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琴將頭輕輕的靠在沐風肩上,緩緩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原來那天沐風強行用雙修功法為蘇月琴療傷,雖然舍命用上了天魔解體,最後關頭依然因為修為不夠,險些暴體而亡,幸虧在外面護法的龍王敖廣發覺情況不對,及時進來在緊要關頭救了沐風一命,但沐風的元嬰卻已經在天魔解體之下燃燒殆盡,一身修為也付諸流水。不過蘇月琴卻在沐風舍命相救之下奇跡般的恢復過來,並在龍王敖廣的幫助之下,利用鳳凰之血重塑了肉身。
沐風在龍王相救之下雖然保住性命,但卻一直昏迷不醒,蘇月琴無奈之下就將沐風帶回了水晶宮,希望能夠借助這兒的各種奇珍異寶幫助沐風恢復,在沐風傷後恢復的一個多月中,蘇月琴每天衣不解帶,寸步不離,而沐風也將水晶宮中收集的各種天材地寶吃了個底朝天。
沐風聽蘇月琴講完,輕撫著蘇月琴嬌嫩的面頰,道:“真是辛苦你了,月琴。”
蘇月琴幽幽的道:“都是為了救我,你才弄成這樣的,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你。”
沐風不以為意的笑道:“你不是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嗎?再說我修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送你回來,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我還能不能修真又有什麽了不起,只要我的月琴能夠陪著我就行了。”
蘇月琴臉頰緩緩滑落幾滴珠淚,緊緊抓住沐風的手,溫柔而堅定的說:“從今天起我一定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什麽事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沐風愛憐的拭去蘇月琴臉頰上的淚痕,為了轉移蘇月琴的情緒,怪聲叫道:“月琴,你能不能輕點握,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快要把我的手捏碎了。”
蘇月琴忍不住梨花帶雨中破涕為笑,忙松開手,佯嗔道:“我有那麽用力嗎?小題大做。”
那似嗔還笑的模樣讓沐風心聲為之一蕩。
沐風反手一把握住蘇月琴的手,笑道:“我們現在是在水晶宮,太好了,快扶我出去走走,躺了一個多月,連骨頭都快酥了。”
蘇月琴猶豫了一下,不忍撫沐風之意,像個妻子似的幫沐風穿好衣服,扶著沐風站了起來。剛一下地,沐風隻覺得兩腿發軟,腦中一陣暈旋,若不是蘇月琴攙扶,險些摔倒在地。迎著蘇月琴擔憂的目光,沐風堅定的搖搖頭,閉上眼睛定了定神,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
現在正是清晨,初生的陽光透過清澈蔚藍的海水照在水晶宮上,光線通過折射在水晶宮周圍形成了一道七彩的霓虹,在海水的襯托下顯得如夢如幻。兩人一出門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沐風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如此美景,能夠看上一次,也算不虛此行了。”
在沐風的堅持下,蘇月琴扶著沐風離開了龍王敖廣的小院來到外面的村落中。村中依然和上次沐風等人來時一樣平靜,三三兩兩的老者看見兩人都熱情的打著招呼,就像面對著兩個離鄉多年的子侄。
兩人沿著小道漫無目的的走著,遠遠看見村頭一顆大樹下聚集著一堆老者,在說著什麽。在蘇月琴的攙扶下兩人向那群人走去,走到近處兩人發現龍王敖廣赫然坐在樹下的一個石凳上,和一個老者下著圍棋,周圍十余個老者正在圍觀。於敖廣對弈的老者,體形矮胖,頭大如鬥,寬大的衣襟隨意的敞開著,露出肥胖的肚臍,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朱紅色的葫蘆。這老者正得意的指責棋盤,向敖廣說著什麽,而敖廣則在對面微笑不語。
對兩人的到來,敖廣似乎早就知道,只是衝兩人微微笑著點點頭,而那老者則似乎對兩人的到來臉上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情。
蘇月琴偷偷向沐風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熱情的對那個老者道:“空桑伯伯,你又在和我父王下棋了。”
那個老者苦笑一下,盯著沐風看了半天,恨恨的道:“好小子,我本來斷定起碼還有好幾天才會醒,這個時候小丫頭一定是在你身邊陪著,絕對不會跑出來,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自己跑出來來了,也罷也罷丫頭你來吧。”
原來這個老者名叫空桑子,是丹鼎派碩果僅存的元老現任掌門的師伯,丹鼎派以金丹入道,空桑子更是其中翹楚。不過此老常年雲遊四方,就連本門弟子也不知其行蹤,但空桑子卻於敖廣交好,每年都會來水晶宮盤恆幾天,順便也才一些龍宮特有的藥材。這空桑子不但喜歡煉丹,而且嗜棋如命,此次前來,敖廣求其丹藥去救沐風,他卻一定要敖廣能夠下棋贏他方才出手,而敖廣棋藝不如空桑子,十盤之中只能贏一兩盤,得意之下空桑子放出豪言,只要龍宮之中任何人能夠贏他,他也將自己的丹藥雙手奉上。
不想此事卻激惱了蘇月琴, 蘇月琴本就喜愛琴棋書畫,在陪伴沐風的兩年之中,發現圍棋這門古老的藝術,在現代社會中卻發展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蘇月琴本就聰慧異常,閑暇之余讓沐風收集了大量的棋譜,自己的棋藝突飛猛進,也是遠在空桑子等人之上。
蘇月琴出手之後,空桑子連戰連敗,卻又欲罷不能,一個月下來自己秘煉的丹藥被蘇月琴搜刮去了大半,不過空桑子的醫術確實不凡,在他的施救下,沐風才能夠很快的複原。蘇月琴每天都要照顧昏迷中的沐風,空桑子就是利用這個空隙從敖廣等人身上找找贏棋的感覺,不想剛誇下海口,蘇月琴和沐風竟然出現,頓時顯得底氣不足。
兩人來到棋盤邊,見棋已到中盤,敖廣一條大龍被重重包圍,眼看是危在旦夕。空桑子緊張的注視著蘇月琴的神情,而蘇月琴則略一打量了一下棋局,神情自若的投下一子。隨著蘇月琴的加入,寥寥數手之後棋盤之上風雲突變,敖廣的一條大龍不但從容突圍而去,而且將空桑子中腹十余子也一口吞下。
空桑子身體已經俯到棋盤之上,臉上忽紅忽白,禿禿的頭頂已滿是汗珠。終於空桑子大叫一聲:“罷了、罷了。”將手中棋子盡數投於棋盤之上,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