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維嚴嘿嘿笑了笑,將那兩個日本小妞推開兩步,忽然雙手張開用力朝著地面一揮。已經承受了太多壓力的碳素腳架終於斷裂了。那裂口看起來像是破碎的酒瓶子一樣,都是無比銳利的切口,而空心的碳素管材那黑洞洞的中心,像是藏著深不可測的暴力……
“你們敢!”龍冬大喝一聲,也有了幾分緊張。的確,要是對方想要沒有後患,恐怕唯一的方法就是解決掉他們兩個。還有在場的所有這些人……他現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下得了這個手。但他已經看到蕭永手裡的單腳架在提高,在加重分量,而蕭永頂在陳輝澤背心的膝蓋,同樣在加重著力量……
這個時候,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和急促的刹車聲響了起來,來的不止一輛車,聽起來至少有七八輛大小不同的車子的樣子。看著龍冬有些松了口氣的樣子,蕭永笑著說:“我們可以打賭,我叫來的兄弟肯定比你們這些兄弟可靠。別說我殺個把人,就算我殺人放火,只要有正當的,或者是讓他們覺得還算是正當的理由,他們都會跟著我乾。再說了,你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人?那你可就錯了。”
龍冬心中一陣慌張襲來,看蕭永那穩定的手,泰然自若的態度,滿不在乎的言談和他先前那讓人匪夷所思的凶狠和靈活,現在說他是殺人慣犯,恐怕他都會相信。他知道,局面滑向了他遠遠無法控制的深淵。
“唉,我知道你敢的,不過,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先這樣?”一個聲音幽幽地從廠房門外飄進來。
走進來的居然是楚弘。楚弘聳了聳肩,說:“沒來得及幫忙。隻來得及拉架了。”
龍冬驚愕地說:“楚老師?”
“老師?”蕭永驚訝地問。他順手就松開了陳輝澤。打不起來了。
“龍冬,這是我的好兄弟蕭永,蕭永,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孩子龍冬。居然在這種場合碰上,真是有點意思。”楚弘淡淡地說,為他們互相介紹著。
就在他地後面,一個又一個人魚貫而入,的的確確都是夠鐵的朋友。盧小寧、陳石、彭千齊。彭千齊甚至帶著他們剛才正在唱歌的整個製作的團隊就一起來了。裡面也有兩個拿著三腳架虎視眈眈的攝影師。看起來,攝影師們都很了解,身邊有些什麽武器。十來號人一下子湧進來。局勢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楚弘還是那麽淡淡地說:“龍冬,聽到你地名字,真是有點驚訝呢。你怎麽和這種事情摻合在一起呢?以我對你的了解,在這裡。應該是你話事吧。也只有你。乾得出來把小姑娘綁架到這裡來,什麽都不乾的事情。你,應該還沒變得我想象中那麽壞吧。”
龍冬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毛,說:“楚老師你真不客氣。我只是想攪黃了PK大賽而已。要問我為什麽地話,我只能說,一時不謹慎說了大話,被麥童童擠兌住了。我和阿輝都睡過那個漂亮姑娘,這種情況下說了大話,不兌現也不好意思。不過。我以為,應該會是一個比較可以友好協商的局面。從沒想到,我也會碰到這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局面。”
龍冬從容得讓人有些發冷。短短幾句話裡,該交代清楚的都說明白了。楚弘鎮定地繼續問道:“那麽。現在準備怎麽辦?”
龍冬走上前來。將陳輝澤攙了起來,說:“楚老師。是我挑事在先,再怎麽樣都是我不好。蕭永是你地兄弟,那這事情也簡單。我保證,這事情到今天這裡為止,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可以麽?這些受傷地兄弟們,我來處理,我來安置。不管是我還是阿輝,都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有任何報復手段。以後要是因為其他事情有所接觸,一碼歸一碼。自然,要是有什麽掙錢的事情有什麽揚名立萬的好事,我也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一輩子繞著諸位走。這樣行麽?”龍冬衝著陳輝澤,征詢道,“阿輝,怎麽樣?你同意麽?”陳輝澤有些木然,習慣性地點了點頭。
楚弘笑了笑,說:“你問我沒用。”
蕭永撇了撇嘴,揮了揮手,說:“那就這樣吧。”看著龍冬這份從容穩健,滴水不漏,蕭永倒是有些相信,這家夥的確是楚弘的學生。s只是不知道楚弘到底在什麽情況下教過這家夥,又為什麽會把這家夥調教成今天這樣子。
事情到這地步,可能真的是比較良好的解決方案了,蕭永不免有些鬱悶,到了最後,居然是這樣收場。但不得不說,這是對大家影響都最小地處理方法了。只要和那兩個小模特說好,對好了口徑,PK大賽組委會那裡不會有什麽問題,蕭永和譚維嚴不會因為打架鬥毆進局子,雖然陳輝澤吃了點虧,卻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至於那些阿飛,龍冬這麽說,自然是因為有把握控制住他們絕不亂說。實際上,只要過了這一陣,說了也沒什麽,也不會有什麽人相信。在龍冬眼裡,這些陳輝澤聚集起來的小阿飛,也就是螻蟻一般的生物,不怎麽放在心上。
龍冬輕松地笑了笑,說:“蕭先生的攝影器材都比較專業,我們是不懂地。蕭先生你盡管自己先處理,該多少錢讓楚老師和我說一聲,我絕不會推脫。至於您地車?是不是就算了?”
