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救我啊!”
“小風,快出來救命啊!”
這天李風正在拾一個病人檢查的時候,突然聽到接連兩聲的求救。有人喊救命並不奇怪、李風每天都要聽上幾回,不同的是、這次喊救命的聲音很熟悉,其中一個便是幾乎天天都會見面的項天項家主,而另一個卻是有段時間沒見面的項度連大公子。
奇怪的是,項天喊救命的聲音很惶急,這很正常,因為受傷的是他兒子,但項度連這個傷者就奇怪了,喊救命也能喊得那麽中氣十足,堪比獅子吼,哪裡有一點受了重傷的樣子?
李風疑惑地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只見項天從醫院大門外衝了進來,身後緊跟著兩個項家弟子,這兩個項家弟子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估計這人便是項度連了。
說他渾身是血,那是誇張了點,但他的上衣的確沾滿了血,特別是胸前的那一塊,都被血完全染紅了。但叫李風傻眼的是,項度連絲毫沒有受傷的那種奄奄一息的樣子,反而生龍活虎地躺在擔架上叫嚷著,雙手還揮動個不停,就像一個十分不安分的孩子。
李風一從病房裡出來,項天那銳利的眼睛便已發現了他的身影,閃電般掠到李風身邊,驚惶地道:“小風,快救救連兒吧!他受傷了!”
那個擔架也抬到了李風身邊,李風點點頭,伸出手去搭上項度連的脈門上,皺皺眉,疑惑地看向項度連。這家夥脈象平緩有力。正常得很,並不像是更傷的樣子啊!
而此時的項度連。正在嗷嗷叫著:“哎喲!疼死我了!救命啊!我快要死了!”
他一邊叫著,一邊貌似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但細心的李風注意到,這家夥呻吟地聲音並不是病人的那種有氣無力地痛哼,倒像是小孩被打針時發出的那種殺豬般的誇張叫聲,而且,李風還在項度連的眼睛裡看到了笑意。而不是痛苦。
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家夥根本就沒受傷,或者受的傷很輕微,現在的表現。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嗯,項大公子地情況。十分嚴重!馬上把他抬到急救室!”李風板著臉下了命令。
項度連很快便被抬到了急救室,並且被小心地抬上了病床上。
“好了,都出去吧!我要對他進行急救!”李風淡淡地道。
“好,好,小風,連兒怎麽樣了?沒事吧?”項天在退出去之前拉著李風問道,就像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草。
“您放心吧!項叔叔,有我在,項大哥絕對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啊!小風,要讓多幾個大夫過來協助你嗎?”聽到了李風地保證。項天顯然放心了,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不用了,我一個人最好,人多了反而會阻礙我。”李風關上了房門,掏出了金針,一步一步走向項度連那裡,自言自語地道:“哎呀!用什麽針好呢?這根,還是這根?”
“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隨便吧!將所有針都用一遍,就不信治不好!”李風撚出一根十厘米長,一毫米粗地金針出來,就要向項度連身上捅去。
這麽粗、這麽長的一根金針,根本不像是給人用地,說是給大象用的還差不多,這麽扎下去,絕對有理由相信,會把人刺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項度連忘記呻吟了,身體也變得一動不動,渾身僵硬著,眼睛瞪得大大,驚恐地看著李風手中的那根堪稱“雄壯”的金針,顫抖著聲音道:“李院長,我……我這傷,就不用針灸了吧?要不,開點藥吃吃吧!”
上次李風給他針灸的經歷,那滋味可是永生難忘,留給他的記憶太深刻太恐怖了,現在再一次看到這些曾經給他帶來痛苦的工具,當即便嚇了個半死。
“不行!你這傷,針灸的效果最好!吃藥地效果太慢了!”李風搖頭拒絕道,又持金針伸了過去,上下打量著項度連的身體,似乎在尋找著下手地地方,“你父親把你交給了我、我就要盡力去治好你的!”
“哦!不!我不要針灸,我要吃藥!”項度連驚恐地叫道,就像無助的小姑娘在漆黑的小巷子裡遇到了老流氓。
“媽的,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我說要針灸就要針灸!”李風惡狠狠地道。
項度連看著李風那手中金燦燦的金針,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突然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喊道:“我沒傷!不用你治療了!”
“真的?你沒受傷?”李風似乎不太相信、繼續將金針伸了過去。
“真的!比珍珠還真!”項度連急切地叫著,把額頭都急出了冷汗,“不信,我現在給你打一套拳!”
說著,項度連還真的跳下了床、一板一眼地打起了拳。當然,這是花架子,沒動用內功,否則的話,恐怕內功發出的拳風會將這間急救室都拆了。
“哎喲!“項度連突然臉色一白,倒吸了一口冷氣,神情痛苦。
李風皺皺眉,喝道:“好了!過來床上躺著,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嘻嘻,是,是!李老大!”項度連掐媚地一步一拐地走了過去,乖乖地在床上躺下。
“叫我李院長!什麽老大,一身匪氣!”李風笑罵著。“快點吧,說重點!”
