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木房拔地而起,一張張簡易木床搬了進來,這個臨時的戰地醫院也有了一定的規模。而這一切,只不過用了短短半天的功夫,讓李風不得不感歎:有一支由武林高手組成的民工隊伍就是好啊!
這原來空曠寬闊的趙家駐地,一下子按進了數千人,立即變得有些擁擠起來。那一間間不足三十平方的臨時病房,被放進了好幾張病床、那些不太嚴重的傷患統統被陳龍像趕豬玀一般趕了進去,只有傷重病危的患者,才能住那些有專人看守照顧的單間——可以想見的,這些人腰裡的荷包將要被搜刮一空。
這些武林高手,平時錦衣玉食,出個門也住的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客房,哪裡受得了幾個人擠在一個小木屋裡?抗議的聲音就像海浪一般一重接著一重。
不過,陳龍能臨危受命,自然有兩把刷子,他腰裡還掛著李風給的尚方寶劍,狐假虎威地吼道:誰他媽不服,可以從這裡滾出去!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閉嘴了。
整個山谷,幾乎所有的大夫都集中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他們這些傷患能跑到哪裡去?還要不要繼續參加比武,還要不要命了?!
陳龍這個臨時的保安隊長得意了,一群武功比他高得多的各個門派家族的精英弟子,平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現在,卻要在他陳爺面前吃癟,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所以,現在陳龍的興趣產生了改變。從原來到處看美女泡妞,到現在在臨時戰地醫院裡到處亂逛,時不時吼兩聲,把那些住在集中營裡的家夥唬得一愣一愣的。
為了壯大聲勢,看起來更有面子。陳龍還從項天那裡討來了兩個精英弟子作為手下,他這個保安隊長也算有了點隊長的樣子。這樣一來,他巡邏教訓那些武林高手傷患地底氣就更足了,不用怕他們反抗。說起來。他手下的兩個保安,就是用來保他這個隊長的平安的。
人一多,麻煩事就會變多,不過這個麻煩,顯然不會落在李風身上,因為他把所有的麻煩都推給了朱得貴這個便宜弟子。
朱得貴地醫術固然精湛,但沒想到的是,他的管理才能也頗是了得。一間醫院,大失和傷患加起來有三千多人。愣是給他整得服服帖帖的,沒出一丁點地亂子,倒是讓李風對他刮目相看:嗯,不錯,這是一個理想地包工頭!
外面比武大會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裡面的戰地醫院也乾得熱火朝天,外面製造傷者。裡面遊費傷者,倒也相得益彰。說到底。武林大會就是一個不斷地產生傷者,不斷地讓傷者快速痊愈,然後又去充當傷者的原料,不斷循環的無聊遊戲。
按照李風的說法,這就是一幫有錢人,平時太無聊的,才弄出了這麽一個遊戲來,增添他們的生活情趣,陳低自殺率。
住進來的傷患越來越多,而李風卻是越來空閑。在朱得貴地主持下,數百個老中醫被他充分利用,完全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讓他們得以發擇自己最擅長地領域。有的人對骨折很有一手,有的對皮肉外傷有絕活,有的對心臟內傷有能耐,總之,這些人擅長的東西,早在登記賣身契的時候,便己一一記錄在案,讓朱得貴更容易分配安排個人的工作。
比如說,今天有一個家夥被江淮洪家地鐵線拳打傷了肝髒,朱得貴便指定某個擅長治療這種情況老中醫,專門負責這個家夥。
治病救人講究對症下藥,用人也是一樣,講究人盡其用,這數百名老中醫,無論是哪一個出去,都是各大醫院爭相槍奪的對象,人人都有自己地一手絕話,只要善加利用,產生的能量是難以估計的。
所以,自從李風下了“為了鍛煉你們的能力,只有你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才能來找我”的命令之後,他便變得輕松起來了,沒事就拿出秦懷和唐志英送他的那兩本筆記本研究,又或者去煉煉藥,這種生活方式,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悠閑校園生活。
“篤……篤……篤篤!”
就在李風拿著唐志英的那本筆記本身得起勁的時候,他的院長辦公室的大門被有節奏地敲響了。李風一聽這個敲門聲,便知道來找他的,必定是朱得貴這個老頭,他敲門就是帶著一股奇異的節奏,令人聽了也舒坦。
“進來!”李風收起了筆記本,隨口喊道。
“師傅!有麻煩了,昆個門送來一個人,傷得很嚴重,我們沒什麽辦法,隻好來請您出手了!”朱得貴即伎是在這個時候、依然顯得鎮定非帶,說話很急但很清晰,雖然個別字眼因為口齒關系不是很正音,但足以讓人明白話語的意思。
李風一聽是昆個門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昆個門與他可是老交情了,兩次的交手,他們都載到自己的手裡,這梁子恐怕是結下了,隻不知這次受傷的,是不是那個謝烈?
無論是誰,李風還是決定去者看再說,道:“好,咱們快走!”說著,李風從抽屜裡掏出那盒子金針揣到懷裡,快步走了出去,朱得貴緊跟在後。
李風在一個項家弟子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其中的一個急救室,急救室裡有兩個老中醫和他們的助手正在搶救,但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情況極不樂觀。
李風一進來,那兩個老中醫便發現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站到了一旁,期待地看著李風。來這裡有一天了。還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李大院長出手呢!今天看來有福了,在現場觀摩一下,對提高自己的醫術可是大有好處的!
李風也不客氣,搶上前去,將手搭到傷者地手腕上。開始診斷,同時開口問道:“這人是誰?是什麽情況?”