蕭永的臉上浮現一抹嘲弄地微笑,聳了聳肩,說了句:“隨便好了。”他也不再多說什麽,把已經受力變形得厲害的腳架朝著地上隨手一拋,撿起了攝影包,拍掉了帆布表面沾染的灰塵,隨意地將攝影包搭在了肩膀上,“沒我什麽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隨意和那些趕來。然後瞠目結舌地站在後面的家夥們一一打過招呼,蕭永就這麽走了,將攝影包扔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蕭永臉上的冷厲才漸漸褪去。點燃了一支煙,平複了一下情緒,一抹自嘲浮現在了臉上,隨即又是揮之不去的寂寞和消沉。他就是來找刺激地,才懶得和那些家夥廢話。至於這個那個人的什麽背景。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有必要在乎麽?要說龍冬對他的威脅,更是無力。楚弘顯然將這個家夥的價值觀折騰得相當好,居然威脅說要他後悔回來。撂下的如果是後悔來到這個世界。說不定蕭永還想看看到底有些什麽招數,可是後悔回來麽?蕭永一直在後悔和不後悔之間徘徊猶疑。回到這個自己起步的城市,這個自己長大到了能夠為自己地所有決定負責的年紀的城市,這個當初自己終於決定遠遠狠狠地離開一次地城市。並不是因為多眷戀這裡。只是懶得在那些各色人種各種發色各種服色各種瞳孔色澤各種衣服尺碼的朋友面前解釋什麽,而已。
蕭永開著車,難得地不想那麽早回家。現在住的那地方,也說不上是家,心念一動,他轉而去了為葉嘉瑩準備的那個專案辦公室。那裡一樣有休息地地方,卻又稍許有一點陌生,不是那麽讓人厭惡地習以為常。
先響起來的是朱漪泓的電話,她現在還在會場那邊等著消息。從製片組導演組那些人的躁動,從蕭永和譚維嚴兩人忽然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她仿佛覺察到了點什麽,一個連著一個電話地找他們來著。道了聲平安,讓朱漪泓順便告訴製片組那裡的人。尤其是日本方面的經紀人團隊。兩個小模特已經找到了,稍後就會回到下榻的酒店去休息。朱漪泓的這種細膩和關心。讓蕭永臉上地自嘲再次浮現。
剛剛掛掉朱漪泓的電話,楚弘的電話來了。楚弘也已經告辭了龍冬,離開了廠區,和蕭永約定明天找地方聊聊。
等到蕭永的車剛剛停好,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了。卻是已經回到賓館的那兩個小模特,她們在車子上已經了解到了是蕭永一言不發第一時間決定了開車衝過來“拯救”她們,用地球人都聽不太明白地日本式英語和勉強湊出來地中文道了謝,她們還是將電話交給了翻譯,讓翻譯幫忙請求蕭永能夠撥冗讓她們宴請吃一次飯,最低限度地表示感謝。而蕭永,很無所謂地答應了下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實兩個小模特除了情商比較低之外,倒也不算是犯了什麽錯誤,白白地受了驚嚇。她們原本都是會進入正式比賽環節地模特,現在怎麽個說法,倒是有待商榷了。總的來說,蕭永是挺同情兩個日本小模特的,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七歲,在身材普遍不好的日本模特裡,算是很鶴立雞群的了。
讓蕭永沒想到的是,專案辦公室裡居然有人。葉嘉瑩和趙靈寧正在那間休息室裡互相抱著在看恐怖片。當蕭永用鑰匙旋開房門,又打開了休息間的門,兩個小姑娘鑽在被窩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好了好了,是我!”蕭永打開了燈,“你們幹嘛呢?怎麽不在學校裡呆著,跑這裡來了?不是還在軍訓麽?”