當下。項度連便言筒意核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項度連和那個花花公子明亮有一場比武,項度連打通五條經脈,而明亮卻只打通了四條,勝負根本就沒有懸念。但那個明亮卻是個奸詐小人,在勝負已分的情況下使詐,故意被項度連擊中倒在地上。然後進行偷襲。之前項度連並沒有出全力。把明亮打倒也沒讓他受什麽傷,所以明亮的偷襲可謂是既陰險,又狠辣。讓人防不勝防。
可惜的是,他面對地是比他更陰險的項度連。項度連是什麽人?從小就是以挑皮搗蛋出名地。什麽陰險的招式沒見過?所以,明亮的一舉一動都被項度連看在眼裡,猜出他的目的。
不過,項度連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別人要算計他,就得有被算計的心理準備。他假裝中計,彬彬有禮地過去扶他,然後趁著明亮出手攻擊的時候,一邊驚叫著。一邊看似手忙腳亂,實則早有準備地一腳將對方踢了出去。
“哦。原來是這樣,那個明亮真是爛泥糊不上牆!”李風點點頭,但又疑惑地道:“那你是怎麽受傷地?還有,你身上地血跡是怎回事?”
“嘿嘿、”項度連尷尬地笑了笑,“大意失荊州啊!最後還是被那家夥在我身上拍了一下,雖然大部分力量都被我擋住了,但還是有一根肋骨被打斷了。至於血跡麽,是那個家夥吐出來,噴到我身上的。哼哼,那家夥可比我慘多了,當場昏了過去、忙壞了現場的大夫,現在估計正在抬過來地路上。”
說著,項度連掀起了衣服,在肚皮上有一個淤黑的掌印。
“好,你躺好,現在我給你按回肋骨。”李風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將他地傷勢看出了幾分。
說著,便拿出金針,要往項度連身上插。
“等等!你又要幹什麽?!”項度連臉色慘白地看著李風手上的針。
“止痛啊!給你插上幾針,可以起到鎮痛作用,等會給你接回肋骨,就不會那麽痛。”李風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咳咳,”項度連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道:“算了,還是不扎針了,那點痛,我能受得了!”
李風又把金針放回了盒子,無奈地搖頭道:“那隨你,痛的可是你自己。”
“嗯啊!”在項度連的一聲悶哼中,李風已經將肋骨接上了。
李風拿出一瓶藥水,在傷口處輕輕塗了上去,然後纏上繃帶固定好,道:“好了,你的這點傷很快就會好的,不過這幾天你還是別和別人動武,否則要加重傷勢。”
“不會吧!什麽時候能好?後天我和趙中震那家夥有一場比武!”
“你還想去參加比武?那隨便你,反正身體也不是我的!”
“李院長!李院長在哪裡?!快出來,救命啊!”李風正給項度連交待一些注意事項的時候,外面響起受傷的獅子般地嘶吼。
這聲音太熟悉了,昨天就是這個家夥來醫院大吵大鬧的,也就是那個明月真人。只是相對昨天來說,今天似乎更加驚惶和悲憤,聲音顯得極其惶急。
“瞧瞧,那個老家夥過來了,估計那個明亮情況不妙啊!要請你這位院長出馬了!”項度連笑嘻嘻地,幸災樂禍地道。
“瞧瞧!你這什麽素質!看到別人倒霉,你就高興!”李風嘲笑著道。
“拜托!我和他們是敵人,是敵人好不好!敵人倒霉,我當然要高興了!”項度連翻了個白眼表示抗議。
“算了,和你這個沒人性的家夥,是說不通的!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李風砸砸嘴巴,算計著等會出手救治那個可憐的小家夥,將會收獲多少好處。
李風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道:“你按時吃我給你的藥,會加速你的骨頭愈合的!”
“項家主!李院長呢?!”明月真人紅著眼睛瞪著項天,李風最有可能便是在急救室裡,因為項度連也是剛剛送進來的。
“在裡面,正在給我連兒治療呢!”項天瞥了他一眼,絲毫不在乎明月真人正處於隨時發狂的邊緣。
“叫他出來!馬上給我兒子治療!”明月真人此時也放下了對項天的恐懼,惡狠狠地道。
“你兒子是人,我兒子不是人啊?要想見李院長,就得等他自己出來!你要是想來硬的,我奉陪到底!不過我要警告你,在比武大會期間攻擊舉辦方,要被驅逐出比武大會的!”項天根本不甩這個家夥,現在無論是天時還是地利,還有人和,他項家都處於上風,對蜀山劍派這過江猛龍絲毫不用在乎,“還有,你兒子在裁判已分勝負的情況下,使詐攻擊我兒子,我將會向裁判團投訴!”
“你!”明月真人幾乎要氣炸了,但偏偏又發作不得。
“啊!明月真人也來了?剛才我似乎聽到您叫我。”李風推門出來,明知故問地道。
“哎呀!李院長,快來看看我的亮兒吧!他快不行了!求你快救救他啊!”明月真人身形一閃,站到了李風身旁,帶著哭音求道。此時他已經不是第二名門的掌門,不是叱詫風雲的強者,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而已。
“小風,連兒怎麽樣了?”項天也很焦急。
李風看看面前的兩張神態相似的老臉,首先對項天道:“項家主您不用擔心, 項大公子並沒有生命危險,過幾天就能好了。”
項天點點頭,其實他早已聽到李風和項度連的對話,知道項度連的情況,問李風也不過是做做姿態而已。
“好了,明月真人,帶我去給令公子看者吧!或許我能幫上些忙也說不定……”李風微笑著道。
“是、是!太感謝了!李院長請跟我來,他就在那間急救室,幾個大夫正在搶救著!”明月真人急忙在前引路,來到了一間急救室門口旁邊。
李風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裝備,推門走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裡一共有四人,其中一個便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明亮,此時他已經沒有昨天的那種趾高氣揚的花花公子形象,滿身鮮血,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顯得十分狼狽。而其他三人便是大夫,朱得貴便是其中之一。
“師傅!您來了!”朱得貴首先發現李風,驚喜地低聲叫道。
李風點點頭,和他們打過招呼,低聲問道:“情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