墨西哥青年,那後果可就……

 趕緊拉著幾個壓著嗓子爭辯的墨西哥青年轉換了陣地,晁鋒和SB簡直是拿著機槍在威脅著那幾個頭腦發熱的墨西哥青年不要莽撞了,而在小鎮的另一頭,那些做好了準備的雇傭兵們已經狠狠地踩動了油門,開始了第二次更為迅速的衝擊!

 沙漠越野車的速度極限並不是很高,但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裡的衝擊速度也的確夠那些雇傭兵們感受到了風馳電掣般的刺激!

 零星的抵抗正是這些雇傭兵們所預計到的,但那些只會胡亂開槍的小鎮居民真的能打中些什麽麽?再來上兩個衝擊,恐怕那些藏匿在屋子裡的家夥就死傷得差不多了吧?然後是逐屋搜索和射殺,然後,就應該是手中拿著厚厚的一疊鈔票,去墨西哥城裡的酒館或賭場逍遙了吧?還有那些身材惹火的墨西哥女人……

 受到了足夠的荷爾蒙刺激的雇傭兵們幾乎將車輛的速度放到了極限,而那些不停掃射著的雇傭兵也不由自主地在飛馳的車輛上站直了身體!

 駕駛著第一輛沙漠越野車的雇傭兵已經抑止不住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的向往,連眼珠都變得血紅一片,在即將衝過小鎮中心的時候,駕駛著沙漠越野車的雇傭兵忍不住扭頭吆喝了一聲:“準備手榴彈,前面的幾幢房子中有抵抗者,炸死他們!”

 或許是飛馳中的車輛帶起的氣流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了吧?駕駛著沙漠越野車的那個結實的雇傭兵聽著自己的聲音產生了一絲奇怪的變調,或許在打完這一仗之後,該去找個醫生好好地為自己檢查一下身體了,也許是喝了太多的劣質白酒,連嗓子也有些不聽使喚了!

 習慣性地想要晃晃腦袋,可腦袋卻也顯得不那麽聽使喚了!連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有些模糊起來,好像是在看一場默片時代的蹩腳電影,眼前的景象飛快地晃動了一下,在幾個莫名其妙的翻滾之後靜止下來,而景象卻變成了顛倒的模樣,一些半截身子的軀體在地上胡亂地掙扎著,還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腿在胡亂蹬踹,那些沙漠越野車怎麽都反過來了?

 ***,今天沒喝酒啊……

 高速衝擊的沙漠越野車上搭載的雇傭兵們在遭遇到第一根緊繃的鋼絲攔截時,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便衝了過去,只有幾毫米直徑的鋼絲在瞬間切斷了一切希望越過它的物體,只是由於速度過快,那些被鋼絲割斷了脖子或身軀的雇傭兵們大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沙漠越野車那劇烈的顛簸讓他們那斷成了兩截的軀乾分離開來,這才有那麽幾個倒霉的雇傭兵開始慘嚎著摔下了沙漠越野車,拖著流淌出身體的內髒在布滿砂土塵埃的地面上呼喊呻吟。而那些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沙漠越野車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前方的道路上竟然橫著一道道看不清楚的索命繩,無常索,心急慌亂之下,好幾輛跟隨在後面的沙漠越野車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讓那些幾秒鍾之前還殺氣騰騰的雇傭兵們狼狽地摔了出去!

 幾乎就在撞擊發生的瞬間,道路兩旁的屋頂上隱藏的那些墨西哥女人呐喊著站了起來,高舉著手中已經被點燃的燃燒瓶或土製炸彈砸向了那些還沒摸著頭腦的雇傭兵們。盡管有一些雇傭兵在摔倒後的瞬間爬了起來,迅速翻滾到了街道兩邊的死角進行還擊,但那些卡在一起的沙漠越野車卻已經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在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猛烈地燃燒起來!