“老師嫌瑩瑩擾亂了軍訓秩序……一幫男生嗡嗡的跟蒼蠅一樣,直接填了考評單子,讓我們交了病假單出來了。”趙靈寧嘻嘻笑著說。這件事情裡,她可是起到了關鍵的推波助瀾的作用,整個一系列的安排一氣呵成。從悄悄透露葉嘉瑩的一些信息給男生,到攛掇著幾個莽撞的家夥意外告白,到後來讓老師知道這些事情,讓教官們和老師們商討並給出建議,趙靈寧小陰謀家的本色在悄悄地作用著。
“你們現在就閑著了?”蕭永歎了口氣,看起來今天沒辦法在這裡休息了。
“是啊,我不想回家,瑩瑩家裡大人都不在,還不如在這裡玩幾天呢。好好看看電影,打打電動,每天下午去跳個操做個SPA,多舒服啊。”趙靈寧嘿嘿笑道。
“蕭大哥,你怎麽半夜裡跑這裡來了。”葉嘉瑩問道,隨即,她發現了有點異常。蕭永的褲管上沾著的紅得發黑的應該是血跡。而蕭永的虎口上裂開了口子。血液凝結成塊,對於她這樣的小女生來說,這就夠得上觸目驚心的程度了。她一聲驚呼:“蕭大哥,你怎麽了呀?”
蕭永順著葉嘉瑩地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無所謂地說:“呵呵,自己都沒覺得呢。沒什麽事,模特PK大賽那裡出了點狀況。用暴力解決問題去了。這裡的藥箱呢?”
葉嘉瑩不顧自己身上隻套著輕薄柔軟的睡衣,掀開了身上的空調被,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這突然的舉動倒是讓趙靈寧嚇了一跳。趙靈寧一聲輕呼,連忙捂住了被子,可還是小小地走了一下光。她比葉嘉瑩穿得更清涼,一件寬松的超大號T恤套著。裡面可就完全真空了。
葉嘉瑩推著蕭永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手忙腳亂地從茶幾地抽屜裡取出衛生濕巾,捧著蕭永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蕭永有些不自在,自己的手被一個漂亮小姑娘毫無嫌隙地擺在自己地腿上,這種場面並不是他期待的。但是,卻又不好說出來,說出來,他反正向來沒臉沒皮,開玩笑開慣了的。可葉嘉瑩該多不好意思啊。裝作難耐衛生濕巾觸及傷口的刺痛,蕭永用力抽著手。
“別動!”葉嘉瑩嗔怪道,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潮紅。蕭永地這一掙動,倒是讓她也有些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但她還是堅持想要為蕭永將傷口清理完。趙靈寧已經套好了褲子,從房間裡翻出急救箱過來了。不消說。模特也是個容易遭遇各種小傷小患地職業。被漂亮的鞋子割破腳踝,被衣服上的裝飾件或者設計不良的東西劃破之類的事情時有發生。葉嘉瑩是尤其受到照顧。幾乎每件衣服上身之前大家都會為她先做一次檢查,先對鞋子和衣服做好處理,就是為了讓她不必遭遇這種事情,保持永遠純淨和完美的皮膚。但趙靈寧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整備這裡的那個急救箱。一模一樣的急救箱,在這個專案辦公室裡有兩個,一個長年放在她隨著葉嘉瑩出項目的時候用地背包裡,一個,放在休息室的電視機櫃底下。趙靈寧嘻嘻笑著,說:“蕭大哥沒事的,傷口我來處理吧。”趙靈寧跪在了沙發邊上,湊上來利落地處理起傷口來。
“蕭大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搞成那麽嚇人的樣子。”葉嘉瑩嗔怪地問。
“不是跟你們提過那個麥童童麽?那家夥找人報復,如果被她得逞,恐怕這次的PK大賽還沒正式開始,負面消息就鋪天蓋地了。這家夥,損人不利己啊。”蕭永大致說了說情況,對這兩個小姑娘,他不覺得有什麽好隱瞞地。葉嘉瑩是在模特世家裡長大地,自然知道這種事情雖然少見卻也不是不能理解,而趙靈寧則是舉世罕見的人精型人物,智商情商都超高。
趙靈寧一邊聽著蕭永地敘述,一邊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趙靈寧的小心思轉著,似乎在想如果是自己,這事情會怎麽處理。但她的確是學什麽像什麽,這一手處理小傷口的功夫已臻化境,清理了傷口,去除了血塊,噴撒了雲南白藥的粉末,用邦迪以絕不影響蕭永使用相機靈活度的方式包扎好,嘴裡還嘀嘀咕咕地冒出大堆“醫囑”,要是換上護士服,那可就是活脫脫一個俏麗的小護士了。葉嘉瑩聽著好笑,她看著蕭永有些走神,笑著說:“蕭大哥,你的手真夠大的,可以把我兩個手都握進去呢。
