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葉子是軟弱的,她強烈的想要連和可姐小三他們道別的勇氣都沒有。
“葉子,需要我送你回去先和可姐他們說一聲嗎?”
她的眼中閃過慌張,“不……不要回去,悄悄的帶著我回去好麽?”
她的心中不是想逃避自己對可姐他們的承諾,她知道,按照可姐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讓她回去的,但現在的她,留下來無非是給他們增添負擔,所以她選擇暗然的離去。
雲禮謙明白葉子心裡所想的,也不願意在去逼她,只是對她說:“那好,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就帶你回雲水山莊!”
她忙抓住雲哥的手,“不要,我不要等了,你現在就帶我回去,這裡我不想在留下來了。”
她想到幾天后的複賽,想到自己無法去參加比賽,想到所有對她有所期盼的人,她就感到害怕。私心裡她認為是自己的好強心鑄成了這樣的結果,所以她覺得很對不起明月軒的師傅們,也沒有臉回去和他們道別,於是,她選擇了逃避……
一刻也不願意停留的她,催促著雲禮謙帶她回去,而雲禮謙卻在這時候犯了難,但他卻沒有將難處說給她聽,而是讓她等他一下,說等會兒就能出發。
出了房門,他滿是猶豫,這次來京城的目的他是清楚的,如果這個時候走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向師傅開口。可一想起葉子那無助而絕望的眼神,他咬了牙做出了一個決定,無論師傅給什麽樣地懲罰,他都要帶著葉子回去。
推門進去,見溫暖煦也在屋裡,忙向師傅和師姐問了好,還未等他說話,那溫水寒便說道:“為師不管你有了什麽樣的決定。但是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我們來京城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
溫水寒的一句話很是巧妙,一開始就佔了先機,他將事情地輕重都已經和他說明了,若是他依舊執意,那就只能說他雲禮謙不懂得顧全大局。
怔怔地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雲禮謙都沒有說出話來,溫暖煦見了。輕輕搖頭歎息,幫溫水寒斟了一杯茶,裝作無心地說:“爹,你也知道事情地輕重緩急,或許那事兒對於您來說是急事,可對於師弟來說,此刻最急的事莫過於他朋友葉子的事了,您還是該體諒一下師弟才是。”
溫水寒挑眉。斜睨了溫暖煦一眼。“哦,連你也幫他說情了!”
“師傅,師姐說的話正是徒兒心裡所想的。如今我們尚未找到那個人,與其在這客棧裡等,倒不如先讓徒弟幫幫葉子。”雲禮謙的語氣裡滿是期待和祈求。
他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來傷害他與師傅之間的感情,可也不想讓葉子失望,所以他心裡雖然做了決定,可也不願意和師傅因為這件事而生了間隙。
溫水寒撚著胡須,神色一片淡然,微微地點頭,“我徒兒說的也是有理,你現在告訴為師,你有何打算?”
雲禮謙聽的他的話中有轉機,忙上前恭謹地說:“徒兒是想將葉子送回雲水山莊,那裡有她的師傅,希望在她師父身邊,她能夠恢復過來。”
“那你覺得為師應該給你幾日時間?”
“十天后徒兒必定返回!”
溫水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有些猶豫地對他說:“不是為師不講情面,而是我們此次出來事關重大,具體是什麽,目前時機未到,暫時還不能對你們說,可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勉強你,只是我不知道這樣讓你送她回去是對還是錯,但是有句話我希望你告訴你那朋友。”
“師父請講,徒兒必定轉告!”
“一個人跌了跟頭,須要知道,哪裡摔的,就在哪裡爬起,若是不然,這輩子就永遠摔在了那裡……”
溫水寒的話如醍醐灌頂,處在
自責中的他忽然有所頓悟,“師父這話說地很對啊,葉子回去,那就是在幫她逃避,而且如今地葉子似乎少了些什麽,她現在的表現可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葉子!”
暗自想了一下,忙對溫水寒行禮告辭,帶著猶豫和疑惑朝著葉子住地房間走去。
當雲禮謙推門而入時,葉子就像是個找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她伸出手臂,焦急的喚著他,“雲哥,是你回來了嗎?”
他忙走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嗯,我回來了。”
葉子慌亂的在床上摸索著,“來,我幫你收拾東西,我們這就出發好嗎?”
雲禮謙拉住她到處摸索的手道:“葉子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此刻的葉子心裡更多的是害怕和逃避,她急切的想要回到師父身邊去,想要講自己封閉起來,不再和任何人接觸,當聽雲禮謙有話對她說時,她生怕他不送她回去了,所以忙慌張的捂住了耳朵。
“我不聽,不要聽,求你現在就帶我回去好麽?”
那已經凌亂的發絲,被冷汗浸濕了貼在她的臉上,緊皺的眉頭,顫抖著害怕,原本漆黑如明珠的眸子,此刻卻被浸在了水裡,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在她的衣襟上,也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雲禮謙終究還是心軟了,他將師父對他說的話吞了下去,沒有說出來,只是佯裝輕松地說:“看你,我是想和你說,叫我師姐幫你收拾收拾,你現在的樣子若是走出去實在是不雅啊。”
“為什麽要叫你師姐幫我,你幫我就可以了!”
很顯然,葉子從醒來後受到的打擊太大,以至於她還沒有察覺,自己女子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所以此刻才會這樣和他說話。
“那個……你我,男女有別,還是請我師姐幫你吧……”
這句話讓她語塞,張著口不知道該說什麽,“我……”
雲禮謙忙接上她的話頭,“算了,不要說了,從我認識你你就是那樣了,我估計這是你師父的意思吧?我又不怪你,你還解釋什麽啊,以後我還是當你是兄弟就成!”
葉子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勾勒出動人的柔美,微微的顫動了下,憑著感覺迎上了雲禮謙的眼睛,“謝謝你,雲哥!”
有一瞬間,雲禮謙心中閃過一絲很奇妙的感覺,像是整顆心都懸浮了起來,飄飄的,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那句謝謝撞的心坎暖暖的。
“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還說什麽謝!我讓師姐幫你梳洗下,我們就出發!”
溫暖煦是個細心切溫柔的女子, 當她細細的幫葉子梳頭時,那輕緩而細膩的動作,看的一旁的雲禮謙癡了,或許情竇初開的雲禮謙尚還不知道這就是心動!
別過了師父和師姐,雲禮謙顧了輛馬車,帶著葉子出發了,路上,葉子一直沉默著,她靠著硬實的車窗,側耳聽著車外街道上的人聲鼎沸,回想起當初自己來到這京城時的樣子,也回想起了當初自己立下的豪言壯語,心裡有個聲音在問她:“你甘心就此離去?”
還在想著卻被車外爭吵的聲音打擾了,那聲音很是嘶啞,卻感覺很梳洗,忙探頭問馬上的雲禮謙。
“雲哥,外面怎麽了?”
“沒事,只是一個流浪的老頭和一個商販吵架!”
“流浪的老頭……”她在心裡思索著,忙又問:“雲哥,我們現在可是到了城東口了?”
“嗯,是的!”
那熟悉的聲音,倒是讓她心裡想起了一個人,猛然的將頭伸出去,大聲地喊著:“雲哥,你快叫馬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