 盡管情勢對自己不利,瑟縮在牆角的雇傭兵們也在極短的時間內體現出了專業作戰人員應有的良好素質,在幾個準確的短點射或手榴彈的投擲之後,那些在屋頂上來不及閃避、或者根本就沒有閃躲意識的女人們紛紛慘叫著摔下了屋頂,在地面上重重地砸出了一片片灰塵。

 不等那些散亂的雇傭兵集中到一起,隱藏在兩旁房屋中的那些小鎮居民已經衝上了街道,利用手中簡陋的武器與那些經驗豐富的雇傭兵們廝殺到了一起。老舊的步槍雖然抵擋不過新式自動步槍的攻擊,但惡虎架不住狼多,在那些同樣悍不畏死的小鎮居民面前,好幾個雇傭兵竟然連換上彈夾或拔出腰間手槍的時間都沒有,硬生生地被幾個狂怒的小鎮居民打成了篩子!

 僅有的幾個運氣比較好的雇傭兵好不容易集中到了一起,仗著手中的武器精良,交替掩護著殺出了一條血路,朝著小鎮中的一個死胡同中退去,只要能依托著兩旁的房屋抵擋上那麽一陣子,隱藏在沙丘後面的那些援軍也該衝上來了吧?

 一邊狠狠地詛咒著那些悍勇的小鎮居民,一邊瘋狂地向著死胡同唯一的入口掃射,抓著一挺M-60班用機槍的雇傭兵已經感覺到了手臂和肩頭上傳來的那種難以名狀的痛苦感覺!

 自己的副射手就在自己的眼前被一個身材健碩的墨西哥女人用一把收割玉米的砍刀劈開了腦袋,盡管自己已經在那個墨西哥女人身上開了好幾個窟窿,可那個母牛般強壯的女人還是嚎叫著衝了過來,在那把鏽跡斑斑的砍刀落下的一瞬間,連自己心裡都感覺到了那種久違的恐懼!

 而更為可怕的是,那個力盡身亡的墨西哥女人,在倒地的瞬間,臉上竟然還掛著一種釋然和解脫的微笑!

 瘋了,他們都瘋了!!!

 朝著胡同口衝進來的幾個身影打出了一梭子,再也抑止不住手臂上的痛楚感覺的雇傭兵瘋狂地叫喊著:“掩護!我去找個支架來,再這麽打下去,老子的胳膊就廢了!”

 感覺到肩膀上被兩個同伴輕輕地拍了一把,抱著機槍的雇傭兵飛快地讓出了前出的位置,一腳踹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扇房門,在確認了房間離已經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威脅之後,抱著機槍的雇傭兵二話不說,直朝著一張結實的長條桌子衝去。

 只要把這張桌子放倒在狹窄的街道上,再用那些破舊的毛毯包上些砂土堆在桌子後面,那就是一個簡單的機槍掩體了,就憑那些傻乎乎的家夥手中的老式步槍,那是怎麽也打不透的!等老子的援軍上來了,你們就等死好了!

 惡毒地咒罵著那些進行抵抗的小鎮居民的機槍手還沒來得及走到桌子面前,腳底板上傳來的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卻讓他淒厲地慘叫起來!

 看著平整的地面下竟然有那麽大的一塊釘板!

 那些明晃晃的帶有倒勾的鋼釘被集中固定在了一塊巨大而又厚實的木板上,上面很均勻地灑上了一層麵粉般的砂土,盡管自己穿著的沙漠陸戰靴有著厚實的靴底,可自己那接近二百磅的體重卻讓這些鋒利的鋼釘極其順利地捅穿了自己的腳板!

 眼看著失去了平衡的身體朝著那些露出猙獰面目的鋼釘上倒了下去,抱著機槍的雇傭兵驚恐地用手中的機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朝著門外打的如火如荼的同伴喊叫起來:“趕緊進來,趕緊把我從這該死的東西上弄出去!你們他媽聽見了沒有!??”

 不得不說這個倒霉的雇傭兵也是個幸運兒,隨著他那變了強調的喊叫繩,從門外竄進來的同伴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上帝!這他媽是什麽東西?你怎麽踩上去的?”

 強忍著鑽心的劇痛,像一直被按在砧板上的火雞般痛苦的雇傭兵暴戾地喊叫著:“別他媽羅嗦了!趕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真他媽疼死我了啊……”

 隨後進來的雇傭兵顯得比較小心謹慎,先是看了看那塊巨大的木板周圍有沒有其他的連環陷阱,在確認了安全之後,這才小心地在受傷的同伴身邊蹲了下來,仔細地研究著那些鋒利的鋼釘。

 往外硬拔是絕對不可能了,那些倒刺的張開角度顯得格外奇怪的鋼釘顯然是由一個經驗豐富的家夥制造的,再被捅穿了腳板之後,隨著疼痛感覺扭動的腳板會自然而然地轉動那麽一點,而那些鋒利的倒勾也就剛好卡在了傷口上方,要是硬拔的話,除非是不想要自己的這隻腳了!