蕭永的確在走神,很隨意地回了一句:“嗯,那是,歐洲的一手掌握標準。”話一出口,蕭永才意識到說錯了,連忙呸道,“抱歉抱歉,又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兩個小姑娘面面相覷,卻沒再說什麽,或許,她們對於蕭永胡說八道的習慣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或許,是她們知道蕭永的這種淫邪的語調,並不會針對自己。
“蕭大哥,你餓了麽?”趙靈寧關好了急救箱之後問道,“我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
“呵呵,倒還真有點餓了。”蕭永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說,“那就麻煩你啦。”
趙靈寧很快準備好了吃的,一堆她們兩個眼饞無比,卻又害怕發胖不敢吃的美珍香肉干,一大杯黑啤,一桶玉米片和幾片抹著香橙果醬的白麵包,雖然簡單,但味道真的都不錯。蕭永靠在沙發上,一邊安靜地咀嚼著,一邊想著些什麽。兩個被恐怖片和意外到來的蕭永引來了亢奮,精神健旺的小丫頭,就那麽怔怔地看著蕭永吃東西。
小姑娘畢竟耐不住性子,葉嘉瑩問道:“蕭大哥,在想些什麽啊?”
“我在想,到底自己是不是後悔回來。其實,那個龍冬這句話搞得我很鬱悶,我就沒想明白過這個問題。大概,要等再跑去歐洲或者美國的時候,才能知道吧。不過,要不是楚弘認識他們,說不定,呵呵,真的就得被逼回去了。那可就太沒面子了。”蕭永坦率地說。
“沒事的,就算不是楚……楚大哥,我老爸也會幫忙的。而且,不必為了這種事情擔心嘛。蕭大哥你可是最佳人像攝影師啊,我了一下,你都拍過好多好多一線大牌,那麽受歡迎的人物啊。就算跑過去,也肯定活得好好的。哪像我,現在過去估計就餓死啦。”葉嘉瑩一派天真地說。
“你老爸還真不見得扛得住他們家裡呢。我是不在乎,可是,現在想想,我也會擔心讓那些朋友們背黑鍋,以後日子不好過。”蕭永停了一下,說,“不過,現在想想,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回來上海是不是後悔,但是,要是再跑歐洲去,倒是也沒什麽心理障礙。要去就去吧。回頭說不定接點那邊的活,然後過去走走。總的來說,還是以上海這邊為工作中心了。畢竟,那麽大片場地到手,裝修也都在弄了,放著多可惜啊。”葉嘉瑩笑著說:“那麽快就想明白了呀,我還想問你,要是真的落跑去歐洲,肯不肯帶我一起去呢。”
趙靈寧嗯哼一聲,說:“小丫頭,討論私奔問題了呀,是不是應該先把我支開一下啊?太明目張膽了。 ”
葉嘉瑩伸著手去呵趙靈寧的腋下,趙靈寧縮成一團,連聲求饒。葉嘉瑩笑著說:“才沒有呢。”笑鬧了一陣,葉嘉瑩略微有些憂愁地說:“我只是有些害怕罷了。麥童童這種人,我聽說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模特以前,老媽不跟我說*裡的事情。當了模特以後,老媽卻又說得太多了。聲色犬馬、色情暴力……什麽版本的故事都有。我怕我應付不來這些事情,應付不來那些人。我想,在歐洲,那麽發達成熟的產業,應該會好很多吧?”
蕭永忍不住摸了摸葉嘉瑩的腦袋,安撫道:“那裡有時尚之都,卻沒有童話國度。你沒聽說太多色情暴力故事,那是因為歐美時尚*裡成名成家的大人物裡,同性戀比例比這裡高太多了。需要擔心暴力色情問題的是我,不是你。”趙靈寧忍不住看了一眼蕭永的臀部,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葉嘉瑩努力忍住了笑,說:“原來這樣啊。”
蕭永笑著說:“放心啦,有我呢。”“嗯,”葉嘉瑩點頭答應,故作豪氣地道,“你二話不說就肯為素不相識的日本妞出面,我們關系那麽鐵了,待遇自然更高啦。是不是?”那份嬌憨,讓蕭永將腦子裡的鬱悶和憂慮一掃而空。的費用,悲劇啊,大家施舍點月票給我買新筆吧,耍個飛刀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