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證明攝影能做些什麽……蕭永說這話的時候擲地有聲,自然不會是說說而已。如果,蕭永只是個普通的攝影師,可能他不會有什麽感覺。或許,他在面對林樹聲這樣的人的質疑,質疑他只是個攝影師、只能拍拍照片卻不能乾點其他什麽的時候,也就是聳聳肩,說一句:是啊,我也就是混口飯吃。但是蕭永不是這樣的攝影師。對於蕭永來說,攝影絕不僅僅只是用來糊口的工具,對於他來說,攝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了。在那光與影的世界裡,他度過了豐富得讓人無法想像的童年,他漸漸從這個世界的浮光掠影裡提煉出了屬於自己的見解,通過解析這些光影,才有了今天的蕭永。這是他絕對不容冒犯的一面。
而作為一個攝影師,蕭永對於攝影在大眾傳媒領域的影響力的消褪有著深刻的了解。攝影相對於電視、相對於視頻信號,到底什麽更能讓觀眾們印象深刻,這還真不好說。在闡述新聞、紀實內容的時候,大眾的確更容易接受電視信號。在有限時間裡,通過聲音和畫面的配合,傳達出來的信息量的確大得讓人無法拒絕。可是,當那些事件漸漸從人們的印象裡消褪,當在一段時間之後,變成了大家會點點頭說“哦,我記得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們的腦海裡停留著的,卻可能只是一張強烈得讓他們無法忘卻的照片。
作為一個攝影師,從技術上來說,蕭永絕對不會輸給那些前輩的攝影大師們。攝影技術是一門隨著技術地演進不斷在發展地技術。一個攝影師需要了解什麽樣的影像是攝影技術能夠製作出來的。而如果可能製作出來,需要什麽樣的技術,僅此而已。蕭永並不缺乏這樣的技術準備,他缺乏地是那樣一個機會,讓他面對足夠大足夠強烈的事件的機會。他不缺乏技術,也不缺乏膽量去捕捉那樣的畫面……但是,在那之前,他還是需要不斷為那樣一個機會的出現做準備,同時,做一些攝影師能做的事情。
一個攝影師能做什麽?蕭永或許無法定義自己到底是個什麽類型的攝影師,因為在攝影師地各種工作類型上他都太遊刃有余了。他這些年裡拍攝地很多風光、地理、建築類的照片大概有一萬張在各個商業圖庫裡。每個月還能給他帶來可能不很多、卻足夠零用的收入。要說廣告攝影方面。蕭永如果說想要拍什麽類型的產品,什麽牌子的東西,許多廠商會趨之若鶩,在一定范圍裡,那些小品牌的擁有者恐怕都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尤其在時尚類的商業人像方面和肖像方面,蕭永的技術早就獲得了全世界地是照片互相之間的關聯性,也可以是照片和這些照片拚湊出的畫面之間的關聯性。比如,蕭永就想到了一個試驗:用許許多多模特們用餐時候的照片,她們對待食物的各種不同表現和表情,拚出一個包子的樣子,標題就叫做“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原則上,每個圖片都應該要有圖片說明,部分圖片還要加載超鏈接,鏈接到其他主題的拚貼畫上。而這些圖片說明,則需要各有特點,能夠和圖片本身,以及拚貼畫都能夠有呼應。
在互動形式上,蕭永構想中,是為所有的照片增添簡單的標簽,然後,將這些照片先是散亂地擺到一個碩大無比的虛擬空間裡。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虛擬的三維空間,那些圖片就是一粒粒構成整個世界的塵土。 這個世界開始的時候是球形的,每個用戶都可以隨意地瀏覽圖片,他們可以跟著某個標簽的軌跡,單獨瀏覽一個主題的照片,也可以隨著照片上的其他標記,隨意遷移自己的視線,而在他們離開這個虛擬的世界的時候,系統將會把所記錄的用戶的軌跡排列出來,以敘述一個冒險故事的腔調,告訴用戶這整個瀏覽過程中的經歷。而用戶可以對他們瀏覽的每個圖片都進行個性化的操作,他們可以對照片進行三種評價:好,一般,壞,這種評價將影響圖片在整個虛擬世界裡的大小,越是大的圖片,自然越是容易讓更多用戶看到,評論。而由於圖片是構成這個龐大的虛擬世界的基本元素,圖片實際上是有體積的。給與每個好評,都將極為微小地影響圖片的大小,增加極為微小的一點點體積。體積膨脹之後,也會擠壓開周圍的圖片,並且將這種擠壓傳遞出去。同時,用戶也可以對圖片進行位置移動,每個用戶同樣只能將一張圖片移動極為些微的“距離”。實際上,蕭永是以圖片為沙土,構成了一個虛擬的粘土世界。用戶們發揮集體的力量,可以將一張他們最喜歡的照片放大到普通沙粒的幾百倍乃至幾萬倍,變成碩大無比,像是巨大熒幕的玩意,再為這張圖片搭建起支架等等配屬的東西。新的圖片會不斷增添到這個世界裡,就像是落在這個世界的沙土,也需要許許多多用戶的合力,才能拂去落在大屏幕上的塵埃,保持屏幕鮮亮……
這,實在是太有挑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