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集市上人很多,正一盟五人不便施展飛行之術,隻好焦急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不時引起人群中一陣混亂。沐風和蘇月琴不急不徐,牢牢跟在五人身後。
出了集市,人流明顯少了許多,五人的身形也逐漸快了起來,徑直向泛葉鎮東邊趕去。沐風和蘇月琴用神念鎖定五人,避開他們的視線,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
五人離開正常的道路,一陣急行來到了一個小山丘前停了下來,五人在一起商量了一陣,放慢了腳步繞過山丘。在山丘被面是一片樹林,樹林中赫然坐落著一棟廢棄的庭院。五人小心翼翼的向那座庭院走去。
沐風兩人來到山丘之上,隱身在樹叢中。看見五人向那座庭院走去,沐風對蘇月琴道:“我總覺得那座庭院有些不對勁。”
蘇月琴仔細察看了一下,也覺得那座庭院隱隱透著一絲陰冷的味道,但一時又說不出問題出在那兒。
這時正一盟五人已經來到了庭院外,五人停頓了一下,直接越牆而入。
五人一進入庭院,山丘上的沐風兩人就發現庭院周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空蕩蕩的庭院中出現了一團團灰色的霧氣,片刻功夫就將整個庭院籠罩在其中,霧氣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嘯聲。
沐風和蘇月琴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神,對於這灰色的霧氣兩人並不陌生,這正是九幽天劫中出現過的幽冥之氣,當時是靠著玄素派九位長老的奔命神光才勉強將它們驅散,可沒想到在這兒居然又見到了這幽冥之氣。想到幽冥之氣的厲害,兩人仍然還暗暗心驚,心知兩人若不出手,正一盟五人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沐風看著蘇月琴正要說話,蘇月琴輕輕捂住他的嘴,搖搖頭道:“我不會一個人先走的,要去我們就一起去。”
沐風盯著蘇月琴堅定的眼神,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好,好,我們夫妻同心,何懼這區區的幽冥之氣。”
兩人也不再掩飾身形,打開防身的護罩,一聲長嘯向山下的庭院飛去。一進入幽冥之氣籠罩的范圍,兩人隻覺得眼前一暗,一股陰冷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了過來,耳邊充斥著刺耳的尖嘯聲。兩人穩定了一下身形,發現這裡的幽冥之氣雖然不少,但威力卻遠沒有清儀渡劫時遇到的強大,對兩人的護罩構不成真正的威脅。
發現這一點,兩人心中大定,但依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向庭院中走去。前行了十余米,周圍的幽冥之氣更加濃厚,透過層層霧氣,隱約可以看見幾個人影靠在一道斷牆邊正在苦苦支撐,兩人忙向那幾個人影移去。
隨著兩人向那幾個人影移動,四周的幽冥之氣似乎有意識般瘋狂的向兩人湧來,並發出各種怪嘯聲。兩人的護身法寶在幽冥之氣的壓迫下都發出眩目的光芒,將幽冥之氣牢牢的擋在外面,而兩人都是心志堅定之人,對耳邊各種怪嘯聲毫不所動。兩人來到短牆旁,見那幾個人影正是先前進來的正一盟五人。
此時五人之中有三人已經受到幽冥之氣的侵襲,面色發青的萎頓在地,剩下的就是那個為首的青年男子和那個女孩。兩人聯手布下一個白色的護罩,勉強將五人護在其中,不過在周圍幽冥之氣的侵襲下,護罩已經是搖搖欲墜。看見沐風和蘇月琴的出現,兩人眼中露出欣喜和疑惑的表情。
本來以五人的實力不會如此不濟,但五人對幽冥之氣缺乏認識,貿然出手之下有三人都被幽冥之氣侵入體內,好在為首的青年男子修為不錯,勉強將五人護住。
沐風和蘇月琴來到近前,見狀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多言,同時催動自己的護罩將五人都護在了其中。
在沐風和蘇月琴的護罩之下,正一盟剩下兩人的壓力立時一松,那女孩修為本來就不足,頓時全聲乏力,坐倒在地。
那青年男子看著沐風兩人,面露感激之色,正欲說什麽,沐風搶先笑道:“有什麽問題,等出去了再說。”