 輕輕地晃動一下那些鋒利的鋼釘,卻意外地發現那些鋼釘並沒有在木板上釘得很牢靠,如果稍微用些力量搖晃的話,應該是可以取出來的,看了看已經疼的面無人色的同伴,半蹲在地上的雇傭兵同情地朝著同伴搖搖頭:“忍著點吧,只有這個辦法了!”

 用隨身攜帶的多用工具夾住了穿透同伴腳板的鋼釘,半蹲在地上的雇傭兵狠狠地一咬牙,不顧自己的同伴疼的鬼哭狼嚎,使勁的搖晃起來。搖晃了十幾下,明顯地感覺到了鋼釘松動的雇傭兵一把抱住了同伴的大腿:“最後一下了夥計,忍著點!”

 伴隨著一聲痛嚎,還掛著一絲絲血肉的鋼釘被猛地拔了出來,可被穿透了腳板的雇傭兵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輕松,連接在鋼釘下面的那根細細的被拉斷的鋼絲讓兩個抱在一起的雇傭兵心頭同時閃現了了一個經典的英語單詞:“***!”

 爆炸讓那一大塊厚木板上所有的鋼釘飛射出去,成為了最好的預製破片,盡管土製炸藥的爆炸威力並不是那麽強大,但兩三個靠近爆炸房屋的雇傭兵當場被飛濺的鋼釘打成了刺蝟,一個個在地上痛苦地痙攣著,連翻滾的勇氣和力量都沒有了!

 僅剩的三個雇傭兵只能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衝進去救助那個倒霉的同伴,要不現在自己也會像那些倒霉的家夥一樣,被炸得滿地找牙了!

 隱藏在街道中遺棄的那些破舊家具或雜物後面,三個雇傭兵幾乎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那種令人心悸的氣氛——死胡同唯一的入口處竟然沒有人再朝裡面衝了!

 那些殺紅了眼睛的小鎮居民是絕對不會懂得什麽戰術的,在他們看來,戰鬥的雙方必定要有一方徹底被屠殺乾淨了才算是終結。在這種暫時的寂靜之後,接下來的將會是怎樣慘烈的進攻啊?

 靜默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死胡同兩旁的屋頂上傳來的腳步聲,幾個裝滿了燃油的瓦罐被扔了下來,在狹小的街道上碎裂開來,盡管沒有被點燃,但那些用汽油和其他的動物油脂調和出來的粘稠燃油卻濺的僅剩的三個雇傭兵滿身都是。盡管道路兩旁屋頂上的人沒有露面,但他們那高門大嗓的吆喝聲卻讓三個被濺了滿身燃油的雇傭兵們一陣心寒——還好這幫子扔油罐的家夥來得倉促,忘記了隨身帶上火種,此刻正滿世界的尋找著能夠引火的東西呢!

 趁著胡同口的人還沒來得及攻擊,三個雇傭兵一溜煙地朝著身邊的一幢房子裡竄去。領頭的一個雇傭兵剛剛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一個鑲嵌著鋼釘的大木樁便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被木樁砸中的雇傭兵隻來得及發出了半聲慘叫,整個人已經被砸得飛了出去,沉重地撞在了街道對面的土牆上!

 隨後被引發的陷阱更讓那兩個幸存的雇傭兵嚇得肝膽俱裂,在那個搖來晃去的大木樁上連接的一些繩索和滑輪作用下,胡同兩側的牆壁上竟然反彈出了一根根彈性極強的長條型木棍,像是有個看不見的行刑者在用那些木棍抽打著狹窄的街道,而更為可怕的是,那些木棍上竟然還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鋼釘!閃躲不及之下,兩個倒霉的雇傭兵幾乎同時被那些分部密集的木棍打了個正著,渾身上下都多出了好幾個冒血的大窟窿!

 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倒臥在血泊中的雇傭兵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打開了肩頭上的短距離單兵聯絡器狂喊著:“來救我們,快來救我們!”

