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廠長,不用舍不得,我能讓這個廠賺上你以前的十倍還多,到時候光你拿的提成就會比你以前賺得多多了。”夜梟能夠理解魯紀的心情,誰會舍得將一個賺錢的廠子賣掉?
魯紀用他那單眼皮的雙眼懷疑的看著夜梟,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敢說這樣的大話?
夜梟對魯紀懷疑自己的眼神沒有理會,直徑走到一台織布機旁觀看。
李一修可就不幹了,拍拍魯紀的肩膀:“老兄啊!連大名鼎鼎的夜梟夜老板的話都敢質疑?她說能賺多少就一定能賺多少,而且只有多不會少。你只要將她安排的事做好囉,就盡管坐著數錢啦!”
“夜……夜梟?”魯紀聽得渾身一震,眼前這位平易近人,說話做事都很隨和的女人竟然是令商界談梟變色的夜梟?頃刻間魯紀的額頭冒出了鬥大的汗珠,臉色煞白,急忙來到夜梟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說道:“小人不知您是夜梟夜大老板,剛才……”
夜梟打斷了魯紀的說話:“魯廠長,不用說了,我夜梟的名聲雖然在商界令人害怕,可那些手段也只是用在商場上對付競爭對手的。你我現在是統一戰線,你又有什麽可擔心的?”轉頭對李一修斜了一眼:“一修,你可不要嚇唬人呀!”
“我哪敢呀,我只是告訴魯廠長要相信我們夜老板所說的話否則後悔的是自己,對吧,魯廠長?”李一修笑嘻嘻的撫著胡須說道。
“是啊是啊,小人差點就犯了這個大錯誤多虧有李先生的提醒,不然真的要後悔莫及了。”魯紀雞啄米似的點著頭,現在才想起來擦擦額頭上的汗。剛才還在為賣了這個廠而後悔,現在又在為不相信夜梟的話而後悔。若是因為自己不相信她而讓她收回了給自己的提成,那自己還不如上吊自殺算了,幸好幸好啊!想到這裡魯紀剛擦過的額頭上又冒出了汗珠,只不過這次不是怕的而是驚的。
“大家停下手中的活,都靠過來聽我說。”夜梟選了一處地勢高一點的地方,站在上面用盡全力大聲說道,畢竟能容納一百多號人的廠房是不會小到哪兒去的。
全場的女工都沒有動,反而紛紛轉頭看向魯紀,畢竟在她們不認識夜梟,在她們的心中魯紀原來就是她們的雇主。這可將魯紀嚇得半死,雙手一陣亂揮示意她們應該聽夜梟的話:“趕快去,別看我。”
夜梟等大家都圍到了身邊正準備說話,跟著她一起站在高出的湯愛雨將一隻手掌貼在了她的背上,一股細細的暖流緩緩進入她的體內,夜梟不明所以的看向湯愛雨,湯愛雨微微一笑也不做解釋。
“我……”夜梟一開口就嚇了自己一跳,原來她的聲音突然像喇叭一樣大,這才明白湯愛雨的用意,嘴角露出會心的一笑,接著說道:“我是你們的新老板,我對你們的織布技術很滿意,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你們所有的布都是用五股線織的嗎?”
大家紛紛點頭。
“為什麽不用四股。三股線?”
“老板,這樣織出來的布就不經穿了,多洗幾次就裂開了。”一位女工說道。
夜梟低頭想了想,才又說道:“放你們兩天假,後天再開工。”
聽到有假放,大家高興的一哄而散。夜梟轉過身輕輕握住湯愛雨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眼神柔情似水的說道:“謝謝!”
湯愛雨微笑著搖搖頭。
當夜梟放開湯愛雨的手,轉過身來的是時候又恢復了她精明能乾的表情,來到魯紀的身邊:“魯廠長,將這裡最快的織布高手找來。”
“是”魯紀趕忙去找人,不一會兒就帶著三名女工來了。
“今天和明天你們三個人就留下來陪我們做實驗吧,會給你們加班費的。”夜梟道。
三人紛紛答應,有加班費這麽很好的事,她們當然願意。
“那你們現在分別用四股線。三股線。和兩股線織一段布,不要太長,一小截就行,明天能給我嗎?”
“沒問題的,老板。”其中一位回答。
“好,現在就織吧。”
三人急忙而去。
“一修,按照一匹布的寬度畫這樣一幅畫:暗白的底色上有一朵由四片花瓣組成的大花朵,花朵分別為紅色花瓣黃色花蕊。白色花瓣紅色花蕊。天藍色花瓣白色花蕊,這三種花要有一定距離的相互錯開,不要太密也不要太遠,你試著畫一畫。”
“嗯”李一修進了魯紀在這裡的一間小憩用的房間,開始著專心作畫。
沒多久李一修拿著他的畫出來了,夜梟接過一看一幅色彩豔麗的三色花,栩栩如生的綻放在暗白色的紙上,美麗至極:“很好,很好,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魯廠長,你這裡有能在布上染上各種顏色的人嗎?”
“以前我這裡有一位祥叔,他總是在布上搗鼓著染上各種顏色,洗也洗不掉浪費了我不少的布,被我趕走了。”魯紀道。
“魯廠長啊, 你可真是不識寶啊!這樣的人你也趕走,真是……”夜梟氣得直跺腳:“知道祥叔現在在哪兒嗎?”
“他就住在這附近。”
“快,快去將祥叔找來。”
“哦!我這就去。”魯紀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拔腿就走。
也虧夜梟涵養夠好的,不然真要將這有眼無珠的魯紀罵個狗血噴頭。這多色染印術不要說在落後的古代會成為改變在布業只會刺繡和單色印染的巨大風暴,即使是在發達的現代布業中也是一項必不可少的重要技術。
就在夜梟急不可耐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時候,魯紀拉著白發白須,躬腰駝背,年約七十的祥叔氣喘籲籲的趕來。
“您是祥叔吧?”夜梟也不理會魯紀,直接開口問他旁邊的老者。
“我是鄭祥,大家都叫我祥叔。”由於是駝背,再加上夜梟一米七四的身高,鄭祥不得不費勁的昂起頭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