經過兩次和幽冥之氣的接觸,沐風兩人對它的特性大致有了一些了解,這次遇到的幽冥之氣無論是在威力還是在范圍上都遠不能與句曲山洞那次相比。兩人同時放出自己的仙劍,向著幽冥之氣相對較薄弱的地方全力攻去。
沐風和蘇月琴共同經歷過多次危難關頭,早已默契在心,就是兩人的元氣也漸漸有些相輔相成的感覺。在兩人的全力催動下,冰炎和鳳翔發出的兩道光柱在空中匯合成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劍,光劍所到之處那些幽冥之氣如冰雪消融一般,在眾人面前閃出一條通道。
沐風見機不可失,大喝一聲“走”,和蘇月琴一人抓起一個受傷的正一盟弟子飛身向外奔去。那青年男子也反應迅速,背起剩下一人,帶著那個女孩緊緊跟在沐風兩人身後。
幽冥之氣的范圍並不大,只是限於那座庭院之中,在冰炎和鳳翔的開路下,眾人很快離開了這個范圍,來到樹林外面的空地上。
沐風和蘇月琴放下手中的正一盟弟子,那個青年男子和女孩急忙掏出丹藥喂受傷的三人服下,可那三人依然口唇青白,全身瑟瑟發抖。
蘇月琴看了看那三人,拿出三顆火紅的丹藥遞給那青年男子,“他們是被幽冥之氣侵入體內,這三顆火龍丹可以暫時壓製住他們體內的幽冥之氣,你先給他們服下。”那青年男子毫不猶豫的接過火龍丹喂那三人服下。
一直注意著周圍情況的沐風忽然對著樹林中朗聲道:“各位竟然來了,那就出來吧。”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樹叢中出現了十余道身影。這些人都黑巾蒙面,披著黑色的鬥蓬,仿佛突然從地下冒出的幽靈,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遠遠的將沐風等人圍在中間。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蘇月琴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的道:“想不到多年未曾出現的魔教幽冥衛竟然再次重出江湖了。”聽見“幽冥衛”三個字,正一盟五人面色都是一變。
當年魔道之戰時,魔教下屬有三大戰力。風魔衛來去如風,勢不可擋;鐵血衛不動如山,堅如磐石;幽冥衛潛跡隱蹤,殺人無形。在魔道之戰中死於幽冥衛手中的修道者不計其數,在各大派的典籍中都有對幽冥衛的記載,因此當聽到眼前這些黑衣人竟然是傳說中的幽冥衛,正一盟五人都是面色大變。相反沐風對幽冥衛沒有概念,在丹劫之中只有對各種功法的記載,對這些魔道之人無涯子是不屑一顧的,因此沐風仍神情自若的看著那些黑衣人。
對蘇月琴竟然能夠識破自己的身份,那些黑衣人也是大感意外,加之先前沐風和蘇月琴表現出來的強橫實力,那些黑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一時僵持在那兒。
這些黑衣人雖然現出了身形,但有意無意之間都站在各種陰影之中,似乎都與周圍的陰影融合在一起,讓人很難看清他們的真正面目。
雙方僵持了片刻,一個似乎為首的黑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對沐風道:“那五人留下,你們兩個可以離開。”聲音生澀,不帶一絲感情的波動,說話間一股強大刺骨的寒氣向沐風逼來。
沐風對這股寒氣似乎毫無察覺,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似乎正沐浴在和煦的春風般,“這位大哥如何稱呼,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們何不就此罷手,一起到前面鎮上喝上一杯,也好交個朋友。”
見沐風對自己的寒氣無動於衷,那黑衣人臉色微微一變,冷哼了一聲,猛地加大了寒氣的力度,一道肉眼依稀可辨的白氣向沐風胸前擊去。
看著那道迎面而來的白氣,沐風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一道青光從掌中衝出,勢如破竹的擊潰那道白氣,反而向那黑衣人擊去。
那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青光擊個正著,身體被擊得遠遠向後飛去,重中落在樹叢中。四周的黑衣人似乎對自己首領的落敗無動於衷,沒有一點異動,依然牢牢將眾人圍在中間。