 出乎他的意料,前一分鍾還能保持著暢通的聯絡竟然出現了不應有的阻塞,從受話器中傳來的痛苦呻吟絲毫也不比自己發出的喘息遜色,當衝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個小鎮居民揮舞著收割玉米的鐮刀砍將下來時,命在旦夕的雇傭兵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難道,後繼的援軍,也完了麽?

 早在第一批衝進小鎮的雇傭兵遭受襲擊的同時,等候在小鎮外圍的那些墨西哥雇傭兵不等史羅德發出訊號,早已經嚎叫著衝了出去,從小鎮的另外兩個方向發起了衝擊。

 收獲完畢的玉米田裡堆積的那些玉米杆是絕對不可能阻擋飛馳中的沙漠越野車的,既然貫通小鎮的道路上有埋伏,那麽從側翼進攻是每個職業軍人的最佳選擇,只要能懶腰截斷那些伏擊者的陣勢,那麽被包圍起來的同伴將配合自己來個中心突破,反敗為勝!

 扇型分開的沙漠越野車那寬厚的輪胎碾壓著沙地,一路咆哮著衝向了毫無動靜的小鎮側面,雖說小鎮的中心早已經打得如火如荼,但小鎮的側翼卻絲毫沒有動靜,對於這種異樣的安寧,沙漠越野車上的雇傭兵們已經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那些破舊的房屋,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十幾輛沙漠越野車上的武器將毫不留情地朝著有動靜的地方來上一場金屬的暴雨!

 幾公裡的衝擊距離轉瞬即逝,再往前幾百米就是那些收獲過的玉米田,只要到達了玉米田的范圍,所有的雇傭兵將下車進行徒步推進了,衝在最左側的一兩沙漠越野車上搭載的幾個雇傭兵已經開始準備工作,打算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假設最後的兩門小型迫擊炮了!

 駕駛著沙漠越野車的雇傭兵幾乎是憑借著自己的直覺選擇了一個最合適架設迫擊炮的位置,那是一個接近一米的土坎,在土坎後面,還有一大片相對平整的土地,從這個位置開始計算,整個小鎮都將籠罩在迫擊炮的射程之內,即使那些徒步推進的雇傭兵受阻,這兩門寶貴的迫擊炮也可以提供最佳的火力支援了!

 筆直的朝著土坎衝去的沙漠越野車輕輕地顛簸著,越接近那個土坎,地面就越顯得平整,這……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從側面傳來的車輛轟然陷落的聲音和搭載的那些雇傭兵的慘叫適時地響起,駕駛著車輛衝向土坎的雇傭兵驚訝地轉眼看去,卻發現那些排列成整齊扇型的沙漠越野車竟然在一瞬間少了大半,而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竟然出現十幾個巨大的窟窿!眼看著又一輛正常行駛的沙漠越野車莫名其妙地從地面上消失,陷落到了深深的陷坑裡,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的駕駛員慌忙踩下了刹車,但……為時已晚!

 沙漠越野車那巨大的前輪已經陷落到了那個隱蔽得極好的陷阱中,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砂土和底盤的摩擦聲,原本就有些超載的沙漠越野車只是掙扎了幾秒鍾的功夫,在來不及作出反應的雇傭兵們的驚叫聲中來了個漂亮的倒栽蔥,沉重地墜落到了深深的陷阱裡,除了坐在車尾的兩個雇傭兵見機的快跳車逃生之外,其他的雇傭兵都被傾覆的沙漠越野車壓在了下面,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了!

 僅剩的幾台沙漠越野車上搭載的雇傭兵們讜目結舌地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就折損了大半的人馬,這到底是怎麽了?這還是那些聽見了槍聲就滿地亂跑的土包子麽?這仗到底還怎麽打?

 小鎮的側面還是那樣的寂靜,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可越是這樣,殘存的這些雇傭兵們心頭的恐懼感覺就越強烈!雇傭兵乾的就是刀頭舔血的勾當,即使是面對強大的對手,面對著看似無法挽回的敗局,這些雇傭兵們也有一戰的勇氣!

 可是,面對著看不見的對手,該怎麽辦?

 只是遲疑了幾分鍾時間,所有的雇傭兵又見到了那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從玉米田中飛出了十幾團火球!