那兩個老中醫中年老一點的那個道:“李院長,這位是昆個門的二弟子韋三清。
他肋下中了少林派的如意心掌,腎髒和肝髒都已經被震得破裂。情況十分危急。而且如意心掌的掌力傳入他地體內,如果不是及時驅除,恐怕要破壞他的足少陰腎經,即使勉強救回來,恐怕也是喪失生育能力。”
李風點點頭,情況的確不容樂觀,根據他的診斷,也與這位老中醫所說地差不多。拿出那盒金針,撕開這個韋三清地衣服。便要開始施展金針渡危術,為他續命。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能通過金針渡危術,將他的性命吊住,然後煉出對症之藥,先驅除掌力,這才能讓破裂的內髒愈合。否則就算通過外科手術縫合,也是毫無作用。因為那些掌力會破壞那些傷口的愈合恢復能力。
在場的朱得貴和那兩位老中醫,還有幾名助手,看到李風拿出那盒被他們視為神聖而神秘的金針,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中都帶著狂喜和熱切的期待——今天終於有幸見識到傳說中能操控人地生死的金針渡危術了!
李風下手如風,一狠狠金針被撚起又被插到韋三請地身上,那些發絲大小的金針仿若在他手上跳舞,舞起一道道淡淡的金光,結出朵朵金花,眨眼間又在金針插到韋三清身上消失不見,這些動作輕盈而悅目,令人目不暇按,心曠神恰。
這不單單是治病救人的技之道,已經接近生命之花的藝之道。
在場的幾名老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錯漏一絲一毫地東西,盡管李風的動作,已經快到他們連看都有些看不清,但他們還是竭力地去記憶,留待過後慢慢體會與研究。
良久之後,李風終於施術完畢,額上微微帶汗,呼吸略喘,如剛剛做完一場運動。而韋三清本來殷紅如血地臉色,已經漸漸退去,臉色始超向正常的蒼白,同時,那肋下的如胎記一般的朱砂紅掌印,也逐漸轉淡。
朱得貴很是細心,體貼地遞上了一條白毛中給李風擦汗,同時低聲問道:“師傅,病人怎麽樣?好了麽?”
其他人也是期待中帶著震驚地看向李風,剛才李風的技術,已經完全征服了他們那高傲的心。
李風苦笑一下,道:“哪有那麽容易!我不過是用針灸之術暫時壓製了傷情而已,要想徹底的恢復,還得給他熬幾副藥,內外兼治,大約也要十天左右的時間方能完全痊愈!”
十天痊愈!
一個令數百名出色的老中醫束手無策的傷病,李風卻只需要十天,就能讓傷者痊愈!
這個消息,完全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之前他們聽說李風的種種神奇,但也畢竟是聽說而已,他們總是以為這不過是誇大其詞,不足采信。而如今,事實卻鐵一般擺在他們眼並,由不得他們不信。
雖然病人還沒痊愈,但沒有一個人懷疑李風所說的真實性,因為他根本沒必要說謊,若是不能真的讓傷者在痊愈,到時只會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徒惹天下人恥笑而已。
如果說之前李風的表現,讓他們欽佩和敬仰,那麽這話生生的例子,就帶給了他們更大震撼,上升到崇拜和信仰。
李風可不理會他們怎麽想,繼續道:“你們在這裡繼續觀察病人,我去給他煉一些藥來。等病人脫離了危險期,他就由你們專門負責!”
“是!李院長!”那兩個老中醫激動而帶著狂喜地道。能繼續跟蹤觀察這可是學習李院長醫術和手段的好機會啊!
李風寫下兩張藥方,交給朱得貴,道:“小貴子,你找個人去把藥配回來,越快越好!”
朱得貴例開大啃,樂呵呵地答應下來,仿佛年輕了幾十歲一般,一路小跑著去找人抓藥了。抓完藥,這藥方自然還是要落到自己手裡,雖然最後還是得公開給大家研究,但白己怎麽說也是第一手傘到,在一幫老朋友面前可是爭了不少臉。
這次李風要給韋三清所煉的藥,一共是兩種:
清氣化力丹
藥品等級:六品
主治:消除如意心掌殘存體內的異力
用法與用量:內服,每日三次,每次一粒,連服一個星期
煉製等級要:藥師
道具:精品紫砂爐
材料:紫蘇葉5錢,益母草6錢
活肝愈腎丸
藥品等級:六品
主治:修補肝腎,加速肝腎愈合
用法與用量:內服,每日一次,每次兩粒,連服十天
煉製等級要求:藥師
道具:精品紫砂爐
材料:半夏8錢, 大黃11錢……
除了這兩種藥之外,李風還將會使用以前煉製的藥水【清風散氣水】給他塗擦全身一次,加快他消除如意心掌的掌力。畢竟,這關系到人家以後的性福人生,還是做得周全一些好。
之所以李風會如此盡心盡力她去治療這個韋三清,不但是醫者本能使然,還有著一點私心。
昆侖門之所以近年來影響力一再縮小,固然與他們的決策有關,昆侖們的領導層思想頑固、還帶著濃厚的封建思想、並且用古老的方式來經營運作,與時代的主流節節不合,自然處處受阻,若不是底子深厚,恐怕早就被驅逐出十大名門家族的行列了。
除了決策的錯誤,還與他們內鬥不休有關,老一輩的,門主與長老會也不合拍,經常窩裡鬥,內耗不止。而上梁不正下梁歪,新生代也是如此、大弟子與長老會關系密切,都是守舊派,而二弟子與門主,卻是革新派。
只是門主雖然看起來風光,其實處處受到長老會製約,連帶著屬於創新派二號人物的韋三清也不好過,平時被謝烈緊緊壓著。