在那黑衣人被擊飛時,蘇月琴無意間發現在那個黑衣人鬥蓬下角繡著一顆星形的標志,心中不禁一動。
從師門記載中得知,魔教的幽冥衛共分五個等級,以衣服上星形標志的多少來區別,五星最高,而一星則是最低級的幽冥衛。
發現眼前這些幽冥衛不過是最低級的幽冥衛,實力有限,蘇月琴不禁心中大定。
正一盟受傷的三人雖然服用了蘇月琴的火龍丹,但幽冥之氣的侵襲也非同小可,火龍丹只能暫時壓製,必須盡快找個地方為他們運功逼出體內的幽冥之氣,否則時間長了仍然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蘇月琴放出鳳翔劍,鳳翔劍在空中發出清脆的嘯鳴聲,將不遠處的幾個黑衣人籠罩在劍勢之下,“各位是戰是和不妨明言,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被沐風擊倒的黑衣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剛才沐風出手留有分寸,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傷害。看見空中飛舞的鳳翔劍,他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隨著嘯聲,四周的黑衣人紛紛打出一團黑色的物體。
這些黑色物體在空中猛地散開,露出十余個黑色的骷髏,這些骷髏在空中發出攝人心魄的嘯聲,露出雪白的獠牙,凶神惡煞般向沐風等人撲來。
這些骷髏叫黑魔骷,是然後用殘忍的方法修真者殺死,然後用邪術將修道之人憤怒的元神禁錮在骷髏之中,死者死前所受的酷刑越重,死得越慘,死時的怨氣越重,這些骷髏的威力也就越大,修煉黑魔骷的方法被修真界列為禁忌,一旦被發現就會招來天下人的圍攻。
看著這些黑色骷髏,蘇月琴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嬌喝一聲,“你們竟然修煉如此邪術,今天留你們不得。”空中的鳳翔劍猛地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十余個黑色骷髏盡數罩在其中。
在鳳翔劍金光的籠罩下,那些黑色的骷髏發出淒厲的嘯聲,在金光中左衝右突,卻始終不能離開金光的范圍。隨著時間推移,那些黑魔骷的顏色逐漸變淡,嘯聲也沒有了先前的淒厲。
見自己倚仗的黑魔骷被蘇月琴困住,那些黑衣人不由得有些著急,為首的黑衣人突然一聲厲喝,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而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效仿。
修煉黑魔骷的人和他的黑魔骷之間存在著微妙的聯系,修煉者為了加強這種聯系必須用自身的精血來喂養黑魔骷。 隨著這口鮮血的噴出,金光籠罩下的黑魔骷突然威力大增,鳳翔劍的金光已經有些困不住它們。
一旁觀戰的沐風見狀,忙放出自己的冰炎,加入到蘇月琴的劍網之中。有了冰炎的加入,那些黑魔骷再次被壓製住,而且冰炎對它們造成的傷害似乎還在鳳翔劍之上,冰炎每一次和黑魔骷的接觸都會引起某個黑衣人一陣劇烈的顫抖,黑魔骷的顏色也變淡幾分。
在冰炎和鳳翔雙重壓迫下,那些黑衣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不加強黑魔骷的威力就抵擋不住冰炎和鳳翔劍的壓力,而要想加強黑魔骷的威力就必須不斷的用自身的精血去刺激黑魔骷。無奈之下,那些黑衣人隻好不斷的噴出一口口鮮血,勉強抵禦則冰炎和鳳翔劍的進攻,一時間場面顯得詭異無比。
一個人的精血畢竟有限,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幾個修為較淺的黑衣人已經支持不住,而他的黑魔骷則在冰炎和鳳翔劍的攻擊下化為灰燼,隨著黑魔骷被毀,那幾個黑衣人也紛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蘇月琴心恨這些黑衣人修煉這種邪法,依舊全力催動鳳翔劍向剩下的黑魔骷攻去,沐風自然以蘇月琴馬首是瞻,也催動冰炎向黑魔骷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