 盡管那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墨西哥人傳統的捕獵鴕鳥或其他小動物的飛索,盡管飛索上那原本應該是鉛球的位置換上了被點燃的油罐,可就憑這些,就能在一兩百米之外擊退這些全副武裝的雇傭兵麽?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了,被那些胡亂扔出的油罐引燃的玉米杆迅速地燃燒起來,或許是因為玉米杆還沒有完全乾透的原因,從那些沒有發出多大火焰的玉米杆中散發出了濃厚的煙霧。幾個看起來慌慌張張的小鎮居民似乎也為這種並不成功的攔阻所驚懾,幾乎在同一時間跳了出來,順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田埂或土坎跑了個無影無蹤。

 見到了自己的敵人在狼狽的逃竄,幾乎所有的雇傭兵都定下心來!只要對方還是血肉之軀,那就沒有什麽不可戰勝的了,趁著燃燒的玉米杆還沒有完全阻隔通往小鎮的道路,所有的雇傭兵都跳了起來,筆直地衝進了那越來越濃厚的煙霧之中!

 燃燒不充分的潮濕的玉米杆散發出來的味道的確很難聞,有著一種植物發霉後的氣息,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膻腥味道,猝不及防的雇傭兵們或多或少了呼吸了幾口夾雜這樣怪異味道的空氣,幾乎每個人的喉嚨都開始隱隱作癢,有一種想要咳嗽的感覺。飄散在空氣中的煙霧裡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也產生了一種輕微的痕癢感覺,這又讓衝擊中的雇傭兵們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耐不住咳嗽的**和越來越強的痕癢感覺,煙霧中的第一聲咳嗽響起之後,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替代了沉默中的衝擊腳步,越來越多的雇傭兵們減緩了腳步,一邊咳嗽著一邊抓撓自己暴露在衣服外面的頭臉和脖頸,不知不覺之間,第一個耐不住痕癢的雇傭兵開始停下了腳步,甚至扔掉了手裡的武器,沒命地抓撓起來。

 混雜在那些潮濕的玉米杆中間的蕁麻和毒蠍粉末在不充分的燃燒下開始發揮作用了,那些肉眼看不見的有毒微粒在接觸到鼻腔或喉嚨的粘膜,還有那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沾滿汗水的皮膚之後,逐漸產生的痕癢足以讓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痛苦得無法忍受!從小鎮側面觀察著自己的傑作,李文壽得意地點上了一隻香煙,半靠在了作為掩體的沙袋上:“讓他們折騰去吧!被我這獨門毒藥沾上的人,至少要痛苦個一天,而且越抓越癢,等我們收拾了其他的人,再慢慢地解決這些滿地亂爬的家夥好了!”

 遠遠地看著小鎮中發生的一切,史羅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難以覺察的讚許,但更多的卻是得意的表情。

 早已經知道小鎮中必定有著各種各樣的埋伏,也知道再小鎮中指揮抵抗的必定是一些作戰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如果沒有這些傻乎乎的墨西哥三流雇傭兵去打頭陣,那自己帶來的這些撒旦軍團的精銳怎麽才能用最小的損失換取勝利?班沙給的酬勞雖說豐厚,但分給這麽多人,總是感覺到一點可惜的,既然能有個省錢而又確保安全的方式,那麽,何樂而不為?

 微微轉過身子,史羅德看著自己面前的四十多個撒旦軍團的精銳部下。每一次出戰前夕,史羅德都習慣仔細地打量一番自己的部下,或許,在幾分鍾之後,這就是大家活著相見的最後一面了!經歷了太多的四處征戰,有的人已經過早的有了花白的頭髮,還有的人裸露出來的身體上,也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

 微微歎了口氣,史羅德輕輕地拍拍身邊的一個有了白發的部下,順勢從腰間抽出了那支跟隨了自己很久的格洛克-17手槍:“很久之前,你們中就有人跟從著我四處征戰,也有一些人是剛剛加入撒旦軍團的,只和我有過一兩次的合作,但我們之間建立的信任和了解是堅不可摧的,那是我們用彼此的性命和鮮血所驗證過的!我相信你們的技術,也相信你們的勇氣,更相信你們對於撒旦軍團的忠誠!雇傭兵沒有國度,但雇傭兵擁有的榮譽卻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為了我們所能保持的最後的值得驕傲的東西,去作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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